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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军在开战前不过只有刘覃馥独立第200旅、杨维垣第213旅、王丕荣第201旅等三个旅六个团一万两千余人，全部力量还比不上西北军一个师，重火器的数量更是不足，而且又在刚刚结束的阳高、天镇战斗中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力量，因此，鄂涛有担心也是正常的。

新编第6旅得知灵丘失守，遂在繁峙与灵丘交界的平型关之线就地驻防。

戴季良用铅笔指着地图。

“还要再等等，再看看吧。”

说到这，戴季良命令着。

徐永昌尴尬的站在那，他当然明白所谓的呆若木鸡是指斗鸡的最高境界，正所谓不动则已，动若脱兔，而这样的鸡通常是斗鸡中最难对付的，但显然韩复榘不是，而山西的阎锡山是不是木鸡呢？要杀李服膺是不是也被戴季良给吓到了呢？徐永昌不敢再想下去了。

“宋哲元这边的态度是不是有所转变了？”

“而且就算南线晋军届时主动出击的话，日军也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机动力，在野战中干掉晋军。不过。”

徐永昌大失所望，但他也明白事实上日军继续向集宁方向进犯的可能性不大，倒是极有可能转而掉过头包抄位于长城脚下的丰镇一线截断晋军与西北军的联系。

“关东军第1混成旅团已经进到了兴和、尚义一线，是不是先打掉这股敌人？”

就在得到通报的傅作义第5军团所属李俊功第101师王子修独立第6旅匆匆赶赴灵丘企图堵防日军时候，日军中国驻屯步兵旅团萱岛（第2）联队以配属的野口饮一少佐的旅团直属独立骑兵队为先锋于11月25日晨抢先攻占了和*图*书灵丘城。

“既然如此就让他好生休养一番，另外让张宾南给韩向方发报，通知他立刻到郑州开会，商量黄河防务问题。”

“就算其在朔县一线得到补给，但战斗力的恢复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此时，日军主力连同伪蒙军、伪满洲军已经高达五万之众，而损兵折将的晋军全部力量相加也不过是同等数字，至此天同会战进入了最艰难的时刻。

“那也应该立刻把咱们的侦查到的日军动向知会太原，否则大同就可能陷于日军的三面包围。”

接替张道宏出任参谋本部第一处处长的西点生曹霖生少将在张自力的示意下走到大地图旁捡起指挥棒指点着。

“再说，平型关一线还有山下奉文在呢，咱们还是退其次吧。”

这件事就说到这告一段落了，在座的众人都以为阎锡山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给西北一个面子，结果却没曾想这话还给戴季良说中了，阎锡山果然没有接受西北的意见，不经过军事审判于12月15日直接把李服膺处以了极刑，不过这是后话，今日在场的自然不会晓得。

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以主力第26师团接替本多政材少将的混成第2旅团对天镇一线猛攻，由于晋军对平绥路的破坏不彻底，日军得以利用火车运输重型炮火。

此后，在面对天空中的飞机轰炸，地上的火炮强袭的立体攻势，李服膺的第61军力战不支，先后弃守盘山、罗家山、李家山等山峦要隘，退守铁路两侧迄北山瓦窑口之线。

但是曹霖生这个判断却遭到戴季良的否定。

“不过，日军内部冲突严重。”

“和_图_书不如调傅作义的第35军吧，好歹该部整顿的时间还长一点。”

第1混成旅团下辖独立步兵第1联队、轻型坦克中队、轻型装甲车中队、独立野炮兵第1大队、独立工兵第1中队等部，全部军力不过4000多人，即是偏师但又突得最前面与四邻失去联络，正是最好的打击目标，所以徐永昌才有这样的建议。

11月27日夜，阎锡山下令逮捕李服膺，消息传出，晋军高级将领一片哗然，众人纷纷向阎锡山求情，然而阎锡山不为所动，坚持要杀鸡儆猴，于是从某种意义上说唯一能挽救李服膺生命的只有西北了。

张自力接下去说着。

“钧座，韩复榘会来吗？”

就在上海的战事进入最后阶段的同时，日军对天镇一线的战事也进入了高潮。

“现在的关键是两个，第一是如何挽回大同的局面，第二个是李军长的性命危在旦夕，咱们是不是应该出面挽回一下？”

但日军却虚晃一枪没有继续西进，转而北上，夺取广灵，至此日军突然出现在大同守军的侧翼，一方面可以直趋大同，另一方面可以转身合围第34军。

“给湛侯兄发报，让他把这两件事一并跟老西谈了，阎百川可是好面子的人，要是我和百里学长直接开口了，说不定适得其反呢。”

“这是老西在挥泪斩马谡呢。”

戴季良扭头问着鄂涛，之前宋哲元因为态度消极被西北借升格张自忠和冯治安两部为军团取消了原来的第6集团军的编制，自然宋哲元这个集团军司令官也变成了一品大老百姓，不过为了缓和可能的矛盾，西北还是给了宋哲wwｗ.ｈｅtｕshu•com.ｃom元一个伤残军人抚恤委员会委员长的头衔，但这丝毫不能打消对方的抵触。

徐永昌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

“宋明轩好歹也是做过省主席，政务委员长，总司令的，区区一个伤残军人抚恤委员会委员长又怎么能入眼呢？这不，学着冯焕章撂挑子，在鸡公山上养病呢。”

从某种意义上说曹霖生的见解是正确的，若是日军选择向南进攻的话，他们要提防西北军从集宁一线杀出，而要选择向北进攻的话，南线未必可以太平，归根结底还是日军的战线拉得太长，以至于处处捉襟见肘。

“百里兄，莫要开玩笑了。”

“第六军的其余部队分布在归绥、包头、临河和东胜厅一线，随时随地可以支援前线的战事，只要日本人在这个方向投入的兵力不超过3个师团，以第六军的力量完全可以将日军阻挡在归绥城外。而且第一处分析，日军一旦攻克大同就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南下攻击雁门关扣太原门户，二北上攻取集宁，不过这个选择很困难呢。”

“如此不是正好让李服膺戴罪立功？”

日军得势不饶人，遂以酒井镐次少将的第1混成旅团自华安沿二道河折向西北逼近兴和，又调本多政材少将的混成第2旅团沿桑干河一线进犯尚在晋军控制下的阳原。

“难道杀了军长就能让晋军死战不退了？就能让大同不失守了？简直有些莫名其妙嘛。”

“进攻山西的日军分为华北方面军和关东军，彼此之间绝对不会协调一致。估计最大的可能是关东军向北，中国驻屯军步兵混成旅团向南，各打各的，至多关东军鉴于华北和-图-书方面军的力量不足抽调第2混成旅团协助南下，这就是咱们的机会了。”

面对日军突如其来的侧击，晋军方面顾此失彼，杨澄源率第34军急急开赴阳原布防，总算暂时阻止了日军的突进。

“第61军的伤亡不小啊！”

说着戴季良站了起来。

“大同失守，日军可以顺利的南下北上。”

鄂涛看着傅作义私下打来的电报不置可否的评论着。

看看徐永昌和蒋方震的脸色，戴季良当然知道他们不赞成自己的决定，但是戴季良却坚持着要如此，这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次杀鸡儆猴。

第一副总参谋长徐永昌在那边尴尬的杵着，就听蒋百里继续调侃着。

“鸡公山，倒是鸡鸣三省呢。”

“若真是呆若木鸡了，咱们也就没有了下手的地方！”

“这个阎百川以为杀个把军长、师长就可以堵塞天下人之口了。”

“还难说，万一真让他杀鸡儆猴把手下吓住了，说不定晋军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守住大同，反攻天镇呢。”

戴季良嘲笑着，阎锡山一方面舍不得傅作义这个人才，另一方却又让孙楚来负责大同防务，其中的奥秘不言而喻。

鄂涛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即便李服膺能最终顺利的回到军中，但军心士气能不能很快得到恢复还是一个问题。

“我看日本人要做这个选择并不困难。”

11月24日，天镇外围最后的门户阳高失守，连日来在日军狂轰滥炸之下已经丧失了一半以上兵力的第61军被迫撤往朔县、代县一带整休。

曹霖生随即在绥远的中西部画了个大圈。

鄂涛笑了笑。

“哪有这么快的？”

“老西是舍和图书不得这员大将的。”

面对不利的局面，阎锡山没有吸取教训重整旗鼓，反而推卸责任把失利的原因归咎于李服膺没有能守住天镇。

11月22日，日军中国驻屯军山下奉文旅团突然出现并攻克来源县城，兵锋直指灵丘，威胁西北军第六航空队在灵丘的前线机场，西北军被迫将灵丘独立航空队撤往集宁。

“这一段荒漠地形，对日军进攻来说困难很大，对咱们反攻来说也是如此。”

但是第34军的调动使天镇守军失去了可以依靠的预备队。

戴季良一下子把话带到了最初的话题上。

“目前我军第六军所属的第9、第19两个师和蒙古第一骑兵军第2师已经进驻集宁，此外第6航空队也已经在归绥、集宁等地构筑了多处野战机场可供近百架战机起落，以此实力基本上可以跟日本人在平绥路上小规模的进行一番较量。”

“要我是日军长官一定会首先攻击集宁，晋军原本就是善守不善攻，再加上阎百川一定会考虑保全自己实力，利用日军北上而强化雁门关之线内长城的防务，以拱卫太原，保住自己的老巢。这样的话，日军完全可以优先解决了咱们的后顾之忧后再向南进攻。”

徐永昌终于听不下去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徐永昌，戴季良摆摆手，示意自己并非针对晋军。

“上几次他就没有参加啊！”

“不来更好，我杀宋哲元这支鸡，总要让韩复榘这支猴子跳一跳的。”

眼见得自己有被日本人装入套子里全军覆没的危险，惊慌失措的杨澄源随即从阳原一线拼命后撤，导致日军主力第2师团与混成第2旅团顺利会师。

张自力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