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八音坚赞
“一路上不是荒漠就是沙漠，不但饮水奇缺，风沙还大，施工难度超乎想像，即便不顾劳工死活，这一天下来也铺设不了几公里。”
当然在所谓的辞职之前，他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团长，现在咱们已经在外蒙的札萨克图汗部了。”
银兰路、宝中路是为西北未来进军绥远，最终连接平绥路做准备的，而额济纳专线则是为了进军赤蒙而铺设的军用线路。
说罢他也不看一脸沮丧的王连长，挥挥马鞭。
“眼下的局面对我直鲁救国护党军而言是极端不利的。”
“双方就地停火，以戴罪之身自行下野出国。这个冯焕章，占了便宜就想走，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汉尔根是八音坚赞手下的一名骑兵，七八岁就跟着父辈往来其间，二十几年跑下来，闭着眼睛都不会搞错。
“为了确保到手的山东和河北的地盘，我决心已下，若是中央愿意和谈，那么就算下野出洋我也在所不惜。”
“若不借着劳工便宜将这些路都修好，将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声令下，顿时马蹄隆隆，不过四五百人的骑兵团顿时有了千军万马般的声势，他们将在赤蒙的心腹点起一把熊熊燃烧的反抗之火，这把大火也许会点燃整个漠北草原。
周玳顿时脸色煞白，冯玉祥不过二十来万刚刚扩充起来的散兵游勇，然而西北可是能跟赤俄面对面交锋的强者，两者怎么可以同日而语呢。
“瑞伯兄，第二集团军今后就交给你了。兰江兄，山东省主席就委屈你来担任了。”
周玳仔细想了想，这才回答着。
阎锡山慢吞吞的在院子里打着太极，一边动作一边口中犹自说着。
“冯玉祥要演戏，咱们陪他唱几局。你去拟个电报，请和*图*书他到太原来，到时候我跟他一起解除兵权，一同出国留洋，就把晋、豫、察、绥和几十万晋军弟兄跟冯焕章的地盘部队一起交给蒋中正好了。”
“是不是，西北军也能为我所用呢？”
“咱们不是一早就遇到外蒙的边卡嘛，怎么现在才进入外蒙境内？”
“咱们无论是扣人还是杀人，都跟西北结下粱子了，现在南京磨刀霍霍，再两面树敌，这何其不智。”
“还有，哈兰路的进度太慢了，已经拖累西北向新疆的移民速度了。”
“命令丁旅、粱旅注意俄国人的行动，对小股俄军坚决予以打击，然切记不可越过国境，以免事态扩大。”
说到这，阎锡山突然一收招式，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扭头看着周玳。
冯玉祥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众将，从韩、石二人的叛变中冯玉祥还是吸取了一点教训的，因此，他大肆封赏着。
“改任刘郁芬为陇海路前方司令，辖孙连仲第二方面军、孙良诚第三方面军、过之纲第五方面军、韩多峰第六方面军、庞炳勋第十军团和郑大章骑兵军团，负责陇海路沿线防守。”
“现在冯玉祥跟南京作对已经是骑虎难下，若是他落到咱们手里，以此为要挟，说不定确实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呢。”
“那要是以召开三方会议的各义把戴季良也骗来太原，一并扣下呢？”
戴季良叹了口气。
然而这样老成持重的建议，一面吸食白面一面忙着和赵四小姐偷情的张学良根本听不进去。
八音坚赞是位蒙古辅国公的次子，一出生就有四等台吉的闲散宗爵，不过曾经到过银川、兰州的他并不甘心当一个无地王公，仅仅凭着4户哈姆杰尔格（属丁）的供奉过平淡的一辈和图书子，正好西北军在蒙古各部中征召骑兵，于是浑身充满成吉思汗野心的年轻贵族热血沸腾的加入这支队伍。
虽说戴季良再三保证，然而人心隔肚皮，再说了，蹲在河北地盘边上的可是东北军和晋军，以冯玉祥的小肚鸡肠，他不能不防上一手，那么宋哲元这个内弟就是他唯一可以托付重任的了。
“现在是大旱呢。”
于是双方的战线就围绕着陇海路暂时稳定了下来，然而真刀真枪的战斗虽然暂停了，可是勾心斗角的合纵连横仍然热热闹闹。
戴季良站起来走了几步。
“明轩兄，河北省主席就交给你了。”
“你们也不要灰心丧气。”
韩复榘、石友三两军团的叛离让冯军一时间元气大伤，再加上失去唐生智部在淮南江北的呼应，一时间再也无力南下苏皖了。
阎锡山又是一招揽雀尾。
“目前西北在建的铁路有陇海路潼关至兰州的复线、柴兰路刚察至柴达木段，天广路徽县至广元段。”
“咱们绝对不是孤立无援的。”
说罢，他一指围在自己周围的六名连长之一的王迩芶。
“八音坚赞你没有搞错吧？”
“要是咱们把冯焕章骗来太原，那第二集团军岂不是要跟着咱们的步子亦步亦趋了？”
阎锡山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阎锡山长叹一声，要是西北的实力为他所用，就算正面硬撼南京他也毫不畏惧，不过他也明白周玳说得没错，真要把西北逼到了南京的阵营了，他的晋军绝对不是两面之敌的对手。
而南京方面既要收拾唐生智叛乱之后的残局又要关注广西俞、李赤化之变，一时间也无法立刻挥师北上。
“有这个可能。”
“任命石敬亭为预备军司令，辖吉鸿昌第https://www.hetushu.com.com四方面军和门致中第十七军团。”
“下面我宣布部队的改编方案。”
“这帮赤色分子！”
就在这电报纷纷扬扬满天飞之际，东北终于因为回收中东路跟苏俄发生了武装冲突。
他拿出一封电报。
两个当事人不知道，这样的提议已经第三回，前两次也是出于投鼠忌器，所以才没行动，而这次显然最终还是一样的无矢而终。
曾志生现在除了作为兰州铁路专门学校的校长以外，还肩挑了戴季良在西北铁路建设上的顾问。
张学良不动声色的说着，不过经此一事，他也知道到底谁对自己是真心的。
“而且哈兰路关系到西北铁矿自给的大问题，现在南京已经动手开始卡西北的脖子，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晓东兄，北平就拜托了。”
手里拿着电报的周玳回答得很快。
冯玉祥交代完毕，被冯玉祥委任为直鲁救国护党军留后的鹿仲麟接口布达着。
只是可惜张作相的意见现在都不幸料中了，东北已经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
虽然被八音坚赞唤成团长，但西北速成学堂第一期骑科出身的苗正道事实上不过是副团长，别看只有一字之差，但这在西北军代表着资历的问题。
“改任宋哲元为后方司令，统辖刘汝明第一方面军、葛金章为第七方面军、佟麟阁第八方面军和韩占元第四军团，分别监视东北军及晋军方面在河北的行动。”
虽然戴季良拼命的给冯军打气，然而阎锡山的态度却依旧显得暧昧，非但在兰考、商丘一线集结了十余万的大军引而不发，而且据说天镇、井陉一带也出现了晋军的踪影，为此冯玉祥必须作出预防。
“还在太原，上蹿下跳的，到处拜访请托。”
和-图-书冯玉祥要么不大事封赏，要封赏就是撒胡椒面，人人有份。
冯玉祥的声音适时响起。
“那真是太可惜了。”
“临康汉广铁路临潼至安康段、汉中至广元段，西耀路复线，同蒲路复线，以及榆林耀州路和同蒲路延伸段等总计一万四千余公里。”
“三天后回这里集合，走！”
“不过西北的意思，这是南京的缓兵之计，等南京消灭了冯玉祥，接下来就该轮到咱们了。”
“不可以！”
“子粱，孔祥熙还在太原嘛？”
“对了，现在的名字应该是戈壁阿勒泰省。”
原来赤蒙不但宣布外蒙独立，而且在赤俄的支持下利用中国局势不稳，无力支援内蒙王公之际，不但侵蚀内蒙的边地，这才形成了现在所见的内外蒙之间的实际控制线。
“这件事权当我没说过，好了，你就把之前的电报发出去吧。”
除了两个省主席之外，还有几个特别市的市长和卫戍、警备诸司令的头衔。
由于是贵族又投效得较早，这些年下来也积功升迁为了连长。
鹿仲麟看了看面色严峻的众人，暗暗也叹了口气，虽然部队的编制又扩大了，可是手中的队伍和军械并没有相应的扩充，换一句说，也就是给了个番号，其他的要各部自己想办法，但是南京会给自家整顿的时间嘛？
曾志生摊摊手。
“原来外蒙的边卡就是从这里算起的，之前咱们遇到的那些是赤蒙搞独立后向南移动后的边卡。”
7月22日，赤俄中断中俄铁路交通，同日小股俄军开始越过中俄边境，满洲里等地时有枪炮作响。
其实今年山东也遭灾了，黄河入夏以来已经决口三次，下游入海口甚至发生了改道，然而冯玉祥已经顾不上救济当地的难民了。
“老把叔，废话再说也m•ｈeｔｕshu.ｃｏｍ.ｃoｍ没用了，既然赤俄准备动手，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吧。传我的命令！”
“戴季良欠咱们的人情。”
当时中东路东线护路军的是吉林军的旅长丁超，西线护路军是黑龙江军的旅长粱甲忠，张学良的这道命令就是给他们的。
辅帅张作相是反对武力接收中东路最强烈的一位，他既担心以东北军一家之力无法应对苏俄的武力，又唯恐日本人乘机捣乱。
“团长，我怎么会搞错呢，就算我搞错了，汉尔根他能搞错嘛？”
“汉卿，戴季良打来电报，西北已经派兵进入外蒙袭扰了。”
他一个野马分鬃，正好面对一旁的周玳。
“这也是没有办法。”
“又是以退为进。”
苗正道愤愤的向地上啐了口唾沫。
“银兰路、宝鸡中卫路和额济纳专线也要加速建设。”
“来人，立刻向后通报旅长，我们已经站在外蒙的土地上了。”
“二狗子，你带你的连留在这等旅长过来，其他人立刻向内地深入，向沿途喇嘛庙和普通蒙民散发班禅佛爷的谕旨，记住只杀赤蒙干部，不得祸害外蒙百姓，违令者军法从事。”
“环顾国内也就戴季良肯出手相助了，可惜西北现在还在灾荒困顿之中，无法提供更多的帮助。对了，他还提醒咱们要立刻进入警备，小心俄国人不宣而战。”
“我当然晓得。”
“西北已经同意咱们用山东的米麦换取军火，只要第一批粮食起运，枪炮什么就会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既然这个家是老张家的，既然张学良一意孤行，甘愿做周公的张作相自然不再坚持。
阎锡山这一惺惺作态，南京当然不能信以为真，于是谭延闿、胡汉民等五院长纷纷去电挽留，生怕中央一个反应不当，逼反了冯玉祥之外连带着晋军也站起来反对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