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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远方没有你

作者:青颜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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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此爱为劫

第十六章 此爱为劫

不过,许靖墨就没超过九十斤!原来他喜欢骨感美女?芦柴棒似的,抱起来都硌手……哎,怎么会想到这个?大概是很久没有与他这么亲密地接触过,竟有些心猿意马……
“季朗,为什么非得让我恨你?”白着脸的檀晴说完,打开车门便要下去捡,却被江远遥一下扯住,“乱跑什么,走!”
“那晚你没回家?”檀晴脸色已变,转首看向亭畔的一方池塘,唇角泛起自嘲的笑,“住在哪里?酒店?不会是和你的Monika吧?”
“江总,你已经不再是我老板,没有任何权利对我予取予求。”她幽幽地笑,“记得江总曾说不喜欢藕断丝连,那么此刻,你在做什么呢?一边是Monika,一边是我,三人游并不好玩。”
一路上,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檀晴只说了句“那只小鹿……”就被杀人般的目光堵了回去。
说他是美人,确不为过。其实在公司里早就有人称江远遥为“悦众一美”,只不过这话无人敢传进他的耳中罢了。
许靖墨不以为意地笑笑,目光朝不远处瞟了一眼,便绽出柔波一般的光泽,“我跟季总并不熟,不过是陪远遥来凑个热闹。”
昨天还鲜嫩如花朵,欢欣鼓舞地期待着与心上人携手幸福生活的姑娘,就这么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檀晴在疼痛中感受着欲罢不能的热烈,她的大脑变得混沌,整个人仿佛飘在半空,又好像沉在谷底。他将她压在地毯上,迸发的热情几乎将她吞噬。檀晴望着眼前这张细汗涔涔的脸,忍不住伸手抚上去,口中喃喃道:“江远遥……那个东西,是我为你挑的,只是季朗……抢先付了钱……”
他说,算了。
檀晴立刻趴在他背上一动不动,又忍不住反驳道:“九十四斤……不算很重吧!”
这一夜伴着雨声睡得沉酣,她睁开眼时还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身侧是空的,他不在。她揉揉眼睛打算下床,忽然帐篷上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米色衬衣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只袋子。
他脱掉西装,卷了卷衬衣袖口,冲她浅浅地笑。
“我那个傻妹妹怕他出事,趴在车头上拦也拦不住,最后只好提出陪他一起去。”萧然的眼中泛起泪光,突然懊悔地说,“我就不该让他们认识!”
“我还没有同意。”
檀晴望着他,这个清隽俊雅的男子,薄薄的唇,挺直的鼻,浓黑多情的眉眼。她忍住想伸手抚平他眉心纹路的冲动,却忍不住想起初见面时他穿着白衣黑裤翩翩走来的情景。
“嗯。”
身上的动作一顿。他低头凝视她,乌黑的眸子像笼了一层山顶的云雾,忽然他低下头,向她唇上吻了下去。
檀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忽然想起许靖墨,无端烦起来,摸过枕边的手机,打开微信,竟看到一条昵称为“Monika”的人发来的消息。
“檀晴。”他唤她。她不应,因觉得冷,沉默地抱住双肩步下台阶。
檀晴思忖良久,手指在屏幕上写写删删,最终还是默叹一声,将手机关掉,扔在了一边。
“还好。”檀晴勾勾唇角,“多谢关心,没想到你也会来。”如今再面对曾经的好友许靖墨,她的态度疏离了许多。
萧澈穿一条斜肩的藕粉色长礼服,戴了长长的假发,再配上生动鲜亮的五官,更显得眉目如画,笑靥似花。
直到她说:“哥哥,你去休息一会儿,我帮忙送客人。”
“你要不要洗个澡?”江远遥挽起衬衣袖口,转首看着她。
“我当时只是说要想想。”江远遥双手将她箍在怀里,眼睛却一眨不眨:“现在我想好了,檀晴,我们和好吧!”
他锁死车门,一脚踩下油门,汽车像发怒的野兽轰鸣着驰向马路。
就好像那天,他说,就这样吧。
这一声“哥哥”唤得季朗心头微颤,痛苦得闭了闭眼,却仍强笑道:“好。”
此时细雨方停,天亿酒店的后院有一片精致的园林,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幽幽的香气在雨后更显清新沁人。檀晴被江远遥扯着跑得飞快,直至一处人迹稀少的hetushu.com.com欧式圆顶小亭方停下。
檀晴只好应下。
他心情大好,一切也便温柔起来,他环着她,像拥抱着世界上最好的珍宝。
“不过初秋气温也不算高,你第二天吃的?”檀晴微眯双眸。
“快进去吧,季朗在里面招呼呢,看到你来一定很开心!”萧澈满脸纯净的笑。檀晴不忍多看,低头匆匆进了酒店。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瞪向对面的男人:“江远遥……你,到底要干吗?”
“好看吗?”他卷卷袖口,清隽的脸上竟露出羞涩的笑意。檀晴摸着下巴盘腿而坐,“不愧是悦众一美,美人儿穿与不|穿,都十分养眼!”
她说罢转身即走,却被江远遥一把扣住手腕,“恐怕你没有时间招呼客人了。”他长长的五指迅速收拢,将檀晴纤秀的手掌包裹其中,“跟我走!”
他们沉沉睡去时,大概是傍晚。天又下起雨来,躺在床上能听到雨滴打在帐篷顶上发出的声响。
檀晴忙住口,呵呵笑起来,“我看取了什么衣服,分我穿一件!”
他弯腰拽住她的裙摆,手上一用力,沾上泥污的半截布料“刺啦”一下应声掉落,这下长礼服变成了超短裙。檀晴目瞪口呆,而江远遥已半蹲下身子,发出简短的指令:“上来,我背你。”
她忽然发起疯来,揪住江远遥的衬衫不放手。檀晴上前拖拽,最后连萧然也加入进来,直到几个男护工冲过来将姚雪拖走,喧闹一时的走廊才终于安静下来。
“见我就走,我是洪水猛兽?”他的语气,三分嘲讽,两分玩笑。檀晴头也不回:“江总误会了,我只是要去招呼客人。”
檀晴恍惚觉得,又看到了初相识时的江远遥。
“到底怎么回事?”她艰难地开口,“人……怎么样?”
“江总既然赏脸来了,怎不喝杯酒再走?”季朗说着,突然低下头,手臂伸进车里拨动了一下那串挂饰,笑道,“晴晴,这不是在圣托里尼我送你的那只鹿吗?怎么挂在这里?”说着转眸看向江远遥,“难得江总不嫌弃,跟你这车倒是蛮般配。”
江远遥不语,良久才轻叹一口气,上前轻轻拥住她,“檀晴,如果我真选择了她,为何又和你在这里说话?你答应过的,会一直相信我。”
檀晴心头微沉,愈发愧疚。她正欲开口说话,一只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拽住:“跟我走!”
江远遥轻嗤一声:“这里又没浴室,难不成让我到只有几摄氏度的室外洗澡?再说了,你又不是没看过,吃亏的是我,你叫什么?”他说着连背心也脱掉。眼看他皮带已经松开,檀晴捂住双眼,老脸通红:“上次……上次我没看清……我还是出去好了!”
“你烧菜的手艺不错。”他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不过鱼香肉丝有点咸,糖醋小排又太酸。那道银鱼倒不错,以后你可以多做几次,我还挺喜欢。”
女性温软的身躯撞进他的怀里,也软软地撞进了他的心坎里。
“这个傻丫头……”萧然以拳击额,满脸痛悔,“我就说她和季朗的事,不知是福是祸……”
十五号很快就到了,连续多日风和日丽的天气偏偏在这一天收起欢颜,一早就浓云密布,到了中午时分,更是细细密密地下起雨来。
“檀晴。”一个穿蓝色晚礼服的女子笑盈盈地望着她,“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萧然摇摇头:“事故发生后抽血检测过,的确是因为季朗酒驾和超速。”
“晴晴,我……”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眸中波光闪烁。此刻他心头有多痛,她是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即便知道,又会在乎吗?
吐出这两个字后,他不再说话,檀晴也沉默下来。两人面对面地站着,离得并不远,却只有风在彼此间缠绕流连。
他拉着她大步往停车场走,直至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副驾驶。江远遥松开手,一双含着怒意的眸子沉沉地望着她。
不过景色虽美,也冷得要命。看看檀晴赤着一双美|腿,作为男人的江远遥虽饱了眼福,却到底心疼。
轻快的音乐声响起,主持www•hetushu•com•com人宣布订婚仪式开始,邀请新人上台。季朗攥攥拳头,将满腹酸苦吞进喉中,牵着身旁的女子走上了舞台。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闻言身形一摇,差点摔倒在地。他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口:“你什么意思?我妹妹呢?你们不是一直在手术吗?!”
江远遥冷哼一声,伸手揽住檀晴:“我对季家的事毫不关心,但谁要碰我的女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两位老人一离开,萧然扯了扯妹妹萧澈,“去看看你老公,是不是喝多了?”
两人一番折腾,到达山顶时,才发现这白云深处别有风景。地平线的尽头是一座座蒙古包似的帐篷,虽说是人造景观,但在繁华都市之畔,能有这样一片自然宁静之地,也颇为难得。
宾客很多,几十桌转下来,季朗的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变成纸样的煞白。檀晴担心他醉了,悄悄拉住他:“别喝多了!”
“昨天我陪季朗敬酒,他喝的明明是水。”檀晴插了一句。
“你这个扫把星!”檀晴话音刚落,一个人影扑过来,眼看抬起的手掌就要落到檀晴脸上。说时迟那时快,一只修劲有力的手一把将女人的手腕攥住,然后狠狠地甩到了一边。
说话间,江远遥修长笔直的身影已经走到面前。檀晴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他有任何纠缠,于是迅速转身,企图离开这里。
“除了我,这里哪位客人值得你招呼?”江远遥的声音低沉冷肃,这次却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江远遥瞧她一身丐帮似的打扮,不禁啧啧道:“好好的一套名牌,被你这么一穿,活脱脱像小乞丐。”
她衣服也来不及换,便匆匆奔至萧然所说的医院。只见手术室门口的走廊上,一个女人正抓着护士不放,声音焦灼不安:“里面到底怎么样了?我儿子有没有生命危险?”
“你反悔了?”她斜睨他。
男医生回头看了一眼,语气担忧:“伤者心脾破裂,情况严重。你们……再耐心等等!”
她一通长长的牢骚,江远遥竟无言以对。
他瞥她一眼,眼底明显带着促狭,嘴角却没一丝笑意,“洗澡。”
“可是……”檀晴一头黑线,“我走的时候菜没放冰箱里,你吃的时候……没有变质?”
虽说入了秋,这里的草却并未枯黄,绿毯似的沿着脚下起伏蔓延着。
“萧然,冷静!”江远遥上前将老医生从他手里拽开,轻声道谦。医生摇摇头,“我理解家属的心情。但你妹妹受伤过重,虽然全力抢救,还是没能挽救她的生命,对不起!”
檀晴不由得转身,面色涨红地盯着他:“江总是贵客,宴席上有酒有菜,您与许总慢慢享用。恕我招待不周,不能奉陪。”
“没事。”檀晴连忙换上笑容,“萧澈呢?刚还说要带我去见她父母呢。”
“连你做的隔夜菜我都不舍得丢,更何况它?”江远遥叹息着松开手,转头看到车外站着一个人,目光阴晦,鬼魅似的看着他们俩。
“我与你何时断过?”他语气森冷,眼神也变得迫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与许靖墨不清不楚?就因为华深冠名?”
“纠缠?”
水很快烧开。檀晴看着他在一个大木盆里兑上冷水,又将热水倒进去,然后脱掉衬衣,打算解皮带。她大叫一声:“你干什么?”
姚雪被甩得一个趔趄,待看清出手的人是江远遥,眉眼间的愤怒更增添了几分:“姓江的,我们季家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开酒店。檀晴见到了萧澈的父母,并与这对温和的老人相谈甚欢。送他们上车离开时,萧澈的母亲忽然向檀晴道:“那位先生是不是在等你?我看他站在那里看你很久了。”
“不要乱动,你已经够沉了。”他忽然说。
她心中发慌,穿上鞋刚往前走了几步,双脚便又陷进了泥地里。她身上穿的还是长裙,裙摆在草地上被拖得脏污不堪。她张张嘴,喊了声“江远遥”,声音却被风吞没,冷飕飕的寒意很快便侵满全身。
檀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很快,冰冷的事实将她最后一丝希https://m.hetushu.com.com望击垮:医护人员推着全身被白布盖住的萧澈从门口缓缓出来……
折返回来的江远遥看到檀晴的窘境,嘴角隐隐地抽|动了一下,之前冷硬的眼神却如沾了山顶的云雾一般,变得温润柔和起来。
“晴晴,陪我去敬酒吧,以季家人的身份!”
他眉梢一挑,“你这是在挑逗我?什么悦众一美?”
萧然闻声抬头,一脸憔悴,双眼通红:“檀晴,你来了。”
雨初停,半山腰以上被弥漫的云雾笼罩,蒙蒙眬眬,有种不真实的美。
檀晴白他一眼,拍拍肚子:“饿死了,咱们吃什么?”
“你又何曾相信过我?”檀晴忽然叫起来,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无意识地抠进他的肉里,“方案泄露的事难道你没怀疑我?还有网上诋毁我的贴子,赵芫向你告过我很多状吧?我和季朗,你不是也一直怀疑吗?现在怎么样?他要跟别人订婚了,你现在觉得我清白了对吗?所以你想要回头,想要和好,想要旧梦重温?江远遥,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他急得猛拍:“开门,医生,医生!”
天亿大酒店的门口,来参加季家订婚宴的宾客络绎不绝。
已坐进驾驶座位的江远遥忽然笑起来,漂亮的眉目间拧出淡淡的苦涩的纹路,“想不到我江远遥也会有一天,被一个女人嫌弃到如此地步……可是檀晴,你忘记一开始是谁苦苦哀求,让我留她一晚?你先招惹了我,为什么又要中途放弃?嗯?”
檀晴忽然想到这句词,转首看看枕畔之人。他已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合上,手臂紧紧扣在自己腰间。她觉得口渴,想起身,又怕弄醒了他,只好静静地躺着,索性仔仔细细地欣赏起眼前的美人来。
半晌,他轻轻咧开嘴,“算了。”
他往一口锅里添满水,打开电磁炉,“也是,累出一身汗的人又不是你。”
他的话音一落,江远遥的手便落到小鹿身上,扬手将它扔到车窗外,“早就嫌它丑了。”说完拍拍手,像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斜睨季朗一眼,“季总大喜,早些回去陪新娘子吧!”
“怎么是你的错?”萧然苦笑,“车在左转弯时与一辆直行货车相撞,撞击处原本是司机座位,是萧澈在紧急关头拽开季朗,自己挡到了前面……”
他语气森然。姚雪气得浑身打战,半天才指着檀晴咬牙切齿:“好,好,真是好样的!季云凯养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瞧瞧自己这副德行,衣衫不整,季朗傻到为你去娶别人,你却在他订婚之日跟别的男人鬼混!”她说着忽然大笑起来,唇角带着凄怆的恨意,“云凯啊云凯,我真替你痛心,十三年的宠爱,竟换来如此结局……檀晴,你知道站在身边的这个男人,曾对你季叔叔做过怎样的事吗?”她指着江远遥,目光烁烁:“他是杀人犯!是他,害死了我的老公!现在……你们又合伙来害我的儿子!我要和你拼了……”
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檀晴转身,看到萧然面色苍白满额是汗,忙扶他在长椅上坐下,问:“受伤的,还有萧澈?”
“没事。”萧澈大度地笑笑,“是我太心急了。”
檀晴舔舔发干的嘴唇,想上前问问刚才姚雪的话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会那样说,他与季叔叔的死,究竟有什么关系。
她之前的昵称并不是这个,看来是最近刚改的。檀晴看到这样一行字:“你真的爱他吗?你可以为他义无反顾,抛弃一切吗?如果做不到,请把他还给我!”
门缓缓地拉开,一名年老的医生扯下口罩和帽子,面色沉重,半晌才开口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众人正说着话,一直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忽然熄灭。萧然霍地起身,冲到手术室门口,良久,却没有人来开门。
檀晴回头,看到不远处的法桐下静静伫立的江远遥。
“檀晴!”他声调陡然提高,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拽住。谁知他用力过大,竟一下将她扯了个趔趄,眼看穿着裙子和高跟鞋的和_图_书女子脚下一歪。江远遥忙收揽手臂。
纵然许靖墨故作亲热的口气令檀晴感觉不悦,但她也没有一丝表露,只是淡淡地微笑道:“都是贵客,自然万分欢迎!”
这时萧然焦急地问:“女伤者呢?我妹妹的手术怎么样了?”
一阵风过,车内后视镜上的挂饰随风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檀晴的眼底早已泛起泪花:“你还留着它?”
她掀开门帘,出了帐篷,大步朝山下奔去。
听到“老公”这个词,大大咧咧的萧澈竟也红了脸,但还是拎起裙子大步往酒店里跑。萧然在身后瞧着,轻叹了口气:“傻丫头乐成这样,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她俯身攀上了他的肩头,又低头四顾,担心身上的泥弄脏他的衣服。
季朗出现在宴厅时,恰好看到他们二人执手从人群中逃离的情景。
“这里的老板。”
更确切地说,是一片高山草甸。
“没看清?那么,我不介意让你再看一次。”低魅的声音混着潮热的呼吸钻入檀晴耳中。紧接着她后背一凉,裙子的拉链已被豁然拉开。他低低地笑:“不过,公平起见,我也要看。”
“老邱是谁?”
“起来了?我去车上取衣服了。”
渐渐地,江远遥觉得攀在颈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咳咳”,他忍不住咳起来,驻足转头道:“你抱这么紧,想把我勒死吗?”
野地茫茫,檀晴用目光迅速搜索着四周,却依旧看不见江远遥,这荒郊野外的,甚至连一个影子也没有。
檀晴看到他身上的衬衫有些眼熟,“是我上次买给你的那件?”
敬酒的本该是萧澈,但季朗说她累了,正在更衣室休息。
“订婚宴席结束后,季朗突然提出要开车出去走走。”萧然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萧澈看他像是喝过酒,不许他去,但季朗不听,出门开了车便要走。”
檀晴恍然大悟,赶紧松开手。没想到她重心突然下移,身子一仰,幸亏江远遥反应及时,在她臀上推了一把,才没将她摔到草地里。
“你你你……你就当着我的面,就这样……脱干净了洗?”她简直一头黑线。
檀晴四下看看,并没浴室,就这么一个空间,总不能弄一盆水站在他面前洗,所以摇摇头。
江远遥微哂,“似乎有那么点……”
订婚仪式刚刚结束,檀晴红着眼睛步入宴会厅时恰好碰到季朗。他今天穿着黑色的三件套礼服,看起来俊朗儒雅,只是唇角沉着,没有一丝新郎应有的喜气。
江远遥仍在原地站着,衬衫被撕扯得有些凌乱。但他显然不以为意,只是面色阴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双眸像寒星,射出冷清清的光。
这下没有了束缚,两具分开太久又彼此想念的身体很快便燃起火花。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动作粗粝霸道,吻她时更像是咬啮,带着报复的味道。
萧澈死了?
“男伤者已无生命危险,只是胸椎断了三根,手术时已成功接上,放心吧。”
看到檀晴,萧澈忙迎上来拉住她的手,语气中颇有欣慰与感激:“幸好你来了!你不知道,我爸妈得知订婚宴上季朗的家人都不来,很生气。这下好了,待会儿我一定要把你介绍给他们。”
檀晴咬咬嘴唇,虽做出推阻的姿势,手下却软绵无力,“你究竟想怎样?我们已经分手了。”
可是连高跟鞋都陷进泥里没法要了,她总不能赤着脚走到山顶上去。
他车上放的,自然都是男人的衣服。檀晴也没得挑,找了件衬衣绑住下摆,还凑合。只是裤子都太宽大,幸亏有一条中裤,她穿起来刚好到脚踝,抽出裙子上的腰带系住,也勉强能出门。
两人一前一后,渐渐地,后面的人越走越慢,等她好不容易将皮鞋的鞋跟从泥地里拔|出|来时,再抬头,竟已不见他的人影。
“那只是其一;美国空运的玫瑰花,分给员工的大蛋糕,电视节目中出双入对……”檀晴深吸一口气,转眸看向他,“还有今天,你带她出席季朗的订婚宴,难道这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萧澈皱皱鼻子,“季朗说她病了。不来就不来吧,反正只是订婚。”
一个男人,皮和-图-书肤柔滑紧致如丝如蜜,害得她都不忍离手,只想在那肌肤上多流连几时。
他下了车,径直往山顶方向走去。
“江远遥你发什么癔症?我什么时候……”说着檀晴忽然顿住,继而惊讶得张大嘴巴,“你吃了生日那晚我做的菜……”
萧澈如小鹿般受伤的眼神令他从愤怒中忽然醒悟过来,“对不起。”他歉意地望向她。
他穿一件深蓝色西装,内搭暗纹白衬衣,白皙如玉的面庞沁出微微的细汗,一双眸子却晶亮得似夜空最透亮的星。
“到底是怎么回事?”檀晴急得直摇他的手臂,无奈求助般地看向身旁笔直站立的人,“江远遥,你让他快说啊!”
他的目光春|水一般,“非要这样你才满意,是吗?”
他的脸色阴沉铁青,萧澈只是催了句“仪式就要开始了”,便被他冷冷瞪回去,“晚一点也误不了事。”
檀晴撑着伞从出租车上一下来,就看到酒店门口搭了长长的花廊,透明的玻璃幕顶挡住雨水,地下铺着浪漫的粉红色地毯,花廊两侧站着的乐手正演奏着她不知名的曲子。
见他不回头,檀晴只好也从车上下来。
檀晴再一次陷入灰败和凄凉,深深的无力感将她包围。她挪动脚步,挺了挺脊背,往酒店方向走去。
“我没想到萧澈也受了伤——都是我的错。”檀晴黯然,愈发觉得愧对那个无辜的女孩。
响在耳畔的,只有萧然惊雷般孤零零的哀号。
正当她站在那里欲哭无泪时,白云深处缓缓走来一个身影,看那身姿跟步伐,不是江远遥又是谁?
江远遥一脸平静,眼神却无比柔和,连声音都透着低低的宠溺:“当然,你第一次做菜给我吃,我怎么敢辜负。”
四周寂静,唯有潮湿微凉的风来回奔走,发出呼呼的响声。
檀晴别过脸去,“江远遥,这么纠缠下去,有意思吗?”
檀晴诧异道:“姚阿姨没来?”
“有人欺负你了?”季朗皱眉,“我看到江远遥拉你去后园……”
“我让人做了早饭。手机没电了,你的借我用下,我让老邱把饭送来。”
原来他并没有凭空消失,而是走得快了些,被山上的云雾遮住了。
檀晴担心他看到许靖墨的微信,打开手机,先删除了微信。她正打算将手机给江远遥,一条接一条的短信却挤了进来,都是来电提醒,最后挤进来的是萧然的短信:“季朗车祸,速来医院!”
起风了。檀晴乌黑的长发被吹起几缕,遮住了脸,江远遥不由伸手替她拨开。趁着这个机会,檀晴抽身一退,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汽车咆哮地奔腾着,直至将整座城市甩到身后,触入眼帘的,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草原。
宴会厅富丽堂皇,舞台上有助兴的演出,一个外国人在表演魔术,表演到精彩处,引得宾客不禁叫好。檀晴的目光逡巡过去,并没看到季朗,正打算找个人问问,肩头忽然感觉被人轻轻一拍。
很快,他租下一个帐篷,里面空间很大,床、沙发、家电、厨具等生活用具一应俱全。这是专门供游客来这里休闲度假用的。
他冲她笑,眼睛里满是宠溺:“你放心,酒里兑了水。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怎么能醉!”他说着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久久不肯挪开。
“谢谢,谢谢医生!”檀晴致着谢。
车祸?她喃喃地丢下手机,猛然抬头看向江远遥:“季朗出了车祸,我得马上回去!”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护士说了什么,檀晴并听不清,见到这幅场景她只觉得两腿发软。她勉强走过去,看到萧然坐在长椅上,双手插在头发里,喊了一声:“萧师兄……”
咣当!什么东西被踢倒的声音传入耳中,她还没迈开脚,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入怀中。她的手落在他腰间的皮肤上,那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虽是一句老话,想来却令人动容。
这……这怎么行?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戴口罩的男医生走了出来。檀晴忙挤过去:“医生,怎么样了?”
“真是委屈你了!”檀晴拍拍她的手背,算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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