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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早就可以活动了，就是好不容易能找个借口休息几天。”

“没，还有。”陆剑说，“后来又堵了，我们也挺不好意思的，因为就在旁边，所以就干脆叫人过去看看。”

“谁怕谁。”

“是。”她点头。

“别再说帅哥了，我看到帅哥就头皮发麻，还有心理阴影。”

“哦，对了，一会儿吃饭见个男人。”何茉莉说。

长这么大，叶佳楠还是第一次相亲，虽然她嘴上没说，心里还是蛮紧张的。

叶佳楠回到住处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那个地球仪——没有动，保持原样。

“没事。”叶佳楠将右手活动给她看。

“然后呢？”叶佳楠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一个人坐车去了医院，坐在输液室的椅子上时，收到了陆剑的短信：“我到家了，你到没有？”

“下水道堵也归你们管？”叶佳楠惊讶道。

“不用了，净给您添麻烦，您长途跋涉，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叶佳楠说。

得到确认后，护士俯下身给她扎针。完事后，护士把单子递给她：“今天输完了之后就没了，明天不用来了。”

“我来看看你吧。”

男人叫陆剑，是何茉莉同事的儿子，警察，在公安局上班，二十八岁。何茉莉说：“他整天扑在所里，周围全是爷们，急得他妈妈上个街都跟个雷达似的。”

护士拿着输液袋子，问了一句：“是叶佳楠？”

挂了电话，她重新翻开杂志，一页一页地读着，读完了三分之一之后发现在千重珠宝的专版后面，除了泊灵表业以外，还有一些居然是关于行崇宁的。

雨，好像在她睡着的时候，和*图*书又开始下。

她从柜子里找了一盒自己前几天买的方便面泡来吃。吃完后给小肖打了个电话。

等了片刻，和预料中一样，没有人。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你懂不懂？！”

叶佳楠睡觉前给小肖发了条短信，请她帮自己跟老板告个病假，没想到行崇宁真的信守承诺，已经叫助理帮她请假了。

叶佳楠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了解是不是行崇宁对他说了什么，只好含糊地说：“挺好。”

“哪有，给您添麻烦了。”

看到叶佳楠之后，大姐拿着抹布站起来说：“我动作很轻的，没有打扰到你吧？”

单子是医院机打的缴费发票，白色那一页给医院，粉红色的一页是患者存根，叶佳楠这两天都是凭这单子来输液。

“右手啊。”

要出门的时候，她打量了一下那个地球仪，鼓起腮帮子，不服气地又把它弄到太平洋那面去。

虽说今天是她一个人来的，但是脱臼和扎针都变成同一只手，方便多了。

那一瞬间，叶佳楠的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了行崇宁那道又长又密的眉。

“我说真的，男人，稀缺货，今天我们吃个饭。”

“那你早点来，我们先见个面，来了我跟你说。”何茉莉强调道。

“还好。”何茉莉说。

“小叶？我是行争鸣。”

陆剑说：“有一个清洁工，到我们所报过两三次案，就说她扫那条街的一个下水道总是堵。”

“哦。”

“我们？你喝高了，摔跤了？”

除了她以外，客厅里还有一位埋头擦地的大姐。

“去看看吧，我见过，觉得人家还不错。反正就是见见面，以后做个普和图书通朋友也行啊，反正你在这里也不认识几个人。你不是对警察叔叔挺感兴趣的嘛。”

走到门前，叶佳楠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是的，只要是报了案就要管。然后我们就替她转了相关部门，疏通什么的。”陆剑顿了一下。

何茉莉看到叶佳楠的绷带，大跌眼镜道：“姑奶奶，你跟人打架了？”

“晚上有约了。”叶佳楠说。

一模一样的读音，字却完全不一样。

“我喜欢你！你不就是女人！”

“你妈妈来那天，我恰好不在，现在回来了无论如何要见见你。明天晚上六点，我叫司机去接你？”

何茉莉撑着下巴说：“所以……你是和他耗上了？”

“所以你就出卖我了？”叶佳楠问。

这男人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一点人品也没有，居然翻脸比翻书还快。想到这里，她提笔理了一份协议，准备下次见到行崇宁就让他签个字，免得他又临时变卦，时不时威胁着要把她撵出去。

第二天是周六，何茉莉一早打电话来约她吃饭。

“那你晚上见你妈那个同学，你准备怎么办？”

幸亏菜端上来的时候，何茉莉的男友徐庆浩也恰好赶到，才不至于气氛太尴尬。

叶佳楠独自坐车去医院输液，为了避免一个人太无聊，她站在门诊部大门口的杂志摊前徘徊了一阵，在一堆文学、财经期刊里面挑了一本封面印着“千重珠宝和泊灵表业首次牵手”字样的时尚杂志。杂志套着塑封口袋，也不能拆，于是她瞄了一眼就匆匆付钱了。

叶佳楠一觉睡到下午两点。

她放下心来哼着小调，做了饭，看了会儿电视。她觉得自己的胳膊和_图_书基本没有问题了，就是还不敢做大幅度运动，有点心理阴影。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请假啊，真病了？”小肖劈头就问，“为什么你生病那个方昕也知道，听说还给刘总监打了电话呢？”

她瞥了一眼行崇宁二楼的房间，门紧闭着，没有一丝声响，应该是早就走了。她有些好奇地上了二楼。

上面有一张他的照片，照片风格和一般采访有些不一样，并非正面，拍摄的仅是他的背影。他穿着衬衣和西裤，衬衣的袖子就如她在帝王谷看到的样子，随意地卷在手肘处。照片上的他，背对着摄影师，站在玻璃幕墙前，低垂着头透过玻璃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那背影居然让人感觉有些落寞。

于是，其他三个人同时不说话了，他们都没有get到这个故事里有趣的点在哪里。

“行叔叔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提起这个称呼，她就有点牙疼。

“中午你有时间吧？”

叶佳楠没好气地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到了。”她简单地回了两个字。

患者姓名三个字写的是：叶迦南。

门诊输液室，患者比晚上急诊观察室的多了许多，压根儿没有床，她只好找了个空位置坐着输液。

叶佳楠拽在手里，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却发现异样。

“没有！你上次不是来我们学校找我吗，然后她当场就看上你了，这些天托了我好几次。”

“你请几天？”

陆剑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一笑：“我是陆剑，你就是叶佳楠吧。”说完，还伸出胳膊想跟叶佳楠握手。

“那你准备喜欢女人？”

于是，叶佳楠吊着个胳膊，跟个伤兵似的出和_图_书了门。十点在甜品店先和何茉莉会合。

叶佳楠有些吃惊，没时间研究怎么应付，于是忐忑地说了句：“喂。”

他没有来。

“住得怎么样？”对方问。

“一言难尽了。我今天下午输液的时候去叫医生补张假条，等我上班再带去。”她知道公司的规矩。

何茉莉抚额说：“你这人一直这毛病，以前念书的时候和我吵架怄气就是奔着一副‘我不好过，那你也别想过得好’的架势。”

饭桌上，徐庆浩显然比较健谈，带头聊了好些八卦。

“还不是被你们害的。”

叶佳楠只在搬来的第一天上去转悠过，二楼只有一间屋子，而且还锁着，所以她没有过多地琢磨过。

没想到，叶佳楠打着点滴正准备看书，居然接到了行争鸣的电话。

“我今天回国了，刚刚到，明天晚上陪行叔叔吃个饭吧，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你。”

挂了电话，叶佳楠收拾了一下包，就准备溜达去医院。

叶佳楠摇摇头，抱歉地笑着说：“给您添麻烦了。”

“就今天一天吧，明天就是周末了。”

“敢情我长了一副恨嫁脸是吧？”叶佳楠说。

“完了？”何茉莉问。

叶佳楠随意地扫了一眼文章的开头，不出意料，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吹捧而已，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于是手指一翻，将那几页跳了过去。

她静下来后，不禁想起行崇宁的那个背影。

吃过饭，因为叶佳楠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情，只有分道扬镳了。临走前，陆剑扭捏地要了她的电话号码。

叶佳楠从和行争鸣的谈话中能感觉到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既不知道自己现在和行崇宁在同一栋房子和图书里活动，也不知道昨晚他们发生的事情。

进餐厅前，何茉莉瞅了叶佳楠一眼：“姑娘，你一会儿用哪只手吃饭？”

“胳膊没事吧？”

“哪有，你明明就是一张倾国倾城脸。”何茉莉笑着奉承她。

“你们警察应该遇见很多有趣的事情吧。要不分享分享？”何茉莉不想冷落陆剑，把话题带给他。

他不在。

她轻轻地扭了下门把手，竟然没锁。她握着门把手，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它。

“有帅哥介绍给你。”何茉莉说。

行争鸣呵呵笑了：“那就好，还怕你不习惯。”

“那到时候见。”行争鸣满意了。

“看情况。”

没多久，那位保洁的大姐也收工了。

叶佳楠盛情难却，只好说：“好吧，我在家等。”

“不是吧，你昨天捉鬼，被鬼反扑了？”

“真要去啊？”叶佳楠撒娇道。

“然后发现了一堆头发，再往下，就是碎尸，一块一块的。”陆剑说完后，用筷子往嘴里夹了片肉。

她穿戴整齐后，才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一楼的客厅，因为昨天打开窗户通风透气所以显得有些冷，同时还飘浮着雨中的湿润气息。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名字原来还能这么写，忽觉有趣，轻轻一笑，将收据随手放进了钱夹里。

“我肩膀脱臼了，估计这几天都来不了，还要每天去输液，如今还挂着绷带。”叶佳楠解释道。

进了餐厅以后，那个叫陆剑的先看见何茉莉，已经早早地站了起来。高高的小伙子，皮肤有点黑，五官长得挺阳光，眉毛粗粗的却不太长。

他的手伸到叶佳楠的左边前面，发现她那边居然挂着绷带，然后急忙又换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