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佳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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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佳楠想了想，之后开口说：“我曾经有想过要去找我的亲生父母。”
何茉莉：别啊，跟你说正事。如果陆剑和朱小蓝在一起，你不介意吧？
他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带着伤不太方便，所以助理方昕立刻先他一步起身，替他挪开了身后的椅子。
过了会儿，徐庆浩的几个朋友都来了。男的女的都有，简单介绍了一番之后，有的摇骰子拼酒，有的拿着麦唱歌。叶佳楠却收到何茉莉的微信，她狐疑地抬头看了一眼包厢另一头的何茉莉，何茉莉冲她扬了扬下巴。
他说：“我耽误一会儿，你安排一下。”
“佳楠。”
这顿饭是徐庆浩请客，说是再次答谢陆剑上次的帮忙，没想到主角却忙得最后才到。
正在涮着火锅的徐庆浩，却不满地抬头对自己的女友表示抗议。
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正被徐庆浩拉着在喝酒，完全不知道他已经被身边的女人给瓜分了。
和朋友聚会的时候，叶佳楠说其实行崇宁对人很好。
“你多少岁？”
似乎在她问之前，他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才回答：“你那么爱哭，哭着真让人心烦。”他嘴里抱怨着，可是语气却是淡淡的，嗓音又低又暖。
“我喜欢听你说话。”他答。
“嗯。”叶佳楠坦荡地点头。
“……”她在电话里沉默地抗议。
“那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她犹豫着终于问了这个问题。
“没事。”他说。
“我生气了。”
“你是不是觉得玩游戏特有自我满足感？”
“说我再不努力就要成老光棍了。”
四周很静。
于是，朱小蓝顺理成章地成了陆剑的微信好友。
“跟人约好了一会儿要通电话。”
“哪里是前面？”
这时，叶佳楠听见行崇宁的身边响起了别人的说话声，也不知道是有人一边聊天一边路过，还是在和他打招呼。
“不好不坏。”httｐs://wｗw•ｈetｕshu.cｏm.cｏm叶佳楠回答，“你呢？”
开始，叶佳楠找不到话说就喜欢说说自己，又问问他三餐吃什么。他有时会老实回答，有时却只想听她说话。
想起这些，她有点想他，想听他的声音，甚至都等不到回家，于是，她开门走出了包厢，拨通了他的电话。
他坐下以后，其余人心照不宣，都不好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
“就是在不熟的人面前他有很强的戒备心，所以让人觉得他这人很不好相处。但是熟悉了之后，会发现实际上他人很好。”叶佳楠觉得她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其实有点违心……
“你妈妈真不容易。”
“真的吗？为什么？”她甜甜地笑。
他的右手被固定着，所以平板电脑放在桌上，用耳机听着电话，好空出左手来操作平板电脑上的游戏。
“那我一会儿给你打，你忙你的。”
“不着急。”陆剑说。
这时，何茉莉和朱小蓝也进来了。
“你情人眼里出西施呗。”朱小蓝翻着白眼，一针见血。
“佳楠，你比我上次看到你的时候，快乐了很多。”陆剑说。
他用德语跟对方公司的代表说了声抱歉，准备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养母一个人？”
“当时我遇到点事情，所以有点失态。”她解释道。
“我在公司。”
可是行崇宁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闲谈超过三分钟，他就会失去接话的耐性。
说了两句，徐庆浩去找服务生点酒去了。
“我想你了。”她说。
“我说他肯定对我们羡慕嫉妒恨，可以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玩。”
“什么猪啊，小朱同学，你吃猪肉。”何茉莉赶紧拿肉堵住她的嘴。
叶佳楠：狗嘴吐不出象牙。
叶佳楠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休完假开始回公司上班，年后的工作渐渐忙起来。
“怎么了？”她的电话比约定的时间早m•ｈｅtｕshu•ｃom.coｍ了点。
行崇宁耳朵贴着电话，抬头看了看天空。
叶佳楠：你以后再也不要在我面前用“在一起”这个词。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双手都要求能做到十分精细的动作，来不得半点马虎，所以他回到瑞士后又做了一次手术。
“很好是什么意思？”何茉莉好奇地问她。
她隔三岔五会和行崇宁通电话。
朱小蓝听了之后，立马朝叶佳楠做了一个飞吻。
“一直在值班，其余时间都在和人相亲。”
“你没在家里养伤？”
“白沙漠，星空啊。我拍了好多照片。”朱小蓝说，“你有微信吗？我发给你看。”
音乐响起来之后，在包厢里聊天基本需要用吼的才可以听见，也没法说话了，叶佳楠干脆也跑去点自己喜欢的歌。
“好了。”第一次过关成功。
“屏幕左边。”她遥控指挥着，“然后再倒回去，上楼……”
“下一关。”他说。
“我可以把你的得意劲儿转达给他。”
他的唇对着话筒没有动。
后来叶佳楠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公主艾达的视觉游戏发给行崇宁。说实话，方向感是他的软肋，这类东西是他一直越不过去的雷区，而她却同步打开手机，在电话里用声音一步一步地教他找到走出迷阵的路。
两位女士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这让叶佳楠十分满意。
叶佳楠：好。不过万一我和陆剑还有什么来往，请她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叶佳楠真是对她撩汉子的功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我爸爸一直在生病，他们没有孩子，妈妈带我们回家的时候，爸爸已经在病床上下不来了，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男朋友？”
“自称学霸，讲话却毫无条理，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他答。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叶佳楠点头，“谢谢你，陆剑。”
“嗯。”陆剑点头，“可以再想想，而且很大可能和_图_书是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了。”
“还好。有一个项目需要推进，有我在比较好办。”
“你笑了？”她问。
“公司很忙吗？”她问。
“你肯定笑了。”隔着电波她都能感觉到他的语气里面夹杂着一种初级游戏菜鸟才会有的笑意。
“难道你们觉得他长得不好看？”叶佳楠问。
“你让她往前面走。”
“我这边没事了。”说话间，他已经从走廊走到了室外，天气还很冷，他这边还是白天。
何茉莉：你刚才和陆剑说什么呢？
陆剑作为一个硬汉直男，完全没明白她们打的什么哑谜，拆开筷子夹了口菜问：“你们春节出去玩得怎么样？”
“我也在外面，还没回家。”叶佳楠说。
“我……”她不知道，她很犹豫。
然后，她才听见行崇宁轻轻说：“佳楠，乖。”
“干吗总是我一个人在说话？”她不满道。
“你是不是有一种被人打开了世界大门的感觉？”叶佳楠问。
叶佳楠转头去打量陆剑。
叶佳楠对着陆剑笑了笑：“她们说我是又白又甜的白菜。”
“啊？”
“他很远。”叶佳楠抚额微笑。
“没有，下一关。”他冷冷地重复。
“你继续。”他说。
何茉莉：别担心，在为死党两肋插刀的世界里，是不需要三观的，你劈腿我还可以帮你打掩护。
叶佳楠：以为我干吗？
何茉莉笑出了声。
“那天晚上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你还要和我继续聊聊吗？”他指的是叶佳楠当时提起的身世。
叶佳楠吐舌做了个鬼脸。
“二十九。”陆剑答。
“算。”
到了事先预订的KTV包间，后约的那拨朋友还没到，徐庆浩去停车还没上来，何茉莉又跟着朱小蓝去洗手间了，最后只剩下陆剑和叶佳楠两个人。
“所以常言道，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朱小蓝说。
叶佳楠不知道陆剑是不是先去参过军，然后才当的警察，只觉得他坐在沙发hetushu.ｃｏｍ.ｃｏｍ上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手会下意识地放在膝盖上，腰也是直的。
妹妹也回归到了自己的游泳队。
“说他不好看会被雷劈。”朱小蓝补充道。
“佳楠，你的养父母对你们好吗？”
“下一关，不然就挂电话。”他忍无可忍了。
何茉莉：以为你要白玫瑰和红玫瑰一起收，以为你吃着碗里想着锅里，以为你要脚踏两条船。
何茉莉：还没，不过她说她觉得陆剑很合眼缘，以前是因为你先来，所以她不好下手。如果你没想法了，她就不客气了。
行崇宁走到走廊上接通了电话。
何茉莉看完叶佳楠的回话后，跟旁边的朱小蓝说了句什么。
而叶佳楠那边，有人从包厢里出来，打开门的时候，音乐声陡然大了起来，里面的人正在情歌对唱，听声音好像是何茉莉和徐庆浩。
“你还有事？”陆剑问。
何茉莉：哦，我还以为……
“叫他一起来玩啊。”陆剑说。
他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缓缓回答：“不疼。”
叶佳楠忍俊不禁：“你妈妈太着急了。”
“春节过得好吗？朋友叶佳楠。”陆剑挨着叶佳楠坐下来。
印象中，如果他不是穿着正装在谈公事的话，在没有外人的时间里，都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其实除了那一晚在亚历山大，她没有和他有多少私人相处的时间，但是她都能想象他接她电话的时候，会穿着很宽松的套头毛衣，头发乱蓬蓬的靠在沙发上，说不定还赤着脚。
“没有。”
“就是和人聊天的时候想起你，突然就想问你伤口疼不疼。”
叶佳楠：说起我生父的事情。
何茉莉：这三个字惹你了？
“有些问题你要多想想。你找到之后，也许并不会重拾亲情，也许他们已经开启了新的生活，有了别的孩子，冷漠待你，无视你，不欢迎你的出现。也许他们还会用血缘关系作为要挟的筹码，与你纠缠不清。甚至也有可能你找到他们的时和图书候，他们已经去世了，破灭了你的希望。”
“我表扬你，你还生气？”他不解。
“是我。你在外面？复诊？”
“点歌、点歌、点歌！”朱小蓝嚷着。
“现在呢？改主意了？”他问。
叶佳楠：别提了，算是被人给毁了。话说，他们俩在谈恋爱？没看出来啊。
“……”
行崇宁却不一样。
“羡慕嫉妒恨。”陆剑说。
千重珠宝与泊灵表业的腕表设计，因为已经到了后期，主设计已经没问题了，只需要细节的磨合，所以即使缺了行崇宁，也有泊灵表业别的设计师在继续衔接。
“拍照美死了。”朱小蓝说。
“所以我妹妹说得对，我去找亲生父母也许会伤她的心。”
“沙漠？”
叶佳楠觉得电话的那一头似乎又停了一下。
“很好。不过我们没有爸爸，是妈妈把我们拉扯大的。”
徐庆浩从外面推门进来：“你们俩怎么没点歌呢？”
吃过饭，徐庆浩说有几个朋友要过来，建议大家一起去唱歌，人多才好玩。
正月十五那天，母亲来看了她一次，陪她过了节。第二天又回去了。何茉莉倒是经常来她这里蹭饭。
叶佳楠一笑：“嗨，朋友陆剑。”刚才那顿饭两个人隔得远还没来得及单独说过话。
方昕答：“好。”
“很好看，真心的。”何茉莉说。
朱小蓝反驳：“你明明演的是猪。”
“那怎么能算是表扬？”
叶佳楠想起了三十二岁的老光棍行崇宁，她不由得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刚才在说什么？看起来很热闹。”陆剑不禁好奇。
此刻的行崇宁正在会议室开会。他的手机被调成静音模式放在桌面上，虽然没有响动，但是屏幕一亮，他就察觉了。
行崇宁的伤口涉及他的手。
吃到半程，陆剑才匆匆赶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临时遇到点事情耽误了。”
叶佳楠似乎都能听见瑞士春天的风声。
叶佳楠：你想多了，以后我不和陆剑说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