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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话的功夫，“海威”号又开始前进，并升起了红黄蓝三色带锚龙旗，孙纲知道，那是“海军最高统帅旗”，表示他这个海军的“最高将领”在舰上，“海归”号很快追了上来，和“海威”号并列行驶，孙纲看到了余波尔和舰上的军官都在舰桥上向他行军礼，不由得冲他们招了招手。

“他输了。”蒋超英说道：“他老想玩单舰突破，这种战法以前还差不多，编队作战肯定不好用。”

“新式之鱼雷快船也已经入役。”蒋超英又说道：“南洋舰队得四艘，海峡舰队和越洋舰队各得三艘，北洋却未得一艘。听说是部长这么安排的，不知是何用意？”

蒋超英听了他的话，略一思索，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不由得佩服地说道：“恐怕俄国人没等同我北洋舰队决战，就剩不下多少船了。”

这个办法好是好，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当时的战舰上没有更多的通讯装备（像传音管道什么的），在进行炮战时各个炮位无法听到统一的命令，因而无法进行协调统一射击。

孙纲听他这么一说，认出来了这艘巡洋舰就是“黑猫船厂”余波尔的“海归”号。现在这艘巡洋舰正以最快的速度风驰电掣般地向“海威”号迎面飞速驶而来，孙纲估计这一会儿这艘巡洋舰的航速应该超过了25节！这小子把军舰开得如此之快，到底想干什么？

“自我北洋舰队大败俄舰。商和*图*书船渔船出行日益增多，海上商路可谓繁盛，王先生今天看见地船其实还是少的。”蒋超英笑着说道。

“海菁”号巡洋舰的舰长，大东沟海战“定远”舰的枪炮大副沈寿堃曾经提出来一个“变换阵位”的方案，即炮术长的位置上升到了舰桥，炮术长在舰桥上指示射击目标和射击诸元，各主炮副炮按照炮术长的指令来进行操作，禁止各炮自作主张，这样一来，一艘战舰上装载的主炮塔和副炮群可以集中火力让所有的炮弹同时飞向一个目标，能够极大的提高首发命中率，其好处可以说是不言而喻的。

在大东沟海战和壹岐海战中，日本舰队整齐划一的凶猛火力给北洋舰队的官兵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何解决这个提高舰队火力密度和准确度的问题，曾经困扰了北洋舰队的官兵们好久。

“对了，我刚才看到各炮都作好了准备，但好像在等待一齐开火，这是怎么回事？”孙纲问道。

“部长有所不知，这是咱们北洋海军多次模拟演练后的结果，也是甲午年那一仗从日本人那里吸取地教训。”蒋超英说道。

没有想像中的众炮齐鸣，孙纲只看见炮手们都作好了开炮的准备，但是并没有开火。

蒋超英告诉孙纲，在以前的海战中，发现敌舰开始进攻时，都是由各炮的炮塔指挥官根据实际情况，自行决定攻击目标，并自行测算和-图-书目标地射击诸元，这种各个炮塔、各艘战舰乃至各个舰群自行其是的战法，如果是采用“乱战”战术的话，还算可以，但如果是舰队编队作战的话，很容易造成舰队火力的分散，也不容易命中目标。

孙纲看清了对方舰上那飞扬的赤黄双色龙旗和舰首地金色龙徽，不由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如今四海清平，海上商旅往来日众。不出远海，也难得见到如此景象。”和他们一起站在舰桥上的王士珍指着远处海上不时驶过地各种轮船说道，每当有轮船经过“海威”舰旁边，都不约而同的鸣笛向军舰致意，海上汽笛声一时间此起彼伏，让王士珍等人感叹不已。

“听那些水手说的，海外华人社团得知我华夏大地变了一番气象，纷纷欲回内地投资设厂，为国家建设出一分力。”蒋超英说道：“如今咱们大连已经变了一番模样。”

“海外华人心系祖国，且见识开通，非内地之民可比。”孙纲说道：“他们当中的水手能够加入进来，我海军便不愁水手不够了。”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船没了。”蒋超英笑道：“因为人手不够。叶司令安排他们暂时上两艘俄国大舰，他们还不乐意呢。这回好歹有新潜艇入役了，他们才高兴起来。”

由于当时这个问题无法解决，所以这个办法并没有立刻实施，但随着后来北洋舰队托孙纲的爱妻马玥的福，开始装备无线和-图-书电通讯设施和有线电话，这个“统一协调火力”的构想就有了实现的可能了，沈寿堃的这个办法后来经过北洋舰队官兵们的群策群力集思广益，终于得以在全军实行了，而且为了避免在激烈的炮战当中通讯设施遭到破坏而导致各炮位无法协调，北洋舰队司令叶祖圭想出来了一个办法，即给舰上的军乐队员增加了一项“射击传令兵”的任务，保证各炮位可以统一集中火力，用精准而密集的火力集中“招呼”一个目标。

他们正在说着话，不远处却隐隐现出一艘军舰的身影。

“我在海外订造大船，就是为了让国内的船厂能腾出手来多造潜艇。”孙纲说道：“对了，以后咱们海军的官兵最好各种舰种都轮换下，做到全部熟悉。一旦将来需要的话，可以相互‘客串’。”

“海威”号骤然减速，慢慢停了下来，而“海归”号意犹未尽地在海上绕了个大圈，也开始减速，并从“海威”号的侧舷开过，尾炮徐徐转动，“轰”的一声，发出一炮，吓了舰桥上的孙纲等人一跳。

“来的好快啊？这是……咱们中国的军舰？”王士珍指着远处瞬息而至的一艘巡洋舰，吃惊地问道。

“刚才谁赢了？”孙纲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些还不够，他们三家还应该再多分些鱼雷快船。包括潜艇。”孙纲看着他笑道：“将来俄国舰队若真要东调的话，咱们中国的每一处海域m.ｈetushｕ•ｃｏｍ•ｃｏｍ，都会成为他们的恶梦。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现在凡新到之官兵全都先在雷击舰分队实习，一段时间后再上大舰，最后转至潜艇，以求尽快熟悉。”蒋超英说道：“听说其它舰队也是如此。”

“咱们潜艇分队也多了四艘潜艇。”蒋超英又说道：“各个船厂扩建后。建造能力提高了不少，只是潜艇分队的文统领还是觉得不够，他对部长把潜艇都卖给智利人还是耿耿于怀呢。”

“他是个老水手，不是正统科班出身，呵呵，虽然经验丰富，但对于海军专业，还有好多地方不明白，所以总来问我。”蒋超英笑道：“他总觉得自己墨水不够，所以一直在努力学习，其实现在他已经相当厉害了。”

“他们想干什么？”王士珍看到对方战舰黑洞洞的炮口正指向这里，不由得吓了一跳。

“海威”号在蒋超英地命令下开始加速左转，堪堪让过了猛冲过来的“海归”号，在两艘巡洋舰几乎并列的一瞬间，两艘巡洋舰的火炮全都对准了对方。

“这帮小子还没忘呢。”孙纲想起自己当初力排众议把潜艇卖给智利海军后文君风和众位潜艇艇长那“哀怨”地眼神，不由得哈哈大笑，“他们也不想想，没有这潜艇过去。咱们能得到这么多的大型巡洋舰吗？”

“全体备战！”蒋超英在舰桥上命令道：“海威”号上的官兵们立刻开始忙碌起来，孙纲看到炮手们飞快的和_图_书操纵着舰上的大炮，舰桥上的军官在迅速测定方位，并将数据传达了下去。

“这也是你说的那个鱼雷艇的战术提醒了我。”孙纲点点头说道：“所以鱼雷快船先尽量紧着他们，北洋也得有，但可以稍等等。”

“应该是演习。”孙纲平静地说道，虽然说他现在心里也没底。

“这个老余，又来了。”蒋超英苦笑了一声。“老这么强压通风。也不怕把锅炉跑坏了。”

“不独是大连。”孙纲说道：“我在天津也看到了，连大沽口都是帆樯云集，仅仅数月间，变化如此之大，我也没有想到。”

“他现在和你很熟？”孙纲看着远处的余波尔，笑着对蒋超英说道。

而后来经过反复演练，刘冠雄和李鼎新又提议，战时由本舰队内一艘基准舰（拥有较好观测视野、舰位和便于指挥的，其实也就是旗舰）对目标或目标区内的敌方一艘显著的目标舰（一般也是对方的旗舰或先导舰，所谓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试射几发（这个数据是事先估算的）以测定射击诸元，再将本舰的位置、航速、航向和目标的诸元通知全舰队（旗语或无线电），接着由舰队司令下达开火命令，整个舰队于是集中火力向那个敌方的“倒霉蛋”射击，估计对方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在第一轮齐射的时候差不多就好挂了。

“海归”号又连放两炮，蒋超英看着惊魂未定的王士珍，笑道：“他们是在放礼炮向咱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