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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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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高中时有过一个,后来他跟他闺蜜好上了,我们就分开了。”张辰语语气依然平缓,看着前方说。
“真的!”
敬礼!
一直到深夜,吵闹的歌声仍不绝于耳,直往耳朵里钻,搅得人心烦意乱。文豪深知夜里才是娱乐的高潮。时代在发展,艺术在丰富。搞民间艺术的人越来越难生存,所以不得不推陈出新搞点新节目来赚人眼球。农村人没有别的追求,偏偏对“性”情有独钟。在这种市场需求背景下,“脱衣舞”节目应时而生。这种节目极大的丰富了人们的精神生活,有很多人甚至是“专业户”,周边几个村子只要有办丧事的,必会骑着自行车前去捧场,并用手机拍摄下来供以后观赏。
“上一次夸我‘可爱’的人,如今应该有六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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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这周过去,文豪感觉自己空度了几天时光,这一周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学到,都是无聊乏味的课程,要不就是在宿舍里玩。生活中充斥着无聊。他思考无聊的生活又上升到思考生活的意义,却怎么也想不出用什么话可以准确的概括生活,虽然就身在其中,但生活的意义就像梦境,虚幻的只能想象,却无法触摸。
文豪索性不再解释。想最好的辟谣方法就是不接话,任别人出招自己不接招,对方自然就会觉得没意思。
……
正经事说完,结了账又去KTV滚滚红尘。
抱着被明摆着欺骗的心理,文豪要了一份番茄鸡蛋盖饭,一个人孤零零在角落里吃。不过其他人也并不比他热闹——不知从何时起,学生们再也离不开电子设备,即使是吃饭,也是一只手用筷子,一只手玩手机——竟没有把饭夹到嘴以外的地方,实在厉害。离他不远处坐着一对情侣,面对面吃饭。两人都含情默默地看着对方,根本不看碗里的饭,可照样能把饭放进嘴里。原来爱情还能让眼睛长在别的地方。
文豪漫不经心地说知道,心里说自己最近就在筹划着办正事,还是扬名立万大事。
文豪听了差点从车上摔下来,板着脸对母亲说:“你能养出快二十岁还不会骑电动车的白痴儿子吗?”

“是吗?我也不相信这种傻东西啊!”张辰语为又找到两人一个共同点而兴奋不已。
“我怎么就想不通呢?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不就是厌烦了想换个对象吗?需要找那么多借口吗?”
文豪被看的不好意思,脸微红道:“还行吧。你是感性的人吗?”
两人相见恨晚,在操场上走了聊了一圈又一圈,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十点半,宿舍十一点要关门,他们又互留了手机号,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他下意识地寻声望去,原来是新生介绍时要和大家相爱一生的张辰语,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女生。
待心情平复下来,文豪又陷入刚才中断的悲伤中,踩着忧伤地步伐在煤渣跑道上踢石子。
“找借口吧你!”
张辰语白了他一眼说:“女的啊!怎么会是男的!想哪去了你!”
文豪故作生气地说:“暂且放过你”。
回到家已快天黑,文母看到儿子归来面容失色,让人以为她另一个世界的儿子回来了。文母拽住儿子看了又看,说了一句所有母亲看到游子归来都会说的一句话——“文豪,你瘦了。”天底下所有母亲都是这样,只要孩子的体宽撑不满自己的视线,那都是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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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之间各种关系也是层出不穷,让人匪夷所思。人们在创造男女关系问题上也是蛮下工夫的。其实人们何须感叹造物主神奇的创造力,人本身就很富有创造力。
经过一番聊天,文豪的心情和出门前大不一样,回到宿舍还和娄坤堤几人说笑。
文豪敷衍两声就出去了,刚出门就被文母的“卦友”们看见,纷纷问他在大学学的啥。文豪本想用“做衣裳”这样简洁的话来回答,但转念一想自己好歹是m.hetushu•com.com一个大学生,这样说有失身份和颜面,于是说自己学的是服装设计。对方一听这东西自己没听说过,赶紧赞叹说有前途。
“我啊?我晚上感性,白天理性。”
文豪说:“我不信这种东西。”
下午两节课是《毛(泽东)思想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概论》,这个课是极其枯燥的——政治相关的内容都是如此。
操场内圈患有“绿皮癣”的草地上均匀地散坐着一对对鸳鸯。他们每对距离五六米远,既不影响对方,也不受其影响。狮子和老虎以尿液划分领域,人没这本领——有也不敢用,所以只好靠主观判断来划分。
“唉,你家是哪的来着?我记不太清楚了。”
“就是!”
学生会的招新已经结束,依然迟迟不见其他社团招新。这些天他也没见过杨子君,想不到在如此小的校园里,碰到一个人的几率会这么小。往往这个时候文豪会无比痛恨学生会,都是因为不录取自己,害的自己要承受相思之苦,自己的一身才华也没有平台施展。
全班人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尤其是文豪。自己精彩绝伦的回答被别人拿去用,掌声和鲜花给了别人,心里自然不好受。有着当年尼古拉·特斯拉被爱迪生抢走研究成果又不付钱的委屈。
下个星期全都是服装专业课,学校特地安排了半天的时间让学生感受工美楼地下室的服装实践基地。学生一听“基地”两字显得特别兴奋。和平年代的人爱往高楼爬,不用像战时一样总往地下钻。但没有体会过的生活总会令人心生向往,就像在城里住惯的人偶尔也想去体验一下农村的朴素生活。结果到基地时众人大失所望——至少男性是这样的,因为里面放着几百台电动缝纫机。想自己是设计,应该是各种电脑或仪器之类的才合理。让一群精壮小伙儿踩缝纫机,简直是在逼张飞扭秧歌。众人的心一下从云端跌入谷底——譬如有情人突然知道人们常美言渲染的忘忧草原来就是黄花菜般失落。实训课老师说要在这里实习两个星期,制作西裤。结果又是引来哀声一片。
直到中午十一点,文豪饿了才懒洋洋起床,他已经是宿舍里第一个起的了。到水房洗漱,不料里面挤了不少人,可见众人之懒。
众人天南海北的喷着,但不管多么能吹牛,也总有吹完的时候。高谈阔论完,又有人说在学校无聊,想找兼职做,充实一下大学生活——听者都明白,这是一种顾忌颜面的说辞,说到底还是没钱。有钱人兼职叫充实生活,没钱人兼职叫补贴生活。见身边的人抛下面子,文豪也表态要找兼职做。毕竟他也并不富裕,问家里要钱也越来越没底气,能缓解一下经济负担也是一个成年人踏出的第一步。
“拉倒吧,有就有,有啥不能承认的?又不是在高中。”
文豪笑一声,心里责怪自己想多了,随后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男的还有闺蜜的。”
有了前面的磨合,两人聊的越来越投机,张辰语又问他:“你什么星座?”
“……有吧。”文豪不敢说没有,害怕她误会自己觉得她是无人问津的人。
您好!
文豪将被子蒙住脑袋,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以后死了绝对不会让后代给自己搭台唱戏,让人跳脱衣舞来取悦别人,否则自己会死不瞑目。管他什么规矩!
张辰语用带着赞赏的眼光看着他,像长辈夸赞晚辈似的说:“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
文豪隔着张辰语对小莉点个头微个笑算是打过招呼。
自从体会了郑州的拥堵状况,县城里的路况简直就是无人区。文豪骑的飞快,到达约点地方时人已都到齐,一时间都倍感亲切。中国人和外国人相反,聚会喜欢钻在屋子里,酒也是必不可少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又开始乱扯起来,纷纷说自己在学校的见闻,有说自己学校胜过天堂的,有说自己学校不如地狱的。中国古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其实这是不符合事情发展的,会严重阻碍矛盾解决,让人不重视、不理会。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家丑必须外https://m.hetushu.com.com扬”,这样触碰国人传统的做法才能得到重视,并且下工夫去解决。在真理面前,不管是传统古训还是民间风俗都是可以忽略的。
“对了,这是我朋友,小莉。”张辰语介绍起旁边的朋友。
文豪随口问:“哦,你怎么不去?”
张辰语也没想到两人有相似的悲剧,陌生感顿时消除了许多,一时间倍感亲切,说话也激动起来:“是吗?哼!他们就会用这种方法来掩人耳目,好之前对你百般解释说只是好朋友,骗小孩子呢!”
时间已到国庆,五天的假期,基本家在本省的人全回了家,文豪自然也不例外。这是他第一次在正规车站买票,不了解程序,连过安检都不知道,走老远了才被细心的工作人员发现叫过去检查才放行。
身为一个男人,自然不能在女人面前倾诉事业的不顺和情场的坎坷,他赶紧调个笑出来说:“没有,我也是吃饱了没事干下来转一转。”
……
洗漱完,其他人还不起床,他只能一个去吃饭。然而吃饭也不容易,这个校区虽小,但人一点都不少。每个窗口都窄如鼠洞,恨不能像医院一样留个真正的鼠洞仅够伸手用。文豪不知道要吃什么,虽说学校的饭还没吃多少次,但是均不满意:米饭要么硬的像石子,要么太软的像淤泥,面又热的像烧红的铁,舌头都能烫伤。不仅如此,学校的饭和外国人的名字一样,重点全在前面。一份“土豆肉片盖饭”出锅后只见一座土豆山,几片肉象征性的点缀在上面,表示确有其物;面食也是如此,一碗“香菇鸡丁烩面”里捞出的全是香菇,把汤喝完之后才能看到几个小肉块像被丢弃一样留在碗底。
“嗯,我就是不相信这世界上只有十二种性格,我就是第十三个。”
“文豪,你刚才去干啥了?”周凯问他。
好不容易捱过两节课,都想赶快回宿舍解解压,不料班长申义鹏却说后两节要去工美楼开政治学习会。众学生叫苦不迭,刚接受完政治的折磨,又让转换阵地继续接受政治的摧残。申义鹏怕学生起义,赶忙把校领导搬出来说是学校通知的。
“唉,是你啊。”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有一定生活阅历的人一般不会相信这种奇怪的关系,这只是掩盖真正目的的幌子而已。但沉迷其中的少男少女们认为这种关系是要比恋人关系还要牢靠的关系。产生这种想法主要是因为恋人接触时间长,了解了对方的性格和优缺点,这样难免会产生厌烦情绪。而“非正常关系”的人们正好和恋人相反,由于他们彼此接触不深反而有了伪装自己的时间,可以尽量凸显优点收敛缺点,以此获得异性的好感,从行为心理学上来讲是很正常的。人们在没吃过亏上过当的情况下是很难学会知足的。所以他们不会轻易甘心和自己十分欣赏的异性保持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对此张爱玲应该深有体会。喜欢就想拥有,拥有就得占有,占有就要所有,这是人的本性,尤其是对恋人来说。弗洛伊德说“性是人类一切行为的根本动力”。这话或许不全对,但应用到这些复杂的关系上还是不会出错的,胡兰成就是这句格言的优秀践行者。
夜空很漂亮,没有一颗星星,弯月旁飘着淡淡地云气,寡淡地让人舒畅。夜晚是释放荷尔蒙的时间,尤其是漂亮的夜晚。操场上遍布着情侣。这无疑又加深了文豪的痛楚。
张辰语点点头:“嗯,你说的差不多,我更情愿把自己划分到理性的范围,不过很多时候我也会很感性的。你呢?”
文章一气呵成,文豪反复检查有无错别字,这么严肃的文章里出现错别字是有伤大雅的,仿佛接吻时突然流鼻涕般尴尬。为了愿望能实现,他在信中无中生有,吹嘘牛自己是高中文学社社长,甚至还用了些许古文,以突显自己博学。他又仔细推敲,觉得展望的不错,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仿佛自己的文学社已经成立,并且驰名中外,各大奖项和荣誉已经纷至沓来了。
张辰语露出一个甜美地微笑说:“嗯,在宿舍没事干就下来走走,你怎么一个人?心情不好啊?hetushu.com.com
“就是!”文豪说话有了惯性,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不对,纠正道:“不对,我就不是!”
文豪想不到对方竟然和自己一样也讨厌“兄弟姐妹”关系,原来皆是天涯沦落人,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我朋友”的教导,文豪把她当成朋友。朋友说了这么多,自己若不说出点同等份量的事就太没诚意了。于是他再次揭自己伤疤:“咱俩差不多,我初恋就是和她认的弟弟好上的。”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文豪觉得无比的舒心,没有城市的霓虹和喧嚣,只有农村特有的安静,空气仿佛都是轻松惬意的,晚上睡的也要比在学校香甜了许多。
张辰语牵动一笑嘴角说:“没有——要不然我怎么会来这里瞎转悠。”
张辰语冷笑一声说:“什么闺蜜,天底下哪有这种关系?这就跟那些什么兄弟姐妹一个性质,就是找一个可以正大光明接近对方的借口而已。”
翌日,文豪约了以前的狐朋狗友一起在县里的饭店吃饭,十点多时候骑着电动车前往县城。文母担心儿子半路出事故,关切地问:“你会骑吗?”
中原工程大学在大一新生范围里开展为期一学期的“政治学习会”,学习最先进的思想。期间学生会的人会装模作样地来检查人数,还有受教育的效果。申义鹏拿着从网上下载来的文章朗读着,学生会负责检查的人拿出笔在纸上写下一些文字,点点头,然后关门走人。一旦检查的人离去,班里学生立刻松懈下来,申义鹏也不念了,体谅地说:“大家别说太大声,保持警惕,再坚持二十分钟就好了。”
“嗯,要不然还跟谁?”
他灵光一闪,想到高中时夭折的文学社——不对,是胎死腹中的文学社。自己已经彻底摆脱那个限制级的环境,何不把当初的创建文学社的幼苗载到大学的土壤?他记起在工美楼上课的时候看见门口旁边有一个校长信箱,投信容易许多,并且锁还是新的!说干就干,他马上拿出纸笔写信。提建议时要将事情赋予重大意义领导才有可能赞同,即使是建议增加垃圾桶,也得将问题上升到全球生态环境恶劣、臭氧层空洞的高度,还好在这方面他算经验丰富,洋洋洒洒写道:
其实话说回来,近些年同性恋越来越多,社会的开放性固然是一个重要原因,但和中国的教育也有莫大的关系。因为一个人如果从初中开始寄宿制生活,一直到大学毕业,TA将近十年的时间是和同性住在一起的。而且这十年正是性发育的重要阶段,不幸的是这也是学校极力打压男女交往的阶段。在这种打压下,不可避免的会有人饥不择食扭曲性取向。这样想来,同性恋就不足为奇了。只是现阶段大众还是难以接受,不仅会歧视,甚至还会辱骂。其实同性之间的爱情也有可歌可泣的地方,真正的爱情就应该是TA们这样: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差距,友情不是障碍,亲情不是鸿沟,恩怨不是借口,贫富不是理由,性格可以磨合,默契可以培养,只要爱到深处,性别可以不顾。
“男人都这样!”
文豪没有踏入,他深知爱情被人打扰的痛苦,所以识相的在炉渣跑道上转圈。
“焦作。”文豪用词短且严谨,一句废话也不敢多说。
文豪赶紧解释:“我原本是一个人在转悠,后来碰见她了,就在一起聊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
张辰语收起刚才愠怒的脸露出久违的笑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太激动了。‘男人’不包括你。”说完发现又是一个口误,乐的捂着嘴笑说不出道歉,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转到操场的东北角,这里三面环墙没有灯光,月光也够不着,像黑洞一般。他心情不好,想去那里安静一下,思考一下人生。待走近那个角落时他听到里面有个男性的声音在说情话,心想运气不好,被人先入为主了。他刚转身要走,但却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两个男性的声音。
他被小莉的手机铃声给打断,小莉对着手机说“我马上过去”,随后对两人摇手告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此老师讲课爱拓展话题,天南海北一通乱www.hetushu.com.com侃,能从马克思主义理论延伸到女人该不该生孩子的问题,跨度之大,让人咋舌。不一会儿她又聊到人生的话题,点了一个学生的名字让回答什么是人生。面对如此大的话题,那学生惊恐万分,支支吾吾胡诌说人生就是活着。老师轻声叹口气摆摆手让他坐下,又点了文豪作答。文豪想了想说:“人生是人从生到死的整个过程。”老师又是叹口长气,满脸掩饰不住的失望也让他坐下。
文豪不知道她后半句是什么用意,自己问的是“有没有”,又没问“为什么”。他不知道如果一个人倾诉欲望强烈的话,只需问一个开头,对方连结尾也会说出来。他没有想那么深,因为他被一个陌生的词汇吸引住了。他疑惑地问:“他闺蜜?男的也有闺蜜?”转而他又想起刚才的那对同性恋,又补上一句:“男的还是女的?”
大学课程虽然比高中松弛,但文豪并没有因此而去做更多的事,尽管很多时间都在想去做点什么,可在执行之际往往又有很多琐事来打扰,最后计划搁浅,行动的日子也遥遥无期。日子一天天过,根本体会不到上大学之前人们所说的“大学是天堂”的感觉,反而觉得枯燥乏味,甚至他都有点怀念高中的应试教育生活了,虽然苦,尽管累,但却不用花费心思想自己要去做什么。
文父意味深长地说:“大学靠的就是自制能力和自学能力,有空闲的时间得好好利用,不要整天一心想玩。”他前几天上厕所时不小心看到了一篇教育孩子方面的报纸,今天正好搬出来用上。
文母绷着脸说:“小兔崽子,我不是害怕你摔着!”
“就是!”文豪深表赞成。
做完这件事他身心轻盈,脚步都轻快许多。接下来就是等待廉院长的回信,然后着手准备建设文学社诸多事宜,到时候自己直接就是社长了,可谓是一步登天。届时别人看见一个大一新生就有如此成功之举,定会对自己钦佩不已。另外,杨子君那么爱学习,一定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说不定也会加入自己的文学社呢!光是想想都兴奋!
满怀激动,文豪来到工美楼下投信。投信之前由于职业习惯,又下意识地看周围是否有人或者摄像头。转而一想自己是在大学,而且信的内容既没揭露也没批判,自己又害怕什么呢?果断把信纸塞了进去。
文父细心地让文豪先把东西放下休息,特意问了问大学生活如何。文豪轻描淡写地说:“就那会事儿,整天闲的慌。”
台下学生纷纷猜测到底什么才是人生。老师吊足了学生们的胃口,缓缓解答道:“这个题很难吗?很简单啊!人生嘛,那不就是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经历的所有事情嘛。这一点都不难嘛,对不对?”
“嗯,我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云台山我没去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偏僻……”
“啊?在操场上溜达啊,怎么啦?”文豪答道,不知道他怎么问这个做什么。
张辰语邀请道:“哦,那咱们一起吧。”
如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时代了。但如果五斗米维持生存,为什么不折腰?当尊严影响了生存,究竟要舍谁留谁,谁又能给一个准确答案呢?这问题还是留给那些没有生存危机的人讨论吧。
瞬间他楞在原地,随即想通后正要拔腿离开,里面那两个男生却先他一步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这几年没少听说过同性恋,但今天第一次见,他的心反而“扑通扑通”直跳。
言之有理,文豪无语。
“啊……是啊,你也来散心啊?”文豪有点紧张的说。不是多情的人被不熟的女性主动搭讪都会有点小慌张——当然,情场高手也会,不同之处就在于前者是本能,后者是故意。
中国人固守“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的古训,这样就导致人的底线无限的降低。在某些时候,人的尊严是很不值钱的,尤其是和生存问题牵扯上关系的时候。它有可能只是一顿饭而已。
“你觉得呢?”张辰语反问道。
“她干嘛去?”文豪问。
《生活哲学》中讲,人的主观活动具有目的性和计划性。没人会平白无故的做一件事,即使是精神病人玩的幼稚游戏也是为了逗https://www•hetushu•com•com自己开心,更别说精神没问题的正常人。话说回来,像“闺蜜”、“兄弟姐妹”还有“红颜蓝颜”等“非正常关系”,都只能在青春期的人群中发生和发展——专指现代。成年人把大多数精力都放在生存和生活问题上。只有那些不用为生计发愁的年轻人才会有闲功夫去创造这种“非正常关系”。名副其实的饱暖思淫欲。
“找男朋友呗,还能干什么。”
  此致
文豪到家时已是晚上。几条街外有户人家办丧事,照村里的习俗要搭台唱歌唱戏。农村的一些规矩总是让人匪夷所思,他很是想不通,人死是悲,为什么还要搭台搞些娱乐节目来娱乐他人呢?而且舞台经常搭在大路上,人们又爱凑热闹,如此一来车子和行人都难以通行,很不方便。
“女生应该都是感性的吧?你应该是……但我记得新生介绍的时候你说你不喜欢玫瑰,不喜欢玫瑰的人应该会理性一点吧。”
“哦,焦作啊,我去过的你们那的云台山。风景还好,就是人太多了,人一多就不好玩了。”张辰语语气平缓说。
“瞎说!我都看见了——你跟张辰语在一块儿!说!啥时候好上的!也不跟我们说!”宿舍其他人听了又纷纷起哄。
尊敬的廉院长,
文豪又一个措手不及,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和不熟的女生在这么有情调的天气下并肩散步。三人的脚步踏在煤渣道上,有规律地吱吱作响。
车子启动前,司机让大家把安全带都绑上去,说是为大家的安全考虑,然后拿着DV拍。亏文豪活了近二十年,竟不知道公交车上还有安全带这种东西。后面一位乘客对司机说安全带坏了扣不住,司机安慰说没事,放在身上就行装一下样子,拍完照就可以拿下了。如今敢这么光明正大讲真话的人不多见了。那乘客见司机如此大度,自己也大度地至安全于不顾,安生放在腿上配合司机拍摄。
我是一名大一新生。来校数周,深感我校艺术文化气息浓重。我既是艺术爱好者,又是文学爱好者。高中时期曾任学校文学社社长之职,组织多次活动,深得校领导赏识,且亲自与我谈话并指导工作,不胜欣慰。因对文学有莫大喜爱,故想延续高中时的作为,在大学创办文学社。大学中闲暇较多,故有甚多的时间打理,且在校领导的悉心关怀下,我有极大的信心使之成为吾校一颗新星。我也将不负校领导的厚望,全力经营文学社,相信定会大放光芒,为我校艺术文化生活增添光彩。还望廉院长首肯与支持。
学生们对和政治有关的东西都不感兴趣。虽然政府号召“人人参与政治”,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一群连选票都没见过的人参与政治,实在是草率。搞政治的可以草率,但不能如此草率。青年人本来就没什么耐心,更受不了频频开会、长篇大论讲着不着调的陈词滥调,毕竟不是人人都像党员一样善于批评与自我批评。在高中时期学生们都已领教过政治课的厉害,谁都不想上这种课,但偏偏这门课是考试课。更不幸的是,老师是一位中年妇女,也就意味着她正处于更年期。这个时期的女人有“三特别”——特别爱打扮、特别爱唠叨、特别爱发火。幸运的是这位老师自诩是高素质人,所以不发火;至于爱打扮也没什么,女人的通病,只要不像Julian一样就可以接受。关键是爱唠叨,再加上讲的又是政治内容,以后耳朵肯定要遭殃了。
宿舍虽热,但文豪这一夜却睡的很香。早上没课,宿舍众人都卯着劲儿睡——早饭自然是不会吃的。和睡觉比起来,早饭没有一点诱惑力。起早不说还得吃饭,睡觉不仅舒服还能省下一顿饭钱,一举两得。网上有消息说科学证明不吃早餐的人容易患病。众人不知道真假,只知道自己睡眠不够会精神不好。有几个人睡到自然醒了也赖在床上不肯下来,都掏出手机把玩。
“一个人?”周凯眯着眼看他,仿佛在洞察对方的心理活动。
“你觉得我有男朋友吗?”张辰语反问他。
“哈哈,你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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