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见吴（上）
看着吴佩孚要说话，戴季良一摆手。
赵倜马上站起来。
“去告诉冯焕章，他的小心思我明白，不就是要一个实权的督军嘛，咱们这次要是赢了，什么都好说。要是完蛋了，他什么也得不了好。”
“戴季良到什么地方了？”
戴季良冷漠的向吴佩孚敬了个礼。
“子衡兄，刚才对不住了，现在可以走了。再不走，外面怕是要翻天了。”
“我原认为赵大哥是个老实人，近来也有些不老实了。”
洛阳两湖巡阅使兼直鲁豫巡阅使府里，吴佩孚摸着新剃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之后，他的目光才落到了一旁的地图上。
先给你置办了40万，剩下的容我缓缓吧。”
说着他指天誓日地说：“子玉这几年对我的真情厚意，我只有感激和服从，如果再有别的，老大哥还是人吗？”
“子玉二哥，有什么好谈的。”
吴佩孚笑了笑。
吴佩孚不为所动的点点头。
“我说过的，只要你东来，这批货我会还给你的。”
“这个我管不着啊！”
戴季良这么一折腾，日头已经正当午了，所以吴佩孚直接把戴季良领到了饭厅，不多不少，四个冷碟、四个热菜，一壶小酒。
“眼见得戴志翔要来了，要不大哥也留在洛阳，咱们三兄弟也有日子没见了吧？”
“不过，戴季良先在灵宝和刘镇华密谈了一个上午，接下来又在陕县和赵杰见了面，我怕戴季良此来不善呢。”
吴佩孚品砸和-图-书着赵倜话里的意思，突然笑了笑。
“请他到小会客室稍坐片刻。”
“哦？”
“瞧这铁甲，我估计机关枪打上去连坑都不会出一个。怕是也只有整颗炮弹砸上去才能打穿吧。”
冯玉祥部自从川鄂停战之后就驻扎在宜昌继续防备川军，原本按吴佩孚的意思，冯玉祥最好老死在宜昌。
这个世道你一强硬他就软，吴佩孚见戴季良一脑门子官司也只好软语相向。
“你是兄长，长兄如父啊，还请玉帅示下吧。”
“再说了，赵杰给我打过电报，志翔和他在观音堂见过了。
“那就多谢赵大哥了。”
戴季良一屁股坐了下来。
随即，吴佩孚的眼微微一瞥，情报头目会意的退了出去。
西北军的众人交头接耳着，而戴季良用手摸着冰冷的杀器，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不敢当啊！”
不过现在直奉摊牌在即，自觉得兵力不足的吴佩孚迫于无奈不得不将这位涉嫌暗杀了阎相文的野心家解放了出来。
赵杰说他心里着急啊，好像最近的脾气也不太好。”
“赵大哥，听说你与皖督张文生、鲁督田中玉、苏督齐燮元有所谓四省联盟之说。而且戴志翔也想加进来？”
戴季良脱下沾满油污的手套，冲着张福来点点头。
“志翔啊，赵大哥说的没错啊，最近你的火气比较大。”
“其实这次扣车，我是想求你。”
“大帅，赵督军来了。”
而在赵倜看来，他多年处https://www.hetushu.com.com心积虑地培植赵杰正是为了自己兄弟可靠，自然还得袒护赵杰的。
戴季良捡了口清淡的夹在嘴里。
“我不冲动。”
“已经到了岳阳。”
“好了，大哥不要伤心了。回去好好开导开导老三吧。”
戴季良摆摆手，卫队还了所有人的枪械，随即戴季良带着一行人走进了库房，仓库里四十烛的大灯次第打开，随着蒙布被掀开，这个时代最精密的武器闪着幽光向众人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你们谁赢谁输管我何事？我只要关上潼关，我自己一方天地，你们能奈我如何。”
“子玉啊，你这要饷的命令可把老哥哥我害惨了。”
“子玉，我知道你是好意，这个我完全接受。”
说罢冷笑一声，自顾自的回去办公了。
吴佩孚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仿佛不是他派人扣的车一样。
“回玉帅的话，戴季良已经出潼关了。不过。”
“看子玉说的，哪有什么四省联防啊！”
“我让赵大哥留下等你，他推说忙，所以今天就咱们俩一起好好谈谈吧。”
戴季良冲天拱了拱手。
“志翔是拿来给下面练胆呢，这么大家伙轰隆隆开过来，比白刃对战还要刺|激呢。”
“是在这里嘛。”
“无非是直奉之间必有一战，你怕我东出潼关罢了。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有兵也没钱。”
守备仓库的直军目瞪口呆的看着戴季良卫队如狼似虎的解除了他们的武装，就连m•heｔｕsｈu•com•cｏm一旁专程来迎接的第二十四师师长张福来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坐在小会客室里的赵倜一看吴佩孚全副戎装的走了进来，急忙站起来大声的说笑着，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让吴佩孚顿时暗暗的皱起了眉头。
话虽如此，但此时，赵杰对赵倜已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吴佩孚有些出乎意料的样子，他是知道的，所谓大过年的上蹿下跳不过是赵倜的噱头，但真能从这吝啬鬼手里挤出40万来，也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这就好啊！”
“一句话，我想向你借兵。”
“赵大哥，咱们也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有句话我不得不说，管管老三吧，否则你将来一定会吃老三的亏的。”
聊了聊陇秦豫海铁路的事，戴志翔说了，他通过美国洋行从欧洲定了大批的机械，这铁路一天不通啊，他一天心里放不下心呢。
“不要冲动。”
“志翔，火气不要大。”
“那也好啊。等北面的事定下来，咱们三兄弟有空再坐下来一起好好喝上一顿酒吧。”
“也好。”
侍立在一旁的直系情报头目的话有些吞吞吐吐。
“他是专程来见你的，我就不见了。”
“不过，儿子年小不成器，赵杰已然是师长，原就希望赵杰能接替我的事业。可是有时老三任性啊，连我的话都不太听，我是既伤心又无办法啊！”
说到这，戴季良皮笑肉不笑的咧了龇牙。
哭哭啼啼的，看在吴佩孚的眼里却是做作。
到了巡https://www.hetushu.com.com阅使府，吴佩孚已经迎在外面了，显然他已经得知了火车站发生的这一幕。
张福来戚戚的指着戴季良的手下。
吴佩孚笑着把戴季良往里面引。
“这就是唐克战车？”
“是嘛。”
不过，你子玉的事，我怎么可能不上心呢，这300万一时间是凑不齐啊。
一如当年戴季良和赵倜请吴佩孚的一样。
戴季良下车第一件事不是接受直军欢迎依仗，而是一脚低一脚高的带着随行人员直奔存放被扣军火的仓库。
当着赵倜的面吴佩孚当然什么也没有多说，不过一待赵倜走了出去，他的脸立刻变了。
“怎么敢劳子玉二哥的大驾呢。”
“十一师到什么地方了。”
吴佩孚一愣，这个当口这老小子紧巴巴的从开封跑过来，莫不是和戴季良达成什么默契了，他想了想。
说到这，吴佩孚的脸色一肃。
说到这吴佩孚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赵倜。
说着吴佩孚接过支票，看也不看的转给副官。
“走吧。”
“赵倜？”
“打开。”
戴季良才不管这个理由吴佩孚接受不接受呢。
“志帅，你这是？”
戴季良这次来洛阳比前一次要快了许多，这是因为虽然陇秦豫海铁路还没有完全贯通，但是不相连的也只剩下了西潼段的32公里和灵宝到观音堂段之间的43公里，故此赵倜前脚刚离开洛阳，第二天戴季良就到了。
“人在江湖，心忧庙堂。志翔你太消极了。”
“天下大事，西北是想管也管不了和-图-书的。不是有中央衮衮诸公嘛，不是有子玉兄和保定曹帅、奉天雨帅嘛，小弟就自甘人后吧。”
“不就是我从国外定的那些货嘛，我豁出去了，都不要，西北军自己能造枪弹，我看，你们用十万人来填了潼关吧。”
吴佩孚的话才说完，还没等边上人表示，一个副官敲开了门。
“豫省与皖鲁苏三省都接壤，为了剿办边境土匪，免得此剿窜彼，故有互相联防之议，这完全是为了治安，没有别的意思。”
“这大过年的上蹿下跳，被人背后指脊梁啊。
“何况当初我和意大利人签合同时写明白的，货要送到我手上了，这交易才算完成的，完不成交易，意大利人要双倍赔我钱的，所以说，二哥尽管拿走好了。”
“太慢了。”
笑话，直系真要叩关，戴季良就和南方遥相呼应，他倒要看看，吴佩孚真是三头六臂了不成。
吴佩孚有些恼火的样子。
“这批货二哥要是喜欢拿去就是了，在欧罗巴大战时，这种货色，漫说不过4辆，就是40辆，上了战场也是送死，也就是咱们国内没见过，我才当个宝。”
赵倜随口解释着。
“大哥还是不要三心二意，免得上了别人的当。”
见还是要见的，毕竟现在大家还没有撕开脸面嘛。
戴季良脸上始终带着冷笑。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在远处火车站的嘈杂声中依旧那么的清晰。
“意大利人会甘心吃亏嘛，他是赔你钱了，可是中央要赔人家多少钱呢。”
“志翔啊，你这个急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