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他从来不泡澡
坐起身子，陈言端起茶几上的瓷碗，轻轻舀动汤匙。
张艳慧微微一怔。
“有些公司投标之后没有达到招标方的要求，自然不能中标，他们就把这个责任推到我们身上，认为是我们认为操作，让他们没有中标。”
甜而不腻，清爽可口。
系统检修？
王虎兴奋的扬了扬手里的比对结果报告，然后递给陈言。
而且，因为封闭管理，张艳慧不能携带手机，不能和外界联络。
“张女士，我希望你接下来要冷静一下。”
“估计要等明天才有实质性进展了。”
原来张艳慧的判断，是基于对李保国行为习惯的熟悉和自己家浴缸漏水，才认为李保国不可能是在浴缸里泡澡意外死亡。
确定死者的身份是侦破整个案件最重要的环节。
金额也越来越大。
“所以，小区内绝大多数人应该都知道这次检修。”
不等陈言说完，张艳慧再一次打断了陈言的话。
“但是我们招投标的时候，都是严格按照招标流程开展工作的。”
张艳慧的资料，陈言已经看过。
“可以锁定，死者的身份就是李保国！”
他想知道，张艳慧为什么如此肯定判断李保国是被杀，而不是意外死亡。
“不可能！”
嗯？
可是，张艳慧为什么如此肯定李保国是被杀的？
张艳慧的紧张和慌乱，不是假装的。
6月28日，李保国的尸体被发现。
“6月18日，张艳慧有一场招标要参加。”
这一切都说明，张艳慧应该是居住在案发房间内的。
6年前和李保国结婚。
“哦。”沈云懿没有再问案子的情况：“尝尝银耳汤吧，是这家酒店的特色。”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
“我们已经查过了。”
那么，张艳慧为什么没有报案？
“半个月前，小区更换了新系统，因为需要调试匹配，所以时间长了一些。”
“张艳慧是6月18日早晨被封闭到沈市的新能酒店里。”
这个情况……有意思！
“这一晚都是你的……”
正是监控系统检修的窗口期。
小御姐知道后，自然不会说什么。
“根据招标工作的要求，所有参与人在招标期间都要进行封闭管理，不能有携带hｅtｕsｈｕ.ｃom.ｃom任何通讯工具，也不能够和外界进行联络。”
不过，这个事情，和陈言没关系。
结果，还没有封闭结束，却得知了自己丈夫的死讯。
死者的DNA信息，并没有和李保国的父亲DNA信息比对成功。
完美的解释了张艳慧为什么在十天时间里都没有发现李保国被杀。
在招投标现场被带走，张艳慧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自己的工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保国肯定是被杀的！”
“支持死者和李保国母亲有亲子关系。”
“我要知道李保国的一些信息。”
按理说，这次招投标都已经临近尾声，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带走啊。
“对了，李保国的妻子张艳慧，联系到了吗？”
“我就说嘛，我老实本分的工作，怎么会有人告我？”
对于这一点，陈言是能理解的。
王胜将一沓材料递给陈言：“这个小区的监控系统原本使用的是国外的服务商。”
“这个版本的系统有免费服务时间，过期之后就需要再缴纳服务费，系统才能够正常运行。”
王虎也非常兴奋，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案子的侦办就容易多了。
“张女士，我们想知道，你最后一次见你丈夫，是在什么时候？”
在刚刚谈话过程当中，陈言之所以稍晚打断张艳慧的话，就是为了观察张艳慧的表情。
端了一碗银耳汤，小御姐站在沙发后，给陈言揉捏肩膀。
“案子侦破的顺利吗？”
甚至在主要的公共场所，使用了可以自动追踪的摄像头。
刚刚，陈言在李保国的父亲李昌平那里得知，李保国和妻子张艳慧的感情应该还不错。
尸体？
结婚后，两人没有生育子女。
一个小时后，陈言在一号审讯室见到了死者李保国的妻子张艳慧。
“张女士，根据现场的情况判断，你丈夫死在你们家洗浴间的浴缸内。”
张艳慧正常解封时间是在明天。
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陈言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
刚刚还喃喃自语的张艳慧突然情绪激烈起来。
张艳慧的情绪一度崩溃。
结果报告，陈言仔细观看。
“不可能！”
两周前，帝王世和-图-书家小区的监控系统进行检修，为期一个星期。
“我老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言在开始审讯的时候，就已经开启了微表情分析技能。
“帝王世家小区是新建小区，他们监控系统做了什么检修要一周的时间？”
可是，自己家里存在了十天的死尸，张艳慧都不知道。
“还没有什么眉目，死者身份还没有最终确定。”
张艳慧瞪大眼睛，看向陈言，最终喃喃自语：“你说……我老公死了？！”
“包括我自己，我也不认识他们。”
难道是这些事情被告发了？
“等等。”陈言看着已经有些慌乱的张艳慧，出声打断：“我们今天请伱来，不是要询问你们招投标公司的事。”
“不！”
陈言安排完工作，返回了酒店。
陈言还要留在沈市破案，具体时间还不确定。
即便最终确定死者不是李保国。
“王虎，立即安排人调查李保国的工作、生活背景。”
“查他的车辆行驶轨迹、测速拍照、行车记录仪等等。”
房间内也有张艳慧的指纹。
同学聚会结束，小御姐也见识了当年散打能战败沈云懿的几位女同学，心思早就放下了。
作为李保国的妻子，张艳慧有权利知道李保国的死亡情况。
陈言在酒店门口送走了沈云懿。
“我跟您说，干我们这行的肯定是要得罪人的。”
这算是巧合吗？
“张女士，还请你节哀。”
“就比如这次招投标，抽的专家互相都不认识。”
否则的话，一切都都是空中楼阁。
“云懿，你也尝尝。”
“系统本身是在安装监控的时候自带的。”
“陈组长，一个星期到半个星期前，帝王世家小区所有监控摄像头全部没有工作。”
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张艳慧私下也有不少小动作。
精神状态看上去有些不稳定。
所以，李保国在死后十天，都没有被发现。
死者的身份能够确定，接下来就好办了。
看来，李保国的母亲当年也是风流人物啊。
“我们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沈云懿明天在京城有一个重要会议，所以就提前离开了。
陈言刚刚进入临时给他准备的办公室，王虎就来汇和_图_书报。
给李昌平戴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三十多年都没漏出马脚。
要知道，洗漱台上的粉色刷牙缸里的牙刷，有使用过的痕迹。
留下陈言在沈市，也可以安心破案。
换成谁，估计都得崩溃。
靠在沙发上的陈言，闭着眼睛享受着沈云懿的的按摩。
原来，张艳慧在一家招标代理机构工作。
“结果怎么样？”
张艳慧长的虽然并不惊艳，但是皮肤白皙，身材高挑，说话声音很清脆。
陈言没有办法，只能叫来审讯室外的女侦缉员，安抚情绪已经崩溃的张艳慧。
大家都知道……
沈云懿从沙发后绕到陈言这边，靠在陈言肩膀上：“我刚刚才吃过。”
呼……
也就是说，死者不是李昌平的儿子。
帝王世家小区的监控系统非常高端。
在陈言提到李保国的瞬间，张艳慧明显的错愕也转换的非常自然。
“他有什么仇人，朋友，尤其是十天前，也就是6月19号，李保国的行程。”
直到尸体腐烂，滋生的蛆虫将楼下的下水道堵塞，才被发现。
王胜带回来的消息……
“关于你丈夫的死……”
结果，张艳慧的眼神、表情、肢体动作甚至呼吸频率，都非常真实。
是那种看起来就很干净的女人。
深知这里面弯弯绕绕。
“所以，我丈夫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而且，我们家的浴缸底部出水孔的密封不好，两个月前就坏了。”
“保国从来都不泡澡，那个浴缸自从装修好之后，他一次都没用过。”
因为她在招标酒店里封闭，根本不知道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卧室内的化妆柜上，摆满了化妆品。
对于李保国的死，陈言没有必要隐瞒张艳慧。
既然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没有特别糟糕。
白天，陈言已经把有案子的事情，告诉了沈云懿。
这些年来，尤其是最近这几年，自己负责的招投标越来越多。
出来了？
陈言自然不会将已经发现李保国被杀的情况告诉张艳慧。
自己在封闭招标，不过十来天的时间。
“他怎么死的？”
陈言微微皱眉。
此刻，坐下陈言对面的张艳慧，脸色有些紧张。
“后脑磕碰在浴缸的水龙头上，最终造
和-图-书成失血过多，然后死亡……”张艳慧的表情已经从紧张转变到有些恐慌。
“啊……”
“比对成功！”
侦缉三分队。
陈言微微一怔。
“我一直在招标酒店，没有出去过。”
但是得出这点结论，是尸检结束之后，陈言等人发现了李保国脑后的横纹骨折线。
“尸体？”
知道陈言他们把自己带到侦缉队，不是为了招投标的事情，张艳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是张艳慧这段时间为什么没有回家？
“这位警官，是不是……”
是不是出了意外？
封闭招标？
“甚至，小区保安在大门口会对路过的业主口头告知。”
“是！”
她到底去了哪里？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张艳慧的情绪才终于稳定下来。
“接下来，重点推进两件事情。”
死者李保国，也就是张艳慧的丈夫是6月19日遇害，而张艳慧是6月18日早晨被封闭到招标酒店。
“所有的招标审查都是单独隔离进行的，我们手机都上缴了，也没有机会相互碰面串通，所以……”
“第二，尽快联系上李保国的妻子张艳慧。”
※※※
“我们是在物业公司……”
“啊！”
这才判断出，李保国在生前，应该是后脑受过重击。
“昨天上午，我们在你家里洗浴间的浴缸内，发现了你丈夫的尸体！”
“是出了什么是吗？”
“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替他报仇！”
“一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我。”
以此伪造李保国的意外死亡现场。
“我丈夫？”
然后磕碰在浴缸的水龙头上。
从事招投标工作八年来，张艳慧身边也有不少同事，因为违规进行招投标而被带走。
李保国被杀的时候，小区监控录像要进行检修，升级安装新的系统。
陈言精神一振。
这样的话，凶手显然是故意选择这个时间下手。
“好甜啊。”
“甚至，我们只能看到投标公司的投标内容，根本不知道哪个编号对应哪家公司。”
但是，这不代表死者就不是李保国。
李报国的事当然不是意外。
王虎重重点头：“已经联系上了。”
“和你本人的招投标工作也没有关系。”
审讯室内，张艳慧的妆容已经哭花，眼睛红www.hetushu.com.com肿，头发也有些散乱。
“死者确认和李保国的母亲有亲子关系。”
似乎将张艳慧在整个案件中都排除出去了。
看到这个结论，陈言长长舒了一口气。
才认为李保国是被杀！
从案发到发现是尸体，张艳慧全程不在场。
“保国怎么会死！”
“所以，他死在浴缸里肯定有问题。”
“昨天晚上，王胜亲自去了张艳慧的单位。”
“既然不是我工作的事情，这位警官……”
“他怎么了？”
“张女士，6月19日你在哪里？”
而张艳慧将于6月30日解除封闭管理。
张艳慧，铁市人，30岁，大学毕业后就在招标公司工作。
因为涉及刑事案件，沈市侦缉三分队自然要提前把人带出来。
“第一，对死者的DNA信息和李保国母亲的DNA信息进行比对。”
“嗯。”
可是，自己做得非常隐蔽，都是在招投标开始之前就安排好的。
张艳慧错愕的表情突然僵硬。
已经熬制成透明的银耳汤，上面点缀着几颗枸杞。
结果，两个星期前竟然开始检修……
而张艳慧本身在这方面，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这个环境不能有丝毫差错，一定要将死者身份板上钉钉，这样才能够推进下面的工作。
也解释了她为什么没报案。
“有人告状？”
李保国的妻子张艳慧还没有联系到，王胜那边传回了其他消息。
“陈组长，死者和李保国母亲的DAN比对结果，出来了！”
和李保国关系最亲密的妻子张艳慧，也在这个时间内被封闭到酒店进行招标。
“只要十几分钟，里边的水就会流干，他更不可能泡澡！”
死者的死亡时间十天前。
第二天。
作为辽省侦缉大队重案组组长，辽省所有重大刑事案件，都归陈言侦办。
“我老公怎么会死啊？”
“他说躺进浴缸里，会让他有一种窒息感。”
“明天，也就是6月30日，才会从招标酒店解除封闭管理。”
张艳慧在22岁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到了招投标公司，从事招投标工作。
“对了，陈组长，小区物业公司事先发过通知。”
衣柜内，同样有女性服饰。
陈言靠在椅背上。
和刚刚进入审讯室的人，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