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考拉
穿得人看起来像是被塞进了大麻袋里。
只不过网站抽成也比较多。
想想梦集团实验高中的那个猥琐的保安大叔，再看看人家二十九中这位人穷貌不穷的帅大叔，我更加迷茫了。
也幸好郑奶奶从未考虑过我和郑卡拉可能是早恋的关系。
天蓝色的，上头还有些细小的图案，有些眼熟。
郑卡拉这么一蹬，被子也被踹下去了。
“不是粉丝，我只是那一场比赛的主持人，我得找到他，才能更好的得出比赛的结果。”我说道。
我差点儿被人潮翻到。
我拍住了一个女生的肩膀，然后她哇地尖叫了起来。
我都不知道是该佩服她，还是羡慕她了。
“不是的，奶奶，你误会了。”郑卡拉打断我的话，她笑眯眯地挽住了郑奶奶的胳膊。
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们学校很恐怖，教学很严格，一直到十八点才会放学，然后给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十九点又开始玩晚自习，老师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成群结队地抢着占用晚自习的时间上课……不过通常情况下，基本上都是班主任赢。
郑奶奶的声音好像回声一般在我脑海里不停地飘荡着——
听到我是来探望郑考拉的，奶奶很高兴，热情地将我请了进去。
像她这种主播里的网红，一个月挣几十万也不是不可能的。
郑奶奶和我聊了很多，都是关于郑考拉的。
这个负担落在郑卡拉身上，她却从来没有抱怨过。
“为什么会是疑问的语气。”郑卡拉说着，情不自禁地咳嗽了起来。
郑奶奶不由地泪水涟涟地说道：“不脏的，筷子，碗……我都好好儿洗过的，真的……”
保安大叔给的地址其实写得很清楚，什么什么路，多少多少号，甚至往右拐第几家，大门是蓝色剥漆的这种细节描写都标明得很明白。
不，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至少进门口处，脚边的位置到处都堆满了东西，像是纸壳，瓶子之类的。
“就算上晚自习，该吃饭也要吃饭，这样吧，我去学校和你们班主任请个假，天天学习那么累，偶尔休息一个晚上也不要紧，看你这么大的个子，瘦成什么样子了。”郑奶奶破涕为笑。
不过郑考拉似乎是混血儿来的，也许考拉这个名字在国外很时髦？
“我们考拉从不带朋友回家玩，我还担心这孩子在学校没有朋友。”奶奶给我端了一杯热开水。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愣住了。
虽然齐天大圣的名号很响亮，但我知道，他此时此刻帮不到我分毫。
事实证明，咖啡精真的不叫做“考拉”，他叫做“卡拉”，是源于他外国人的血统。
郑爷爷怀里还抱着小小的婴儿……
我一个客hｔｔps://m•heｔｕshu•coｍ•ｃｏｍ人，还欺骗了郑奶奶我和郑考拉的关系，再是厚脸皮也没有无耻到让郑奶奶端茶送饭的伺候着。
得了，这个是疯子，还是放他自由吧。
我为她感到心疼。
我又拉住了一个男生，询问了同样的问题。
“还一起上厕所？”老奶奶一脸懵逼。
她比我还小将近三岁呢，虽然大家都是高一的学生。
顺着二十九中旁边的一条下坡路继续往下走，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如果我骑自行车的话最快五分钟就能到了。
我哪里还坐得住，匆忙站起来帮忙。
躺在床上的咖啡精郑卡拉怎么看怎么就是个女生，为什么我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回误会她是个男生呢？
我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
一阵死亡一般的沉默。
就因为郑卡拉挑衅的态度？
不对，从头到尾都是我误会了。
这种地方，总是太阳再大，也总是充斥着潮湿发霉的气味。
我和郑卡拉真的不可能是那种关系——
看着郑卡拉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我忽然间心底里不是那么舒服。
还真是意外的惊喜。
“这么大的个子”……
郑奶奶一句“真的”就让我崩溃了。
除非，我们两个之中有一个是变态。
她还真是天生当直播的料，怪不得直播间里从来都不会冷场！
我胡编乱造着，眼睛都要变成蚊香圈了。
我忙不迭地点头。
事实证明，是我多想了。
我嘴巴比想法更快，脱口就道：“奶奶，您不用忙了，我一会儿就走，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我好无辜。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相遇就别开生面，我们之间的隔阂很快就消弭无踪。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难闻的味道，她还好意思说我会变臭？
是天堂还是地狱？
应该就是郑考拉的奶奶了吧。
到最后，我笑着回答道：“诶，我和郑考拉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我们一起打篮球，一起玩……不是，一起学习，连上厕所都一起，关系特别铁！郑考拉在学校过得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他，他学习也很认真，我有不会的题总是会找他，他每次回答都很耐心……”
这是一个很难选择的问题吗？
我跪下来的心都有了。
堂堂几大主播之一的咖啡精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天底下还有爱考拉爱到用作名字的人吗？
郑卡拉气得狠狠地丢来眼刀，她一只手在我背后狠狠地拧着我后背的……一层皮。
我再往前一步，膝盖就会撞到床沿，再稍微后退脑袋就会碰到门板。
问题是，我突然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咖啡精的真名叫什么……
现在的女孩子都太不矜持了，这很不好，
https://www.hetushu.com.com非常不好。我清了清喉咙，说道：“行了，既然你已经知道结果了，那么今天晚上，我就在你这里直播，宣布比赛结果吧！”
虽然离城区很远，但也好歹是属于省会的管辖范围，怎么会这么穷的！
毕竟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见得会上同一个厕所。
梦集团实验高中的男女生校服界限分明，女生无论春夏秋冬都是裙子，冷的时候配有打底裤，热的时候会有丝|袜；男生则全是长裤。
话音未落，她就头晕目眩地倒了下去。
第一次的手术费才刚刚凑齐。
但是二十九中这种层次的高中……很抱歉，不管是男学生还是女学生，所有人的校服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大小不同，一色的长衣长裤。
我感觉自己似乎要被狗屎淹没了……
真的是在表达对考拉的热爱之情吗？
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多次手术的费用还没有着落，郑卡拉哪里有心情搬家，提高生活质量？
“奶奶，你也知道我们学校的晚自习有多严，杨阳同学是代表老师和同学来探病的，一会儿还想回去上晚自习，所以就着急了。”郑卡拉说道。
我以为曾经的自己就够穷够衰的了，然而这个世界上比我过得糟糕的家伙大有人在。
我和郑卡拉出了房间，来到了客厅——
其实也不能算是客厅，只是隔开房间与房间的一个小小的过道，这过道诡异的还呈现勺子的形状。
我的额头撞得不轻。
郑卡拉真的很能讲，她说自己要是不讲话就会想咳嗽，我想我还是不要阻止她了。
我又和郑考拉不是一个学校的！
她的学习成绩不仅仅是全校拔尖，而且还能同时兼顾了直播的工作，赚了不少钱，给家里减轻了不少的负担。
其实我早就饿过头了，心底里还惦记着回学校去学生会专属食堂大吃一顿。
给我开门的也不是郑考拉，而是一位老奶奶。
没想到保安大叔居然也看直播。
在这种地方有一片棚户区。
不过有了他的帮助，我可以更多的找到考拉同学了。
所有人都朝我看了过来，好像我是变态跟踪狂一样。
我一路走去，居然踩到了无数的狗屎。
“你真的没有直播团队？”
家里穷顿不堪，养育婴儿的弟弟要花钱，郑卡拉上学要花钱，爷爷奶奶身体不好只能捡捡废品还得吃药需要花钱……
还特么是连体的！
忽地，老奶奶问道：“孩子，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什么？”郑卡拉惊讶地说道：“你要在我这里直播？”
“奶奶，我们出去吃！”郑考拉一边说着，还一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搭着床沿而坐，自顾自地摆起了咖啡精直播的那https://www.hetushu.com.com一套摆设。
“原来你是真的生病了啊。”我说道。
郑卡拉一脸的平淡，却听得我无比的震撼。
其实什么都没有。
该男生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迅速地掰掉我的手，又飞快地冲进了学校门口的麻辣烫小店排队。
而且，他也不是他，是个“她”。
别看她个头那么小，气场却足有两米八，吓得我真腿软。
当时咖啡精郑卡拉就是穿着“大麻袋”校服来到我面前的，而且她头发很短，可能拉直了以后会显得很长，但是这种种的特征都让我误会了她的性别。
我也变成了先看衣裳后看人的那种家伙吗？
我问了路人，方才确定地站到郑家的门口。
“你说你找咖啡精？”保安大叔斜着眼打量我一番，他问道：“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我客客气气地接了，有点儿后悔就这么过来了。
我环视了一圈，只觉得屋子里最亮眼的唯有窗帘而已。
我难免瞧见了被子下面的情况……
“你干嘛呢？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身后传来郑卡拉软软糯糯的声音，“你要是想死，也别在我房间里撞死啊，会变臭的。”
因为她是以第一的成绩考进来的，又是次次考试都能考第一的学神，所以老师特别批准她可以不上晚自习。
保安是个眉目棱角鲜明的大叔，居然还是位老帅哥。
我是真的从他们家的经济情况和我的胃口大笑程度来考虑的，没想到我的话居然让郑奶奶误会了。
“是卡拉，不是考拉！”保安大叔满头黑线的强调着，“我知道她家的地址，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工作岗位，我把地址写给你，你自己过去找她吧。”
郑考拉抱着他的妈妈，他的妈妈则是抱着大树……
“哦，咖啡精啊……那你指的就是郑卡拉同学了，她这两天请病假了，没来上学。”保安大叔说道。
郑卡拉的被子下头居然穿着大冬天的棉睡衣。
我忽地望见腿脚不灵便的郑爷爷坐在角落里冲着我笑。
趁着这段时间，郑卡拉就会变身成咖啡精进行直播。
我怔忪了……
郑考拉同学？
一群学生像是没头苍蝇一样涌了出来。
“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直播的，而且我也没有直播团队，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
“没有啊……”说着，郑卡拉坐了起来。
多么和谐又美妙的场景啊！
“这么大的个子”！
大家都这种生活水准了，难不成还养狗当宠物当儿子吗！！！
好巧不巧，正好是二十九中晚上放学的时间。
我坐下来，看着郑奶奶把桌子拉出来铺上报纸。
难道我结实的胸膛没有给您老人家任何地提示？
在我脑海里，郑考拉同学的家已经变成了澳大利亚式的
和-图-书野生丛林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郑卡拉说道：“说实在的，我也知道你到底会谁胜出，不过我不会就此放弃直播的行业的……我很喜欢直播，将来的志向就是想要成为主持人。不要紧，你也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会认输的，我会信守承诺不再这个网站继续直播了，但是还有很多其他的直播网站，我跳槽过去还是会很受欢迎的。”
所以说，就连我的内心深处也没有完全相信郑考拉是生病了吧。
郑奶奶要把饭菜送进来，郑考拉连忙从床上跳下来。
郑考拉的家根本不可能在丛林里，他居然住在贫民窟？！
我连忙点头应是。
这么多的狗屎？
以郑卡拉的家庭情况提供的饭菜不管好坏，要是我这个半大小子真放开肚皮吃，估计一顿饭就能把他们家给吃穷了。
听到她的话，我登时就不紧张了。
心脏手术本来就是大手术，而且又是这么小的孩子，恐怕一次手术不一定能彻底解决病情。
郑卡拉家里的构成很简单，只有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弟弟。
该男生白了我一眼，“我不光认识咖啡精，还认识地精，老鼠精，蜘蛛精呢！”
那应该就是郑卡拉的弟弟了。
勺子的尾端的位置就是门口，勺子的头部正是厨房。
房子挨房子，房子挤房子，小小的通道上到处是脏水，窗户和窗户之间系了绳子，衣服都挂在上头。
“我还打算今晚做最后一次直播，好同我的粉丝们说明我将转战到其他网站去呢！杨阳，你要不要太过分，连最后让我和粉丝们道别的机会都不给！”
既然都看到咖啡精是生病倒下才终止直播的，我来探病至少也该带水果什么的。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夸奖长得高！
“我很担心……而且我们还有比赛结果没有公布呢，他突然就没了消息，让人不得不怀疑。”我尽可能地解释清楚。
我什么都不想问了。
我长得有那么像是分不出来性别的模样吗？
只是，这棚户区里的道路根本不是直的，让我迷失了方向，而且房子与房子之间错落交叉的方式也极为“别致”，好像随便一个地方，一个形状都能盖起个屋子来。
郑卡拉是提前上学，他今年才虚岁十五岁，可比任何同龄人都要努力。
我不得不把直播间看见“咖啡精”倒地的一幕描述了出来。
好吧，她长得太娇小了，又不见女性的特征，满头小羊毛卷把她的脸庞遮挡了大半，最重要的是，她穿着男款校服……
“咖啡精”的家就在其中一个房子里。
或许，我选择男生询问，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郑卡拉那么能赚钱，学习还那么好！
我后背那么结实，基本没ｈttｐs://ｍ.ｈeｔusｈu•ｃom•ｃｏm有肥肉，亏得郑卡拉还能掐得起来。
她的父母出了事故过世了，却没得到应有的赔偿。
“你是‘咖啡精’的粉丝？”保安大叔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那种穿一条裤子，又一起上厕所的关系。
“不是不是，我没有嫌脏，只是天有点儿晚了，我学校……我住得比较远，这个……”
我差点儿就要问问郑卡拉，她做主播那么赚钱了，为什么不搬家？
推开这扇门，门后会有什么？
我下意识地转过身，结果郑奶奶却砰地把房门关上了。
扣上帽子，她还真的就变成了一只考拉！！！
“你病得这么严重，你的直播怎么办？直播团队怎么办？”我问道。
那么小的厨房，就连转身都可能很容易就撞到了墙上。
这房间真的好小，放了一张单人床，床边还有个小柜子，再加上墙边那个塑料衣柜，就难以找到下脚的地方了。
原来她的名字不是我误会了吗？！
我一拍巴掌，附和道：“对对对，我要回去上晚自习，这个饭……”
郑卡拉在床上缓了缓，继而毫不迟疑地蹬着腿把我踹下了床。
说是心室闭合不全，即将要进行第一次手术的弟弟。
可我每次刚要开口否认自己和郑考拉的“朋友”关系，自己就忍不住把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喂！杨阳！你在发什么呆，帮忙端饭了！”郑卡拉喊道。
“这么大的个子”。
她一边咳嗽着，一边把窗帘拉了开，“你看到了，窗帘就是我直播的背景，摄像头就架在你站着的位置，我就坐在床上直播……只要调整好角度，不会让观众看到我的房间的。哦，当然，还有一些小道具，让房间看起来好像很多摆设一样，其实都是直播前才挂到窗口的。”
我被请到了门口的保安室里。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郑奶奶叫我们吃饭了。
于是，我尝试拉住一个男生询问他“认不认识咖啡精。”
“打篮球？”老奶奶愣了愣。
不过，也多亏了这厚实的考拉连体棉睡衣，郑考拉闷出了热汗，她的感冒好了大半，人也神采飞扬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站在女生的“闺房”里，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于是，我的目标转向了女生。
没有任何旖旎到让我心动的画面。
我还没和郑奶奶解释清楚呢……
问郑考拉在学校开不开心之类的话。
“没什么可抱怨的啊，我现在过得挺好的，这一次生病是我不小心，我本来可以做到更好的。”郑卡拉说道：“当时是借钱给我爸妈下了葬，这笔钱也终于还清了，我弟弟心室闭合不全，第一次手术的手术费也凑齐了，给我爷爷奶奶买药的钱也有了……虽然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但我相信一定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