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二百八十章 东陵遗宝
何偶才看看张自力和鄂涛，发觉两个人脸上都有些不豫的神色。
宋庆龄原本从欧洲回国是为了参加孙文的奉安大典。
宋庆龄疑惑的拿着这叠文告看着史家修。
其中一个轻佻的吹着口哨。
“西北我是一定要去的，你去不去随便，不过现在你可要少喝一点了，否则这酒钱就要你自己会账了。”
“给司马和陈广也挑出一份来。”
“钧座，今天除了叫我们来看这些东西以外，是不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不过我怎么记得当初攻击先生最凶的军阀当中就有戴志翔的大名呢？狼不会改吃草的，我看他不过是搞了些表面文章罢了。”
“第一、新近增加了三个师，师长、副师长还有参谋长的人选你们推荐一下；第二、准备往新疆再调一个师充实第一（集团）军，你们看看派哪个师过去比较好；第三、第二军、第三军虽然现在只是一个架子，不过军司令部的参谋朴初兄应该有腹案了吧？什么时候能把人选推荐给军政署？”
“都50多岁了，还是一如当年先生麾下的第一女将啊！”
“我真怀疑，这个军阀戴是不是拿这些美国面粉高价倒卖，一方面换取一个好名声，另一方又从中赚取了大把的钞票。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戴季良声讨东陵窃案的声音犹在耳边，这可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啊。
“另外这些是西北派人送来的五省自民国六年以来通过的各项法令，以及执行情况的报告，说是请孙夫人可以看一看m.hetushu.com.com，再决定是否拒绝西北的邀请。”
戴季良和张自力、鄂涛、何偶才等人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东陵遗宝，一个个啧啧称叹。
史量才摇摇头。
于是从李沅开始，眼睛早就充血的女人们耐着性子按照顺序一人挑走了一份，台面上的东西迅即缩水成了一个手掌可以抓得起来了。
“给姐夫他们几位省主席各送一份。”
张自力想了想，从物理角度来说，这些东西不过是三氧化二铝和碳酸钙，不过就是搭上了清室和东陵两个词汇显得身价不同了而已，若是无视这两点，也就是一般的珠宝罢了。
“钧座，这些东西您准备怎么处理？”
不过，此时，全力救灾的西北却成为她眼中的一道亮光。
“等一下让我内人挑一块蓝宝石和两颗珍珠。”
“埃德加，你听说过美麦贷款嘛？”
“夫人听说过没有，胡展堂在国民党三大上公开说冯玉祥之恶可比桂系、陈炯明，乃是一伪君子、变相军阀，不知道党纪国纲。”
不过鄂涛觉得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所以岔开了话题。
“至于那个救灾慰问委员长，还是等我看过这些东西后再说吧。”
史量才感叹着。
在史、宋关于西北问题谈话的同时，遥远的北平的一间酒吧里，两个外国记者也在谈论着什么。
“孙夫人。”
“孙夫人此言差矣！”
“也好。”
随着戴季良的话，桌面上的东西又少了二块宝石和四粒珍珠。
ｈttps://m.ｈetｕshｕ.coｍ.cｏm“不但之长兄要选一份，宾南兄这份也要送到他家去。”
“西安的戴总司令打电报给我，特意托我请你去西北主持救灾慰问委员会。”
“廖夫人也是热血热肠啊！”
“张园那边哭死过去几次。”
“对了孙夫人，听说双清楼主准备到南洋和欧洲义卖绘画，替西北、华北的灾民募捐。”
“至于这些珠子和红蓝宝石，你们一人挑两件回去，将来也好当传家宝留给子孙。”
“是啊，要是国内多一些廖夫人一样的人物，少一些为了权力而争斗的军阀，中国才会有将来啊！”
“之长兄是不是也选一份？”
戴季良哑然失笑，难道真的让那位末代皇帝将这些国宝当成礼物送给日本天皇嘛。
戴季良送走了张自力等人和他们的家眷，回到后堂，大餐桌上的宝物已经收拾成了两份，其中戴季良说要留下展出的被副官们小心谨慎的放入锦盒捧了出去，而台面上零零碎碎的还有十几块红蓝宝石和一盘上百粒豌豆大小的珍珠。
“鲁宾，你太让我失望了，一个好的记者又怎么可能就靠一些小道消息发表通讯呢？”
“那我挑一块红宝石和两颗珍珠吧！”
“简直不敢相信，在中国居然还有会为了子民生存而向外国贷款的军阀。”
分了？这好像不是戴季良一贯的作风。
“夫人应该想不到吧？在如今的中国居然有戴季良这样的人。”
何偶才放下手中品鉴了许久的那颗蓝宝石，叹了口气和_图_书。
史量才对宋庆龄的犹豫表示了认同，毕竟有些东西光看表面是无法认知其真实程度的，宋庆龄自然需要时间通过其他关系来确认西北的真面目。
“不不，张园那个败家子连紫禁城里的宝贝都要偷卖，这些东西落到他们手，我看不出两天就变现了。”
年轻男子推了一把醉醺醺的伙伴。
看到几个女人依旧不依不饶的样子，戴季良摇了摇。
刚才一直没有做声的张自力突然问起了东陵遗宝的处置方案。
“鲁宾，光说有什么用？要揭穿这个军阀的真面目，不如亲自去一趟西北。”
“听说中国相信吃了外国人的肉可以壮阳，西北的各国侨民已经纷纷逃出那个地狱了。”
鄂涛终于松口了，戴季良和其他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张参谋长、何署长、鄂总监他们的太太已经把东西挑走了，给张军长太太的东西也放到一边了，剩下的您看怎么处置？”
“可怜的中国人，他们的统治者可真是想尽了办法从他们的骨子里榨出油来啊！”
“据说南京那面得到的更多。”
“既然钧座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挑一挑吧。”
史量才详细介绍了西北实业发展和目前救灾的情况。
戴季良想了想。
翡翠荷叶、翡翠甜瓜、玉罗汉、玉枣、碧玺、汉玉环，玛瑙双口鼻烟壶、白玉鼻烟壶、8两重的金佛、六两重的翡翠佛、还有这些大大小小的朝珠和红蓝宝石。
“可是那些朝中大员一个个得了好处，哪管那些遗老遗少的感受。”
戴季良示意ｈttps://wｗw.ｈｅtｕsｈｕ.ｃoｍ.ｃom三个人坐下。
“的确有几件事。”
可是戴季良此事已经算做得极其公允了，要是硬顶的话，戴季良的脸上也不见得好看，于是他眼珠一转第一个点了点头。
“给张园？”
不过戴季良有严令，谁也不得私藏，所以看得再好也只能眼馋了。
“也好！”
“如此说来，我倒要拜读一下这些枯燥的简章了。”
然而还没等她喘一口气，就发现国内的政治形势比民国十六年更加的恶劣，军阀之间的战争连绵起伏，民众生活愈发的水深火热了。
“还是还给张园那边结个善缘？”
“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题材嘛？要是对此发表通讯报道，我想一定会有大量的读者喜欢看到一个无能而又残暴的中国统治者的。”
“交际处曾经得到过一个消息。”
宋庆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宋庆龄和何香凝也有些不愉快过，不过那是旧话了，现在两个人都跟一门心思发动内战的蒋中正决裂了，自然也就有了同志的情分。
戴季良带着几个大老爷们回到前厅，等一会自然有各家的女眷再过来品鉴一番。
“翡翠荷叶、翡翠甜瓜这些精美绝伦的工艺品和最大的那几颗朝珠就让军务局暂时保存起来，等过个三五年之后，东陵这件事风头过了，再以西北商人收购回来的名义捐给陕西或兰州的博物馆对外展出，让子子孙孙们看看前清帝王的奢华生活。”
“才跟桂系打完仗，眼见得又要逼北面开战了，遇上这样不恤民力的政府，华北、西北那些和-图-书嗷嗷待哺的饥民可是苦了。”
“孙殿英挖开东陵之后，冯玉祥曾经派人想强抢，不过这小子命好，第六军团徐源泉部被阎锡山送给了蒋中正，对于第一集团军的人冯玉祥不好下手，这才收了100万了事，否则这批东西恐怕都要被冯焕章给吞了。”
猛地灌下一杯白兰地之后，此人犹如一般的旁观者一样感叹着。
“听说最珍贵那些乾隆爷带到神宫里的字画都浸在积水里毁于一旦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现在正好还有九块宝石，你们几个一人再拿一份吧。”
不过戴季良似乎忘了现在西北好像还没有一家正规的博物馆。
这一来台面上的红蓝宝石已经不足十块了。
“剩下的套个锦囊，放在我保险箱里。”
“公开展出？”
被称为埃德加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
“量才兄很欣赏这位戴总司令嘛！”
“不要再指望了，这些都是给孩子们准备的，你们就不要再抢了。”
“蒋中正得了一把九龙宝剑，翡翠西瓜落到了宋子文手里。老佛爷嘴里含的那颗夜明珠绣在了宋美龄的拖鞋上，阎锡山和冯玉祥也据说各得了一百万的黄金。”
“夫人在欧洲学习马克思主义，焉不知道事物应该具有发展性嘛？”
“要是之长兄觉得不妥，回家后悄悄供起来或者送到庙里去让大德高僧焚香诵经超度，不也是尽到了满洲子孙义务？”
史量才笑了起来。
戴季良重重在鄂涛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爷！”
若不是在戴季良家里，怕是鄂涛看到这些东西都要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