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刘超点头：“嗯，他们所有人警惕性极高，而且在付晖死后，几乎没有一人的手机是能联系上的。”

谩骂声被抛之脑后，秋萌和布陌泽充耳不闻。可等他们再次追赶的时候，却发现失去了目标。

“为什么不让我买？”拎着满满的东西来到地下停车场的布陌泽执着于这个问题，似有埋怨的成分。

“我先找到其他证据再说。”巩向朋很固执。但事实就是如此，一枚指纹、一块表真的不能说明什么。他要的是决定性的证据，能够让他们暗地里做的勾当浮出水面的证据。

雨，偏偏在这会儿一点一滴地下落，砸在地上，砸在他们的脸上，不痛不痒，只觉得寒意彻骨。

在回去的路上，布陌泽一直注意路况，小心行驶。这天突然阴沉沉的，怕是要变天了。

将东西放到后备厢之后，两个人坐上车，自顾自地系上了安全带。车内一阵沉默，好像彼此都在置气。

“你别是有异装癖吧？我身上穿的不会是你穿过的吧？”秋萌顿时愣住，脑海中想象的画面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布陌泽拿食指轻触下伤口，顿时疼得龇牙。但他又不想让秋萌担心，只能忍着痛说：“没事。”

布陌泽喜欢这样的玩笑，能让他感觉到秋萌的真实。但他回答了她的问题：“在你来过我家之后的第二天，我就每天都在买你的衣服。”

他上前，开始搜身，但是翻遍了巩向朋的口袋却一无所获。

其中一人提出条件，试图缓和现在紧张的气氛。因为用膝盖想想，他们也不可能打得过警察，万幸的是这个警察好像没有带枪。

又一声枪响，刚好打在了布陌泽的脚边。吓得布陌泽顿时跌坐在了地上，但是他目标明显，对方却没有直接打中他。

这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

最后闹出来的也不过是一堆丑闻而已，这完全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

望着布陌泽噙着笑的双眼，秋萌心中燃起的怒火一点点冷却下来，可那股想要将伤害他的人全部杀死的念头却不曾消失。

“你别忘了还有一块价值百万的手表。”

“为什么？”

而地上是巩向朋停止了呼吸，成了一具没有生命力的躯体。

噼里啪啦的声响告一段落，秋萌只听见车子启动的声音，世界再次恢复安静。

“小心！”

此时，巩向朋刚好麻利地撂倒了一个袭击他的人，将那人重重摔在了堆在地面一角的钢管之上。

突然间，巩向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做最后的嘱托。他的视线依旧不在她的身上，秋萌看着他，直到最后他的眼睛不再有光。

“秋萌，你眼睫毛好长啊。”良久，布陌泽却突然轻声说道。

“官商勾结”这个词瞬间跃出脑海，薄藤一下子同巩向朋对视上，四目相对，想的是同一件事情。

巩向朋不屑地冷笑：“和平友好这事，不如跟我回公安局坐下来慢慢谈。”

刘超他们看见赵其在名单上排位第二，但第一时间却怎么也联系不到他。而就在他被杀的那天，陶岚岚的手机又诡异地开机了。

小蔡一怔，回想了半天，以一种“不可能”的坚定态度说：“真的没有其他人见过。再说了，布陌泽和秋萌那天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布陌泽刚想回答，其中一人又不怕死地冲了上来，他回身直接一个右摆拳将人打趴到地上。

这个世界，对于坏人的定义真是模糊。伤天害理的究竟是谁，而他们要保护的又是谁？

“于海晟。”他看似挣扎，却在说出口的瞬间，整个人放松了不少，“最近快被这件事憋坏了，告诉你也没什么，万一以后出了什么意外，你也能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那我拿一盒。”

衬衫？秋萌回忆下，顿时觉得羞耻度高达百分百。

理不清的头绪，陶岚岚的手机、恋童癖死者再加上寿启望连环杀人案，这三者之间的联系简直莫名其妙。

啪地推开门，他猛地想起薄藤告诉他的有关于秋萌的身世。而且付晖的死亡地点……

说完，他转身就走。薄藤的那句“注意安全”都没有来得及向他传达，看着他的背影，默念这四个字。

两个人讲话的工夫，竟被人超车了，一辆货hetushu.com.com车挡在布陌泽车前。这下子布陌泽的视线完全捕捉不到前方车辆的动态。

“小蔡，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份名单到底还有谁见过？”在推门进办公室之前，巩向朋语气强硬。

徐凌双没有刻意地追问，她凝望着窗外半夜的风景，和以往都没什么不同，完全没有被得不到解答的疑问渲染得过分神秘，可她还是在意，为什么薄藤会突然注意到秋萌的特殊身份？

“名单上有联系方式的最后一个人也联系不上吗？”突然间，巩向朋问道。

于是，布陌泽烦躁地直摁喇叭，提醒前方的货车让道。但是货车司机不为所动，仍旧优哉游哉地开着车。

为什么对方会有枪？为什么要开枪？他们想要杀谁？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巩向朋又或者是她和布陌泽？

“要死啦，车开这么快！”

“巩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秋萌试图唤醒他，让他保持清醒。

就在纠结万分的时刻，他们听到了“咣”的一声巨响。

可巩向朋只是抽着烟，默不作声。他微微仰头轻吐着烟，做这个决定也是无可奈何。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只能是她？

而抓住寿启望也只是一个巧合。他醉酒驾车被查，进一步调查之才发现他背负好几条人命，那也是源于一枚指纹。

“布……”

小蔡无语地摇头，关于“为什么要监视秋萌”这个问题，他反复想了很多遍，却始终坚信，秋萌只是一个纯粹的女孩子。

就如此刻，她在布陌泽身侧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美好至极。

身旁的布陌泽却在这种紧急时刻做出了选择和决定，他先是听了听那上面的动静。车子根本没有开走，完全不知道枪口会对着谁。

车子开出拥挤路段之后，巩向朋明显提速了。而在他提速之后，霍廷的车也同样踩了油门。

“那倒没有。”布陌泽直说，“不过你穿过的那件白衬衫我倒是每天都有穿。”

不是变态就是个大变态。

“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站在巩向朋跟前，不停出拳的男子嚣张地说，“我呸！东西在哪儿？”

摔倒在车后的秋萌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眼睁睁地看着胸前中枪、鲜血四溅、轰然倒地的巩向朋，在这瞬间她震惊到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

“如果他们做的事如你所猜想的那般，那这绝对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做个了结吧。好人坏人都不重要，反正她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不是什么好人。

“这俩人早就在一起了。”巩向朋以为小蔡在说他们的感情史，于是有些不耐烦地扔出这句话。

走廊上，刘超和巩向朋并肩走着，后头还有急匆匆赶上来的小蔡。

布陌泽死死地盯着霍廷的车，直言：“警察办案还有什么该看不该看的。他一定是掌握了什么线索，把霍廷给惹急了。”

“嗯？”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夜，薄藤也无法入眠。因为巩向朋让他查的指纹一事也确定了，高脚杯上的指纹和咖啡杯上的指纹确属同一人。

“一定是杀了王勋的那个人拿走了手机，用陶岚岚的手机联系这些被害人。”

秋萌只能听话，俯身凑近面如土色的巩向朋，失血过多的情形让他似乎无法再坚持了。

突然间，巩向朋又想起什么。他重新俯身在电脑前，将烟夹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右手移动鼠标，点开系统内的地图。

话音刚落，对方却突然接二连三地开了枪，全部都打在了车身上。布陌泽立马拉过秋萌抱住她的头，用自己的肉体之躯抵挡着横飞的子弹。车身千疮百孔，穿过车身的其中一颗子弹打中了布陌泽的肩胛骨。

与此同时，枪声响起，在这空旷的地方就像是某种宣判。

三天后。

身后的刹车声相当刺耳，但只是这短暂的刹那，布陌泽又再次占据了有利位置。他急忙摆正方向盘，重新追了上去。

巩向朋不还手倒不是没有了力气，而是被打得有点蒙。他吸了一口气，真疼！好久没有这么正面起过冲突，都差点忘了招数。

“那我们生一个吧，这么好的基因不要浪费。”

“你快看一下巩队m.hetushu.com.com。”

“去哪儿？”薄藤看着他问。

巩向朋自然明白纸包不住火，对方知道是迟早的事情。但如果发现后于海晟乱了阵脚，他这会儿去监视，没准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霍廷为什么派人跟踪你？他们问你拿什么东西？”折回途中，布陌泽忍不住追问。

就当巩向朋故意垂头调整状态时，眼前的男子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只大手一把揪住头发，然后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嗯，你的也很长。”

“哎哟！”

和布陌泽逛超市的秋萌，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这个问题。她想换作谁都会问，独居的大男生，家里的衣柜放着的都是女生的衣服。

秋萌接过，划拉了半天，竟然一下就选中了小蔡的号码。

秋萌跑到大路上，对着空无一人的大道弯腰，失声痛哭。她很愤怒，却无能为力。面对该死的人，她从不怜悯。可为什么老天爷总喜欢捉弄善良的人，总是早早结束他们的生命？

因为联系不到这些隐藏于网络背后的人，刘超决定驱车前往，一个一个跟踪查明。他突然想，明明这些人在网站上做着罪恶滔天的勾当，可如今他却想方设法地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打电话给巩队的人。”布陌泽把手机递给秋萌，他手机上都存着刘超和小蔡他们的号码。

他摔在地上的时候，还一脸的诧异。但更令他震惊的是，随之出现的秋萌突然对禁锢着巩向朋的另一人发起了进攻，先一脚将其踹到了边上，并在对方爬起来之后，运用直线攻、强攻战术，攻击了对方的腹部、胸部、肋部……

“啊？”小蔡不解，眼珠转动，似乎在等巩向朋给出个解释。

“什么？”秋萌凑过脑袋，定睛一瞧，浑身血液沸腾，差点对着他的脸就一拳抡过去了。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过神的秋萌见布陌泽靠近，也伸手帮他拖住巩向朋。

好像刚刚那一枪不过是在吓唬他，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在分配完工作任务之后，巩向朋叫住小蔡，点了支烟，语气沉重。

“嗯，确实是。”

薄藤沉默，他的怀疑基于一定的线索，也存在一部分猜测。但两者联系起来，就成为合理的解释。

“寿启望……寿启望……”巩向朋碎碎念着，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弯着腰在电脑上查询起了资料。

什么情况，霍廷在追巩队？

两人嬉笑打闹，全然不知不远处的小蔡。

“你们千万注意安全。”最后，他还不忘叮嘱一句。

徐凌双缓缓地叹了口气：“你还是没告诉我，究竟在怀疑什么。”

“秋萌……”巩向朋皱了皱眉头。

秋萌闻声，立马四下张望。在找到前方霍廷的车后，她顿时警觉道：“前面是巩队的车！”

布陌泽超了前面好几辆车，在赶上霍廷的车之后才保持车速，稳稳当当地紧跟着，避免打草惊蛇。

结账的时候，布陌泽站在收银台旁边的小架子边，对着那上面琳琅满目的东西问。

简而言之，就是秋萌用一组腿法打得对方落花流水。

“嗯。”

她无措，只能把手摁在他不停流血的伤口上。鲜血一下子将她的手指染红，血液的温热让秋萌刹那间眼含泪水。

所有的“不好”由她来承受。

巩向朋才甩开其中一人的束缚，另一人就像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来，架着他的两只胳膊，限制他出拳。而第三人则冲上去对着他的腹部狠狠地砸了几拳。

“再看就挖了你眼睛。”秋萌伸出手对着他的眼睛恐吓了下。

巩向朋一边整理着领口，一边说：“查案啊。”

最后，因为嘴贱，布陌泽还是挨了秋萌一拳。

如果霍廷确实是在追巩向朋，那他应该有所察觉。思前想后，布陌泽果断地说：“不用。”

电话里，秋萌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讲给小蔡听。小蔡听后，二话不说按照他们提供的路线马上予以增援。

转身瞬间，薄藤想到了徐凌双。突然觉得他是如此牵挂这个朝夕相处的小伙伴，想要知道她的情况，想要和她说一声“注意安全”。

小蔡提出疑问。

就在离他们自己的车还有几步距离时，前方道路上突然出现了另外一辆车。布陌泽和秋萌以为是和-图-书小蔡。

双方顿时陷入了紧张又扑朔迷离的氛围中，布陌泽抓住这机会，瞬间出击，弯腰抓住了巩向朋肩上的衣服，拼命地往安全的地方拽。

“布陌泽！”

布陌泽一时也搞不清楚，却严肃地对秋萌说了句：“坐好了。”

巩向朋也受到了惊吓，原来秋萌这么会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眼下，他暂时忘记了对秋萌的那份嫌疑。

这时候，从实验室里走出来的薄藤拐了个弯准备去找徐凌双，却被同事告知她不在局里。他才想起，最近两起命案发生地都不在这里，凌双赶到那边出差了。

看着伤势不容乐观的巩向朋，布陌泽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拨通了120急救电话。再之后，他也不管小蔡现在究竟到了哪里，果断拨打了110。

两个区域相隔甚远，赵其是被割喉失血过多而亡。地点则是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发现尸体的是森林管理员。

小蔡连声“不不不”地对巩向朋的回答给予否定，他说：“我的意思是，布陌泽把秋萌从家里接回来了。他们两个貌似要一起跨年。”

“嗯？”本来专心开车的布陌泽突然奇怪地说，“霍廷的车怎么在这儿？”

“闭嘴！”

薄藤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面不改色：“指纹是谁的？”然后看着他整理领口的动作慢下来，最后垂下双手。

“关欣她们就是交易中的‘牺牲品’。”

巩向朋盯着付晖和赵其的死亡地点，虽然相隔遥远，但分成两个中心点来看，付晖的死亡地点离警校不远，赵其死亡的地点离秋萌家也不算远，全都是在一天之内可以来回的路程……真是巧啊。

这种在马路上追车的戏码，秋萌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比起第一次的孤身一人，这次有布陌泽在身旁让她安心不少。

秋萌半托着巩向朋的手臂，拿他当作伤员。三个人奋力地往外面跑去，身后的那三人则是慢慢地在后头追。

薄藤到这个点都还在办公室，右手手指轻敲着桌面，对徐凌双的推论不敢苟同。

布陌泽笑得极为腼腆：“我能拿几盒吗？”

“行了，你别操心。”巩向朋拍拍薄藤的肩，反过来宽慰他，“我查到最近霍廷的动向，跟踪调查一下，有消息就告诉你。”

秋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这会儿又被他挑起。她微怒地盯着他：“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一盒都不准！”

“你们怎么来了？”巩向朋重获自由，捂着腹部，略微难受地说。

收银台旁边等着结账的顾客都忍不住窃窃私语，含笑偷瞄。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秋萌摁在伤口上的手已经忍不住开始颤抖，汩汩涌出的鲜血像是要吞没她的五指。可在她抬头看向布陌泽时，却发现他脸上也淌着血。

“啊，真是要死了。”事后，小蔡打电话向巩向朋抱怨，“你是为了虐我这只单身狗故意让我监视他们的吗？他们现在完全就是在热恋！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被虐死。”

那人摔上去之后掉下来，钢管也随之滚了下来，发出了巨响。剩下的人相互望一眼，知道这人是警察，身手了得，但眼下上面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完成。

“都说了让你想点别的！”

与其说是安心，不如说少了那份搏命的心情。

“下个杀人地点是这儿。”巩向朋把电脑屏幕转过来，面朝着刘超和小蔡，说，“严密监控。”

“寿启望只杀年轻漂亮的女人，可现在这个只杀男人，而且手段不一样。关键问题是，两者之间的联系尤其模糊，难以下结论。”

刘超和小蔡面对眉头紧锁的巩向朋只能站在对面静心等待，但与此同时小蔡和刘超悄声说：“寿启望不是十几年前轰动一时的连环杀手吗？他不是早死了吗？”

七分钟后，救护车和前来增援的小蔡同时赶到。警车和急救车的鸣笛声在这郊外响起，再次惊飞了丛林中的鸟。

“布陌泽。”

“你偷了他的杯子，他肯定会发现。”薄藤善意提醒。

但巩向朋并没有和他透露对方是谁，这让他无比担心。

于是，两人下意识地猫着腰进入了这废旧的钢铁厂。厂房很多，地上也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刑侦大队被紧张的气氛所笼ｈｔtps://ｍ•ｈｅｔushu•ｃoｍ•ｃoｍ罩，警察还在继续调查恋童癖网站，这边未抓获的嫌疑人却已经死了两个。除了早先发现的被勒死的付晖之外，他们又在另一个区域发现了第二个死者——赵其。

“走！”布陌泽拉上秋萌，循着声音的来源就追了过去。

“你去忙吧。”

枪声响起，这次同他的脸颊擦过。火力强大，还是将他的脸擦出了一条鲜红的伤痕。

将他抓获之后，连夜审问，才将几年之间的命案给破了。但他还是没能将全部命案都交代，次年就死了。

他知道后，拿出手机想了想又决定先不打扰她，转身就碰上了风尘仆仆的巩向朋。

“草莓、苹果……秋萌你要哪种？”

“说真的，那些衣服都是什么时候买的？”

以恶制恶，在这个法治的社会里行不通。

他们两个定睛一看，那是寿启望自己交代的最后一起命案的杀人现场。巩向朋给出的结论，不难推导凶手就是根据寿启望杀人现场来决定的下一个目标。

“要不要打电话给巩队？”秋萌不放心地问。

“监视秋萌。”

半夜，徐凌双穿着睡衣倚靠在窗边，同薄藤通电话。言语间透着对这件事情的极度不可思议，但在事实面前，她到底还是选择了平静地接受。

“或许不相识的只有寿启望，不包括秋萌。”思绪万千，最后薄藤如此说道。根据他的调查，秋萌的妈妈应该是在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情况下同寿启望分手，后来另嫁他人。

“早点休息。”

巩向朋的提醒让薄藤一下子明白过来，那手表不是霍廷的，但于海晟绝对没有这么多钱买一块如此贵重的手表。

事实上，布陌泽更怕一个电话过去害得巩向朋分心。目前是什么状况，他无从得知，暂时只能不动声色地紧跟其后。

刘超真心希望，那个“凶手”能早点收手，那么他还有机会可以不被沦为阶下囚。

他们各自不停地忙碌，都没有时间抬头望望。蔚蓝的天空一如往常，不同的是气温越来越低，冷到似乎下一秒天空就会飘雪。

秋萌警惕地四周张望，这废旧钢铁厂太大了。如果巩队不弄出点动静，他们一时间难以锁定方向。

“问题是杀了王勋的人为什么会和恋童癖扯上关系？你不觉得这期中少了一个重要的环节吗？”

“没有为什么！”

她泪眼蒙眬，却看见了脚边遗留下的东西。她俯身捡起，盯着这黑色冰冷的东西，心一沉，颤抖地揣进怀中。

“具体不知道，应该几天前吧。”

“我们可以和平友好地解决事情，只要你把东西给我们。”

本来决定折回局里的小蔡突然接到布陌泽的电话，当时就吓了一跳。一听是秋萌的声音，差点以为自己露馅了。

“嗯。”巩向朋望着她，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想着还是先回局里，他手里的东西太重要了，绝对不能出事情。

“为了两起明星自杀案，有必要开玩笑时连自己的命都搭上吗？”薄藤微眯双眼，对好友这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态度非常生气。

布陌泽手再长也捂不到伤口，轻轻一动就牵一发而动全身，痛得无法动弹。

秋萌的生父实际上是寿启望，一个在十九年前制造了九起连环杀人案的变态杀手。九起命案还只是已知的，还有其他的寿启望甚至忘了埋藏尸体的地点。

“好，回家生一个。”

背靠在车身上，疼痛难忍的布陌泽忽然看见秋萌起身，朝着大路上奔去，大声喊她，却不见她回头。

巩向朋迎着风跑，嘴唇都差点干裂了。他咬着牙说：“我偷听到的内容不够完整，我怀疑霍廷在为一些人提供特殊服务，当然不是他本人提供。”

但是，巩向朋却在第一时间用力地推了一把秋萌，这一推直接把她和布陌泽推倒在了能掩护身体的车身后。

巩向朋同样没有回答，关掉页面之后，把未抽完的烟给掐灭扔到一次性杯中，然后抓起外套，径直出了门。

秋萌又气又羞，觉得布陌泽刚刚那一脸期待完全就是在犯罪！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毫无意识被牵动心的感觉，差一点就答应了……

“你让我验她的DNA到底在怀疑什么？”徐凌双难以联想这一系列事情的关键所在，“就算秋萌的生父是他，又https://m.hetushu.com.com能说明什么？那个人在秋萌出生那年就死了，他们甚至不曾相认。”

“你先等一下。”

“巩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会不会和单加存一样，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秋萌在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再加上薄藤已经确定指纹的情况，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恐怕就是难上加难。就算知道是于海晟那又能怎么样，以什么样的名义同他进行交谈？就算于海晟真的同关欣有过节，甚至发生肢体冲突，但关欣毕竟不是他杀的，能说明什么？

小蔡站在原地半天也不见他有所回应，只能服从这个命令。他才刚要走，想起一件事来。

“废弃的钢铁厂。”布陌泽下车，扫视了一圈之后，说，“我们慢慢找，注意安全。”

“什么情况？模仿杀人？”小蔡感到震惊。

真是脑子都要炸了，这个布陌泽看样子神志不清了。但其中的原因又再清楚不过，他就是太喜欢秋萌，才会这样。

“秋萌……可能吗？”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小蔡有点难以相信。

布陌泽开到分岔口时，当即就选择了左边这条。这条路通往的是郊外，巩向朋不可能选择人口众多的地方和他们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布陌泽立刻抬头看了眼前方的车辆，车窗半打开，看不见开枪的人，只能看到一只手以及黑洞洞的枪口。

“待在这里别动！”

“秋萌现在和布陌泽在一起。”

他看了眼秋萌，摁住她的肩，示意她振作一点。他必须把巩向朋拖拉过来，否则情况会越加危险。

看似毫无关联的三件事情，如果中间人是她，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但他不希望是这样，正因为如此，才要监视她。

“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儿。”秋萌四处打量了一下，提议道。

“坐稳。”布陌泽提醒之后开始加速，他猛打方向盘，突然间车子就像是脱了离心力一般，瞬间漂移了出去。

“巩队……”秋萌轻轻唤他，可他嘴唇开始发白，失血过多的症状越来越明显。

“可是霍廷、田钱和于海晟又是什么关系？”

意料之中，巩向朋安慰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因为他现在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巩向朋笑了笑说：“关欣脖子上的掐痕，那个潜伏指纹以及白以安家中高脚杯上的指纹都是于海晟的。一个位居高位的领导人，居然和明星有了这种牵扯，你能想象这当中掺杂的利益关系吗？”

布陌泽无法再进一步观察，于是他又起身不顾自己的安危，奋力地营救巩向朋。

那没办法了，几个人对视一眼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巩向朋扑了过去，扭打在了一块。

刘超先是摇摇头，后拧着眉头说：“上次那个李警官说付晖死的地方离一宗命案现场极为接近，而那宗命案就是寿启望制造的其中一起。”

但此刻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布陌泽能平安健康地过完这一生，她不想他和她一样，背负那么多的流言与痛苦。

“前方有个分岔路口。”秋萌打开导航，提醒道。

“他们走了？”秋萌从布陌泽怀里抬起头，不确定地问。可是她没有听到布陌泽的任何回应，遂奇怪地看他，却见他表情痛苦，而他右胳膊上布满的鲜血在刹那间唤醒了她的心魔。

布陌泽推着购物车，却也无心购物，总是盯着秋萌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布陌泽一把拉住她，紧紧抓住她冲动的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安慰她：“只是有点疼，死不了。”

巩向朋的双眼似乎都已经失去了焦距，对着阴沉沉的天空。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可他也动不了，没什么知觉。

秋萌呼吸急促，对这些疑问一概不知，就连手中捏着原本不存在的东西也毫无察觉。她嘴唇轻颤，盯着倒地后，眼珠无力转动的巩向朋，不知所措。

“你受伤了。”突然间心疼代替了恐惧，秋萌紧张万分。

巩向朋一直闷声往前走，他没有停止思考。长长的走廊上都是他们急切又焦躁的脚步声，听得人心里烦乱。

“巩队你说什么？”秋萌连忙将耳朵凑近他的嘴巴，想要听清他说的内容，却在完整听到的瞬间，全身僵硬。

“秋萌！”

果然，在开了将近两千米之后，他们看到了路边停靠的两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