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三百二十八章 炮战
民国十九年5月21日清晨四点四十五分，在军费不足的压力下，蒋军拖拖拉拉准备了将近两个月时间的陇海路作战计划，终于付诸实施了。
事实上亳州只是蒋军攻击的一个方向，而真正的主力直指归德。
当然，蒋军并不是无谋的只持血勇，在德国顾问的调度下，蒋军在短短的20余公里的战线上也布置了近一百八十门各口径大炮，并且以一分钟二至三发的速度狂轰了30分钟，只这短短30分钟就打掉了蒋军新近采买来的弹药中的十分之一。
“给老子出去传话。”
“龟儿子的，西北这是想永久霸占川北。”
孙殿英抄起马鞭指着呆若木鸡的参谋们。
今天成都省政府的礼堂里川军高级军官济济一堂，就连面和心不合的刘湘、刘文辉也赶了过来，原因无他，南京已经把西北的呈文转给了川方各派，而阎锡山的回信也以一种隐秘的渠道落到了川中各派的手里。
“小叔，你的意思是？”
“要不是你这个六寸厚，西北怎么会打进四川？你引狼入室不算，现在还卖川求荣。”
刘文辉摇摇头。
既然阻止不的，至少也要让对方恶心一下，于是这个建议被全票通过了。
“虽说西北已经两年大旱了，可是今年川中也是旱情严重啊！”
田颂尧的论点其实另外三个人都早就想到了，东面战火如荼自然想把西北这只打盹的老虎引到一旁去，而这个具有诱惑力的猎物自然就是战力虚弱的四川了。
虽然透过望远镜看不清楚蒋军将和图书士那惊恐的面容，但周玳完全可以想像，在肆意横飞的弹片面前，那些普通的蒋军，以及下级军官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瞬间电光雷鸣，无数的炮弹倾泻了下来。
刘湘自然也不想在跟刘文辉决一雌雄之前横生枝节。
“坏了！”
凭借着亳州城厚实的城墙，孙殿英和他的道匪部下蜷缩着身子，在蒋军铺天盖地的炮火下煎熬着，虽然徐永昌将樊赓灿、黄士桐两个师派给他指挥，但或是由此害怕晋军在场不利于自己再次倒戈，所以孙殿英就以形成犄角之势的借口命令秦绍欢将他的军部，以及两个师移驻到相隔不远的鹿邑县城，可是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作茧自缚之举。
“我说两位不要激动。”
川康裁编军队委员会委员长刘湘的地盘主要是在下川东，虽然在奉节、巫溪一带与西北新设立的粱州省接壤，然而毕竟山地崎岖不可能作为主战场，因此，他盘算着，把皮球踢给了身为四川省主席的堂叔刘文辉。
刘文辉叹了口气。
你们都商议定了，现在再来问我们的意见，这算什么意思。
“只要守住亳州，老子赏他们一人一天一两土！”
不过既不想打仗，又不能让川北轻易的变成西北治下的省份，其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咱们绝不能承认川北属于粱州。”
田颂尧的话让几人的脸色大变，好半天之后，邓锡侯这次犹犹豫豫的反驳着。
“轰！”
这下众人都是哑口无言了，是的，里面的大佬还没有声音ｈｔｔps://ｍ•ｈetｕsｈｕ•com•ｃｏｍ呢，自己争得再厉害有什么用，顿时场面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等着最终的决定。
“平章兄，刘师长是我们的前辈，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卖川呢？怪只怪西北持强，而我们川中又是群龙无首，这才落得眼下的这种境地。”
“不成功则成仁，弟兄们为了党国，为了三民主义，冲啊！”
因此，他对摇身一变成为刘湘下属的罗泽洲有说不出的厌恶，于是出言反驳起来。
“光洋也付了，要是现在开战，一切都打水漂喽，以我的意思，还是忍一时海阔天空啊！”
“告诉辜仁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你个瓜娃子，叨扰些啥？你还以为西北军跟你的双枪兵一个样嘛，要是武力能把西北军赶出四川，区区万把人，早就打喽。”
看到场面又趋于火爆，黄隐急忙再次出面。
“命令全线开火！”
原来是孙部储备在西城门附近的一个小型弹药库被一发不知道从哪飞来的炮弹打了个正中，一时间腾起巨大的火柱，一切仿佛末日一般的恐怖。
“不战自败啊！”
原来占据顺庆七县而被称为顺庆王，后来因为上川东及下川东之战失败而被迫投靠刘湘，经由刘湘电请蒋中正委任为其部第二十三师师长的罗泽洲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刚才说怪话的刘存厚的鼻子就骂开了。
“兄弟也要赶回开封向总司令报告，归德这边就一切就拜托了。”
“第一旅、第二旅负责对蒋军第二梯队进行阻击。”
ｗｗｗ.ｈｅｔｕsｈｕ•ｃom•ｃom“次辰兄，接下来炮兵也该转移阵地了。”
“冲啊！”
“我日你个先人板板，刘积之你说得是啥子话？你这个川奸，想出卖四川呢。”
当然他们没有想到，四川省议会的通电传到戴季良的耳里，戴季良只是一笑，随即以川北十一县县议会的名义通电自愿脱离四川加入梁州，从而使邓锡侯的建议变成了一场笑话！
“我是周玳，给我打！”
“咱们人微言轻，里面几位都莫得说话，还是听听再说吧。”
“到时候中央名分已定，我看不会由得西北胡来的。”
“口气不小！”
罗泽洲倒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当然，真要是跟西北打起来，他这种小军阀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命令五旅、七旅等一、二旅开火之后，再行打击蒋军第一梯队。”
虽然心中腹诽着，不过邓锡侯还是不愧八面玲珑的外号。
“西北军有飞机有大炮，咱们能有几具西北便宜卖的掷弹筒已经了不得喽，用啥子去拼西北的钢铁！靠刘神仙的天军嘛？传出去简直笑话。”
当然也有人认为反正地盘已经在西北手里了，夺又夺不回来，还不如直面现状，跟西北保持好关系，发财可以，打仗就不必了。
“是啊！”
不过出乎晋方预料的是，蒋军的第一波攻击首先落到了据守亳州的孙殿英部头上。
“我也是这么认为啊！”
“水晶猴子跟田冬瓜，你们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西北占着剑阁、梓潼，一个猛子就能突入成都平原，这对据有上https://www.hetushu.com.com、下川南，上川东等六十余县的刘文辉的威胁远比对只占有下川东的刘湘要来得大，可是刘文辉却多了一个心眼，万一自己这个侄子想借刀杀人怎么办，自己这二十来万大军打败五万西北军也许可能，可要说把西北二十几万大军全数引来了，那又该怎么办？一考虑到这，刘文辉就想了个托词。
“那川中各派就该联合起来，我就不信，区区五万西北军，川中三十万大军会奈何不得。”
而这种不加掩饰的大动作让徐永昌一早做好了防备，这不，不但将留守开封的丰玉玺部和兰考的李服膺军全数调了过来，而且周玳也带着他炮兵司令部的主力四个炮兵旅、8个炮兵团赶到了第一线。
“立即发报给开封，请求鹿邑守军来援。”
刘湘当然知道自己跟西北买军火的事瞒不过刘文辉，当然对方的同样行为也不能瞒过自己的耳目。
看着在一马平川的豫西平原上那万人奋战的场面，站在归德府城头观战的周玳向身边的徐永昌感叹着，不过他马上脸色一整，拎起身边的野战电话。
“西北的力量大，咱们只好退避三舍，要是咱们的力量大，日后也能拿回。”
“好办法！”
说话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顿时整个司令部里的所有人被震得人仰马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孙殿英一个前扑抢到墙边，推开糊着白纸的窗户向外一瞅。
“西北占着川北也已经好几年了，平时也不见的你们那么的激动，现在又起啥子哄哦。”
“你说哪个卖川求荣？”
“不过现在是因为西北的铁路还莫得修到广元，要是西北的铁路修通喽，我看西北也就要进川喽。”
时任成都市长的第二十八军第二师师长的黄隐赶快出来打圆场。
“莫要再争了。”
“是啊，一想到川北就不再是四川的地盘，心里就憋屈啊！”
“真壮观！”
这也是军用飞机在中国普及后炮兵得到的新教训。
“不过田冬瓜说得也对，咱们不能轻易让西北将川北吃下去。”
赖心辉当初也是八部同盟的一员，不过他没有罗泽洲机灵，没有认清川中已经是二刘的天下，因此，没有识时务的投向二刘中的任何一个，以至于泸州的固有地盘也被刘湘抄了，只好退守秀山、酉阳一带当起了山大王。
不过由于蒋军事先并未侦查到阎军的火炮阵地，所以尽管将晋军的第一线打得支离破碎，然而却未限制了阎军反击的手段。
刘存厚也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他而言罗泽洲不过是个小辈，自己当川军师长的时候，罗泽洲才刚刚从保定学校毕业，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但是对方也实在没大没小了。
“我建议，以四川省议会的名义反对川北脱离四川。”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是莫得粮食，这仗？”
“咱们还有大笔的订单在西北手里呢。”
“其实我看南京跟太原都未必好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