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三百六十七章 前夜（下）
“也算是对晋军在平定石友三叛乱中功绩的酬劳吧。”
鄂涛忍不住开口了。
“8月20日。”
“既然早就准备对马麒下手，为什么事先就只派了少量部队南下，以至于拥有绝对力量的我军在战役之初却在局部处于劣势。”
“戴委员长希望我什么时候出发？”
“军饷嘛，我绝不会忘记的！”
商震冷静的问道。
石原一早就说过在东北这片土地上必须采用海军的战术，因此，在他的嘴里冒出死对头的格言也不足为奇。
戴季良沉默了一会，也难怪蒋中正会默许张学良实行不抵抗政策呢，国家一方面四分五裂，另一方面又灾祸频频，南京这个有名无实的中央政府也为难呢。
“另外，我希望西北或是东北能补助一部分军费。”
戴季良看了看鄂涛，于是鄂涛会意的站起来严肃的宣布着。
不过戴季良是不会自己提到这个问题的，西北高层也将对此保持沉默，之前的那些跳出来的人也绝不会想到，他们的攻击注定不会影响到马康等人的仕途，倒是他们的尖锐发言却让戴季良更加了解了自己短板的地方，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罢了。
“可是少帅对咱们西北军还是有些提防，自然钧座也不好说什么协防的事，可是单凭东北军现在的力量。”
“告诉南京咱们可以接收200万难民。”
“还有必要加强各部中的军车比例。朴初兄、之长兄，我看应该立刻在军级建制中增加汽车团的数目，还要建立独立汽车团。”
“我这就去安排，不过德庵兄不要忘了你答应的事。”
这话可不是白说了，真要是被宪兵请了出去，非但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而且日后档案里还会多上一笔和-图-书，某年某月某日因为失言而被执行会场纪律，那么升迁也会有一定的阻碍，于是这下说话的众人语气就平缓了许多。
“坂垣君，河本前辈未尽的事业就由我等开创吧！”
“虽然绥远已经接收了10万晋军，但这个数目远远不够，我看至少还可以增加30万，青海今年也可以再接收30万，宁夏少算一点10万、玉门也算10万，新疆50万到70万。”
商震脸慢慢沉下来，不过他考虑了一会，事情的确如金树仁所言，即便西北方面全力支持自己，自己都很难斗得过阎锡山在山西留下的那些暗棋，更不要说现在西北三心二意的情况了。
“还有省军独立骑兵师有故意纵敌的嫌疑。”
“帝国兴衰在此一战！”
商震摇摇头，阎锡山把手下这点队伍当成了东山再起的筹码，为此不惜牺牲了经营多年的山西兵工厂，西北一句话就想让他把这些砝码压到东北去，别说阎锡山不会同意，就是省内的晋军将领也将会沸反盈天的。
“新疆这一战的确有很多的教训。”
“咱们还没有在如此广大的地域作战、指挥的经验，可以说这次的经验是弥足宝贵的，对咱们今后在外蒙的行动也是大有裨益的。”
石原莞尔愤怒的责问着。
接收移民实边原本就是西北的基本政策之一，现在南京送上门来岂不是让西北名实皆收。
戴季良一愣，接过电文一看，原来是一封求援电报，今年7、8月间南方全国16省遭洪灾，灾民达到5000万人以上，近日武汉等地积水没膝，长江中下游已经淹死14万人之众，为此南京加发紧急电报向各地求援。
金树仁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南京急电！”
“不过，今天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启予兄想不想动一动呢？”
“但带走的部分，我希望西北军能拨付足够的枪械、军火。”
“还有重炮，事实上我军的75公厘山野炮的威力已经足够，派遣重炮更是一种浪费，无非完成了一次长距离拉练而已，而新疆保安司令部对飞机的忽视也是对我军优势战力的一种浪费。”
中场休息的时候，张自力跟戴季良分析着。
金树仁一副极难开口的样子，让商震的心顿时一凉。
“那好！”
“请就事论事，谁再涉及蓄意攻击他人的，宪兵将执行会场纪律。”
“现在关键是军部为了敷衍外交上和政府方面的压力准备派出调查团来阻止这件事。”
这两个惊人的数字让戴季良身边的众人也为之侧目。
“这虽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太过招摇了。”
事实上也不单单是加强骑兵这么简单。
“是啊，快速纵队变成龟速纵队，例子很生动啊！”
“500万？2000万！”
“再电告北平，至少再借2000万给咱们采买粮米。”
“对飞机场和商埠守军的无谓损失有无可推卸的责任，还有对于骑兵左支队的严重伤亡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8月19日如何？一个礼拜做行前准备总可以了吧？”
“要多少，我会尽力争取的，但是启予兄，你什么时候出发？”
金树仁之前就得到过授权，自然能满足商震的一切希望。
“此事怕是不成吧？”
“打草惊蛇，难道是那些在乡军人按捺不住了，还是那些无法无天的皇道派蓄意破坏？”
“不
和-图-书是不可以。”
商震站了起来。
这是毋庸置疑的，两个师长都是阎锡山的私人，商震能掌握的不过是旧部高鸿文、黄光华两个旅和一些军校学生而已。
“南京希望咱们西北立刻接受500万流离失所的各地难民，以及支援2000万救灾款项。”
“日本人在东北蠢蠢欲动。”
石原伸手给自己和坂垣的酒杯都倒满。
“启予兄，根据中央新颁布的番号，晋军被授予了三十二至三十五军，当然还有孙楚的护路军。”
“给南京2000万那是他们做梦，不过接收500万难民嘛，的确是多了一点，不过100到150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戴委员长的意思是让我出省嘛？”
马麒死后，马家军的顽抗又持续了将近三个月，期间经过巴楚、伽师、乌恰、叶城、墨玉等地的攻坚战，马家军大部被彻底击溃，剩下的零星匪徒遍布南疆，然而在省军骑兵的清剿下，彻底肃清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有鉴于新疆问题的初步解决，西北军在兰州召开了这次作战检讨会。
“这个问题提醒咱们，骑兵建设应该马上加强。”
坂垣征四郎不动声色的抿了口清酒。
“不过咱们没有钱，没有粮，请南京至少调拨200万石粮米给咱们先期安置难民。”
金树仁说的商震自然知道，命令的原件现在还压在他的台面上呢。
“帝国复兴的大业绝不能因为一小撮政党官僚的迂腐就中途失败。”
“请发言者注意一下各自的措辞。”
金树仁摇摇头。
“这是支那人的七夕节，是个黄道吉日啊！”
“晋军守家卫乡还行，但要是让他们北上东北，且不说水土不服，就是战力也无从发挥啊！”
“不但如和_图_书此，第十一师和快速纵队行动缓慢，虽然有二八台大捷，然而却不能掩盖两部成为冗兵的事实。”
戴季良的话没有说完，宋成悄然的走到他的身畔。
“我认为陈师长在阿克苏的守备方案上犯有严重的错误。”
商震权衡再三，提出了他自己的要求。
“这些混蛋，要是坏了帝国在满蒙的大业，一个个切腹都不足以偿赎其罪责。”
“舍得、舍得，不舍不得啊！”
当然新疆方面的许多失误归根结底还是怪在他的头上，是他没有果断的下定消灭马麒部的决心，犹犹豫豫的准备等待旱灾的结束才给了对方发展和抢先攻击的机会，这也说明世上万物并不是总跟着你的思路在转，穿越者也绝不能了然整个事情的变化。
话虽如此，但这五个军和赵承绶骑兵、周玳炮兵的军费却依旧由山西自筹，再加上西北的驻军费，财政的压力依旧让商震颇为的头疼。
当然戴季良也不愿意放过张学良。
金树仁这是指的商震一口气撤换多位晋省县长闹得阖省天怒人怨的事。
石原仔细的再推敲了一遍密谋小组的计划，终于定下来一个最终的时间。
“钧座。”
金树仁的话一出口，商震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关于这次新疆作战，我有些看法。”
也许不想看到马康和牛策勋被攻击，当下就有人跳出来指责南疆之战的另一个主角。
戴季良的口气自然要比张宾南的大了许多。
“单凭东北军现在的力量怕对付起日本人来是有心无力的，钧座的意思，是不是山西派出一个军出关支援，就不知道晋军方面是怎么想的？”
石原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要知道现在日本国内皇道派和统制派之间的斗争方兴未艾，那些https://m.hetushu.com.com主张先进行国体改造的年轻军人的确有可能为了不让统制派形象增光而不顾一切的抢先出手。
虽然依旧是北中国一支强大的力量，然而却分布在关外关内两个相邻的战区内，在任何一个战区内都形成不了足够的威慑力量。
发言者滔滔不绝。
“行动必须提前，这一方面是因为东京的调查团即将到来，而更重要的另一方面是因为源源不断返回的东北军增加了日本动手的难度。”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马禄跟马佐之间的小小对峙还是被有心人从二八台战斗中俘获的马部骑兵嘴里给挖了出来。
刚一开会，场面上的火药味就充斥了起来。
“第一，第三十二军我不可能全军带走。”
“咱们才从旱灾里恢复过来，南京就给咱们这副担子。”
戴季良点点头。
“这个没有问题，山西兵工厂的成品仓库现在还在李军长的手里，你需要什么尽管自己去挑。”
“这说明新疆省军独立师内可能有人参与了马麒部的叛乱。”
随着冯军旧部被授予中央直属的番号，东北军的兵力有所下降，总兵力已经不足三十五万人。
张宾南扳着手指给众人算了一笔账。
金树仁自是知道商震这话已经说得非常客气了，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商震在山西属于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是谁在插手这件事？”
“南京绝想不到，南疆到手了，咱们还正缺人呢。”
“当初咱们大灾的时候南京怎么没有这么热切过，现在想甩包袱啊！”
因此，试探着问道：“当然，不是说西北当初的承诺不准备兑现了，只不过老兄有没有想过，阎老总经营日久，根基甚深，山西本地的士绅对兄的不满又甚嚣尘上。”
“首先我认为此战的战略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