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病变期
第九十六章 马脚镇，维格镇
代言费高昂，每个月都足以使平民无忧花上一辈子。
“怪异会袭击小镇吗？”
“真是幸运的小家伙。他不知道即将享用的美食足够他吃上半个月枫叶饼。”恶堕尖酸话语一旁响起。
所以枫叶饼是本地特色食物。枫叶哪里都有，肉毯只在这里。
普修斯摇起尾巴，它太喜欢陆离这么做了，只可惜自己的牛排吃完了没法给小男孩。
比起异教徒，邪教徒更符合他们……与它们的身份。
毁灭于怪异的艾伦王国坐落那里，再往南去就是紧邻艾伦半岛的落叶山脉。
最快速度吃完，他舔着嘴唇跳回座椅，望了会儿车厢外亮灯的街道。
第二天清晨，雾霭散去，蒸汽火车发车。
离天黑还有些时间，生长枯萎树林的山脉被暮色笼罩，只有马脚镇在昏暗中亮起光芒。
“你不会想知道的。”恶堕主动搭话。
普修斯倒不介意这些。他就像探险家一样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与勇敢。
吃和-图-书完枫叶饼的普修斯又咬着属于他的那份酱汁肋眼排跳到地上，尽管长着人面，但吃相就是一只鬣狗。
陆离他们没有下车。贵宾车厢空前充足并配备折叠单人床，足够让一行人在这里憩息。
一夜宁静，除了迷雾里钻出的种种诡异声响与低语。
“没钱。”
窗帘上面同样印满古老印记。
惋惜的侍应生带着餐盘离开，看到小男孩一声不吭抓着牛排跑进愈发浓郁的薄雾后，陆离拉上窗帘。
“一种叫肉毯的真菌。”恶堕没再招惹卡特琳娜，告诉答案。
马脚镇位于不断修建延长的铁路中后段，比起荒芜之地的镇子，本地小镇更寂静封闭，即使铁轨与火车到来也难以冲散这里的荒凉。
尽管野外危险恐怖，但没有保护的聚集地就像一大盒肉罐头，不必野外安全多少。
很快，一份被包裹在报纸里，渗油的枫叶饼被送进豪华车厢。
陆离和侍应生说。
车票ｍ.ｈetｕshu.coｍ•ｃoｍ比想象中昂贵。
翻过瑟尔马山脉，南部就是宁静平原。
卡特琳娜一下对“秋天的味道”没了兴趣，十几天贵族阶级生活让她再难以回到过去喝污水吃怪异肉的日子。
夜晚降临。车厢窗帘被拉上，铺平单人床，除了商人和守夜的影子人，其他人在因怪异之雾而晦暗的灯光下进入梦乡。
不过普修斯不喜欢这种肉，嫩滑的像是在吃蘑菇。
“将我的牛排送给他。”
“是有什么在庇护这里？”陆离问道。
“会。”恶堕沉默，影子人回答。
等待晚餐间隙，陆离想到昨夜市政厅晚会，特米纳斯协会会长曾短暂交流几句希望他能担任特米纳斯标准的代言人。
窗边陆离抬起手臂抓住窗帘，但在拉起前，看到一名穿着肮脏麻布衣的小男孩站在窗外站台，呆呆看着桌上食物。
而因为缺乏约束，教会比荒芜之地更野蛮血腥。
而在希勒维格山脉，没和*图*书人可以杀猫。
好在肋眼排还有很多，足够吃饱。
可惜这是怪异时代，他只能因长年累月的污染变成怪异，缩在污秽肮脏的旧下水道直到死去。
希勒维格山脉就在前方。
这份用作包装的一星期前的报纸头版还是陆离在午夜城出现的新闻。
普修斯先是咬住报纸一角把它拖出来，不顾染上油渍笨拙地叠起藏在它挂在脖子上的口袋里，让后才开始品尝焦黄酥脆的枫叶饼。然后说“尝起来会有秋天的味道”。
用便于理解的语言形容，枫叶碾碎后碎末与肉糜参杂一起煎炸，枫叶味道融入肉饼，会被嗅觉品尝出秋天森林的味道。
汽笛声在潮湿薄雾笼罩的山林间回荡。
“你早晚会和他们打交道的，祈祷你的威名对它们也有用吧。”恶堕忽然插话说。
蒸汽火车即将抵达铁路目前的终点站：维格镇。
一级无限接近旧日时代食物，代价也相对高昂。
叩叩叩——
原因当然与怪异相关。和-图-书
不过铁路方向是向北延伸而非往南，艾伦半岛也不是陆离此行目的地。
车厢门被敲响，侍应生走进来：“怪异之雾快到马脚镇了，请拉起窗帘。”
瑟尔马山脉特色食物枫叶饼的香气从“商业街”飘出，从窗缝钻进车厢。
灯光有些朦胧，怪异之雾快来了。
和血色蒲公英、午夜城外的血色农田一样，是种被怪异污染的真菌。它生长在瑟尔马山脉的阴暗潮湿处，像是皮肤被揭开显露血肉的大地。
“那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普修斯担忧地问。
“力所能及的事对吗，我知道的。”普修斯鼓励陆离，抵消恶堕的讽刺。
呜——
已经是怪异一员的普修斯不用避讳，没忍耐住新鲜事物的诱惑，让侍应生带来一份。
想回艾伦半岛他有更安全快速的方式：乘坐大船。
小镇居民还可以通过步行前往维纳不冻港，但没人这么做。
他大抵又需要负面情绪了。
但钱对陆离真的只是一串数字。
和-图-书影子人没再隐瞒猜到答案的陆离：“教会。”
无论陆离还是怪异能力者，都不会吃显然不在特米纳斯标准的枫叶饼。他们有专门厨师用特米纳斯标准一级食材来烹饪食物。
不过车站前仍有一条供乘客休息进食购物的商业街，让人们感受本地人的风土人情——仅限这条街。
“嗯。”
“这是什么肉？”卡特琳娜问。
临近下午，烟囱喷涌浓烟的漫长蒸汽火车渺小地驶向远方山脉。
食物很快烹饪完毕送到贵宾车厢。但因为食材单调让食物并不丰盛，除了淋了酱料的肋眼排，只有每人都有的一小杯葡萄酒，出产自32年前维多利亚酒庄，曾经最负盛名的葡萄酒产地，现在被血池教派占据。
卡特琳娜冷哼回应：“我在荒野生存时什么没吃过。”
“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小男孩只是插曲。他没再出现，也没带来麻烦。
主眷大陆，除了与午夜城相对的星辰，维纳不冻港外，许多城镇都依靠各种教会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