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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旭完全没有get到教练这一番话的重点，反而有点受宠若惊：“教练，没想到您对我们期望这么高！”

队员们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女人，有人问：“她是谁啊？”

休息室走廊。

时杳杳霍地站起来：“你上回说的那个人，你要追逐的那个人？就是熊纪舒是不是？”

禹桦青赛前动员的时候安慰大家：“就像是平时训练，预赛只是一套筛选机制，以你们的实力只要保证不出错、动作流畅很容易就能拿到决赛入场券。所以，现在你们的对手只是你们自己！不要去想观众席上的观众，不要去看裁判，理智、克制、坚持！训练了这么久在这里被扫地出门很不值！你们是要站在颁奖台上的人！”

时杳杳觉得那个女人有点眼熟，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迷雾缭绕，无果。

禹桦青说：“让他去吧。”

休息室里有一瞬间的安静，时杳杳脸上的震惊很明显，但是很多人完全不知道熊纪舒是谁。

迎接江旭的是队友无情的嘲笑。

“我也觉得我面无表情的时候最酷！”

所以在时杳杳他们下场后，禹桦青的第一句话就是：“江旭，决赛的时候你像萧林疏一样不要有任何表情。”

和*图*书时杳杳像一阵风一样从休息室里跑了出去，这个名字、这张脸，她见过也听过。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五官里的尖利并没有改变。

萧林疏笑着望了她一眼：“你是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比赛场，还是说为什么会出现在禹教练的队里？”

“等一下！”

那个女人挑了下眉神情颇复杂：“你的队员？”说完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队伍里的某个人，哼笑一声转身离开。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时杳杳他们上了场以后，进行得还算顺利，从预赛顺利晋级决赛。观众对这个队伍的默契还有动作的流畅表达了赞叹，讨论点都围绕着在队伍前的那个男生怎么能够笑得这么难看表示了怀疑。

他们的比赛场次排得很靠前，大家的情绪就像是过山车，振奋消退之后，排山倒海而来的就是喘不过气来的紧张。

距离“全明星啦啦队锦标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们的广州行也被提上了日程。

就连以前参加青武赛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局面，记者的咄咄逼人让时杳杳无所适从，她仓皇地向周围的队友发出求救的信号，但是他们都理智地向后退了一步装作没有接收和-图-书到她的信号。

时杳杳下意识停住脚步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一个年约四十的女人目不转睛地望着这边。

现场也有很多记者，逮住身边参赛者模样的人就开始采访，一个个问题就像连珠炮，令人难以招架。

女孩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熊纪舒的耳朵里。她正在疾行的笔尖一顿，抬头看向屏幕的时候，影像已经切换成了其他画面。她想着应该是同音的名字，并没有放在心上。

时杳杳他们下榻的酒店里。

“那个方向是裁判的休息室……”

开幕式结束后就是全明星的预赛，用时杳杳的话来说就是夹在一堆人里面浑浑噩噩地挤来挤去，浑浑噩噩是大多数队员自打进入体育馆之后就持续的状态，每个参赛队伍加上备场，在台上至多也是四分钟，实在不算长。

萧林疏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而熊纪舒，时杳杳除了知道她在职业啦啦队这条路上获得的可观的成就，还知道是熊纪舒在一次训练中用不光彩手段害得禹教练的手臂骨折，将禹教练挤下了技巧啦啦队的竞技台。

接下来的日子开始简单起来，陆远山没有再出现，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打电话轰炸，这让陆晚hetushu.com.com嫦松了口气。

场内的大屏幕上，一个女孩局促地回答着记者的问题，熊纪舒身边一个小女生模样的工作人员看着正在轮转的实况转播，感叹道：“今年的参赛者比去年多了好多啊！”

“真是太没用了！”陆晚嫦白了她一眼，向身后瞥了一眼，喊道，“萧林疏。”

熊纪舒，中国啦啦队的一道里程碑，是所有啦啦队员心中的一个标杆性的人物，是国内啦啦队低迷时期杀出来的一匹黑马，她带领队伍在一片不看好的呼声中在全国啦啦队大赛上揽获奖项无数。

……

躺着也中枪的江旭现在确定了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比他更苦逼的人了！

不论是在刚加入啦啦队时曾在校史陈列馆里见到过熊纪舒的照片，还是在医务室病房外不经意听到徐老师和禹教练的谈话，她都记忆犹新。

萧林疏回到酒店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正坐在大堂沙发上的时杳杳。

禹桦青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不切实际的幻想：“你笑的话会给队伍拖后腿。”

熊纪舒抬眼望了眼屏幕，女孩脸上的尴尬还有青涩映入眼帘，只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

“还有一句话，保持笑容，”禹桦青看和_图_书着露出苦笑的几个队员，又加了一句，“想一想你们围观江旭跑圈的时候……对，就是这种笑！保持住！”

全明星啦啦队锦标赛——每一个啦啦队员的汗水都将在这里得到答案。

“洗手间在……”时杳杳的手指向另一个方向，肩膀上的力道打断了她的话。

她的余光瞥到离队的萧林疏，问：“你去哪儿？”

江旭觉得自己很苦逼，但是在众人眼中江旭完全就是活该，因为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江旭在训练之余，不是被罚在操场上跑步就是在去操场的路上。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女人克制着压低的声音中还是有些歇斯底里。

此时的时杳杳，作为啦啦队队长，不幸被逮住了。

萧林疏刚从抽签处回来，陆晚嫦向正被记者缠得一脑门细汗的时杳杳努努嘴，萧林疏立刻走过去。

“有什么区别吗？”她描得精致的眉眼因为控制不住的情绪有些狰狞，笑得讥诮，“真是没有想到，她的手已经废了居然还敢选择走这条路。”

体育馆的大灯全部已经打开，时杳杳站在这座灯火通明的堡垒面前，心中的感动与此刻的鼎沸人声一起甚嚣尘上。

正当大家一路笑着往休息室走，身后传来一个陌https://www.hetushu.com.com生的声音。

正当她疑惑时，那个女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禹桦青的反应却比她更大。她一把拦住那个女人，像是一只护崽的母鸡：“你拦着我的队员干什么？”

花了几秒消化这个名字后，时杳杳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清醒之感，就像一阵清风把脑海里那层迷雾吹开。

“洗手间。”萧林疏没有停下脚步。

“就是她！刚才那个女人！”丁若莹挥舞着手机喊，“是熊纪舒！”

他走过去：“在等我？”

初赛的前一天，他们搭上了开往广州的大巴。经过一整天的行程终于到达了广州市体育馆，从大巴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蒙蒙的天色就像是倒过来的深色海洋。

“是裁判吗？裁判！”

萧林疏说过他是为了让一个人能够看见他的存在才参加的啦啦队，那么那个人，是熊纪舒？为什么？

“萧林疏。”

啦啦队比赛不算是热门的项目，所以前来参赛的选手水平参差不齐，有专业的体操手，当然也有在比赛规则下发各地前两周才开始训练的队伍，各种水平的都有，所以对于预赛，禹桦青并不担心。

“对你的期望只要你能够记得‘操场’就好。”禹桦青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