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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位陈司令官是想告诉大家不要怕打光了未来没有去处，海军已经保留了复兴的种子和安置的位置吗？

说到这，陈季良拿出一份电报来。

“另外，海军建设委员会决定撤销训练舰队的番号，设立海军第一和第二训练大队、海军航空兵第一训练大队。”

第二天12点过后，陆陆续续有交通艇将吃过午饭的各舰舰长送至中国海军第一舰队旗舰宁海号上，不过每一个登上宁海号的舰长都脸色阴沉，一番如丧考妣的样子，显然，大家都知道今天会议的主旨是什么，没错，拼命的时候要到了。

从新成立的华东前指回来的国防委员会委员、海军副参谋长兼第一舰队司令陈季良中将脸色沉重的挂上电话，刚才，在电话的那头，国防委员会委员、海军建设委员会委员长、海军总参谋长陈绍宽上将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告诉他，中日宣战已经是大概率的事情了，海军必须拼死一战，以挽回民国二十四年中日淞沪之战中，海军丢失的颜面。

等曾以鼎坐定，会议正式开始，就听陈季良平静的说着。

“各训练基地、训练大队的主官定级为上校及代将，相关人事任命将由海军建设委员会呈报国防委员会后下达。”

陈季良让陈宏泰坐下，然后冲着第一鱼雷艇舰队司令陈庆甲代将说道：“硬碰硬，我们肯定是打不过日本人的，因此，鱼雷艇就是我们以小搏大的关键，如果我没有记错，现在第一鱼雷艇舰队现在应该有2艘驱逐舰、14艘鱼雷艇。”

陈季良板着脸说道。

第一潜水艇队司令高如峰上校苦笑道：“二号乙型（UIIB）潜水艇虽然是眼下德国的主力潜水艇，但缺点也很是明显的，那就是吨位偏小ｍ•ｈｅtusｈｕ.cｏm•coｍ自持力不足，而且长江深度有限，利于反潜而不利于潜水艇攻击，所以想要和第一鱼雷艇舰队打出配合不是不可能，但难度很大。”

须知道，整个中国海军都可能被一扫而光，那么会过来抢食的可不止是闽系一家，广东第四舰队、青岛第三舰队、江阴电雷学校、青岛海军学校也都指望着那少数的几个坑呢，更不要说雒阳之前就有一支被称为川江舰队的嫡系存在。

陈季良听罢，沉吟良久，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说道：“第一舰队绝不学方伯谦！”

宁海舰舰长陈宏泰上校代表其他几名舰长站起来表态道：“请司令转告戴主席、陈委员长，海军到了以血洗耻的时候了，第一舰队绝不会再丢人现眼了！”

“再说了，长江上护航，多半没什么风险，就算日军主力南来了，上面也一准让我们退到江阴上游和巡防舰队继续护航任务，所以，重任还要由第一舰队担着。”

陈季良点点头：“接下来的会议，点到名的都不用参加了，各自去安排吧。”

谢为良和田敬一起身应是，陈季良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冲着剩下的舰长们说道：“第一舰队还剩下6艘战舰，宁海、平海、应瑞三舰不用多说了，都是第一舰队精锐，也是中国海军最精华的部分，别人可以走，你们走不了。

曾以鼎摇了摇头。

海容号巡洋舰舰长陈秉清上校、海筹号巡洋舰舰长林镜寰上校、海琛号巡洋舰舰长张凤仁上校、海圻巡洋舰舰长唐静海上校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司令官……”

这算宽心丸吗？

然而真要与强敌拼死一战，陈季良又有些犹豫了，日本海军有战列舰、航空母舰，中国海和图书军有什么，全部舰船的总吨位加强来还不如日本海军的一个零头，敌我兵力如此悬殊，难不成真的要拼光拉倒吗？

“雒阳没有做出宣战决定之前，衅不能自我开。”

“根据海军总参谋部的报告，经海军建设委员会和国防委员会的批准，决定抽调逸仙、组庵两舰即开武汉、重庆接受改造。”

可这算不算是画饼充饥呢？

自强舰舰长罗致通中校和威胜舰舰长王夏鼐中校对视一眼，齐声应道：“请司令放心，明天一早我舰就启程出发。”

“不要说了。”

几人有心说几句场面话，但看着陈季良那双洞明世事的眼，都不由的讪讪坐下。

曾以鼎苦笑道。

所谓曾司令官指的是第二舰队司令官曾以鼎，由于此时，第二舰队驻扎在湖口，而第一舰队驻扎在江阴，因此，他显然是坐水上飞机飞来与会的。

中山号炮舰也是大名鼎鼎的战舰，避战的话，丢的不止是海军的脸，更丢了中山先生的脸，所以也不能轻易东撤了，永绩号、永健号要委屈一下，当然这也不是什么真委屈，甲午之后，中国海军被人诟病至今，总要以牺牲来挽回一二的，所以说是真光荣才对。”

陈庆甲答道：“欧战爆发前，国民政府向德国订购的S-18级鱼雷艇到货了10艘，再加上原有的辰字号鱼雷艇、宿字号鱼雷艇，第一鱼雷艇舰队编制上确有2艘小型驱逐舰和12艘鱼雷艇。

于是10名舰长退出了会议室，等室内空出大半后，陈季良又冲着皦日号测量舰舰长谢为良少校、武胜号测量舰舰长田敬一少校命令道：“皦日号和武胜号即日起，连同南京赶来的测量舰队甘露、青天、诚胜、公胜、景星等几条测量船一起，对江阴ｈttps://ｍ•heｔｕshｕ.ｃom.cｏm周遭由西周、浒浦口、铁黄沙、西港道、狼山、通州沙、青天礁、刘海沙、长福沙、龙潭港、福姜沙一带的灯标、灯桩、浮标和所有测量标杆进行排查，做到心中有数，一旦总部命令下达，立刻予以撤除。”

“潜水艇如果不在长江口使用。”

陈季良说到这，看向应声起来的四人：“军情紧急，你们四舰准备一下，尽快出发，尤其是自强舰和威胜舰，要绕过山东半岛进入黄河，一路上很危险，必须借着第一次淞沪之战海军给日本人留下的（战时与日本海军把酒言欢的）老印象，抢在中日正式宣战之前驶入黄河口，否则极有可能在长山列岛一线被日本海军拦截。”

陈季良扫了扫在场的几位舰长。

“疏散？”

日军第一遣华舰队就是日本人自己说的扬子江舰队，该舰队由八重山号敷设舰（布雷舰，但有2座单装十年式120mm/L45高平两用舰炮）和安宅、鸟羽、势多、坚田、比良、保津、热海、二见等8艘大小不一的内河炮舰组成，实力还不如拥有13艘炮舰和浅水炮舰、4艘旧式鱼雷艇的中国海军第二舰队，因此，第二舰队实现对其一对一的盯防还是能做到的。

“就更不能在长江中上游使用了，所以，再难也要试一试，这样吧，第一潜水艇队马上驶离上海，先去舟山海域躲避，一旦中日宣战，日军舰队主力南下上海，第一潜水艇队先在海上试着截击，不成功的话，再配合第一鱼雷艇舰队做最后的努力。”

不过再怎么举棋不定，上面的决心已下，海军是没有办法独存的，因此，陈季良在枯坐了许久之后命令道：“准备快艇，今天就去江阴，另外通知各舰舰长，明天下午和图书2点正，在宁海舰上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四海太老了，和日本海军作战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白白牺牲，所以总部认为四舰的舰炮可以拆解下来强化马当要塞的防御，而四舰官兵可以作为海军复兴的种子。”

“人齐了就开会。”

陈庆甲道：“如果第一潜水艇队能给予必要配合的话，还是可以部分实现的。”

是的，面对敌强我弱的局面，五年前，在淞沪战场上，海军丢脸的做出了保舰的决定，甚至高层还在战争期间与敌联欢，因此，当消息传出后，海军便遭到了全国舆论的口诛笔伐，再加上海军走私、海军与陆军大打出手等种种丑闻的广泛流传，可以说中国海军已经到了万人唾弃的地步，再不振奋，只怕就要亡军了。

“上面命令是执行掩护江浙后撤物资及人员在长江上的运输安全，怎么可能让第二舰队轻易疏散呢？不是说宁可站着死不可坐着生吗？拼光拉倒吧！”

陈季良皱着眉问道：“之前第一鱼雷艇舰队上报的驰电方案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也许觉得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些动摇军心的意思，曾以鼎随即来了一个180°大掉头。

下午2时还差20分钟的时候，第一舰队的全体舰长都已经破天荒的悉数提前抵达了，于是会议便提前召开，只是坐在那的陈季良并没有说话，正当诸位舰长坐立不安的时候，副官推门进来报告道：“曾司令官到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曾以鼎，陈季良知道他想说什么：“当然，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等着日本人先动手，这样吧，湖鹏、湖隼、湖鹗、湖鹰四艘鱼雷艇暂时和辰宿列张四艇合编合练，其余舰船等日军第一中国派遣舰队悉数撤出长江口了再研究疏散的方案。”

不htｔｐs://ｍ•hetushu•coｍ•ｃoｍ过2个月前，海军总参谋部下令将嘉善、万年、长兴、婺源四艇调往了青岛，所以目前第一鱼雷艇舰队只有2艘小型驱逐舰和10艘鱼雷艇可用，而且辰宿列张四号鱼雷艇太过老旧，实际不能与宁德、吉首、平江、灵川、水城、会理六艇和建康、豫章两艘驱逐舰配合作战。”

与会的舰长们一边用嫉妒的眼光看着可以名正言顺脱离战区的逸仙舰舰长周应骢上校和组庵舰舰长欧阳勣上校，一边听陈季良继续说道。

宁海舰舰长陈宏泰上校、平海舰舰长高宪申上校以降一众军官纷纷起立，齐呼道：“海军不学方伯谦……”

正当一众将校患得患失之际，陈季良又道：“大同号训练巡洋舰（建安号鱼雷驱逐舰）和德胜号水机母舰划入海军第一训练大队，自强号训练巡洋舰（建威号鱼雷驱逐舰）和威胜号水机母舰调往第二训练大队。”

“另外，海容、海筹、海琛、海圻四舰亦开往武汉等候拆解。”

“难道就不能先发制人吗？”

为了表明自己不是避战畏战，所以陈季良解释道。

“日军第一遣华舰队正在急速撤出长江，显然，日军对双方宣战也是有准备的。”

“总部通知，国防委员会已经批准设立洞庭湖海军训练基地、青海湖海军训练基地及武汉海军综合基地、雒阳海军综合基地，相信等海字三舰拆解后，上峰会对你们作出妥善安排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高如峰又怎么能拒绝呢，只好点头领命，这时，陈季良冲着曾以鼎说到：“曾司令，第二舰队对日军第一遣华舰队的监视执行的如何？”

“而且打掉日本人几艘内河炮艇有什么用，根本不伤日本人的筋骨，反而把开战的责任加诸到我国的头上，不明智。”

陈季良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