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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光影散场

作者:木子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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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茹篇 再见,我心上的人儿 2

庄小茹篇 再见,我心上的人儿

2

嘿,朋友……
她的叫声惊醒了另外两个女生,一瞬间,尖叫声开始蔓延开来。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死掉了,或者就快要毁容了,任何一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我才不要和池末做朋友!!当这样的想法今天第十遍徘徊在我的脑海里时,我终于再次拿出手机,输入了一行字,然后不假思索地发了过去。
男生懊恼地蹭了蹭她的耳际,说道“最近你给我的不真实感,很深……”
我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
唯言一脸的惊叹号,说“想不到还有紫外线过敏这种病,那不是连太阳都不能晒了,不就跟僵尸一样……”说到一半,她忽然又想起了我在她身边,又乖乖地噤了声,表情有些尴尬。
再给池末发短信,也是在那个夜晚。
“好端端的怎么就肿起来了,肿起来也该有个原因不是吗?”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
“傻瓜,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么?”女生娇嗔着。
看着她落寂的背影,觉得自己内心似乎也正在感应着她从内心升腾起来的悲伤,那种悲伤或许被另一种失落淹没了,它幽暗深遂,却能将她完完全全的吞噬掉。
她幽幽地说:“如果当初我们都没有跨出第一步,那么现在的我们会不会只是最要好的朋友?”
仿佛世界被拉得很远,仿佛那个背影被牵入梦中,此后将时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就在我加快步伐想要经过他们的时候,女生细腻的声音缓缓地传入了耳膜。
我熬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视力几乎为零,需要摸索着才能走下床。我噙着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们,不过估计也没有人能看懂,因为不管我是什么表情,看起来应该也都是一个样子吧!
地平线开始在夕阳的余晖中变得越来越模糊,朦胧的不真实感笼罩着整片头顶的天空,远处的灯塔开始发散出微弱的灯光。
她震惊了三秒,然后顺理成章地发出尖叫。
唯言顿了顿,然后她还是决定继续维持她的耐心,“嗯,m.hetushu.com.com那好吧!”
我的哭泣就这样戛然而止。
每一次,我都不能从池末那干净的眼神里读出任何可靠的讯息来,他总是用那种调皮、没有一丝杂念的眼光看着我,并且嘴角噙笑,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总是在对我说:“嘿,朋友!”
走在学校的小道上,所有人都好奇地盯着我们看,因为我戴了一顶粉红色的鸭舌帽,又用一条绿色的纱巾把整张脸几乎包裹到密不透风,最最醒目的是,我的身边是身材高挑且阳光的美少女唯言,我站在唯言身边就像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那种柔弱感让我很无助。
即使面对绝路,也要不后悔地走下去!
我不答,唯言也没有再问,可是曾经那张我每时每刻都依恋着的脸却化成了一把利剑,它重重的、狠狠地撞击着我的心脏部位,真的,快要淌出血水来了。
我紧紧的把手机握在手心里,以确保自己不会错过任何一条来自池末的短信。
他们正在进行着这样的对话——
在注射区推钙的时候,池末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我带着浓重的鼻音接他的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内心不禁百感交集,满腹的委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下铺的唯言终于听到了声响,走下床去拧开了灯,然后掀开我的被子——一张扭曲的脸就这样在她的瞳仁里放大开来。
除了宿舍里的白炽灯光,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日间的光明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掌遮挡着,连一丝遗漏也不曾留下,空洞的黑淹没了整片天空。
她们三个再也睡不着,蹿上蹿下地商量着要把我送到医务室,可是担心晚上没有人值班;又觉得把我从七楼扶下去又扶上来是个挺浩大的工程,譬如我突然之间又出现什么状态要怎么办;又譬如医务室刚好没有人又怎么办;再譬如我摔下去了怎么办……,对于她们夸张的想象力我没有丝毫办法,最后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关上灯,再次躺回自己的床上!和_图_书
很明显,池末只是被这条短信所吸引,他忘了点开那条我鼓足所有勇气发送出的短信,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只能对他说我的脸肿了,除此之外,再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他不理我了。”忽而我又喃喃地说。
“你只是过敏肤质而已,有什么好哭的,看到那边那个女生了吗?刚刚查出来患了很严重的病,可能要去市医院重查,她却一直都没有哭过。”
我在被窝里挣扎着,隐约传出轻微的呜咽。
如果没有池末,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至少总有一天我会明白那所谓的感情;至少总有一天还是会有人给我送上一封情书,里面会写满了一切对我表达爱慕的词句,而我也一定会激动得泪流满面,扑进他的怀中。
夕阳下,看着这些灿烂的笑脸,再看看自己手中没有一丝动静的显示屏,就觉得心灵的伤处像被撒下了一把盐,强烈的刺痛着。
我又该拿出什么样的勇气去跨出那道隔在我和池末之间的深深沟壑?
他伸出左手来握着我的右手。
“你说那个池末?”她的声调有些高了,声音中露出浓厚的兴趣。
然而有时候我也在怀疑,聪明如池末一样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心事呢?那些时时刻刻困扰着我的心事,他是否真的一无所知吗?
我说在学校的医务室。
当我出现在值班医生的眼前时,她拧着我的脸反复查看,然后刷刷地用笔在病历单上写下了“紫外线过敏”几个大字。
脸上那种疼痛刹时不见了踪影,注射室里变得很安静,除了从针管里渗进血管的药水的声音,就是彼此的呼吸声,我也能听到从自己的胸腔内传出来了激烈的心跳。
池末没有回短信的那个傍晚,我忘记了去食堂吃饭,也忘记了脸上灼烧的触感。
“庄小茹你没事吧!”池末看着被我包得紧紧的脑袋有些担心,“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一直到很久后的某一天,我才知道那个女生微笑背后其实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而他的校草https://www.hetushu.com.com男朋友,却是她最忠实的守护者。
九月的季节,宽阔的草坪上依然没有一丝风,虽然这里的草坪有些略微显出苍凉来,可是双脚踏上去的触感还是柔软的,不会刺痛脚掌。尽管在我第一天走进校园里看到这片光秃秃的草坪时大呼“原来学校里也有这么宽的地”而遭到同宿舍的人唾弃,也没有今天这么难过的心情。
然后就传来了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可是我的眼泪还是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在对面拿着注射器的医生看我哭得有些可怜就想安慰我。
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手臂上掉。
于是,我挣扎着给池末发了短信——
“真想和你一直这样在一起,一辈子也不要分开!”是男生略带霸道的低沉嗓音。
“庄小茹,以后要谢谢的事还多着呢,别动不动就说谢谢,知道吗?”她拍了拍我的头,声音甜美得像婉转的黄莺啼。
我才就此作罢,但是对自己肿着的脸似乎不再在意起来,只是心里不断自嘲着,肿了又怎么样,不再是原来的脸又怎么样,没有人会在乎!池末在我面前从来都是那副表情——作为“哥们儿”的表情!
唯言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悄悄地退了出去。
“那你再仔细找找么,可能你没看见?”
“庄小茹你怎么了?”电话那头是他焦急的声音。“我刚刚开机才发现你的短信。”
可是,有了池末,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在我心里,是把池末当神那样的供奉起来的。他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动作,早已侵占了原本属于我的每一片领地,我是那样的臣服于他,没有理由。
一分钟后,她再次告诉我,百分之百地没有池末的短信,要是她看错的话,就让她明天和我一样,脸肿得像馒头,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的泪终于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也想这样依偎在池末的怀里;也想在他的耳边轻轻地低喃私语着;想对他倾诉许久以来的爱慕。
那么我还能说什么呢?也只能任由和图书她们摆布了!
因为她们很没心没肺的商定了还是等到天亮再说。
我说:“我的脸肿了。”
我的心开始颤抖,它像是被紧紧揪着,怎么也挣扎不开。
鼎沸的操场上,人群开始渐渐散去,运动的呼喝声少了,耳畔的低喃声似乎开始慢慢清晰的扩展开来。
我咬着牙继续坚持着。
听到我的哭声,他明显慌乱起来。
我顿时愣住了。
池末,我的脸肿了。
其实这句话的意义相当于——不管怎么样,我的死活你总该关心一下吧!
由于室友菲和婷是没有化妆就绝不出门的类型,我就由唯言连拉带拽地送到了医务室,虽然她嘴上说不愿意,但是还是细心地照顾着我,像搀扶一个老太太一样把我从七楼一级一级地搀扶下来。
“唯言,谢谢你。”我讷讷的说着,依然沉浸在池末没有回短信的失落里。
医生点了点头,说:“还好,不算是太严重,只要推钙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我依然很无辜的说没有。
勇气……
池末好像是刚从浴室走出来的样子,短碎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那件好看的咖啡色毛衣也已经濡湿了大半,裸|露在外的是里面白色衬衣的一圈领子,让他看起来随性却又温暖。
接下来,当池末顶着满头大汗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当熟悉的气息开始侵袭着我的感官时,我终于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我想到了关键的时候,池末还是记得我的。
伸出手抹干模糊的双眼,抬起头往前看去,长椅上的那对恋人更加紧密地依偎着彼此,女生的嘴角荡起浅浅的笑,虽然很淡,却恍若得到了全世界!
可是,很久很久,显示屏却也是一直是黑着,没有丝毫动静。
不远处的长椅上依偎着一对恋人,女生温顺地靠在男生的肩头,她那时尚的红褐色鬈发一直垂落到腰际,米黄色的毛衣似乎也在散发着浓烈的恋爱气息,沉醉得让人羡慕,银质的耳坠反射着日光,耀眼感逐渐加强。
红色的细跟鞋、粉红的裙摆和红褐色鬈发的背影从我的眼前一晃和-图-书而过。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她问。
半夜的时候,我的脸颊开始红肿起来,发着烫,火烧火燎的,就像一个充气娃娃,随时都会膨胀到不能忍受的极限,然后破碎,最后戏剧性地散落一地的碎片。
那一刻,我不想否认,自己真的是非常非常羡慕这对恋人,包括他们看着彼此时深情的眼神,他们温宛细腻的话语,以及他们对对方的依恋,都让我深深地羡慕!
除了这对恋人,草坪上一个理着小平头的男生似乎也在沉醉地写写画画。他的膝盖上铺着厚厚的书本。他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脸,不过我看见他的嘴角正满足地噙着笑,那种笑容干净而透明。
我想,如果能像他那样毫无烦恼就好了。
是的,我认识那个背影。我曾无比羡慕那对幸福得如同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恋人,但是没想到,故事的主人公其实也会有悲伤的一面。
然而那三个女人却对我的行径表示非常不赞同,说什么我影响室容、难看得让她们牛奶也喝不下去,还有什么再不去医务室她们就要集体疯掉之类的蠢话。
于是我再次重重的往床上倒去,不想动了,只想一直睡下去,睡着了什么都不会计较了,睡着了就会暂时忘记内心里某个角落里阴暗的疼痛。
女生终于没有再说话,她只是把自己的头静静地靠在男生宽阔的肩膀上。
没有了光,那些微弱不堪的影子似乎也在痛苦地挣扎着,一如现在的我一样……
“那我马上过来,你在哪里?”
“身体其它的地方有没有不舒服?”她低头写着继续问道。
医生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指向一个背影靓丽的女生。
好看的睫毛下那双明亮的瞳仁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我摇摇头说没有。
男生望着她特别纯真地笑着,或许是在为自己当初的勇气感到庆幸吧!
而最让我难过的还是池末,我叫唯言帮我打开手机,朦胧中似乎看见她迅速的点了按键,然后她俯下身在我耳畔轻声说:“庄小茹,我告诉你哦,并没有一条短信来自于你说的池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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