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三百一十二章 要价
说着陈友仁低头在办公桌上找了找。
其实这一切都是事先推演好的，否则以西北的决策流程，绝对不会有高级军官干政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不过这就不用告诉张群了。
郑大章可是主将，有些事自然要考虑得周详一些。
张自力也在美国读过书，当然知道这些道貌岸然的外交官会作出什么不堪入目的勾当。
这跟鄂涛当初的要求差不多。
“岳军兄，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多谢友仁兄，等跟鄂署长那边谈完了，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吧！”
“拢总不过两千多号弟兄，去啃硬骨头是不是？”
不过现在既然选择了蒋中正作为主子，那么也顾不得以往的情面了。
“走私毒品已经不应该了，还说什么这是中国人的日常必需品，这是丢中国人的脸呢。”
当然鄂涛这话并不完全正确，要知道现在西北在南洋和北美也有一支小而精干的募捐队伍可以视为西北在国外的派驻机构，因此，并不说这件事完全就跟西北无关了。
“我们有那么多钱养这些部队嘛？”
“咱们这是一举两得，非但可以安然从蒋军包围圈中钻出来。而且，淮阴震动，对总司令下一步的计划有绝大的好处。”
张群愤然的将电报丢在陈友仁面前。
“鄂涛鄂署长请你过去见一见。”
“就是这个，岳军兄你自己看吧。”
事实上张群和冯玉祥也有渊源，当年也在黄郛的引介下担任过胡景翼m.hetushu.com.com的河南警务处长兼警备司令，以及开封警察厅长。
“就是这些人渣多了，所以咱们的华侨在外国被人欺负。”
身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中央政治会议外交事务委员会委员、陆军部政务次长、上海兵工厂厂长和同济大学校长的张群是陈友仁之后中国外交政策的主要制定人和执行人之一，有着相同的对外交涉的经历，两个人之间自然是有一定的共同语言。
郑大章一挥马刀，在他的身后，数以千计的骑兵呼啸的掠过苏皖平原，趁着蒋军自宿迁撤退之后的混乱，悄然无息的潜入到宿州、固镇之间的津浦路畔。
参谋长显然一早就想好了，他掏出地图指指点点着。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咱们号称是一个军，可是骑兵的编制本来就小。”
当然这只是南京的初步方案，戴季良真要有心还可以继续要价。
“尤金，有什么事需要我回避一下嘛？”
“另外南京可以给咱们四到五个部长的职位，也可以安排二、三个中央执行委员。”
张群摇了摇头，还待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突然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秘书匆匆忙忙的走到陈友仁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这不太好吧？南京可是在沈阳也派了使者的，万一张汉卿受不了诱惑派兵入关了，到时候咱们可就是两头落空啊！”
“施行海关新税则、收回胶济路、和土耳其签
和*图*书订平等条约等等无一不在实践先总理的民权主张。”
“西北自然是中国的西北，自然听命于中央政权。”
“许多事见怪不怪了。说来说去，人家手一摊，外交官也是人，国家给的经费少了，总不见得喝西北风过日子吧？”
“扑哧！”
戴季良这话也不过说说而已，他并不会轻易的就押上一切。
“好了，想不想听南京开出来的条件呢？”
话虽如此，可是张群却根本没有动屁股的意思，反而满怀兴趣的看着陈友仁，企图得到一丝半点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戴季良当然知道关键还是弱国无外交，但是富国就一定有外交嘛，一时间他闷闷不乐的坐了下来。
训教总监张宾南也知情识趣的配合着。
“刚刚钧座办公室打来电话。”
“干了！”
“怎么把这帮兄弟带回来呢？”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戴季良冷哼一声。
“要是张汉卿真的支持南京，那么咱们西北为何不能支持冯、阎？”
“幸好咱们现在还没有驻外人员，所以这件事跟咱们的关系还不大。”
参谋长说的这一路正好是之前蒋军被冯军分割成两段的那部分战线。
张自力拾起来一看，原来是南京派往旧金山的副领事高英夫妇以外交官的身份私带鸦片二千二百九十九磅进入美国境内，结果却被美国的边防警察抓了个正着。
“去程或许能做到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可回程呢？咱们打了和*图*书蚌埠可就是捅了马蜂窝。”
“那么首先就可以确保蒋军对咱们的行动不能及时作出应对。”
要知道固镇之前曾经作为蒋军的一线阵地，具有相当坚固的土木工事，现在又有关系到蒋军前线作战的重要兵站，有一个主力师防守并不过分。
务虚？务实！张群会意的点点头，看来归根结底还是要报价，有了足够的价钱，就算西北不动心，也至少也会犹豫几分，一旦犹豫，那么自然不会很快的站到对方一边，而南京派出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去的时候咱们沿津浦路一气走，回来的时候就不能再走原路了。”
戴季良指着报纸上的一段新闻咒骂着。
“钧座有什么好生气的？”
“先把沿途的电线杆子都砍了。”
“再说了，南京有使者在沈阳，咱们没有人在沈阳嘛？通过东北方面，要是东北军不跟咱们协调一致就轻军进关，休怪我这个做长辈的翻脸不认人。”
参谋长的话的另一半则是冯军的编制本来就大。
这个战例要是成功了，将来若是可能再出本书，也许大纵深战役和战斗的理论的鼻祖就轮不到图哈切夫斯基了。
郑大章当然明白眼前这些兵就是自己的本钱，他自是舍不得轻易的挥霍在无谓的攻坚之中，但是冯玉祥制定的战略，他又不能不执行，一时间陷于两难的他只能问计于刚刚提议的参谋长。
“反观冯阎李张，这些干了什么？大旱之年，不思救和_图_书济民众反而集结军力意欲谋朝篡位，说来说去无非因为觉得中央要让他们裁兵，动了他们的禁脔。可是不裁兵，中央又负担不起那么多的军费，到头来还是害了民众啊，又谈何发展民生呢？”
“沿着淮河往东进入江苏，在快到洪泽湖之前掉头北上，直归宿迁。”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
“南京同意将绥远、山西、河南的地盘交给咱们。”
“这些年丢脸的事还做得少嘛。利用外交邮件走私，收取贿赂开假签证。”
既然参谋长说得有理，郑大章也不是一个无胆之辈，他当机立断的一挥马鞭。
“尤金，你这可是滑头。”
“冲！”
“军座，固镇的防守可足足有一个师啊！”
郑大章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深思着。
郑大章指了指身边鱼贯而过的骑手。
“告诉兄弟们，今天晚上辛苦一点，截断任桥以南的铁路，再烧了固镇的蒋军兵站，回去后老子给你们亲自敬酒。”
“蚌埠！”
“那钧座的意思是继续敷衍南京？”
“快说吧！”
陈友仁忽而一笑，顿时打断了张群的滔滔不绝。
“这是国耻啊！”
张自力摇摇头。
“友仁兄，无论怎么说，除了分共清党以外这些年中央还是做了些实事的。”
“这可是要连过浍河和淮河啊！”
“五十万？”
“对不起岳军兄，你的话让我想起了德庵兄从太原传回来的电报。”
“绕过固镇，直扑蚌埠。”
“岳军兄，刚才我的m.hetushu.com.com回答你不满意，现在这个消息你一定会满意的。”
这一点郑大章完全同意，刚才他已经说了去程是没有问题，关键是回程怎么办，对此参谋长也早就胸有成竹了。
鄂涛并不完全清楚戴季良打的什么主意。
陈友仁一脸无奈的样子。
陈友仁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不过事实上他也无法给张群一个正面的回答。
参谋长也是个胆大之人，一下子就提出了个大纵深的反击作战计划。
“传令下去，改变行军线路。绕过固镇，直扑蚌埠！”
他的手中沿着地图上的一条蓝色水线移动着。
“岳军兄跟我这里务虚没有关系，鄂署长可是军人，军人是务实的。”
张群的眼睛一亮。
“南京属意钧座为海陆空副总司令，另外咱们的部队可以扩充至五十万，晋军也交由咱们一并整顿。”
“之长兄你还卖什么关子？”
“再说了，要是咱们想要河南、绥远的地盘，还轮不到太原什么事。南京真是好算计，蒋中正就不怕养虎为患嘛？”
“尤金，你给我句实话吧，戴总司令到底是支持中央还是和这些叛逆狼狈为奸？”
要知道他也不过刚刚来到西北，刚刚接任这个西北外交处的处长，而作为一个西北的新人，在没有得到戴季良明确的授权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给张群一个满意的答复。
“……蒋中正素以假清党以篡党、假统一以窃政、假编遣以扩军之三假政策祸乱国家。这，这是纯属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