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九十五章 入甘（七）
戴季良不用想知道，广野是盯上玉门的石油了。
“军校教育交给朴初兄，至于军政处长交给光夫兄吧。”
戴季良站了起来。
戴季良捏着战报，好整以暇的看着马麒、马麟两兄弟。
“咱们陕西也有三酸厂，投产时，我去看过，酸气的味道的确不太好。”
马麒眼中精光一闪，戴季良如此大方，让他突然有些怀疑里面是不是另有文章呢。
戴季良想了想。
戴季良露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二马。
“这怎么可能？”
“你尽早做好进入海东的准备，马麒他们现在是好说话，但是磨磨蹭蹭是免不了的，故土难离嘛，自家江山打下来也不容易。”
戴季良点点头，既然宁海军还算识趣，那么就先留下来看看吧。
“不过，你不要怕，这个地方，他们鞭长莫及。”
“我兄弟没有意见。”
吴蕴初急切的拉住司马的手。
“没错，我会统一安排的。阁臣兄放心，我知道西军的装备极差。”
“火炮、机关枪暂时是不能配发了，等两部完成移防和点检，就让军需处按实拨发枪弹吧。”
马麒这个想法简直太出格了，说出来徒徒让戴季良好笑。
“不错，我倒忘了，这青海可是产金的。”
“现在陕西各界办厂已蔚然成风，陕西财政厅做过统计，第一家纱厂从1917年开业，到现在不但已经完全收回成本，而且纱锭已经由最初的1000扩大到5000锭。”
司马一口地道的官话，顿时让吴蕴初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戴季良的话顿时让马麒兄弟脸上火辣辣的，显然他们已经在打这个算盘了，被戴季良事先点穿hｔｔps://ｍ•hetusｈｕ.ｃｏｍ•cｏｍ，顿时有些讪讪的样子。
“第二是修路。
戴季良端起茶。
为了这事吴蕴初的夫人吴戴仪没少跟街坊邻居说好话、赔不是。
“先生，咱们好好谈谈吧。”
“不过，现在西北军也不宽裕啊！”
戴季良看着两个屠夫闻名的回回，发出了令二人不知所以然的笑声。
“我们听说先生已经研究出中国的味素，正在四处寻找愿意开厂的，我们冒昧过来打搅一下。”
“是，是阁臣糊涂了，阁臣的意思是战斗兵能人手一枪喽。”
戴季良冷笑的看着马麒，给枪不给子弹，你还是烧火棍一根。
戴季良的话一下子让马麒兄弟脸上的笑容凝住了，然而他们没有想到戴季良是先抑后扬。
“难道，是想让宁海军上下投钱兴办实业嘛？不过咱们可没有余钱。”
“阁臣兄，勋臣兄，你们放心，志翔是不会让你们把海东的田产都卖了的。”
戴季良挥退方钦，回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两兄弟。
“听说宁海军上下在海东也是阡陌相通啊！”
戴季良向鄂涛交代着。
“告诉陈世奇，一旦回回有什么异动，一个也不要放过。”
戴季良点点头，不收怕是两人不会安心的，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打开盒子。
戴季良已经准备好派人对康藏的渗透，他这一次缴获了相当数量的马蒂尼单发步枪，正好作为敲门砖。
“就是这里嘛？”
“派人告诉林省长，请他和陕西王省长联系，安排甘肃商界到陕西看一看，走一走，这个实业咱们还是放在第一位的。”
司马和牛策勋捂着鼻子看着身边同样一
和图书脸懊丧的谢志庚，由于顾长清正在忙着搬厂退股，而王宠佑正和几个洋人朋友联系去欧洲后的行程，所以探访吴蕴初的事就落到了拿了陕福公司薪水的前大买办身上，而今天一来就发现这里户户闭门，恶臭刺鼻。
马麒和马麟一看戴季良端茶送客了，自然明白规矩，伸手递上个盒子，“些许薄礼，请大帅笑纳，我兄弟这就告退了。”
“能啊！”
这样，我把原来陕西督军府的汽车连派给你，一切就拜托了。”
其实从皋兰一战的收获中戴季良就发现了现在诸马外强中干的本质。
“连14师都有大量的徒手兵，两位的骑兵旅说什么的都不可能实现人手一枪吧。”
“不过我等手下的军火粮秣被服的补给，是不是也归属大帅调拨呢？”
当然马麒还是要讨价还价的。
“告诉郭副局长，让他立刻赶来兰州组建甘肃分部，至于广野，先不要管他。”
“既然两位现在不愿意，也没有关系，等两位看到实绩再说吧。”
“现在青海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建省，但是有一些前期的工作，你还是要做起来。第一个是教育，青海汉回蒙蕃杂处，民族矛盾深刻，只有教育才能弥合彼此的冲突，这个我会让杜丕功来帮你一把，他挑这个教育厅长，我想应该是尽职的。”
“好！”
“不过现在西北军用的汉阳造一时还配不齐整，只能给你们两个旅一些曼里夏和明治三十年步枪了。”
“之长兄，海东就交给你了。陈峰涛这小子心思活络，让他做这个甘肃第二师师长相信会是你的好帮手的。”
“还请大帅体恤我等回民。”
看着不知所措的和*图*书两人，戴季良存心顿了顿，这才说道。
“什么？”
送走了鄂涛，方钦走了来。
“大帅这可是真的嘛？”
“陕西能产氢氯酸嘛？”
“不敢，大帅对我等推诚至公，我等怎么起如此不堪之心。”
戴季良向两人介绍着。
吴蕴初正为这事犯愁呢，一年多的试验，几十克成品已经制出来了，廉价的、批量生产的方法也找到了，可是就是没有人愿意资助他开这个厂子，现在一听有人愿意开厂，顿时有些喜出望外。
“鄂镇守使和甘肃第二师马上要移兵海东了，你们家大业大，还是回去早做准备吧。”
“若是有可能，你去和九世班禅联系一下。”
“这哪能嘎臭啊！”
“那好吧。”
“命令马康，宜将胜勇追穷寇，立刻进军甘、凉，做好攻打肃州的准备。至于甘、凉两地的从逆嘛？”
“按实拨发枪弹？大帅的意思是咱们两个旅能做到人手一枪嘛？”
“方钦。”
“说来也怪我，这是我实验味精中用的氢氯酸的酸气和硫化氢的臭气。”
“筑路、探矿和藏区的联络，这些我都会做好的。”
“多谢大帅！”
等到两人的背影从影壁墙后消失了，戴季良这才打开了不过半尺见方的小盒子。
一道金光闪过，一块拳头大小的狗头金在盒底熠熠生辉着。
“大帅，西安来电。”
“替我送送两位旅长。”
“哦，明白。”
马廷勷逃了，马璘死了，这两镇已经无足轻重了。
“郭副局长来电，日本人广野已经动身前来兰州了，问怎么处理。”
司马诧异的看着吴蕴初。
暂时咱们还不能把陇秦豫海铁路修到西宁，所以公路建设就和-图-书非常重要。
“小日本的鼻子倒尖。”
“对了，现在的工作移交给谁？”
吴蕴初一下子站了起来。
戴季良说什么鄂涛当然是做什么的。
一听戴季良的话，马麒急忙修正。
“请大帅放心，这个我兄弟明白的。”
“土里刨食怎么比得上办实业？”
戴季良想了想。
“大帅的意思是？”
当然戴季良也知道自己过于狠厉了。
“宁夏也是这样，这个不好。”
戴季良想了想。
“请问，吴蕴初吴葆元先生家在这嘛？”
“既然阁臣兄开口了，志翔总得给阁臣兄这个面子吧。”
“大帅放心！”
“之长兄，你的海西总队里可以编一个独立的回回大队，也可以把阿訇编进去，要做好两手准备啊！”
戴季良遥眺西北。
戴季良一边微笑一边摇摇头。
戴季良扯着鄂涛看着地图。
才进房间的谢志庚不满的问着。
戴季良一摆手，“上次说好了，宁海军分成两个旅，一个移兵海原、中宁，一个等肃州平定后移兵安西，所有部属点名发饷，两位没有意见吧？”
“我是，你们是？”
戴季良这是拿架子，马麒不是不明白，但是戴季良存心给他这个人情，马麒不接也得接了。
“要小心，西藏是英国人的势力范围，可能英国佬会向北打你的主意。”
戴季良的做法不可谓不毒辣，就算马廷勷或是马璘的后人有心复仇，难道将来还能从两地的回民手中把田土夺了回去嘛？只此一条，就绝了二马东山再起的机会。
说实在能得到这个甘边宁海镇守使兼蒙蕃宣慰使的职位对鄂涛是做梦一样，虽然手中能管的兵只不过是纸面上的三个警备总队和https://m.ｈeｔusｈｕ•cｏｍ•ｃｏm一个矿业总队，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此刻的好心情。
“吴桐仁不过是跳梁小丑，这甘肃平定，也是指日的事了，接下来就该是建设了，到时候还要仰仗两位啊！”
“撸夺二马及属下各级军官的所有家财，其所属田产一律无偿分给周边贫苦回民，另外此战中西军战死负伤者，其家眷可优先获得部分田土。”
马麒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戴季良，不知道他壶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去年年中刚投产，现在一年能生产近300公吨的氢氯酸，无烟硝酸和无烟硫酸也能生产近200公吨。”
海东可是富庶之地，让出这块宝地，戴季良两个旅的番号还是不够的，多少还得再掏点真东西。
司马反复叫了好几声，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外貌还算整洁的三十岁许男子探头出来。
“太好了。”
“不好意思，几位请进，快请进。”
话虽如此，戴季良的语气却和着阴森。
“请大帅勒令马师长勿再多造杀孽。”
“只要阁臣兄和勋臣兄，不把原有的家伙藏起来就好了。要不这样吧，你们把手中的汉阳造和水连珠交上来，我让军需处一杆换两杆，多出来的我可以不算在该配发的里面。”
对于二马的鼠目寸光，戴季良不屑一顾的哈哈大笑。
甘、凉不可谓不富庶，但二马的部队里快枪的数目却依然只能满足半数的需求，炮也可怜巴巴不过几尊，机关枪更是见也没见过，故此，戴季良明白宁海军恐怕也是一样。
“当然是真的。”
司马点点头，向身边的两人解释着。
戴季良看着身边的方钦命令着。
“呵呵！”
马麟和马麒对视一眼，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