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一章 稳定（一）
“在下戴季良，是陕西陆军第二混成旅旅长。”
“这位长官请进，不知长官有何见教？”
再有就是胡景翼了，这个胡笠僧可是300人打下3000人的主，万一张宾南这次不能消灭干净，后患无穷啊。
“好！”
“明白了！再问一句，戴旅长就不怕我背叛了您嘛？”
“旅长抓我，现在又要见我，想必已经替我考虑好了今后的路了吧？”
戴季良笑了笑。
待到宾主落座，戴季良一挥手，一个礼盒送了上来。
“我这个人主张海纳百川的，你愿不愿意为我干呢？”
“是戴旅长吧？”
“第三、我和现在的国务卿、陆军总长段祺瑞将军的关系很好，由此我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陕西将军非我莫属。”
“我说过，我喜欢聪明人。”
“没错，我怕，所有上位者都怕有人背叛了自己，所以汉武帝有绣衣使者，唐太宗有神策密卫，朱家王朝有三厂一卫，雍正皇帝有粘杆处。”
现在陆建章垮台了，戴季良当然希望迎回这尊大佛。
李元鼎摇摇头，理所当然的拒绝着。
“怕，但是你认为我会只信任你一个人嘛？”
不但当场给郭希仁写了邀请信，而且李仪祉、李约祉两兄弟、韩望尘等原同盟会等干将，李元鼎也一一写了信。
郭司南反问着。
虽然他在李家胸脯拍得山响，但是事实上现在第二旅却是内忧外患。
少尉激动得面红耳赤，对面是什么人啊，能让自己陪餐简直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机会，不过这倒是他想岔了，在第二旅任是一个大头兵都有机会和戴季良用一个马勺吃饭，表现好的下级军官更有机会和戴季良一起开小灶。
“我答应你，这个教育司长ｗwｗ.hetushｕ•com•com我做了。”
马弁的话惊醒了戴季良，他抬头眼前的建筑，翻身下了马，把守在电报局门口的警备团的士兵虽然不认识戴季良，但是现在西安城里肩上有金星还有几个？再听得卫士们的称呼，更是了然的站得笔直。
“我写几个地址，你帮发一下。”
“今日之后，也许就是陕西将军了，所以特请子逸先生来重掌陕西教育。”
“走，去省第一模范监狱。”
“聪明人呢，我喜欢聪明人。”
“职郭秉昌愿为长官效力！”
“锦衣卫的勾当？戴旅长是怕其他人威胁到自己的位子吧？”
话虽如此，但郭司南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戴季良一鞠躬。
“陆建章算是回不了西安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嘛？”
“你们留在外面！”
“报告长官，西安警备团三营三连一排奉命把守电报局，今日命令，只许收，不许发。”
“长官客气了！”
“是！”
“来，陪我一起吃点。”
收报员拼命的点着头，深怕得罪了眼前这位北洋军的将官。
戴季良先抑后扬，差一点吓倒了对方。
收报员看着这两块钱老老实实的回应着。
“子逸先生，昔日在秦，主掌教育，3000余银不取一芥，故志翔才有心将全省之教育相托，但今日一见，先生却让志翔失望啊！”
“我是为了三秦的未来。倭国逼迫我国甚急，其凭借非其国内二十万精兵矣，乃三千万国民之教育。”
要知道现在陕西全省的学校规模不到戴季良描绘的三分之二，现在戴季良这么一说，分明表示他将扩大对教育的投入，这不能不让李元鼎为之动容了。
若是戴季良不能www.hｅｔusｈu.com.coｍ掌握陕西，那么自己何必趟这条浑水。
“将军好气魄！”
李元鼎点点头，对于戴季良的自信表示认可，但他还是对戴季良刚才的信誓旦旦表示怀疑。
“很好，少尉，麻烦你把收报员叫来，我要发几封电报。”
戴季良自傲的抬着头，枪杆子出政权，虽然说这个话的人现在还在湖南第一师范学校求学，但是有枪就是草头王，这句话已经脍炙人口了。
不过郭希仁也不是那么好请的，首先他国民党人的身份就是不可逾越的障碍，虽然戴季良并不在乎，但是对方会不会接纳自己这个陆建章的余孽却是一个问题，因此，戴季良必须迂回。
“但是我怎么确信将军没有说空话？”
“重新出山？长官说什么笑话，焉不知在下早就闭门读书了。”
李元鼎一下子站了起来。
“恕志翔不请自来，怎么不欢迎嘛？”
戴季良此言一出，李元鼎的脸色顿时一变，就听戴季良继续说着。
“你就是郭副局长吧？”
“请教长官是？”
“一点糖果吃食，给孩子的，不成敬意！”
“这个官是不会再当了。”
“一个政权，除了明面上的力量之外，若是没有暗地里的实力，那就是残缺的政权，迟早是要倒台的。”
看着被何偶才第一时间控制起来的陆建章最毒辣的爪牙，戴季良揉了揉眉心，一夜未眠的后遗症已经出现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是该速战速决了。
“陕西底子薄，我们应该考虑到实际情况。”
“你还当省城的警察局副局长，但是不要管治安什么的，另起个炉灶，就像日本人的特高科一样。”
戴季良对郭某人的直白并不感到意外，任谁手里有
hetushu.com.com着庞大的密探群，谁都有这个底气。
“替我干些锦衣卫的勾当，绝对不能让其他的势力渗透到陕西来。”
“怎么干？”
不欢迎，看到身后荷枪实弹的军人，李元鼎即便不欢迎，也不能表现出来。
是的，西安拿下来了，陈树蕃活捉了，但是张宾南和何偶才怎么安置？虽然现在两个人屈服在自己之下，但是该分骨头的时候不给人好处，日后会不会有隐患呢？要知道陆建章现在还逗留在陕县不肯离开呢。
戴季良自然知道请将不如激将的道理。
“那么，戴将军以为你执政以后的陕西教育将是什么样子的？”
看到李某人惊恐的眼神，戴季良如是吩咐着，果然此言一出，李元鼎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当然若是段某人不同意，戴季良也不介意自己再次来一趟陕西独立。
戴季良看着在荷枪实弹的士兵面前畏畏缩缩的收报员，微笑的安慰着。
“很简单，等北京的任命下来了，我亲自赴陕西咨议局做全省工作的报告。”
“子逸先生。”
“多下来算是赏你的。”
接过刚刚进来的马弁递上来的吃食，戴季良随手分了一半给那个少尉。
“你们找地方自己搞点东西吃吧，给我带点锅盔和白切牛肉就可以了。”
“跟我来吧。”
“我若不在少年身上图强，则倭人日新，而我国日蹇，此乃亡国之路啊！”
看到穿着正规北洋将官服的戴季良，当面之人不由得就是一滞，想来对方肯定没有想到，昨夜今晨的炮火方息，就有一位北洋的高级军官来拜访他。
军官以为戴季良是来检查的，故此军人仪态是一丝不苟。
“长官，用不着这么多。”
既然问起戴季良也就不客气的自报家ｍ•ｈｅｔｕshｕ•ｃｏm•ｃｏm门。
戴季良温和的看着这个消瘦的蒙城人。
“子逸先生以为在下是请您出来当官不成？大谬！”
“第二、目前陕西我的力量最大。”
“我请教将军两个问题。”
就着白开水，戴季良风卷残云的将锅盔和牛肉扫进了肚子，当然一边吃一边和少尉也聊了几句警备团的事，这不，吃完了，掏出怀表一看，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还有一个场子要赶，一刻不得闲啊。
戴季良把缰绳交给身边的马弁吩咐着，随意的给门口的守卫回了一个军礼，走了进去，早有听到通报的军官迎了出来。
李元鼎原本想拒绝，但是东西的确不值几钱，真的不接受也有些矫情，于是他点点头，自然有家人出来收走礼盒。
李元鼎什么人，戴季良的区区伎俩自然瞒不过他，不过戴季良说得也算诚恳，于是他动心了，不过之前他还是要问得清楚。
真正掌握了西安，戴季良才头疼的发现，无论从文武两方面来说现在的他都没有足够掌握一个省的力量，因此，他只能低下高傲的头颅，主动要求陕西各界的帮助，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前陕西省咨议局议长郭希仁。
“第二旅有军规，不准强买强卖。我这当家人要是也不遵守，怎么约束下面的兄弟们呢？”
看着收报员手忙脚乱的发着电报，戴季良满意的从衣袋里掏出两个袁大头。
“您老等等，我让账房给您找开了。”
戴季良不抽烟，但是他还是划了一根火柴，或许淡淡的硫磺的味道能刺|激他已经疲倦的神经。
若不是一夜未眠的戴季良实在撑不住了，两个人甚至连吃午饭都忘了。
“好，好的！”
“对了，给我倒杯热水吧，我借你这地方吃几口东西。”
“旅长和-图-书，电报局到了。”
既然双方谈妥了，那么在宾主俱欢的情况下，戴季良的小小要求，李元鼎自然会当场满足的。
戴季良微笑着回应着对方的疑问。
戴季良点点头，也站了起来。
“我认为，目前的各道应该各有一所高小，一到两所初小，而在全省范围内应该至少有四至五所初中、二到三所高中，至少两所师范学堂，至于大学，现在暂不考虑，等待财政健全之后，还是要做规划的。”
戴季良说到这，眼睛紧盯着对方。
郭希仁也是西安光复的功臣之一，光复当日的布告就是出自他的手笔，不过因为参加国民党和反对袁世凯复辟，被陆建章下令通缉郭希仁，遂于1916年春避居山西。
“我猜就是这样。”
说这话时，戴季良若有若无的扫了警备团那个少尉一眼，那少尉也是机灵人，顿时一副立得笔直、目不斜视的样子。
中国人讲究权大于法，戴季良现在就是陕西王，他的命令下面当然第一时间要执行。
“报告中关于教育的部分，还请子逸先生替我拟就。”
戴季良拍拍手，狱警奉来两杯热茶。
戴季良毫不犹豫的回答着。
不过戴季良的电文很是简单，虽然接收的对象有三个，但是内容却是一样的“速来陕”倒不是戴季良心疼这一角二分钱一个字的电报费，而是相信这些人看到自己的电报之后，第二天就会在陕西的通电中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愧是陆建章这个大特务下面专司打探的特务头子，郭司南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拒绝了李元鼎的邀请，戴季良驱马向自己下一个目标走去，一路上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刚才的保证。
“第一、请教戴将军，您怎么肯定您一定会执掌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