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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光影散场

作者:木子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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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茹篇 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的存在 2

庄小茹篇 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的存在

2

“你是哪个系的?”他突然用中文问我,虽然带着浓重的鼻音,可是很显然,他的中文说的无可挑剔。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却有些莫名地害怕起来,内心里那种拒绝所有陌生人的本质又显露了出来,因为害怕被伤害,所以总是远离人群。
就这样,我想也没想过这辈子能弹一首曲子,而且还是和一个如此漂亮的混血儿。
那天,他走了以后,我在那台钢琴前坐了很久,有些琴键上还残留着泪珠,晶莹剔透得像珍珠,用手轻轻一碰,便消失不见。
她云淡风轻地说:“我们分手了。”
他的睫毛不似池末那么长,却将他那双淡蓝色如湖水般的眼睛衬托得完美无缺,他的唇很性感,笑起来的时候还会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皮肤透着健康的古铜色。
我点了点头。
我终于从坐位上一跃站了起来,然后落荒似的逃了,边跑还边说说:“对不起,我还是走了,我只是进来看看而已。”
于是我不再说话,我知道他坚信的信念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我知道即使只有一点希望却也支撑着他飘洋过海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他甚至丢下了他重病的妹妹。
很快他弹完了一曲,然后侧过头来小心翼翼的问我:“你要唱几句试试吗?”
淹没在人海里的,不止是失落的人群,也有流失的心。有多少双眼睛在寻找彼此,又有多少人在苦苦地等待,春日的风却如此寒冷,偶尔混杂在风中吹动的细碎杂质拂过人的脸庞,感觉像被很多细小的刀片划着。
她总是用双化了漂亮烟熏妆眼影的眼睛望着我,拍拍我的头说:“庄小茹,做回你自己就好https://m•hetushu•com.com了,你就会开心起来的。”
然后我喃喃地告诉她:“那个晚上,你在草坪上找戒指的那天,其实我看见他和另一个女生在校门外拥抱在一起……”
“你知道她叫什么吗?”我问他。
“前段时间听说有个国外音乐系的交换生来了我们大学,据说是个很帅的混血儿,他的眼珠是淡蓝色的,还有两个梨涡,会弹一手很好的钢琴。不过他不常弹的,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弹一两首,对了,听说他还是个钢琴天才!不知道我什么才能见到他……”唯言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以为自己会一直和小J孤独地在大学渡过四年的大学生活,我以为自己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丝毫起色。
我笑着站起来,她拉着我去了一间不知名的画室,那里空旷的只余下一幔映着金黄色阳光的米黄色窗帘,然后她告诉我,其实这间画室废弃很久了,现在专属于她。白色的墙壁上挂着她的所有作品,而其中一本画薄上,竟然满满的全是他男友的画像,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每一次的微笑;每一个不同的表情,都鲜活地跃然于画纸上……
他摇了摇头。
我还想拒绝,可是看到了那双坚定有神的眼睛,觉得他似乎在满含着期待。于是,我完全跟随着他的节奏,觉得轻快而又自然。那双眼睛很漂亮,似乎会说话,又似乎知道你想说些什么,总能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忧郁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被他动听的琴声所折服,竟然忘记了离开!
我点了点头。
整个过程,他都像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他总是惜字如金,不会说太和*图*书多的话语,只是用一些精辟的字眼证明着你在和他交流,让你不会因此而感到生疏。
我们学校有混血儿吗?
有一天,我去了音乐系的教室,那间课堂的正中央摆了一台很漂亮的白色钢琴,我看教室里没人,就忍不住走过去抚摸着琴键,那些黑白相间的琴键发出来的声音很好听— “叮咚叮咚叮咚”之声不绝于耳。
他看向窗外的眼神那么迷茫,我就知道他其实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我吓了好大一跳,钢琴键按出一个难听的声音。
然后唯言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说:“庄小茹,你见过他了吗?在哪看见的,下次也带我去,你不知道哦,从他出现在我们校区的时候,我就开始暗恋他了……”
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钢琴前坐下,然后伸出了修长的十指开始弹奏了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好奇……”我连连开口道歉,想要退出去。
唯言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有。
偶尔的时候,我会和莫浅浅一起坐在我们女生宿舍楼下那个草坪的长椅上,自从上次之后她从来没有哭过,每次都是我说着说着就止不住地掉下泪来,我想自己那段有些可笑、甚至略带荒唐的感情就觉得很无助。
我冲他摇了摇头。
他对我说。
听唯言这么说就应该是他了。
于是我觉得自己应该替她保守这个秘密,我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静静的望着她,她真漂亮,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更好呢?妖娆、风情万种还是性感尤|物,我似乎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语来描述她,只能说她集上帝的宠爱于一身,穿着贴身红色连衣裙的她,真的完美的无可挑剔!
从那之后,我知道https://www.hetushu.com.com他叫Leon,是英国人,他飘洋过海来到我们大学不只是来当交换生,他在找一幅画,准确的说,他其实是在找一幅画的作者,他说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怎么画那副画的人,她曾经也去英国当过交换生,她和另一位英国女学生一起创作了那副画。
他却走上了台阶,迈着修长的双腿,似乎连他每走一步都变得更加完美,而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男生可以长得那么高,他站在我面前俨然是一个巨人,我需要仰着头才能目视他。
“喜欢钢琴吗?”
那是一首“Lolita”的曲子,它的前奏是“致爱丽丝”,旋律很温婉优美,是一首少女抒情曲,唱起来的时候要带有一点悲伤和孤独的基调,才能体现出少女渴望心中所期望的美好爱情。
我转过身的瞬间,就看到一个蓄着金黄色鬈发,穿着一套剪裁合体的深褐色西装,长相刚毅的外国男生出现在我面前。
我说知道。
“中文系。”我嗫嚅着。
“知道我弹的这首曲子吗?”他转过头来对我浅笑着。
“唱几句试试,主要是要配得上节奏,不要太紧张。”
“如果我有这么漂亮的钢琴就好了!”我喃喃地念着,爱不释手。
“你想弹吗?”那个好听的声音再次唱起。
我想了想问道:“唯言,音乐系有混血儿吗?而且还长得很漂亮的那种混血儿。”
我觉得他的梨涡真好看。
春天果然来了吗?可是为何所有的事情看起来还是没有一点进展,我依然害怕面对过多的人群,Leon依然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小J依然在睡觉的时候打呼,它开始渐渐被室友们讨厌了……
这之后,我常https://m•hetushu.com•com常抱着小J发呆,有时候也会想那个气质高贵,金黄色鬈发,有着淡蓝色眼眸的男人,猜测他到底是谁,,他看起来应该是个混血儿,那张脸、那双深黯的眼睛和鹰勾鼻看起来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我教你!”他说着便覆上了我的双手,那双手很纤细,指骨分明,比我的手长了好多,我觉得在他面前,我就像个小孩。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很满足。
“或许她早已经毕业了。”我又说。
我沉默着没有再说话,我们的影子在春日的阳光的照射下交错在一起,就像一个分不开的整体,我在那一刻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正出神,头上就被人敲了一记,然后就看到唯言那张俏皮的脸,抱着小J一脸失落的望着我,瘦削的肩显得更加的瘦了。
可是一年之后,那副画丢失了,而那位英国女大学生生命垂危,她就是Leon的妹妹。
我惊愕的转过头,那双眼睛还是像淡蓝色的湖水,深不可测,眉头总是带着忧郁的影子。
“那你呢?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你们之间现在还好吧。”我着急的问着,想着若是她们合好了的话,那么我竭力所隐瞒的事实便不会再觉得有愧疚了。
“是吗?”我来了兴致,在唯言身旁坐下。“你知道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隔了没几天,我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跑到那间音乐教室去偷听。
“你是哪个系的?”他再一次问我,声音依然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说不可能。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不像是学生……
“行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她挥了挥手打断了我的话语,然后又站起身来对我伸出右手,“出去走走吧!”
在那www.hetushu.com.com一刻,我似乎终于明白莫浅浅有多在乎他!而我也忽然明白了,她是为了不让宇卓心痛所以才选择离开他的吧!
“庄小茹,连你也开始恋爱了吗?你看你的眼神,飘忽不定,一定是心里有鬼,告诉我,到底是谁?”她问我。
虽然说是少女抒情曲,可是由他的十指弹出来,却似乎蕴含了某种悲怆的感情,复杂的、起伏不定的、甚至于焦急,我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看起来温宛自信的异国男生为什么会会这么悲伤,虽然他竭力想要假装坚强,然后他的琴声已经出卖了他——他非常焦虑与无助!
我似乎自那天起没有再想起过池末,我开始日复一日的唱歌,而且唱得一日比一日长,喉咙嘶哑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也不会在乎。小J经常乖乖地躺在我的脚边,听着我唱歌。
Leon说他一直在寻找。
那一天,她还告诉我—无论你多在乎一个男生,都只能把他埋在心里,不能让他看出一点端倪,这样的话,有一天你便会快乐起来,因为你很快就会发现他再也不能左右你的心情!
“会唱吗?”他又问我。
就是这样一个女生,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坚强,让我觉得自己或许还有救……
“Do you like it?”一个优雅浑厚地嗓音突然传入耳内。
我知道他每天下午,在地平线开始慢慢被夕阳淹没之前,都会在空旷的教室内独自一人弹着钢琴,有时候我还会在他的眼角看见一些晶莹的泪滴,他的曲子始终都是哀伤的,他那张帅气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伤痛,我却一直都没能听出来。
我看着唯言兀自陶醉的脸,撇了撇嘴说没看见,我觉得自己再也不想被牵进任何人的感情旋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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