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那天说我眼睛很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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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伽眉头皱起来。
艾伽见怪不怪：“好学生又不一定人品好。”
他不知道艾伽受伤，手上没轻没重，就扯到了艾伽的伤口，艾伽“嘶”了一声。
“还故意钓着他怎么都不答应，怎么看不上季时安，那你看得上谁，不会是靳嘉致吧？”
“嗯？”艾伽被湿热的晚风吹得衣服贴在皮肤上，十分难受，“我真的要回去洗澡了。”
谁都不知道他观察了那个学习委员一个学期，一点一点去模仿。
艾伽没受什么伤，就是胳膊被推的时候擦破了块皮，有点肿。倒是被救的那个女生一直抱着腿蹲在地上，哭个不停。
艾伽点头，伤口已经被靳嘉致处理好了。
艾伽被他训得一蒙，视线滞留在他冷冰冰的侧脸上。
一行人去了刚才那家便利店。
戚佳雪多动症一样，打扰得艾伽也不专心。
她说完就冲过去，飞快地将那个被围住的女生拉出来，用力推给戚佳雪，大喊：“跑啊。”
带头的说：“哟，妹妹牛啊，路见不平啊，想学人英雄救美啊。”
季时安语气立马变了：“艾伽你受伤了？你傻啊，你以为你真是女侠啊。”
艾伽抬眼，问：“你认识啊？”
看到艾伽这样，靳嘉致脸色更差了。
戚佳雪觉得对方长得一般，但艾伽不赞同，天天在他们面前夸他，说学习委员气质干净文雅、声音温柔，连看人的目光都带着悲天悯人的善意。
艾伽：“不知道。”
一旁没说话的靳嘉致突然开口，语气又冷又冰：“你还要不要画画了，手随便伤？”
艾伽：“她们欺负你多久了？”
戚佳雪时不时看向靳嘉致又看向艾伽，还看向空着的季时安的座位。
靳嘉和图书致在店里转了一圈，买了创可贴和酒精，付完钱蹲下给艾伽处理伤口。
戚佳雪：你俩咋了，这么突然气氛这么暧昧？
靳嘉致“嗯”了声。
戚佳雪十分满意，连忙送上最热的八卦：“他追姑娘去了，在隔壁四班呢，那妹子叫夏知果。他这几天起早贪黑去和人家玩暧昧，但没用，人家才不吃他那套呢。”
季时安心里都是女神，看了夏知果没事，才搭理她：“这事也能怪我？”他拽了下艾伽，“你给我评评理。”
靳嘉致皱眉盯着她，冷着脸没说话。
艾伽没写卷子，在画之前答应的稿子的线稿，她时不时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又低头去设计。
戚佳雪嘻嘻笑起来，眼珠子转来转去：“靳嘉致你也不知道吗？”
周五的晚自习管得松，许多住宿生下午下课就直接回家，只有几个走读生心不在焉地待在教室里。
那女生一愣，泪眼蒙眬地抬头看着她。
几个女生看到大名鼎鼎的靳嘉致都来了，立马怂了，一哄而散。
戚佳雪慢半拍地“哦哦”了两声，连忙拽着女生跑。跑到一半，戚佳雪回头看了一眼，尖叫一声后跑得更快。
戚佳雪不理解：“为什么啊？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全世界知道吗？”
这个点便利店里没几个人，只有一个店员在收银台，自动开关门一开一合。
“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出了校门，天阴沉沉的，开始飘起雨丝来，天气预报说这周末会有台风。
艾伽忽然伸手，指尖捏了下夏知果的下巴。夏知果一怔，身体微微颤抖，紧张得正不知hetushu.com.com所措。
“你干吗呢？”
她从包里抽出两张餐巾纸递给夏知果，又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夏知果。
她真的乖，目光怯怯，连说话声音都小小的。
“季时安呢？”戚佳雪问。
“你是不是觉得被季时安追很得意啊。”
戚佳雪转了一圈出来抱怨：“店里居然没有伞，看来我们要成落汤鸡了。”
“这也嚣张了吧，就因为季时安追你，就欺负你？”戚佳雪不能理解这种事。
艾伽也就逗了她一下，然后转头问一直没出声的靳嘉致：“季时安回家没？”
艾伽会点防身术，但寡不敌众，面对一群女生，很快就吃不消了。
艾伽不喜欢多管闲事，正低头看天气预报，气象局说台风最起码明天下午才会登陆。她又仰头看天，观察了会儿，觉得这雨不会再大了，准备去叫戚佳雪别买伞了。
夏知果：“没，没多久。”
两人走到学校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戚佳雪怕雨会变大，跑进去买伞，艾伽就在门口等着。
“？”艾伽一愣。
艾伽语速很急交代：“一会儿，你拉着那女生跑，叫人或者报警你选一个。”
艾伽反驳：“那不是喜欢。”
“我喜欢一个人，会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
艾伽被推到墙上，吃痛地闷哼一声，口气却十分嚣张：“帅吧，不要崇拜姐。”
戚佳雪住在他俩中间的一个小区，靳嘉致先到，路上只剩下两个小姑娘。
那是靳嘉致第一次见她这么夸一个男生，骄傲如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作危机感。
季时安一愣，看向靳嘉致，过了两秒又看向艾伽，这才反应过来。
季时安见情况不妙，连忙插话：“不早了，赶https://www.ｈeｔｕsｈu•com.cｏｍ紧回家吧。我送夏知果，先走了啊。”
夏知果好一会儿喃喃道：“嗯。”
话音刚落，季时安走进便利店。
“这个阶段吧。”艾伽声音有点低。
戚佳雪窃窃偷笑：“我视力很好，你最好老实交代。”
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成绩一直年级前三，戴着一副眼镜，整个人有一种古板的气质。
她很少讨论这种话题，戚佳雪有点新鲜：“那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没事。”艾伽恢复表情，冲着靳嘉致挑眉，“行啊，仗义。”
艾伽大概猜到来龙去脉：“那几个女生也是长荣的吗？”
带头的说：“多管闲事是要吃苦头的。”
气氛静了一会儿，见戚佳雪站着不动，艾伽脚尖踢了踢她脚尖问：“怎么了？”
艾伽被他凶得愣了下。
戚佳雪撇了下嘴，觉得艾伽不解风情。忽然，她抓到了什么细节，一瞬不瞬地看向艾伽。
戚佳雪这时才有空去看那个女生，她盯着那个女生半天，认出来一般叫了声：“夏知果？”
艾伽垂眸看着他一直黑着的脸，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又哪里惹这个少爷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靳嘉致脸色还没好：“在过来了。”
可艾伽说这些话时，没有满不在乎的调调，固执又认真。
季时安的手立马被靳嘉致拍掉。
现在这大概是暴风雨的前奏，戚佳雪和艾伽都没带伞，互相拌嘴怪对方没脑子，天气预报都说有台风了，还不带伞。
艾伽初中时有过一个暗恋对象，或许说暗恋不太准确，也可能只是欣赏。
靳嘉致黑着脸，上前用力扯开艾伽：“你在干什么？”
艾伽神色自若地拿过靳嘉致手上ｈeｔｕsｈｕ•ｃom•cｏm的酒精湿巾，轻轻给她擦了擦脸颊：“有点红，没破皮。”
戚佳雪很严肃：“艾伽。”
艾伽闻言挑眉，熠熠发光的眼睛直勾勾望向夏知果，嘴角故意痞痞地勾起：“怎么样？我是不是比季时安好？”
戚佳雪收到季时安的眼色：“行，你们注意安全。艾伽，我们也走吧。”
艾伽跺了跺脚，慢悠悠道：“嫉妒可以，但你能不能先回家，我不想陪你喂蚊子。”
艾伽“哦”了声没什么兴趣。季时安这人没什么定性，三分钟热度，从小到大追过的女孩没十个也有八个，但成功率不高，他可能只享受追人的过程。
“不是？”
家庭的缘故，艾伽比同年纪的人更早熟，但她性格潇洒，平日里戚佳雪最崇拜她身上那股洒脱劲。
戚佳雪眼睛在他俩之间转，她拿出手机给艾伽发信息。
天太黑，只有巷子口才有一盏老旧的昏黄路灯，那群女生也没看清她是谁。
靳嘉致住在四季苑和艾伽住的佳安新村看起来就隔了一条马路，走起来还挺远的。
回去的路上，艾伽和戚佳雪勾着胳膊走在前面，靳嘉致一个人走在后面。
戚佳雪从隔壁班跑过来，坐在她前面，和她面对面写卷子。
“这事说到底还是怪季时安，喜欢人家却又没能力保人家周全。”
艾伽：“干吗？”
女生啜泣着小声说：“……没有。”
身后不远处的巷子里突然传来嘈杂急促的脚步声，她扭头去看，是一个女生被几个女生围住。
戚佳雪急急地跑到艾伽身边：“你没事吧？”
“……不是。”
“应该是。”
靳嘉致更没兴趣连头都没抬。
靳嘉致目光扫向她俩。
艾伽翻了个白眼：“没事，你再晚来几ｈeｔｕshｕ•ｃoｍ.cｏｍ分钟，我这伤口都愈合了。”
艾伽点头。
“嗯。”
到戚佳雪家楼下，艾伽停下脚步，毛毛雨淅淅沥沥的，衣服半干半湿最烦人。
她目光微闪，难道他一直黑着脸不高兴，是因为她不爱惜自己的手？
夏知果被看得脸有点红，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没有，今天谢谢你。”
就在这时，戚佳雪搬来了救兵。
夏知果猛地涨红了脸。
戚佳雪轻轻拍了拍艾伽的肩膀：“伽姐你能不能别随意发挥自己魅力，又是英雄救美，又是体贴关心，你到底要祸害多少人？”
“季时安求而不得的女神。”戚佳雪望向艾伽，“就刚刚我和你说的那个。”
靳嘉致眼睛向艾伽看去，看着看着，又觉得自己可笑。
戚佳雪劈头盖脸地骂他：“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
她问：“没受伤吧？”
戚佳雪快|感动死了，星星眼看着她：“真浪漫，我开始嫉妒你以后喜欢的人了。”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见光的，我们这个年纪，无论做什么都是不负责任。我想我的爱是盔甲，而不是毁了他的利器。”
几个女生没那么好糊弄，伸手就推被围住的女生：“长得也不怎样，还挺会痴心妄想的。”
艾伽看了下，抬眸瞪了她一眼：“你瞎了。”
戚佳雪已经忘了晚自习那茬，开始感慨刚刚发生的惊险一幕：“没想到长荣还能发生这种事，我还以为长荣都是好学生呢。”
“废话真多。”艾伽直接踹了她一脚。
艾伽懒得搭理戚佳雪，但戚佳雪缠了她一个晚自习，连放学路上都不放过她。
艾伽语气也跟着天气变得懒散：“哪那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
过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没心没肺地说：“这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