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舟横沧海风休住，明月何时照我还
第八十一章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林一的感受只有一个字：“操！”
“你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么？”
“怎么个刺|激法？”
“但是他心里还记挂着，2015年的时候你的万里出行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一度风雨飘摇。”
“其实我们也没有太具体的计划，只是觉得既然他因为你的事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么你出面刺|激他一下可能会有奇效。”
“我就是为这个才来找的你。”
对于小黄车的合作方以及投资人林一只能表示遗憾，但他让这个雷不炸在普通用户手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知道的人太多了，还有那些参加过万里出行的投标没被选上的呢，所以走漏消息几乎是在所难免的。
王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下决心没有你这么早，现在回过头来看，你应该在跟嘟嘟快车合并的时候就开始考虑了。”
除了一年以前双方短暂的小摩擦，每团跟万里出行的业务可以说毫不相干，王星上市的事情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得，那你说吧。”
“这事儿你来找我有点儿奇怪吧，你不知道小黄车的戴巍ｈtｔｐs://m.hｅｔushu.ｃom.ｃｏｍ是拒绝了我之后，才投入鹅厂的怀抱的？”
“星哥可是有日子没见了。”
“戴巍这个人自视甚高，他一向觉得自己年纪比你大、家世比你深、学校比你好，没道理会在创业的事情上输给你。”
既然来了肯定有事儿，那就见见。
“戴巍觉得他碰到的困难都是暂时的，早晚会遇到A厂那样识货的老板，挽救他共享单车的梦想。”
“哦，中间还有你的一份子。”
“现在几个月时间过去，小黄车的危机彻底发酵出来，内部也已经人心惶惶一塌糊涂。”
王星提到这事儿还真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只是闲聊而已，既然林一问起他就把今天的来意说了。
王星最后点评了一句：“戴巍这个人刚愎自用、眼高手低，而且非常情绪化，有什么反应很难预料。”
戴巍呢，用真心？
只能说一地鸡毛。
到了这个时候，用不着林一再做什么解释，刘简妮都能理解为什么他不愿意到美国去上市了。
从去年年底的时候，就有各种小道消息，风传小黄车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和-图-书供应商那边一直不结款，据说还抵押资产借了贷款，也还不上。
明明拿着鹅厂的投资还想要A厂的赏识，谁给他的这么大脸？
“我听说你也准备去港城联交所上市？”
“这个戴巍不知道哪根筋搭得不对，他自己把公司搞得乱七八糟，却始终不愿意我们把手伸进去帮他。”
“你今天过来，应该不是专程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但是他宁可去借抵押贷款，也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好意。”
“每团也在跟主要股东讨论上市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晚些时候启动。”
虽然林一觉得这件事情简直是离大谱，但还是确认了一下：
何况他用了个很微妙的“也”字。
每团的王星，自从去年悄咪|咪地在建业上线了网约车业务，林一则推动了A厂旗下饿了吗跟熊厂外卖的合并，之后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但也没什么往来。
林一自己当初在BAT之间腾挪辗转确实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要万劫不复，但多少是有谋划和倚仗的。
王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解释了一句：“我们刚拿了融资不行嘛和-图-书！”
“后来澜沧江创投的老朱都气得骂娘了，才从戴巍嘴里面听到一点点深藏许久的心里话。”
林一原本只想做个津津有味吃瓜人，但想到王星今天特地跑到这里给他讲故事，一个荒谬的念头总算浮现。
“但戴巍还是死活不同意，好像是要抓着小黄车给自己陪葬。”
“你觉得我能帮上什么忙？”
“你自己定，反正我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就在林一按部就班准备IPO的时候，一个久未联系的人找上了他。
“那你想让我干啥呢？”
林一把Mobike转手给了A厂之后，在共享单车行业已经功成身退了，不打算再掺和其中。
“小黄车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王星果然点了点头。
“现在小黄车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随时都有可能要关张大吉。”
“去年年底的时候小黄车开始撑不住，那个时候其实我们还是愿意帮助他的，只要戴巍能够说的通，继续融资应该是没问题的。”
“其实Mobike也大差不差，不然也不会转头就卖身了，只不过最后出手的不是传了很久的你们万里出行，而是财
ｍ•ｈetusｈｕ•ｃｏｍ.ｃｏｍ大气粗的A厂掏了这30亿美元。”
“我啊？”
王星严肃的样子表示自己没有在开玩笑，并且立刻就为他解惑了。
毕竟是跟自己齐名的，以前还有几分交情，林一没拿什么架子。
金融行业是个小圈子，互联网行业到这个层次也就那么几家，王星能知道这事儿再正常不过。
小黄车出啥事情了呢？
“这辆车已经失控了。”
“言归正传啊，现在问题的核心就是戴巍本人，因为他有一票否决权，所有人都在心急如焚但还是寸步难行。”
听他这么说，林一猜想王星应该是从哪个中介机构那边收到的消息，他们最喜欢吹“万里出行的项目都是我做的”这种牛逼。
“后来小黄车跟Mobike一度讨论过合并，也是因为我的缘故跟戴巍闹掰了，我恐怕是他在这个行业里面最不待见的人了，至少是之一。”
“不是我想，小马哥托我向你问好。”
林一吐槽：“用不着把蠢字解释得那么具体。”
不过作为前两年热热闹闹的风口，何况跟他们所在的出行领域多少相关，所以还是会有人给他汇报的。
当初因为林一的hｔｔｐs://ｗｗw.hｅｔusｈｕ•com•ｃｏｍ逼宫，小黄车在鹅厂的支持之下把用户押金都给退了，几乎一夜之间把资金给耗光了。
当然林一也没想隐瞒。
王星知道自己跟林一的交情已经作废了，不过他这句话一出，林一也就没办法拒绝了。
上市这个事情，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要签保密协议的，万里出行IPO的各路中介，即“鲲鹏项目组”的成员都不应该外泄，内部也要严格控制知情范围。
“他一开始选择鹅厂的投资说是因为鹅厂给的多管得少，但老朱当时就发现他有跟你较劲的意思。”
到了最近这个盖子彻底捂不住了，直接就被供应商告上了法庭，债务危机已经藏无可藏。
“看来这次，我们俩好像又想到一块儿去了？”
“在这个时候，我们仍然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提出参考Mobike的退出方式，由每团全资收购对方。”
“小黄车退完押金之后马上就缺钱了，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这是重点吗？
“要不是A厂收购了Mobike，据说他真的打算去找A厂。”
林一听他讲了前因后果，第一个想到的是：“你们每团挺有钱呀，居然还能全资收购小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