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打包
“冶情，进来。”
将刘存厚送出大门回到办公室，戴季良立刻下令着，虽然他把刚刚换装下来的旧枪械清仓了，但是川中如此混乱，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估计还想东山再起呢。”
“刘存厚现在还安稳吗？”
戴季良其实还有话没说完，要知道使用化肥也不是那么随意的，为此他已经安排那位制毒品的俄国化学家到农校兼职了，不过这就不必和戴书恒说透了。
戴书恒宽慰着。
通过宋成的描述，他明白了邓锡侯的目的，无非是求援来了，不过显然他们还不知道，刘存厚不过是挂名的川陕边防督办，亦或是他们已经知道事实上戴季良才是背后的黑手，但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已经饥不择食了。
“至于昌钦的礼物嘛，我给齐燮元打个电报，请他帮个忙，委昌钦一个县警察局长或是民团团总，也算作叔叔的一点小意思了。”
“咱们再缺钱也不差那万把块的，就算是做个广告吧。”
“刘存厚在西安置了四十几处房子，开了七八家铺子一门心思做寓公的样子。”
说着，戴季良抽出一张信纸，飞快的写了几行字，交给刘存厚。
“库存步枪10000杆，11.43密厘机关枪6尊，各式弹药20万粒。”
“那你先下去吧。”
“给我接乐怡。”
“看到你心宽体胖我就放心了。”
“好自为之吧。”
“好，你们先下去吧。”
“立刻给陈前康发报，让他立刻抢占剑阁和苍溪。”
“只要老三你心里有数就好。”
“对了二哥，顺便跟你说一声，地不卖了。”
战后邓、陈、田退至了梓潼一带固守。”
“伍喜才。”
此后邓锡侯、陈国栋挥师西上，围刘成勋于成都。
虽然戴季良现在手上也缺钱https://www.hetushu.com.com，但是这是给老爷子治丧的礼金，他怎么可能伸手呢。
“大帅，二爷回来了。”
当然新的密电码四个情治部门也在搞，不过电讯处是当仁不让的主力，谁叫他们是整天和这个东西打交道的呢？
既然戴季良主意已定，戴书恒也无话可说，于是他说起自己的事来。
戴季良当然知道戴书恒的小九九，不过自己就这么一个二哥，还是迁就一点吧。
戴季良点点头，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戴季良随即命令着。
“算你运气，水晶猴子吃了败仗，想起你这个老长官来了，派人求到汉中，你在川军军官团不是还有些人嘛，这个川陕边防督办的名义我还给你，有了这点东西，你可以组建川陕边防第二军。”
戴季良看着欲言又止的戴书恒。
戴季良匆匆扫了一眼电报，随即拎起电话。
“咱们地上的佃户也未必敢用，我决定了，凡是用化肥的咱们减他们的租子。”
乐怡实话实说着。
接着戴季良又给宋成打了一个同样的电话，这才把电报还给慎钱选。
“把他请到我那楼去，告诉几位太太，今天晚饭我就不一起吃了。”
也亏得宋成能记得这么多。
戴季良想了想。
戴季良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
“不卖了？”
“我不要这钱。”
“昌钦为了给老人家冲喜，年中的时候成亲了，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我回来晚了，现在新娘子有几个月身子了，眼见得能四世同堂了，娘的精神也一日日大好了。”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回到家里，管家向戴季良如是汇报着，一去近一年的戴书恒终于从高邮回来了，不过一听这个消息，戴季良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缕的苦涩hetushu.com.com。
说到这，戴季良叹了口气，在现在的中国办成一件事的难度可不是他这个穿越者当初想像的那么容易的。
戴书恒诧异的看着戴季良。
“伍喜才，你立刻去把刘存厚请过来。”
戴季良让对方坐下，护兵很快端来茶水。
“对了，听说你那老五又替你生了一个带把的，这可要恭喜了，改天我把贺礼送过来。”
戴书恒作势欲打着。
“二哥一路上也鞍马劳顿了，而且马上要过年了，把两位嫂子接过来，过完年再走吧。”
的确，以戴季良两省巡阅使的身份，虽然不能亲自回去奔丧，但是自苏督齐燮元以下，前来致哀的不计其数，据说光礼金收了就不下20万。
刘存厚拍着马屁，这虽然也是实话，但是这并不是戴季良所要听的。
“现在咱们无线电监听和破译做到哪一步了？”
“咱们亲兄弟之间还客套干什么，到时候送个金银锁头就行了，讨个吉利吧，这个孩子要是再没了，我看老五怕是要垮呀。”
邓、陈退至德阳，田颂尧率第二十一师支援。
戴季良一见悲从心来，眼泪就流下来了。
“冶情嘛，马上到我这来一次。”
戴季良点点头，他要好好问问戴书恒，父亲是怎么走的，后事又是怎么操办的。
“大帅，这是川陕边防军陈副总司令打来的电报，邓锡侯派人到了汉中。”
“光在金城、交通和中国银行的存款就差不多300万，在咱们西北边业银行也有50来万，至于房产和铺子，这个就不好估算了。”
刘存厚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我不知道你把日本学的东西都丢到哪去了，你看看你的兵。”
戴季良点点头。
戴季良为了女人也就迷信一把了。
“四川战乱丛生，陕西和平发展和_图_书，一面是民生凋敞，一个是蒸蒸日上。”
失意军阀差不多都是这样，戴季良倒是并不在意，不过他想了想，用探询的眼光看着乐怡。
很快一身孝服的戴书恒出现在了戴季良的面前。
“一天到晚就知道内斗。”
刘存厚大吃一惊，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还是乖乖的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签了起来。
戴书恒这才放下了心和戴季良开起了玩笑。
“娘的身体好嘛？”
虽然这点东西不值200万，但是戴季良却是给了刘存厚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因此，他忙不迭的道谢着。
“二哥。”
随即戴季良向宋成问道。
“怎么又不缺钱了？”
“200万？”
慎钱选虽然已经是处长了，但是还是亲自给戴季良送来了电报，恭谨得一如当年的小科长。
戴季良一边叹着，一边站了起来。
逝者已逝，前情已经无法追述了，那么只有对活着的人好一些了。
“三科已经搞出几套方案交给宋处长他们试用了。”
“西北军军士操练有素，战具精良，战斗意志高炽，而川军心无斗志，枪械老朽。”
邓锡侯与陈国栋同为保定军校同学，又一起反对废军长制，彼此早有默契，唇亡齿寒之下起兵援陈。
刘存厚很快就被接了过来，看上去人倒是胖了一圈，气色也不错。
“现在就想你和几个孙子。”
“娘的身体也不太好，老爷子过世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看见在门外探头的乐怡，戴季良一招手把他喊了进来。
“在西北还有你说了不算的？”
戴季良摇摇头。
慎钱选尴尬的回答着。
“钱选啊，电讯处新的密码搞出来了嘛？”
“过完年我就把这件事给办了！”
戴季良阻止了戴书恒的异议。
“不是。”
“这个我想办法征询一下ｈｔtps://wwｗ.ｈeｔusｈｕ•cｏｍ•ｃｏｍ德国教授的意见。”
“水晶猴子派人到了汉中，陈友良向我请示该怎么接待，我想知道四川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戴季良把身子靠在了背椅上冷冷的评价着。
“多谢学长。”
慎钱选笑着接过戴季良交还的电文。
“今年1月29日新任四川省长第三军军长刘成勋借口陈国栋擅自收编何金鳌部，电令解除陈国栋第七师师长职务，并派兵武力解决陈部。
“大哥说过了，家里的钱太多不是好事，就是爹过世时别人送的礼金，大哥都让我带给你呢。”
戴季良好整以暇的听着刘存厚说完，这才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骂完了，这才冲着陪着笑的刘存厚说道。
“这就好啊！”
“至于川军干部团的人，除了一部分脚踏实地的在咱们的两级军校里当教员，其余的不是潜逃回了四川就是围在刘存厚的身边，靠刘存厚的打赏过日子。”
戴书恒点点头，反正多收少收都是戴季良的，他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和戴季良争论出个子丑寅卯。
“一、三、边军推赖心辉为总指挥，率兵追击。
“你不是很有钱嘛，能在西北做寓公，这样拿200万出来。”
“二爷在东院还在西院？”
戴书恒摇摇头。
刘存厚吃惊的看着手上的单子。
“老三，老爷子是喜丧。”
“想来你也在西北各地走过一圈了，你觉得西北和川中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实话实说，不要忌讳什么。”
“让司马立刻解到军务局的账上。”
“这个。”
戴季良看着刚刚推门进来的宋成，了然的对着慎钱选点点头。
“甘肃的生意还好嘛，你两个嫂子没在那边闹腾吧？没想到一走就是快一年呢，连上次说的卖地的事都耽搁了。”
“等一下我会派人把昌平他们几个最近的hetushu.com.com相片送回高邮的。对了，昌钦大喜，我还没有送礼物过去，二哥，你看送些什么好呢？”
后赖心辉的边防军开到，邓、陈解围而退。”
“密码学，该不是高等数学吧？”
“刘存厚现在还有多少钱？”
“既然大哥不要，我看留给几个孩子吧，下面一辈人人有份，存在银行里，到了20岁，给他们成家立业。还有我家那几个还小，这钱就不要了。”
“咱们合成阿莫尼亚的机器已经投产了，到春耕的时候就能用化肥了。我怕到时候老百姓没见过，不敢用，咱们这些地上的佃户正好给边上旁观的一个参照。”
“你也别送了。”
“大帅，到时候能不能让西北理工的德国教授给咱们的人也上上密码学和无线电制造呢，咱们的人底子薄，很多事力不从心呢。”
戴书恒叹着气。
“还是二哥提醒得及时啊，我怎么就忘了呢？”
“这个主要是情报科和统计科在搞，据说郭副署长的人也刚刚开始，电讯处主要是提供教学和设备支持，并不参与实际的行动。”
说到这，戴季良又有一个新的问题。
“不过，听说你当年同意将孩子过继给刘家的，会不会？”
戴季良将这几张签得歪歪扭扭的支票交给自己的副官。
乐怡看了一边的老长官，显然他从戴季良的问话里敏锐的感觉到四川出了什么问题。
年前的2月10日，刘成勋和但懋辛、赖心辉共同举兵讨陈，于是形成了一、三、边军与三、七师之战。
不过戴书恒不敢让戴季良着急，接下去的话就让戴季良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有大哥照料着，后事很风光。”
“二哥放心，有司马派人替你照顾着，下面这些掌柜的翻不了天的。”
“哦。”
“积之见过学长。”
“有生就有死啊！”
“说什么晦气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