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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上的雪化了吗

作者:野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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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可是,这辈子还没走完,你为什么先爽约了呢?

第九章 可是,这辈子还没走完,你为什么先爽约了呢?

规则制定也总有特例。那为什么,洛明朗就不回学校了呢?
他终于看她:“辜可,你真的挺烦人的。”
她牙齿打战:“你看了吗?信里面的内容。”
五个人吃完饭时间还早,商量着去KTV唱歌。
“真好。”
“走,哥哥带你们吃饭去。”
洛明朗信步走过来,手摁着她的头:“看过周星驰的《大话西游》没?”
上个学期体育课的时候,他跟几个男生组成两支队伍奔跑在绿茵场上。柯小被老师抽起回答问题,他站在第三个栅栏门的地方,刚好瞧见她。
工资又不是按吓跑多少人来算的,对戈满来说,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点点头。
于康乐吃得斯斯文文,一筷子进嘴里能细嚼慢咽上五分钟,像是刻意的。
“会,我会的,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她害怕,哪一天陈双朵不见了,她们连个和解的机会都没有了。什么对和错,该与不该,在陈双朵的健康面前相比,根本就不重要。
“嗯。”
“咱们学校好不容易出个明星,怎么着我也得支持支持是不是。”
柯小被吓得不轻,还是挺起胸膛:“躲什么啊?我走累了在这儿歇口气。”
被搀扶着的男生确实往医务室去了,可是那人不是柯亮。
她浑浑噩噩地“嗯”了一声,那边问:“你看比赛结果了吗?”
洛明朗不动了,眉头舒展开来,委屈开口:“快透不过气来了。”
气得校长在广播室里收回成命取消放假。
“我怎么了?”柯小被问傻了。
“成录同意了?”
柯亮说:“后面要准备训练的事情,他说,他早过了高考的年纪了,不如去追一次梦。”
“我自己做的,尝尝。”
孔黛黛也加入这一行列跟前桌的女生讨论着最近的新鲜事,说到刚不久的新人选秀比赛时,她又戳了戳柯小的背。
四个人,一桌菜,明显吃不完。
她探出头,背对着她的男生身形挺拔,外套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拿着A4纸张,上面还有龙飞凤舞的签名。
附近就挨着学校,来的大多也是学生,老板也不怎么细致。只要配上音响话筒屏幕,也能吼上个两三个小时。
逃了晚自习,柯小锁在被子里修正下午发下来的政治试卷。
柯小习以为常,一伸手就扯了一袋给陈双朵。
柯小问班主任借来期末考试的正确答案,一题一题地核对。
场内一片喧哗,台下的洛青却并不在意,转头跟旁边的经纪人说:“专辑的事情加快。”
他倒不在意这种事,没有反而最好。他参加比赛,只是出于洛青曾经答应过他录制唱片的原因,粉丝数量,红不红什么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奖励。”
柯小捂着头:“那你为了什么啊?”
决赛的当天晚上,好多人都去敲成录家的门。冠亚军之间的较量,不论最后结果怎样,都说得上是喜事一件了。
教导主任已经签字,板上钉钉。
柯小瑟缩着身子站在门口,捂紧了荷包,面有愁容。
“我也想你啊。”
早知道就不用真名了!柯小心里发愁。
洛明朗沿着操场的塑胶跑道走过一圈又一圈,在第三个栅栏门的地方停了好一会儿。
比赛结束之后,昌河娱乐就发出了新闻稿,正式签下洛明朗。原创歌手,有才有貌,这年头,不可多得。
戈满是家里第二个孩子,上面还有个姐姐,刚刚考上隔壁省市里最大的大学。可是家里除了这座院子,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
柯亮摇摇头,眼神往后瞥。
拐着弯儿骂她呢。
“那你得多尝试尝试了,不然从今天开始你就得开始练长跑了。”
都没那么重要了。
孔黛黛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说她家穷得连医药费都给不上吗?中彩票啦?多少钱啊?”
洛明朗看着手里的退学申请。
洛明朗动手扯,柯小拦手摁着。
最后结果公布,康一鸣、洛明朗双冠军。
取下假发的戈满头顶上冒着青粒子,剃光了头发省钱省时间。
爹妈打算把房子卖了,他不肯,自己跑去学校退了学,临走前把属于自己的那张桌子搬回了家。
“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干吗?”洛明朗绕过亭柱,侧身坐在光洁的石凳上。
她佝偻着身子,学老太太的模样栩栩如生。
那个画面实在让人耳根发红。
这一下,柯小扔掉笔,歪着头在书堆里找笔记本。心里烦,愣是翻了几遍也没找着。
旁边的位置空着,齐璐跟林一挤在一张凳子上,两人相互抽背着政治问答题,不一会儿就猫着腰开始说悄悄话。
树上的叶子新生,暖春就要来临,他心如冰霜,不知道该怎么跟过世的成衫交代。
柯小往前倾着身子,忍不住关心:“你没事吧?”
“那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黑衣黑裤,帽子口罩,笔直而站。
用力生活的穷小子,遇上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该死的俗套情节在他们身上重复上演。
于康乐凑近她:“多积攒实战经验,万一你被人浪踩死了,英年早逝。”
女生们依然被吓得不轻,惊慌中在他受伤的腿上狠狠踢了一脚。
“真的,坐这里心里特慌,还是夜宵摊适合我。”柯小坐立不安。
静谧的走廊里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他四处打零工,零零散散地凑足了学费,又为了姐姐的生活费多找了几份工作。
比赛时长两个小时,结果却出乎意料。
直播开始是八点,刚巧赶上第一节晚自习下课。
那个嘴上永远逞强说毫不在乎的人,其实心里早就溃堤塌方,不堪一击。
他爸爸走的前一条,他踏上的是后一条。
“没怎么啊,可能是搬东西的时候给碰着了。”
陈双朵坐在位置上做模拟题,书垒得很高,整个人藏在书堆后面。
于康乐搭着柯亮的肩,吹着口哨,脸上乐开了花儿。
“我朋友都不经吓,等会儿你不要吓得太狠了。”
柯小想,可能是幻视了。
那时候还没人叫她于二婶,她的名字很好听。吓得惊慌逃窜的女生叫她:“于诗秀,你跑快点儿!”
老师迟疑,可是见她额间汗珠子滚落,一脸张皇担心,挥手示意。
哪里有什么放假。他明明是在录音棚录制前临阵脱逃了。
那天晚上,他从勘测工地提前赶回来,本来还想着给于诗秀一个惊喜,谁知路遇车祸,一辆右拐道的卡车平衡不稳,横甩在地,钢筋直穿他的胸口。
门响。
m.hetushu•com.com一筷子没动,连个眼神也没给她。
陈双朵闭着眼,拍着她的背,松了口气。
“老师,刚刚被人抬走的那人是我弟弟,我得去看看。”
于二婶十六岁那年遇见她的丈夫。
柯亮点亮屏幕,实在受不了:“隔壁该不是小学生吧?还童年呢,这跑调都快跑到母胎时期了。”
“没了。”
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她问的是陈双朵。
她腰间系着校服,袋子往桌上一放:“柯亮,你真不厚道,这事儿也不叫我。”
她好奇:“哪儿像?”
他重复着,最后脸上不晓得是汗水还是泪水,滚滚而下。
那封信里面,她写了很多。大多是要比过其他选手粉丝的心意的,这样才能让洛明朗面上有光。
最后一堂考试结束之后,学校破天荒地放了晚自习的假。高三整栋楼的人浩浩荡荡往学校大门外走。
柯小兴趣不大,站在圈子外等着他们的商量结果。
消息是柯亮带给她的。
孔黛黛凑过来:“你找啥?”
这一问,让柯小也不禁潸然。
等站定,她缩回手:“运动少了,身体不行了。”
三个人像被施了慢动作法术一样,她偷偷算着,自己是不是也得撑上个两分钟。
他的回应不下百次,态度坚决:“这些东西我都不需要,你别来了。”
他知道,坐下后的柯小半瘫在座位上,脑袋掩在书堆后面,懒洋洋的,毫无高三学生的模样。
柯小觉得哪儿不对。
洛明朗应了一声,依然跟她僵持着。
她泄气:“你们这个比赛怎么这样啊?连假都不带放的。”
你看看,连成录都无权过问,你又凭什么呢?柯小想。

本来,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问的。
突然想到什么,他问:“你是不是给我写过信?”
柯小没动。真的,连声再见都没能说出口。
毫无保留,好像融为一体。
历史随堂考,前桌的男生丢纸球选年历表,被历史老师抓个正着。
他站起身,黑色的影子罩着柯小,她拍了拍心口。
那些本来不该她得到的,她都拥有了。她心里恐慌,一半因为柯亮曾经的苦苦哀求,另一半,是她不想就此失去柯小。
他转身就走,柯小站在原地,抬手在半空中晃了晃。
有人在叫他,他匆匆应了一声,跟她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像是自言自语一样,齐璐说:“洛明朗,你到底是多情还是薄情?”
可是啊,这辈子还没走完,他先爽约了。
每天早上,她准时准点来他的教室门口报到,今天送面包,明天送语文复习资料。
戈满双腿往白色长衣里一缩:“怎、怎么了?”
从办公楼出来的时候,正巧赶上中午下课的时间。

“朵朵。”重重的鼻音。
“想让别人都听到爸爸写的歌。”
老板坐在收银台前不耐烦,晚上有场英超比赛,可是这四个人霸占着遥控器,他嘴上发狠要赶人走,于康乐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给他这才作罢。
她不确定地看向门口,又看着坐在对面的陈双朵,不可置信的语气:“我刚刚好像看见了洛明朗了。”
柯小安慰他:“终于结束了,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了。”
柯小缩回手,有些担忧地问:“你这么跑出来洛青姐不会找你麻烦吧?我听说你最近不是在准备专辑的事吗?”
“洛青叫了一帮人搞庆功宴,我推不开。”
“我。”
柯小翻过卷面,还剩最后一小题的问答。墙壁上的时针就快要指向十一点半,不晓得洛明朗还在不在学校。
“我又不是体育生,练长跑做什么?”
他心里有一丝窃喜。
“为了你的诚实,你将得到一份奖励。”
捂着嘴巴的女人一抬手,手臂上的瘀青就全数暴露了出来。
那个让他坚持的女孩,现在就坐在他身边。
辜可当没看见,转头又跟陈双朵说:“别跟我客气啊,喜欢啥拿啥。”
齐璐跨到走道,对着她扬扬得意道:“我骗他的。”
然后,她火速交卷走人。
从鬼屋出来后,渐渐落单的于诗秀折回去,绕过卖小票的巷子后,果然找到了他。
柯小看着发愁,偷偷问陈双朵能不能打包。
乒乒乓乓的声音持续了好久,二婶把小儿子托付给刘结巴,一张脸上全是泪水,扯着睡眼惺忪的戈晓露就往巷子外跑。
他突然回身,眼底尽收柯小慌乱躲藏的身影。
她走出教学楼,林荫大道的右前侧是办公楼。暗红色的木质楼梯,踩在上面心里虚虚晃晃。
通告、包装打造、谈影视……这些东西让他应接不暇。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唱歌,甘心做爸爸和这个世界的传声筒。可是他有些承受不了了。
“这里贵得丧心病狂,我不敢进去。”
争夺的三人,除了洛明朗,还有一直被嘲笑“关系户”的康一鸣和拥有庞大粉丝量的网络歌手具灏。
可能是忘了之前的隔阂,柯小心里想,初中三年她在学校寄宿,半年回来一次,陈双朵大概也很想她吧。
孔黛黛抬抬下巴:“哄我呢?要以前,准上来薅你头发了。”
肉全剩下了,他走到垃圾桶旁边,没有丝毫犹豫,全给倒了。
陈双朵点点头:“我也看见了。”
第一场比赛的时候,洛明朗没有参与录制。那时候节目还没有在网络平台上播出,其他选手的粉丝信大多是曾经的微博粉丝写的应援。节目组的导演一一派送信封之后,还特意给他打气:“小伙子别灰心,等节目播出之后,说不定你手里的信比他们还多呢。”
套着衣服的男人扯着嗓子问:“刘结巴,出啥事儿了?”
柯小的那一封,也不例外。
脑子好的学生讨人喜爱,成绩掉后的学生更需疼爱。哪里有天生的坏孩子,你若拿真心实意待他,冰块也能捂得化。
“明朗,到你的歌了。”于康乐递给他话筒。
她自来熟的样子让柯亮心烦气躁。
“柯亮,你挺过分的。”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乌青!”
柯小还想问什么,陈双朵先揽着她的胳膊走了进去。
话里有话。
柯小没看见,可这一幕入了孔黛黛的眼,她撞柯小的胳膊,一笔画出卷面。
“好看。”
陈双朵急了:“这是怎么弄的?”
洛明朗内心虔诚。
那个人走到她旁边的位置,取下帽子摘掉口罩,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挠着她的头发。
那声和_图_书再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那个美丽自负的女人?一点都不像啊。
“下个月集训就结束了,妈,你能不能……”
轮到陈双朵的教室里,字已经写好了。
渐渐地,他发现那个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把家里大小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他疼惜她,握着她的手哭得哽咽说不出话。
囫囵的声音响起:“你干什么?”
柯小把还冒着热气的鸡蛋揣进兜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辜可就站在他旁边。
模考接连摧残着高三学生的身心。
“你小心点儿。”柯亮站在她身后。
冷掉的盒饭里只有几片青菜,坐在石头桩子上吃得津津有味。
柯小指着电视里的洛明朗。
生意人,啥也没钱实在。
洛明朗声音清冷:“我给很多人都唱过歌,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洛明朗掏啊掏,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A4纸,开头正中——退学申请。
“听说你那个小龙女好朋友转报艺术考了?”
一个男生,说出这样没风度的话,那关系,多半得黄了。
集训回来的于康乐叫上陈双朵、柯小和柯亮在学校外的一家餐馆里看直播,四个人畏畏缩缩,害怕被过路的老师发现给拎回去。
他曾经无数次经过她的班级,开小差时傻呆呆的模样,捂住双耳背书的模样,因为公式抓耳挠腮的模样,都像是一张张珍贵的照片定格在他心里。
洛明朗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眯着眼睛等他们点歌。柯小蹭啊蹭,从陈双朵旁边蹭到他的旁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
“你怎么还在外面,比赛不是结束了吗?”
选择题满分,可是后面的辩证题却丢分不少。当初政治老师跟她提过,书里的重点直接照搬就好,以实例辩证,千万不能写流水话,显得多余而且逻辑条理不成立。
他嘴角扯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柯小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水润润的,擦了润唇膏吧,这天气实在太干了。
他低头看的时候想,怎么那么疼啊?要是他的女孩看见了,该有多害怕啊。
那个慌不择路的背影,从前是因为成录,现在,是因为他。
“老师。”齐璐举手。
教室前桌的男生有时跟他开玩笑:“你看看,人家小姑娘对你可是死心塌地的啊,你多少给个回应啊。”
“出来了出来了。”
柯小脸一红,低下头,想起跟陈双朵去书展的那个晚上,看见他的时候,脑子里的八个大字——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柯小。”
每晚也痛心空费尽心思
洛明朗发笑:“教学楼到这里不过五百米。”
窗外起了劲风,窗户被吹得噼啪作响。
柯小眼睛盯着地面:“真的退学了吗?”
他曾经被洛青劝服,参加比赛,不过是想把爸爸遗留在世的曲子唱给更多的人听。可是这条路要么不容易,要么不干净。
柯小觉得每一步都是踩在红票子上,战战兢兢。
上个学期期末考一结束陈双朵就走了,算一算,她们都两三个月没见面了。
为了准备比赛,肯定没休息好吧。好不容易结束了,又被折腾一番。
一记栗暴砸在她的头上:“你瞎想什么?柯小,我没打算做什么优质偶像,拍戏走通告。”
柯小抓着他的手搭在衣服上,自己坐回原位。
他吃掉对方的象,答应得无比痛快。
——那你觉得我长得好不好看?
质问、争吵、冷战,这个晚上,都消失了。
这年头,很少会有人写亲笔信。洛明朗问她,是因为之前比赛的时候,有个录制环节是亲口朗读粉丝写的加油信。收到多少封都会一一交给选手,念不念或者念哪一封,就看选手自己了。
张合的嘴说的两个字——笨蛋。
柯小讪讪,走回起跑点。
至少,有个盼头是不是?
当她说她陪他一起回来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柯小呸他:“胡说八道些什么!”
刘月香倒不在意:“平常我也没注意,可能一直没散,”她指着一处,“你看,这里不就消了些嘛。”
在他心里,洛明朗也是别样色彩的一笔。
于诗秀在包里掏啊掏,掏出一盒创可贴,指着戈满不大灵活的右腿:“给你,不然得感染。”
那时候,柯小在凌晨看完第一场比赛,看见其他选手念信时的扬扬得意,心里特别不服气。她摊开纸,洋洋洒洒写了五大页,赶在第二场录制前寄了出去。
柯小往前一步:“做什么?”
那份开心之下,他知道他一刻也离不开她了。
他凑近:“柯小,你是不是骨质疏松了?走两步就连咳带喘的。”随后,自然地牵着她的手。
柯小愣住了。
帽檐下的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站在屏幕前,对着玻璃墙上映出来的柯小唱——
柯小站在刘结巴身后,他转过脸,看着柯小笑。
柯小翻个身,懒懒的:“什么奖励?”
二婶家一直亮着灯。
旁边于二婶家里号哭声不断,她踮脚往墙那边看,脚下不稳,差点儿摔下台阶。
一辆车刚好经过,车灯打在他身上,一双眼睛由暗到亮,荧荧之光。
那天夜里,一声尖叫在解巷里炸开。柯小听见动静,套着外套走进院子里。
柯小出教室晚,走到校门口时只有陈双朵三个人还在,站在花坛前像是等得不耐烦了。
“平时不下苦功夫,现在妄想上天庇佑,少做白日梦。”
“你干吗?”
眼前的这个孩子自己先选择了自己的路,那就勇敢往前走吧。
少年宫里的几个女生逃课去公园玩,在鬼屋里的时候被吓得不轻。
上课铃正好响起,柯小对照着提示在书上圈重点,心不在焉地说:“上课了。”
第二场比赛的时候,应了节目导演的话,寄给洛明朗的信有三百来封。粉色的信封里装着少女们的心事,他只抽读了一封,念到一半就进行不下去了,上引古今情诗词,下借“么么哒”“笔芯(比心的谐音)”,实在肉麻了些。
那天中午在食堂,人山人海之中她找到他,一碗红烧肉全数扒拉进他盘子里。
慌神间,足球飞到他的脸上,队友弯腰笑他。他再抬头,只能看见乌黑的发顶。一脚踢球给队友,他死守着那个位置不动。
陈双朵也不恼,看她满手的粉笔灰,从抽屉里掏出纸巾,抓着她的手擦干净。
吊在房檐下的灯泡摇摇晃晃,和*图*书映着一脸的焦灼。
学校里就要出一个大明星了,所有的楼层都沸腾了起来,坐在教室里的学生时不时盯着窗户边,想着要是洛明朗经过了这扇窗,以后也能感慨一番。
不幸的人拥有一丝的轻松都觉得是满足,他没想到的是,他还能碰上这辈子最爱的姑娘。
至少,能解决她跟柯亮一天的饭钱。
可能真觉得她太迟钝了,他一字一句地说:“那你觉得我长得好不好看?”
几个学生吃完饭往学校赶,看见一男一女坐在凉亭里,忍不住好奇多看两眼。
KTV就在胡同外,上下两层,面积挺大,装潢却不讲究。
“你出名了晓不晓得,学校好多人想堵你来着,你还不赶紧把你那张脸藏着。”
那天晚上,刘月香难得在家,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一扭头看见陈双朵还坐在院子里,手上的动作轻快了不少。
柯小想,洛明朗也有这么矫情的时候。
难怪,在操场转圈的时候,好些人不往食堂走,学他漫不经心散着步。
柯小翻过卷面:“是啊。”
——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没有再戴口罩了,应该是有所缓和了吧?
他没想跟辜可有多大的牵扯,可是辜可却不是这么想的。
“啊?”
秒针按停,齐璐歇都不愿意歇,直奔立定跳远的场地去。
教导处的办公室里,暖气开得十足,洛明朗穿着黑色卫衣坐在办公桌前,等着教导主任签退学申请。
柯小没明白。
开考的前一天下午提前放假,教室排座贴号。柯小留在学校帮忙,从一楼到三楼,写粉笔字。
齐璐看着低着头的柯小,转身没了声儿。
三人的投票排名不相上下,洛明朗暂时排名第三。
再见啊,洛明朗。
“柯小。”熟悉的声音叫她。
于康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终于在陈双朵轻轻的笑声中反应了过来。
“公司放了两天假,顺便回来拿东西。”于康乐正酣歌,麦克风之下他的声音嗡嗡的。
“你跟春十三娘特别像。”
知不知对你牵上万缕爱意
“刚刚晃脑袋的时候。”
她缺了太久的文化课,现在觉得有些吃力了,那些年历表都有些模糊了。
一看陈双朵,四分钟。
有些爱凑热闹的学弟学妹纷纷探头,好好的晚自习就这样被摧毁了。
他从偏门进去,还没站稳,身后就被轻轻一拍。
丝毫都不重要了。
她扔掉枕头躺在床上,天花板上好像映着他的脸。
刚刚心里突然而来的害怕又转瞬消失。
那天晚上,解巷里的人踩破了成录家的门,纷纷来道贺。
“人没了。”
洛明朗一把抓着她的手:“你人形指挥牌啊?”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开学那天是正月初五,回校的晚自习上,教室里吵吵闹闹,谁也没有心思看书。
柯小疑问:“你还点了菜啊?这都吃不完。”一转身,进来的不是服务员。
洛明朗被她逗笑,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戈满其实心里害怕,可是他看见于金宝身后那张笑若灿阳的脸,点点头:“我一定对她好。”
——你跟小亮有联系吗?于康乐对你好不好?
于二婶背着小儿子,戈晓露跪在灵堂前,谁都没哭,就那样静立着。
白色长衣上染着血,乱糟糟的头发下一张脸惨白,五官扭曲。戈满双手举得发酸,可是面前的女孩儿丝毫不害怕,呆呆地盯着他。
这孙子在占他便宜。
柯亮说:“那是他自己的人生,干吗要别人同意啊?”
柯小翻开来对公式,怎么看都觉得不对,为什么(x-a)2+(y-b)2就得等于r2啊?
依然是高音声,唱的《离歌》,中间还夹杂着叫好声。
一个粉丝,给自己爱豆写的应援信要怎么写才能显得情真意切?
于康乐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他们,伸出一根手指头数落。
洛明朗指着众人:“一起商量。”
明明是她自己不管不顾编制谎言从教室里逃了出来,又一路跟在他身后,现在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我就在这儿啊。”
懵懂的年纪里,有人曾为你轰轰烈烈,你也可以为之不顾一切。
手心有些发痒。
拐上二楼的时候,她听见女生细细的声音,一辨认,是齐璐。
其实那个夜里,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没有灯光,借着窗外点点的月光,一字一句念完了那封信。
她翻着书,条例写满了试卷。
全为我爱上你偏偏你不知
“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儿。”她走进去。
看过。她记得初中有一年在宿管阿姨的房间里看的,当时正好放着白晶晶跟至尊宝在荒凉坡子上宽衣解带,宿管阿姨的房间就开始晃。
老师们在办公室开集体会议,针对着高考前最后一学期的重点复习计划,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快结束。
录制结束之后,这些信都是选手们自己收藏留恋。寝室里的其他男生们分享着彼此粉丝的绵绵情话,他倒头大睡,醒来的时候发现放在枕头的一沓信掉在了地上,他伸手捡的时候,看见个很熟悉的笔迹。
“柯小,高考是人生大事儿不错,可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把你的脑子学傻了。”
孔黛黛说:“过年都长肉了,三个大屁股,别提多挤了。”
他只知道,认定了一个人,就再无他人。
她被问得不好意思,说:“看了,我们逃掉晚自习去外面看的,老板还夸你长得好看。”
“他云淡风轻地经过了我面前的那扇窗,一低头一回眸,都是春日景色,万般风情。”
拐出操场,走过林荫大道,一直走到学校外的宽阔大路上,洛明朗停下脚步驻足。
她看着那个人跟其他三个人打招呼,看着他坐在自己左边的位置,看着他动手夹菜,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三模的考试在五月初。
她好久没这么仔细地看过陈双朵了。
身上还系着花色围裙的女孩说:“我嫁给你了,就是你的人了。多苦多累我都不在意,戈满,你喜欢我吗?”
“那你呢?”
那一年,智能手机风靡世界。不少家长给孩子购置一款,孩子们不敢明目张胆地玩,只能听听歌刷刷新闻。
“你说这话我不爱听,跟我出来吃饭哪里有让你掏钱的道理。”他笑得不怀好意,“况且,今天有人请吃饭,咱不花一分钱。”
柯亮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我很荣幸。”
他吃痛和*图*书,见后面又来了人,双手举上,是刚刚的女生,丝毫不害怕。
柯小摆手:“虚的我来不了。”
——集训的时候累不累啊?我听小亮说于康乐为了赶画本经常一熬就是几个通宵,你呢?
反正,不是说有人请客嘛。
柯小注意到目光时,手上动作飞快,外套遮住他半张脸,只剩了一双莫名其妙的眼。
他不介意,他哪里敢介意。
他记得,柯小坐在窗户边最后一排的位置。
她都还记得那只手碰上她身体的触感。
手机响起,陌生的号码,她关了静音,那边却不依不饶。
柯小还是一脸不明白,蜘蛛精太美太毒,她们之间,实在找不出来哪怕一点点的相似之处。
小装修,隔音效果也不怎么好。他们刚一进包厢,就听见隔壁包厢里的阵阵魔音。
他们开了间包房,服务员见几个学生还有些犹豫。于康乐拉着她说了两句话,服务员转眼换了脸色,和和气气,手里比着OK。
“没怎么啊。”柯小不想解释,想这样糊弄过去。
自从上一次在学校后面的花园里吵架之后,她们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相处过了。
走近了才发现院门已经关了,她听见旁边院子里乒乒乓乓的动静,还有一声叹息。
孔黛黛摆手:“我就是做个样子,数学我指望不上了,宁愿多背几遍年历表。”
她想知道的太多了。
吃饭的地方在离废弃火车站不远的音乐餐厅里,因为消费高,很少有学生来这里。
“喂?”多半是垃圾电话。
刺啦!
于康乐从集训学校赶回来,手里牵着陈双朵,遥遥看见门前两个人影时,陈双朵先撒开了手。
刘结巴抱着含着手指迷迷糊糊的小光头站在夜色里,他望向的那一边,模糊的背影隐匿于黑暗之中。
齐璐问:“那当初,你为什么还要来教室门口给我唱歌呢?”
葬礼从简。
旁边嗨得忘乎所以,高音一波接一波,声声震耳欲聋。
于康乐手撑着额头,侧过脸,笑得哼哧哼哧的。柯亮噘着嘴,心想柯小可能脑子坏了。
辜可就是这时候提着两大袋零食出现的。
辜可坐在柯小和陈双朵中间的位置,手里扒拉着零食,问柯小:“姐,吃零食呗。”
那边呼吸不平稳:“累。”
薄薄的卷子张张叠加,成了教室里的一道风景。
没想到的是,网络投票环节里,洛明朗反超具灏,综合票数跟康一鸣持平。
他对她是真的好,所有的家务活都自己揽下来,每天早出晚归,却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因为这样,安静了几分钟的教室里渐渐有了细碎的说话声,慢慢又变大。
地板是大理石的,花色讲究,一看就不凡。
洛明朗伸了个懒腰,抬高帽檐,MV里的男主角正是康一鸣。
陈双朵摇了摇头,没敢告诉她好几次在画室里晕倒的事。
于康乐按住她:“姑奶奶,声音小点儿。”
比起上一次在医院里见面时,主任的头发更加花白了,戴着老花眼镜一字一句默读着申请书,手指过一行,又划到下一行。
于康乐拍手:“绝了。”
戈满伸手抱着她:“我爱你。”
可是脱了缰的野马再难驯服,一个个铆足了脚力就开跑。
洛明朗回学校那天,是正月十六。
柯小想,死亡就像是一道下了笔再也不能修改订正的习题,其中你糊涂忘记写上的步骤,或者大意写错的数字,真真实实地印在了纸上,没有再重新来过的机会了。
她们曾经像两朵紧紧相依的蒲公英,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被风吹散的那一刻。
他甚至想把辜可的腿打断,再也不能靠近他。
大概是商量好了,柯亮说可以走了。
只是他不想,当日的信誓旦旦今日终成了泡沫,倒也不说难过,也不是他失言。
挂电话前,她有些撒娇地说:“洛明朗,你不在,都没人跟我斗嘴皮子了。”
身后那么多人,他没有任何神通,可是他能听出那个以前躲在绿荫树下匆匆逃跑的人的脚步声。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三月底。
每次辜可都点头哈腰,可是改日依然前来。
孔黛黛在体育课上咬着面包问她:“你跟齐璐咋的了?最近都不跟我们一起‘血洗’小卖部了。”
“好好爱自己。”
买完药回来的陈双朵往灯的方向去,她想安慰安慰那个可怜的女人。
柯小暗暗点头,问他:“累不累?”
柯小眨眨眼,半边屁股离开凳子挡着他。
“要看就看,别瞎吵吵!”老板手一拍桌子,震得隔壁桌同样逃自习的小情侣身子一抖。
洛明朗把外套拉低了些,刚刚她太用力,完全不能呵欠。现在正好,他深吸一口气,外套上沾染着来自她身上的味道还没有散去。
眼前的这个女孩,陪她走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她心里有恶魔作祟:“回来吧,当个培训班老师,日子也挺美滋滋的。”
洛明朗先站起身来,他走下凉亭,背影坚毅果断,无声地告诉柯小,既然选择了,就死磕到底。
一方穷得叮当响,一方坚决阻拦。
柯小抱着枕头坐起来,按开灯。
为了鬼相逼真,扮鬼的工作人员会在身上画些伤口或者涂上红色漆料。可是戈满右腿上直直淌下的丝丝红色是真的血迹。
她往前跨了一步,看见水洒了一地,柯小正蹲在地上。
柯小攥紧了她:“好想你啊。”
“在呢。”
走廊里,一个男生被几人搀扶着经过,柯小坐立不安,顾不上最后一题,冲上讲台。
班长负责女生,多少放水。齐璐跟林一相邻跑道,号令一发,齐璐就先冲了出去,向着她跟孔黛黛的方向来。
那就是要像给喜欢的人写情书一样,字字绕心头,句句动人心。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给咽了回去。
从来不曾有一模一样的人生,只要坦坦荡荡,终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想好未来要变成什么样子的人了吗?”他们之间隔着十米的距离。
她本来想告诉陈双朵,等会儿还要去别的班继续写,现在擦了也没用。
那边心满意足。
柯小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下巴枕在书上,手伸在她脸上,留下一块白色粉笔印。
“集训苦不苦?药没了你记得跟我说,我给你带过去。”刘月香有些心疼。
真好,能打扰到你,说明你对我,不是毫不在意。
“肚子不舒服,可以提前交卷吗?我已经答完了。”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她的脸色确实惨白。老师点点头,m.hetushu.com.com放她出去。
躲在凉亭后的柯小稳了稳气息。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之后,孔黛黛收拾着卷子坐到齐璐的位置上。
初听闻这个名字时,是老朋友元老头子说的。说是最疼爱的弟子有个外甥,个性无比,自由难训,也不想考个好的学校,能安安稳稳拿个毕业证,就不错了。
柯小只是想找个借口出教室,早一分一秒,也许她还能碰上洛明朗。
孔黛黛伸手一抽:“这不就在最上面嘛,你瞎翻个什么劲儿啊?”
于康乐耸耸肩:“没办法,告诉你就等于告诉她了。”他看着柯小,晃着手指头,“就没有一点Surprise(惊喜)了。”
“别让他们看见了。”陈双朵说。
早自习下课后,她爬上三楼给柯亮送牛奶。每一次,辜可都笑着从她旁边经过。
柯小摇摇头。
转头看柯亮,三分钟。
他只要看她笑一笑,就有了勇气。
话却在刘月香的咳嗽声中咽在了喉口。
地震了,所以她记得特别清晰。
柯亮问他:“不是吧?你们两个人居然瞒着我?”
柯小心里一击,山顶上的那首歌,大概也是排在第一和最后的中间吧。
幸好,不然又要嘲笑她了。
那是上一批的客人不小心给他弄伤的,还没来得及包扎伤口,管事的大爷就把他赶回了鬼屋里。
选秀比赛浩浩荡荡地进行了四个月。
她捂住一边耳朵:“谁啊?”
“嗯?”
洛明朗点头:“我就只有几封信,就算不看,那些信也会到洛青手里。”他转头,“你以为她看见了不会跟我说?”
她想说,不要再去打扰成录了。
那天比赛之后,齐璐很少再跟她说话,连去教室前面打水时,都特别生疏地说:“麻烦借过一下。”
听疯狂追星的戈晓露说,偶像出道前都有训练时期,运气好的一年就能有登台的机会,运气差一点的能组个团,打造打造势力,最惨的就是白白付出了几年的时光,后来只能回小地方开个培训班。
炖了老鸭汤,炒了几个小菜,两个人在月色下你来我往地夹菜。
感觉,是很难才能办到的事情,必须要很努力。
文绉绉酸唧唧的,够品上好一阵儿的了。
成录在送他们离开之后,冷着脸拨洛青的号码,那边却一直占线。
“那个……”
“没有,平常训练强度那么大,我哪里来的时间看那些。”
这小子欲断难断这故事
椭圆也是圆啊。
柯小扭过头,眼前黑压压的一张脸,凑得很近。
柯小磕磕巴巴:“你收到了吗?”
可是辜可不在意。
就在柯小准备挂断的时候,那边含糊了一声。
不能挽留,不可补救。
每个熬夜赶画本的晚上,胸口容易发闷,以前都是柯小帮她顺背通气。
洛明朗回头看她:“你过来。”
经过高一高二的教学楼时,他们因为得了特权而挺直的腰板隐隐作祟,故意大声说话吸引教室里的注意。
“哎,洛明朗就不回学校了吗?”
捡起水盆,她伸手去捞柯小,还没碰着,柯小就往她身上扑过来。
每天早上出门时,一枚小小的鸡蛋放在桌面上,黑色碳水笔在蛋壳上每天换着表情。
孔黛黛撕开面包袋:“我没有那东西,你自己回来拿。”
柯小、柯亮并排站在院门口,解巷里的人都来了,挤在院子里。
柯亮眼睛也没抬:“你来干什么?”
即使命运会让你不称心如意,你也要做你自己的上帝。
老师看着她。
——那你呢?
想起的时候拿出来翻翻,画面经久不散。
想想还是念书好,背书做题按一日三餐来,可总有那么一天是自由的。
镜头里一闪而过洛明朗的脸,他瘦了不少,穿着松松垮垮的hip-hop演出服,头发扎成一小撮。
那时正是体育期考,女生的项目简单,五十米短跑和立定跳远。
好久没有听见的声音。
远远看过去,扎起的发尾扫在颈肩,看起来精神奕奕。
柯亮站在她旁边,算一算这个月的生活费,也是咬咬牙。
教室最前面,齐璐回头喊:“黛黛,红芯笔你放哪儿的?”
鬼屋是他遇到的最轻松的工作。
那边声音很吵,像是在KTV,谁正在卖命地飙高音。
他这次回来,是想拿一颗镇心剂。
她盯着陈双朵的脸,刚刚修剪过的刘海正巧遮住眉毛,垂着眼,正专心给她擦手。
于康乐笑她:“机会难得,你就踏实坐着。以后出去了,装也装得像见过大场面的人。”
那时候的于金宝二十出头,站在比他还要高的戈满面前,黑着脸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就杀了你。”
她的手很凉。
他站在窗户边,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决定。
杏坛里待了快四十年的教育学者,见过的学生无数。
现在啊,陈双朵飘向哪里,她也要追在风的后面,永远跟她一个方向。
……
陈双朵依然半信半疑。
可是两个相爱的人,毫不在意。他们登上城市最高的山,相互缠绵着琼瑶戏的丝丝情话,月亮当空,说好了这辈子都要在一起,谁也不离开谁。
她抓着刘月香的手,一触碰的瞬间,发现刘月香比以前瘦了不少。
柯小抽出最底下的卷子正解:“你要对错吗?我步骤错了好多,扣了一大半分数。”
“笔记本,公式全在上面。”
可是窗外日落西山,余晖洒在窗棂上,风把窗帘吹得鼓鼓的,操场上有抓紧时间放肆的篮球少年和摇旗呐喊的女生。
春十三娘,笨蛋。
晚自习的时候,孔黛黛跟她分享着零食,两人挂着一副耳机听《张震讲故事》,眼睛再乏眼皮再打架,也不敢在阴森恐怖的音乐里放松睡觉。
柯小左右晃着头,像被人放在桌上的不倒翁,晃啊晃的,晃得人眼睛疼,明显的不乐意。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
旁边有声音响起,柯小问柯亮:“你说什么?”
办公楼的走廊不通光,她看不清齐璐的脸,可是啜泣的声音在走廊里轻轻飘荡着。
三三两两的走读生往学校外去,一路风声笑声被飘散在初春的山茶香里。
冠亚军的排名,按照十八位场内媒体评委人和四位专业评委投票为主,一人十票。此外还要根据网络投票做综合评判。
“哎——”是那个不怕鬼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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