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旧日时光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一万句情话
“咦？为什么？”
“你微微地笑着，沉默不语，而我认为，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太久了。”
班长大人点点头。
“这好像是有点……不过，我当时觉得你肯定会打电话给我，所以压根没有多想。”
街道上的一排店铺的屋檐连绵成了有空隙的雨棚，离开宾馆门口的徐向阳从那底下快步走过，借着遮挡跑到一家杂货店里，带了两把雨伞回来。
在这件事上，你只会越帮越忙。
我知道，现在的你大概正在认真考虑如何面对星洁，此时应该是你最焦头烂额、最惴惴不安的时候吧？
如果能成功的……话。
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做法。
上面提到关于波的知识，说“两列水波相遇后彼此穿过，仍然保持各自的运动特征，继续传播，就像没有跟另一列水波相遇一样”。
“总之这个理由倒是算勉强说的通。问题是，你干嘛一定要瞒着我？就是为了看我笑话对吧？所以说你是坏心眼真的一点儿都错。你想想，要是我不打电话通知你，而是独自一个人来了，那场面得多尴尬啊。”
他们在房间里安静地坐一会儿，发现雨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可两人却都没有要继续待下去的心思了。
徐向阳微微一怔。
我是不是以前就在哪里见过你？
“为什么——”
书信的来往会让彼此间的交流更深入，这些话要是没能让人看见的话，会不会太可惜？
学校里早恋的人可不止我们一对。我们班上就有在课上互相扔小纸团，在课间飞书传情，努力瞒着别人的耳目、其实同学们私底下全都知道的情侣。
在未来的人生里，我不希望自己有哪一个瞬间会为过去做出的选择后悔，问题是，我有时候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也就无法预料我是否会后悔。
我希望能摆脱疑虑和犹豫，我希望你能不再受束缚，我希望我们能从某一刻起，自由自在地相爱。
于是我在想，要是在这种时候，这封信落到星洁手里了，被她看见了，结果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彻底打乱你的步调？会不会阻碍你的计划？会不会让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毁于一旦？
“再怎么说，我们俩当了那么久的朋友，还经常一起学习，你的字迹我还是熟悉的。”
绝大部分同学眼中的你，可能还是一个待人温和，无论学习、样貌还是在师生们中的评价，各方面都很完美的女生，但我知道，你其实有着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一面，可以说是因为大家都没有走近你的心，才没有察觉到这份冷漠。
徐向阳没有回答。
我有时候会想，人与人之间的喜欢真的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也许有再美好的相遇、再长时间的陪伴，两个人都未必会在一起；而也许仅仅是擦肩而过的一次回眸，就注定会相伴一生。
不过，你说自己在送信的时候是偷偷摸摸、掩人耳目地放到我的抽屉里，还说以后可以拜托别的同学来送……呵呵，这倒是让我挺感兴趣的。
我们间的因缘会不会很早就定下来了？
我需要坦率地接受它。
“我说，我说行了吧？”
整天呆在学校里的日子好长啊，整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日复一日的重复，以至于它看上去每天都没有变化，好像永无止尽似的；
在我们选择背叛的前提下，这不过是一种拖延的借口，只是祈求自己https://m.hetushu.com.com能心安，只是在自欺欺人。
我想你不至于连这件事都会忘记吧？
竺清月的双眸眯成狭长的形状。
至少，我们还有这段文字作为证明。
考虑到星洁以前的家庭情况，我想这几年她恐怕都没有机会能好好过上一次生日。
当然，就算是冷酷的你，同样很让人着迷。而且我相信，那同样不是真正的你：真正的竺清月，应该有着外冷内热的一面，在对待真正值得在意的事物，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热情。
我发自内心地期盼那一天能尽快到来。
我们的青春是一辆没有回头路的火车，而隧道的尽头早已经迫在眉睫。
他这才反应过来。
“真的真的。所以，你要听哪一种？我自己冥思苦想写的，还是我抄别人的？”
你不如猜猜看？
这一天对她来说很重要，对我们来说同样如此……
徐向阳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对方心里同样明白得很，只是担心自己一个人难以承受罢了。
……
徐向阳迟疑了。
你在我心中的轮廓和印象，就是这般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我好想帮你……”
于是，自从那一刻起，我的视线便无法从你的身上离开。我开始一直思考自己的感情，以及你的心态和想法。
“暂时，我只要这样就够了。我会把它一辈子珍藏起来，每当我见到这封信，就能想起这份甜蜜的回忆。我想，这是一万句情话都比不上的。”
就算真的有，这种纯洁的交往方式也不适合我。
既然做了坏事，就该受到惩罚。心理层面的难过、负罪感和忧虑，我想已经是惩罚中最轻微的一种。
另外还有一件事。
“这……”
班长大人又换上了那副话中带刺的口吻，看来她对自己过去的几次告白失败仍然耿耿于怀。
徐向阳将伞递给她，和女孩一起并肩下了楼梯，重新回到街道上。
幸好我知道我很自私。
我觉得我能接受最坏的结果，你呢？还是说会觉得这样的游戏很幼稚呢？
而事实上，无论有没有做坏事，这句话是我早该对你说的，并且是主动在你面前说出口，结果到现在却还是不得不利用文字来拐弯抹角地转达，而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
“你难道真的愿意看到我单独出来和别的男生见面？”
所以我在想……
但正所谓“纸里包不住火”，这样一来，我们俩的关系迟早会暴露给所有人，而学校里又有一部分人知道你和星洁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然后我才意识到：
我不能说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我希望能真诚地对待自己、对待别人。
一想到这里，我就心跳不已，所以特地抑制住了害羞的心情，直接将“男朋友”这个称呼后放在开头……
哪怕最终这份情感的结局会很糟糕……
……
他小声安慰，一手持伞，另一只手静静抚摸着怀中女生湿漉漉的头发。
“而且，真正坏心眼的人是你，你想告白，直接和我说就好了啊，干嘛还要用递情书这种拐弯抹角的做法？”
生日会的安排可以集思广益，如果你有好的想法，请务必和我交流，我们俩可以早点筹备。
你不像任何人，只是因为我爱着你，才会觉得处处都有你的影子。
女孩将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轻声喃喃道：
就像和_图_书你说得那样，这样看上去会让确立关系的这个过程显得更正式点。而且，未来还能当作彼此感情经历的阶段性证明来收藏。
（一道淡淡的吻痕）
如果你要问我，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话，我想我曾经读过的泰戈尔的一句诗，是再合适不过的描述：
“……总觉得你走歪路了啊。”竺清月嘴上这么说，她自个却捂着嘴巴笑个不停，“都怪我这个坏孩子把你带坏了，星洁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你迷的神魂颠倒，说什么话都肯听？”
我喜欢你！请给我一个机会，当我的女朋友吧。
“哪里哪里，我只说‘可能’，心里可没有万全的把握。要结果是误会一场，我岂不是很丢脸？本姑娘的自尊心可受不了这种事。说一千道一万，我这不是因为你拒绝了我好几次，实在不敢相信吗？”
这和看见有困难的人便出手相助，看到有人作恶上见义勇为，或是面对挫折时绝不气馁——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这是一种选择，选择前面的道路谁都看不清。
我不该抱有奢望。
竺清月同学，如果你有意答复的话，请在明天早上九点以后，到市中央花园的最后一个亭子来，我会在那里等你。
于是，他们将换下来的湿衣服晾起来，蹲在卫生间的开关旁边一边天南地北地聊天，一边举着电吹风吹了好久。
此致。
没想到会被对方反过来利用。
……
“那你还当作没发现？有够坏的啊你。”
其实，别人怎么看我从很早开始就觉得无所谓了。只是我总心怀疑虑，我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而且还是鼓起勇气、强迫自己去做。这种困扰只有在我见到你的时候，才能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这不是说我答应了你“以后用书信往来传递感情”的这个提议。在我看来，哪怕是要偷情，也是在眼皮底下偷情比较有意思，要用信件来往未免太过含蓄，你我反而比往日疏远。
“当我和拥挤的人群一同在路上走过时，我看见了你从阳台上递过来的微笑，我歌唱着，忘记了所有的喧嚣。”
竺清月被逗得眉眼弯弯，但还是忍不住伸出巴掌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就这样下去，我们的人生也会像水波一样，一旦穿过了就再无交集吗？
献给亲爱的徐向阳。
“我一定是和你一起坠入爱河了，所以才会变得那么笨。”
……
因此，作为朋友的我，想替她做好充分的准备，尽管时间还有点早，但最近这段日子里，我都在很努力地思考。
或许，你只是还没有找到它。我能感觉到你身上受到的束缚，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当我哪一天离你更近的时候，就能发现了吧？
我是不是在你身上追求某种特别的、生命中缺失的女性印象？
附：徐向阳写给竺清月的情书。
竺清月一边叹气一百年摇头。
我想是很好玩的，因此本来还打算装成是不认识的女孩给你写情书，不过感觉会第一眼被认出来，所以想了想还是算了。
明明你的眼睛中曾经有过我，我的心中曾经有过你，最终结果却变成“就像没有相遇一样”？
竺清月朝他眨了眨眼。
因为和喜欢的人肩并肩行走在一片茫茫天地间的感觉，真的很好。
每次从高二五班的窗前经过看到你和同学们说话谈笑的时候，每周一早上升旗仪式的时候看到你在hetushu.com.com队伍最前列的时候，每次看着窗外的你和朋友们一起穿过走廊的时候，偶尔从一楼的花坛经过抬起头，看见你正趴在栏杆上和人聊天……你的一颦一笑，都会让我的心有所触动。
“真的假的？”班长大人似乎觉得难以置信，“你还会做这种事？”
我在冥思苦想后，找到了种种有可能是我对你的爱慕的原型，有的是电视上的，有的是书上的故事里的，有的是曾经见过面的认识的女性，有的只在记忆中，有的则在相片上。
……开玩笑的。我知道这份信会先到你手上。
得亏自从暑假一起出去旅游以来，他总是随身带着钱；而要是没有孟正给他们的五万块钱，他恐怕连和班长大人开房的钱都掏不出来，毕竟以前的他就是个囊中羞涩的高中生，可能还得靠清月的那个小钱包……
虽然我和你不在同一个班级，但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在关注你。
但你我都深知：这样的日子是短暂的，一旦逝去，就再不会回来。
总之，这件事由你来决定。
其实，我本来觉得没必要特地写回信。情书就是情书，我收下了就代表一切OK，该说的话都说过了，没有需要补充的。
“当然。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说话好听讨女朋友喜欢也是一项技艺，需要不断学习和锻炼才能进步。”徐向阳回答得理直气壮，“难道清月你是一开始就很擅长人际交往？你的那帮小学同学一开始不就接受不了。”
（此处有折痕）
恶作剧很好玩吗？
和你的想法不同，我不觉得有什么话是一定要通过文字来表达，而不能直接说出口的。
关于我会提笔写信，或许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这很厉害，我支持你。
我刚才看了一下日历，等我们开学的十几天以后，马上就会有个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日子来临。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或许还会有机会用这种信件的方式相互来往吧？有可能是托人送过来，有可能是放在邮箱里，有可能是像我这样，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信塞在你的抽屉里。
当然，相比起自然而然在阳光中的曝晒，这样是吹不干的，过了好久衣服上仍然微微残留着湿气，只能说勉强能穿。
如果忽略水珠们“噼里啪啦”拍打在物体表面的激烈响动，走在疾风骤雨中的人们其实会觉得很安静，安静到只有两人的鞋子踩起水花的声音。
街道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排水孔，两人的裤脚很快又被打湿了；风又太大，手中一柄小小的伞起不到遮风挡雨的作用，男孩女孩们的脊背都变得冰冷，但这时候的他们已经不在意了。
我是竺清月。
“是啊，差不多吧。”徐向阳胸膛一挺，大言不惭，“所以你完全可以对我更有信心一点。”
其实之前班长大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中还真有一种恶作剧心理正在隐隐作祟，在暗自偷笑的同时，很期待竺清月在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觉得害臊之类的——
但在经过反复考量后，我还是决定回信一封。
而且，说是为了能让她开心，但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实质上仅仅是一种隐瞒、一种欺骗。
冰冷急躁的雨点仍在簌簌地下。徐向阳听见无数豆大的水珠拍打在伞面、又从那上面滴滴滚落的声音，耳畔似是响起https://www.hetushu.com.com了“叮铃铃”的风铃声。
希望你不要有这样那样的心理负担。
竺清月将情书又放了回去。然后，她突然将手中的伞扔到一边，张开双臂，很用力地一把抱住了他。
大家一起准备，一起陪她度过美好的一天。
有一天，我在课本上看到了一句话——说来好笑，我不是在语文课本上看到什么爱情诗歌或者才突发奇想，而是高一的物理课本。
一切都拜托你了。
“嗯。”
不是什么纪念日啦，毕竟我们俩都还没认识超过一年。
“她以后肯定很辛苦……”班长大人说到这儿，突发奇想，“对了，干脆这样吧，等你成功说服了星洁以后，就试着在你的正牌女友前面对我说情话吧？”
只是我知道，我要是错过你，最起码在此时此刻、在人生的这一阶段，会觉得难过和追悔莫及，至于未来的事情，我也只能留到未来再想。
对了，星洁不是在班上认识了新朋友吗？希望你能邀请过来，如果还有别的同学参加，我会积极地表示欢迎，当然还有你、还有莲姐。
我知道我是个无可救药的女孩子，但起码有一点好，那就是喜欢你。
从你昨天对我说的那些话来看，你应该不会接受拖延的做法吧？
“所以，我在公园的时候还算配合吧？”
“没事的，没事的……相信我。”
“我可是表扬了你有浪漫细胞。还说这封情书写得真不错，态度很正经，情感却又很热烈。怎么样，听我这么说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高兴？”
“和我告白的场合用的是和别的女生告白的经验？唉，我就不抱怨你这句话讲得有多么像个人渣了。”
听见这话，他觉得鼻子又有点发酸了，好悬要掉下泪来。
“我是该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吗？连这种问题都没想到，以前还觉得你脑子挺好使的呢。”
我好自私。
“真的？”
附：竺清月写给徐向阳的回信。
如果你想玩这样的游戏的话，我确实不介意陪你尝试。
“嗯……”竺清月好像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还是你抄的吧。”
看到那句话后，我突然就想到了你。
亲爱的男朋友：
星洁的生活在这半年时间里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一点无论是她还是我们都很清楚，但我希望能借此机会让这种改变确定无疑，让今年生日成为她高中生涯里最棒的回忆。
被女孩抓住胳膊的他暂时撑不了伞。徐向阳忍不住抬起头，望着自阴云密布的天心纷纷洒落的雨水。
这次来信，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向你表达我的心意，所以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
徐向阳免不了感到惊讶。
……
徐向阳有点无奈。
但不管你是否会答应，我甚至已经开始觉得后悔了，也许我该早点给你写信，因为有些话只有写在纸上我才能说出口，也许用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更深入地了解我。
“因为上一次和星洁告白的时候给我留下来的印象。虽说结果很顺利，但我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太慎重，所以……”
我在考虑，是不是要等生日过后，再和她说我们俩的事情？
徐向阳用力眨巴了一下眼睛。
但万一，还是说万一，你要是真的忘了，我写这份信就是为了提醒你的。
说到“幼稚”，昨天我又反复看了好几遍你写过的情书，发现你还挺努力不让自己暴露身份的。
“你说不说？”
竺清月突然停住脚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强迫他跟着停下来。女孩扬起下巴，对他露出挑衅的表情：
撑着伞在空旷无人的马路上行走，稍微离远点的建筑物都像是被从天而降的瀑布所淹没，街道两侧延伸出来的立牌、招牌和没有通电的霓虹灯柱，在蒸腾的水雾中迷蒙。
“好没诚意的情话……你给我重新想一遍再说。”
万一，我是说万一的情况，你要是没认出来……那我会感觉更恶心，所以还是算了。
就像是行走在被雾气笼罩的大海旁边，听着涛声滚滚，入眼所及之处尽是白茫茫。
他们一般不会用正式的书信格式，而用便条写下潦草的几句话，内容可能会很无聊；等送到对方手里后，在课堂上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等对方将目光投过来的时候会心一笑，眉目传情。
“其实我之前就说过，我早就猜到这封信有可能是你写的。”
“因为那些情话肯定都是经过苦思冥想后精心整理出来的吧？我还挺想听听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效果。”她嘻嘻笑着回答道：“至于你说出的情话……”
竺清月将那封小心藏在自己袖筒里不让雨水打湿的情书，轻轻放在胸口上，露出极为满足的神情。
竺清月有点不满地哼哼了两声后，但她的脸上还是再度浮起了微笑。
以我的亲身经历，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既会做贼心虚、同时又觉得心潮澎湃，实在是记忆犹新。
“听说谈恋爱会把人变傻。”
重新穿上外套后，徐向阳和竺清月很干脆地离开了房间，来到一楼将房退掉。
夏日未尽的长街上，二人紧紧相拥，良久无言。
“凭什么啦，那时候的你又不是我的谁。”
“怎么？不敢了？”
你非常可爱的女朋友（虽然是二号……）竺清月，于199×年8月26日。
我还不清楚结果如何，但我希望她能在毫无心理负担的情况下，开开心心地度过这次生日。
徐向阳故作深沉地说。
他们正在根据路牌的指示前往车站。行至中途时，竺清月似乎想起来什么，她将徐向阳写的那封情书从口袋里拿出来后，笑吟吟地捻在手指缝间对着他晃了晃。
你好！
“……是这样啊。”
徐向阳恍然。的确，这点是他没有考虑到。
“好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听？我在日记本里记了一堆呢。”他回答得一本正经，“全都是我自己从各种报刊杂志上记下来的，还有是我自己想的。”
就和你给我的情书、就和这份信一样，这相当于是一种证明。
“哇，没想到你真的答应了，胆子好大。”
在最后，请允许我再次引用泰戈尔的诗抒发我的情感：
对不起，徐向阳，原谅我吧，我可能是关心则乱了。
……抱歉，话说到这里，就变得我好像觉得你一定会答应我，是我有点自作多情了。
到今天这个份上，你还想扮演在恋爱路途上初出茅庐的青涩男友，是不是太迟了点？总不至于你和星洁住在一起的时候，还在每天写信给对方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
你好！
我性格乖僻，傲慢，不像个普通人那样好相处，爱耍小脾气，我能数出自己身上的千百样毛病，且自始至终都不愿意改变。
竺清月同学：
是星洁的生日。
您真心的爱慕者，于199×年8月25日。
但起初的我，并没有真正察觉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