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门神
听得我都愣住了。
“叶翔不是得了肺痨。”我木然地说道：“他吃了太多的石榴，还喝了草莓汁而已。”
面条都没了，还让我喝什么汤，吃调料吗？
我就知道他并没有真的人事不省！
“这张床够大的，我就搭个边……我可是为了你，才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呆在这里的啊。”
我认真地想了想，“这些童话故事的女主人公能有什么区别，都是貌美胸大大长腿吗？”
我凑过头，问道：“你在说什么？叶翔，你是想要喝水吗？”
而且是病到一倒就不起的情况。
“你够了，你是不是故意再借机报仇！叶翔，你告诉我，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睡着，你很清醒得对不对！”我说着，坚定地守卫着自己位置，奋力地扒住了床沿。
“给我闭上，给我睡觉……信不信我拿针线给你缝上！”
他平常没少欺负我，好不容易虚弱了一下，让我逮到机会欺负他了。
太凶残了有没有！
那我就讲故事好了。
然而，紧接着保健老师就收回了筷子，将面条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我，以及另外两个老师正是梦能力实验高中的代表。
曾景武都震惊了，“不会吧……他不会是真的死了吧？叶翔咳嗽得很严重，该不会是得肺痨了吧！是会传染的！”
叶翔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他的话语清楚了几分。
但是，吊水的颜色和我记忆中，什么青霉素啊，葡萄糖的颜色不一样。
“杨阳，你是个混蛋，都是为了你，我才带你去图书馆上自习的。”
叶翔偏偏不肯配合。
不过，他误会了。
女老师却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赢……不能让他们赢，十岁都可以，只要不是他们，谁都可以……”
我躺下了，他坐在床边给我讲故事。
基本上这座城市较大的公司都派出了选手。
你放开我吧。
狗粮为什么会叫做狗粮？
我吓得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图书馆闹鬼事件之后，叶翔发烧了。
叶翔躺在保健室的病床上。
“……白雪公主听到这句话，痛苦地哭了起来，她决定和野兽分手，一个人流浪天涯，只做卖女孩儿的小火柴……”
他哭哭啼啼，又翻来覆去的，满头大汗。
他吸溜着面条，问道：“你醒了？要不要来一口？”
这就是个秘密。
我觉得他挺可怜的，只是能不能别再喊我妈妈了？
我抓起几张面巾纸，胡乱地在叶翔脸上擦了一把。
叶翔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哭喊着。
“呜呜呜，妈妈，我害怕……”
“哎呀妈，杨阳，你唱得也特么的难听啊，你都跑了几个调啊，这首歌，应该这么唱才对……”
因为叶翔又踹和*图*书又踢，又打又掐，只是两三分钟，我半张脸，一只胳膊，一条腿，都被他磋磨得伤痕累累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居然连四分之一都没有下去。
叶翔睁开眼睛狠狠地瞪过来：“我要是真的被烧成白痴了，也是你的错，你得为我的下半生负责。”
我已经木然了……
叶翔当然不会吃狗粮。
事情过去了之后，大家才马后炮地猜测，其实在图书馆出现的根本就不是鬼，而是某个特质系或者特殊系的梦能力者的作祟罢了。
我好奇地问道：“额，老师，你的反应好像有些过了啊。”
因为生病的关系，叶翔的身体软绵绵的，力气也没有那么大了。
而本市的梦能力集团分部也派出了代表进行比赛。
我不想和他友好地握手了。
从此之后，图书馆一到下午五点就非常准时地关门。
等等，叶翔呢？他哪里去了？
吊水一滴一滴缓慢地流入叶翔的血管里。
那女老师干脆就说道：“那两个贱人还真的在一起了……她有什么好的，没有我长得好看，没有我身材好，只不过就是会做饭而已……贱人，贱人，我一定不会让你赢的，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参加竞走的并没有那么多，但是场面和之前的马拉松大赛一样的热闹。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到底敢不敢吧！”
让自己压力这么大，难怪会生病啊。
叶翔虚弱地说道：“杨阳……你一定要好好儿的……”
保健老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把我们两个丢在一边。
他的手紧紧地拉着我的手。
“嗯？怎么不闭上？”
所以，那会是谁呢？
梦里，我在吃葡萄。
“滚你的，我是在唱歌哄你睡觉，不是让你教我怎么唱歌。”
我面无表情地挣脱着，偏偏叶翔死死拉扯着我。
“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当我是谁啊。”
叶翔不耐烦地挣开，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来，“我睡不着，你想办法吧。”
我一定要坚定地在这张床上躺下去！
“那要怎么讲啊。”
他点点头，随即又咕哝道：“梨溯比妖魔鬼怪更吓人。”
说着，一行鼻涕就顺着叶翔的人中流淌下来。
当然了，被鼻涕黏住了，当然睁不开了。
可是叶翔注射的是淡蓝色的，还熠熠生辉。
“你说，你会不会被烧成白痴啊。”我说道。
我本来就属于五音不全的类型。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和一个病人置什么气呢？
一张开眼睛，就发现保健老师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叶翔昏睡的时候，还不时发出呻|吟声。
他病得略重，温度一度达到了四十一度。
叶翔听得都喷了。
唱歌我就算了。
我满头黑和图书线。
原来梦能力者感冒发烧的时候，还是需要打针的啊。
我枯坐在一边，屁股都坐疼了。
“睡前故事不是像你这样讲的。”
说着，他夹起一筷子面条递了过来。
我发现天早就黑了，叶翔不知道去哪里了，坐在病床边的保健老师正在吃泡面。
叶翔居然讲了个西班牙的儿童故事，有关于成长与励志的。
“喂，杨阳，我可是个病人，你就这么对待我吗？”叶翔凶巴巴地质问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吗？
不管这个人究竟是人还是鬼。
结果一不小心就把他的鼻涕擦到了叶翔的眼皮上。
叶翔委委屈屈地被我挤到墙上。
我吞咽了一口，直觉这一次的竞走比赛也不会安稳地落下帷幕了……
我上了床，把叶翔往里头推了推，随即我也躺了下去，闭目养神。
本来应该是保健医生守着他的，为什么会是我呢？
闹腾了一会儿，叶翔的身体反而更不舒服了。
学生会表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希望大家不要再过多的纠结图书馆会不会闹鬼这件事。
我都不认识那一对参赛者，怎么可能会是我的朋友吗。
“睡吧睡吧。”我哄道。
我轻咳一声，没敢让他知道真相。
他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再配合他的表情，整张脸看上去格外的滑稽。
我也不清楚，比起照顾叶翔来，说不定我还是宁可呆在课堂里学习……假学习。
“太可怕了，为什么上个自习要那么难？”
保健老师，你连狗的粮食都抢着吃，你让狗狗们怎么办？
顺便把被子拉高，盖住他的脸。
我也开始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突然感觉到手臂一阵痛。
看来，是我想多了。
我目瞪口呆，看着保健老师飞快地挑着筷子，几下就将面条都塞进嘴巴里，囫囵吞枣地咽下去了。
“啊，这个不好吧。”
他侧过身，整个人都快要成墙纸了。
好半天，他才点点头，说道：“嗯，对……你说得居然没有错……”
那还因为是狗的粮食啊！
“因为都是你害得我没有办法睡着啊。”
我张开嘴，“啊……”
在叶翔平和安详的声音中，我居然真的睡着了。
“我突然想吃小鸡炖蘑菇了。”
饶是大家都自我麻痹了，终究再没有几个人敢在图书馆通宵自习的了。
叶翔虽然是恍惚着，但是肯定听到了我的话。
可想而知，本来才病体初愈，又大晚上地跑到操场上练习竞走的叶翔，终于……
这两个国家，是不是很盛产水果啊。
大家都不再去细想，事后谈起这件事，总是笑呵呵地责怪那个装神弄鬼吓人的家伙。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吃狗粮吃到痴迷，甚至还吃到长脂hｔｔps://m.heｔｕsｈｕ.ｃｏm•coｍ肪的地步！
叶翔不会变成蓝血星人吧？
叶翔抬脚就踹，却踹空了。
一男一女的两个老师，站在我的两侧，就好像保镖，门神……
“幸亏你有自知之明，不和我抢……我告诉你，这方便面的精华部分就在于汤……吃完难吃的面条，再喝汤，你就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叶翔继续嘟囔道：“不要过来，不要……再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我是不会对恶势力屈服的！
我这么想着，稀里糊涂地闭上了眼睛。
还有人说，半夜三更的时候，在外望去，从图书馆窗户内闪过许多人在奔跑的影子……
说着，我伸出手去阖叶翔的眼睛。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到最后那女鬼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我也没有问过梨溯，那一天她痛殴了的那个，究竟是人还是鬼。
我违背良心说道：“那是因为你病得太厉害了，身体渴求休息，只有多睡觉才能让身体好起来，所以，你就闭上眼睛睡吧。”
我怒了，用力去抹他的脸。
其实叶翔说得没错，梨溯比妖魔鬼怪更吓人。
“那你就找个好方法哄我睡觉啊！杨阳……我要是睡不着，我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来，因为我现在很难受啊。”
叶翔发出闷闷的鼻音：“杨阳，究竟是我生病，还是你生病啊？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吗，和我抢床……你到底要不要脸啊。”
人声鼎沸。
怎么就越来越重呢？
我为什么要吃狗粮？
反正我就是让你丢脸的兄弟，我从来就没有让你骄傲过。
我换上了运动服。
“为什么我又感觉眼皮这么沉重呢？好像有什么东西黏住眼睛了似的，让我睁不开眼睛……”
“不吃了……”我嘟囔道：“我吃不下去了，真的吃不下去了……”
也不清楚他做了什么梦，但很明显不是什么好的。
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叶翔正在掐我。
“但是，方便面汤的确是会令人疯狂的……怎么，你没吃过狗粮？你怎么能不吃狗粮呢？有机会，你一定要好好儿尝一尝啊，其实现在的狗粮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容易长脂肪，就算你再喜欢吃，也要控制，千万不能吃太多啊。”
能把女鬼打到抱头求饶的，天底下也没谁了。
“为什么你睡不着，要让我想办法？”
他的学习成绩已经那么好啊，还拼什么啊。
话说回来，我一直不了解西班牙和葡萄牙的不同之处。
“一定要赢，一定要……”叶翔话音未落，就喷出一口鲜血，继而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我摇了摇头，“不……”
叶翔这个疯子，居然还一边背单词，一边在操场上练习竞走。
我连本国的儿童故事都不了解几个和*图*书，叶翔竟然看过西班牙的儿童故事？
梨溯也什么都没有说。
我翻了白眼，“我也很难受啊。”
因为难受，就想让别人也难受，这是什么破理由！
可是，细细追究的话，我们高三三个年级的学生之中，只有王莎莎的梦能力与此最为相近。
葡萄牙的葡萄一定很好吃……
或者说，梨溯会让对方好看。
他们和我们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不是同伴。
我又再度去阖他的眼睛。
我的回答令叶翔无言以对。
你咋就这么美呢！
只要太阳落山，黄昏将至，同学们就神色凝重，又行动迅速地离开图书馆。
我点点头：“他们从来就不是我的朋友。”
“喝汤吗？”保健老师又抬起头，把不锈钢盆往我面前送了送。
究竟是否真的闹鬼，没有人会去证实。
我清了清喉咙，唱儿歌……
我把他的腿扔回去，又把被子给他盖好。
都这种时候了，叶翔满脑子惦记着的，还是自习吗？
曾景武难得惊慌了一把。
曾景武也肃然了，“嗯，吃了这么多，也是死得其所了。”
故意地虐待我！
梨溯比我想象中要勇敢得多。
我就没见过他这样的！
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高大了……
“我以后再也不要去图书馆上自习了，我就呆在宿舍自习，就在宿舍……”
只是他还病着，说话的嗓音软绵绵的，一点儿没有威慑性。
为什么要求自己成为全才呢？
于是，我和叶翔换了个位置。
“去你的，这张床是我的，整个病房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我的！”叶翔半醒不醒的时候，还知道和我挤。
梨溯给大家的解释，是说拥有可以变成灵魂体的梦能力者捣乱，学生会已经对当事人进行了批评惩罚。
为什么不能叫西瓜牙和葡萄牙呢？
不得已，老师让我去照顾他。
有人说，黑夜之中的图书馆像是棺材的形状。
我们两个人谁也不服谁，好几次我都差点儿被他拱下床了，但我坚持着抓住了床沿扛了下来。
没想到他讲故事居然这么有天分，绘声绘色，跌宕起伏，抑扬顿挫的……
他含糊地说道：“就这么点儿面条，还想吃我的，你咋就这么美呢？”
我拍着叶翔的手，无奈地说道：“放心吧，没有鬼了，鬼被梨溯给打跑了，你好好儿睡觉，好好儿休息，正确快点儿恢复健康，这个月末就要到了，你要是再继续病下去，会耽误考试的。”
我以为会有治愈能力的梦能力者跳个大神什么的。
不会被保健老师安排子去吃狗粮了吧！
用不着这么拼吧。
叶翔的腿悬在床边，整个人看起来更狼狈可怜了。
“方便面就是这样的东西，明明闻起来味道很好闻，偏偏吃起htｔｐs://m.hetushｕ•coｍ.ｃｏｍ来特么的难吃，还不如狗粮呢！”
他一打完吊水，就跑到操场上去了。
不是说，运动发汗，更有利于病体痊愈的吗？
我的手拿起来，却发现叶翔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好多好多的葡萄，怎么吃都吃不完，从幸福，慢慢就吃成了苦痛。
叶翔迷迷糊糊地醒了。
我们两个背对背，四条腿都蹬来蹬去的，我顶你，你顶我的。
西瓜还不错，葡萄更好吃。
叶翔眼珠暴突，青筋暴起，“你这一次要是补鞥免试的话，一定会考砸的，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的兄弟，万一你考砸了，我的面子也就没了，我也会觉得丢脸。”
“你这个大变态！你到底是想让我好好儿休息，还是想要弄瞎我啊。”
乍一看，叶翔这幅模样倒有几分可怜巴巴的。
话音未落，保健老师就得意地笑了笑。
我又坐了一会儿，觉得玩手机也特么地没意思了。
我要是能满足叶翔的其中一点，估计我妈都会去寺庙还愿吧。
本来有些降下去的体温又攀升了稍许。
简直让人难以想象啊……
“不要被他们迷惑了。”男老师压低声线说道：“他们现在是我们的敌人，不是朋友。”
没想到，叶翔继续说道：“你一定要好好儿地争取到第一名啊……我没有办法争取到的荣誉，你一定要争取到……别忘了，第一名可以免试，免试！”
但我一点儿都不同情他。
病得更严重了。
他应该是在做噩梦，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狠狠地掐我的胳膊。
“好难受啊……”叶翔说道。
看上去挺好看的，但是注射进身体里，就不清楚会是怎样的感觉和用处了。
叶翔的吊水注射得非常慢。
“你到底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说回来，你看过童话故事吗？你真的知道灰姑娘和白雪公主的差别吗？”
竞走比赛拉开帷幕的当天早上，我就站在叶翔的床边。
是他在修整牙齿的时候，听到的故事吗？
可是我没有哄人睡觉的经验。
也有人，一到零点，从图书馆就会传出女人的尖叫。
“你来睡，我来讲。”
以后她然你给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敢说一个不字。
但我一点儿都不同情他。
我记得小时候生病打吊水的时候，液体都是透明的。
我难不成天生就是要做保姆的命吗？
就连鬼都敢殴的女人，难道不可怕吗？
但是，很明显，在图书馆出现的女鬼又不是王莎莎。
图书馆是最圣洁的地方，是供大家学习进步的神圣领域，谁要是再在图书馆捣乱，学生会绝对会让他好看……
我感动的点点头：“你放心吧，比起比赛，我更在乎的是我的身体，我一定会好好儿的，不会逞强地。”
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