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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笃伦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天。

“那也得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伯常兄，委屈你来做我的参谋长了。”

何应钦听明白了，于是点点头。

张笃伦说的两项其实都应该是联勤的责任范围，但问题是，华北大战方殷，联勤一大半精力都投在了北方，在上海这边能管好军需物资的补给就不错了，完全做不到面面俱到。

“第三，敬之兄要安抚好那么黄埔学生，叫他们不要患得患失，大战当前，任何人动摇了战局，上面绝不会轻易放过的，别拿自己的前途和名誉开玩笑。”张笃伦这几句话略略带了一丝警告，但好在也就一带而过，至于何应钦会不会去照做，毕竟人家才是黄埔的总教官，他是不能越俎代庖的。

说话间张笃伦转入正题。

随着何应钦的命令，一群将校纷纷散去，只留张笃伦在办公室里找个沙发坐下。

“的确大有可为。”

“第四，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敬之兄要时常在公开场合露露面，发表一些战事必胜的言论，一方面鼓舞军民士气，另一方面也能起到迷惑日军的作用。”

5月19日的那次轰炸，日军第一联合航空队以7架九六舰战、4架九九舰爆、4架九七舰攻、3架九六陆攻和43名日军飞行兵的损失摧毁了华军光福机场，并击落了华军12架驱逐机、炸毁华军6门高射炮和5挺高射机关枪，造成华军5名机师和另外100余名官兵伤亡。

当然，南京这座国民政府时期的首都对于何应钦这位民国政府时期的要人来说也比较敏感，而另一个适合作为战区司令部的苏州那边已经有了商震的前线指挥部和图书，所以何应钦也不太好去喧宾夺主。

“敬礼！”

何应钦的问题有些尖锐，但张笃伦则一脸平静的回答道：“做的事情很多，第一、抓铁路局的军代表，通过他们确保运输线的畅通，前方机器能撤得下来，后方物资和人员能送得上去，解决这一条，就替前指解决了大麻烦。

何应钦有些恳切的跟张笃伦说道，按学历来说，何是陆士出身，学历上要比保定毕业的张要略强一点，但从年资上来说，张在辛亥革命之初就当过陈其美的警卫司令和黄兴的参谋，而且张从保定毕业的时间也比何从陆士早了两年，因此，在张面前何属于后进，不过宦海沉浮，资历不是重要的、学历也无关轻重，关键是跟对人，否则也不会留下附骥这个古老的名词了。

好在此次北路日军第一联合航空队的目标是南京大校场机场和南京明故宫机场，因此，何应钦只是仰头看了看天空飞过的日本机群，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司令部大楼。

“敬之兄请尽管放心，不要说现在国难当头，全国军民当同舟共济，就是换成平常时日。”

“多谢伯常兄指教。”

因此，对于战区参谋长实际身份了解并不充分的何应钦显然对张笃伦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很是满意，只见他顺势问道：“伯常兄，烦劳你给我个建议，现在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人在做，天在看！”

有人肯定要问，雒阳既然如此忌惮何应钦的过往身份，为什么要用他？而何应钦明知道雒阳并不信任自己，为什么要出山担任这个不讨喜的职务？

中国人发疯了，没错，就算日军战斗机及化和*图*书身战斗机的九九舰爆机群转身护卫着九六陆攻返航，仍有大量的中国驱逐机不依不饶的追击上去，直到油料告警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飞往最近的野战机场降落。

也是日军继“5·17”大轰炸后，第一联合航空队和第二航空队第一次的联手合攻。

其中航程最长、速度最快并从徐州出发的龙鹰式（JU88，从德国购进8架整机、随后用进口散件组装了8架，另外根据模具和授权在国内生产21架，另外还有若干架正在生产线上慢速生产，不过因为之前的各种损失，目前仅剩33架）负责轰炸广岛。

“稍息，请何司令官训示！”

在战区参谋长张笃伦中将的带领下，司令部人员齐齐向这位一级上将行礼着。

千方百计从雒阳手中磨到更多的兵力和物资，以供淞沪前线战事之需。

“礼毕！”

事实上，何应钦非常清楚自己这个代理华东战区总司令的定位，那就是做好商震的后勤大管家。

“人在做、天在看，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对自己、对别人可能都是一种帮助。”

一言难尽，但简而言之，雒阳用何应钦是不得已而为之，而特赦后隐居在老家的何应钦出山也是现实所逼，双方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拍即合，所以才在全国军民面前上演一出捐弃前嫌、精诚合作、一致对外的好戏。

“指教怎么敢当。”

张笃伦用一口老陈醋极浓的山西话说道。

而不是去真的染指他不该觊觎的战斗部队指挥权，即便这支部队是昔日黄埔中央军的孑遗也是一样，不如此，不足以打消雒阳的猜忌。

“司令官初来乍到，就先让我给httｐs://ｗｗｗ.hetｕsｈu•ｃｏm.ｃom您介绍一下战区司令部的组成吧……”

第二、抓各地医院，淞沪现在是暂且告一段落，但按上面的说法，日军还是要派大军登陆的，所以单凭各军的野战医院恐怕是不够的，所以要抓住各地民间医院，做好这一点，也能让前指没有后顾之忧。”

由于担心轰炸结束后来不及撤离、正好撞上同样返航的日本海军第一联合航空队，因此，受命缠住日军的米嘉禾不惜放弃对日军第二联合航空队的狙击，仅以地面防空炮火对抗蜂拥而来的日机，借此抽调出钱江独立航空队和莫干山独立航空队驰援南京上空。

曾经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就读的何应钦有些感慨的回了一礼，随着他放下手臂，张笃伦明确的发出指令。

何应钦摆了摆手：“训示就不必了，其他人都回去工作吧，参谋长留一下。”

于是正当日本海军第二联合航空队肆行无忌的对着绍兴曹娥机场狂轰滥炸之时，正当守卫曹娥机场的中国地面防空部队血流成河、死伤枕藉之际，日本海军第一联合航空队却遭到了四面八方赶来的华军驱逐机的围攻。

“不过如今你我都算得上寄人篱下，所以，还请伯常兄要尽心尽力才好。”

何应钦是5月22日抵达宝华山麓的华东战区司令部的，之所以选择宝华镇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作为华东战区司令部，是出于躲避日军轰炸的考虑。

那边第二联合航空队只丢了1架进行扫射的九六舰战和1架不幸被75mm高射炮弹打掉尾翼的九六陆攻，这边第一联合航空队就凄惨许多了，11架九六舰战和15架九九舰爆以1:1和-图-书的伤亡率拼掉了华军25架驱逐机，但对于已经前往日本上空的神威独立航空队来说，南线同袍们的惨痛付出为他们争取到了至少50分钟的时间，而更加至关紧要的是，还使得正在返航的日本海军第一联合航空队缺油少弹，不经降落加油加弹根本无法重新发挥截击的作用，自然就无法阻挡华军轰炸机在完成任务后的返航了……

5月18日的那次轰炸，日军第二联合航空队以6架九六舰战、7架九九舰爆、4架九六陆攻和40名飞行兵的代价摧毁了华军在宁波栎社的机场并连带着击落了华军11架驱逐机、炸毁了华军9门不同口径的防空武器并造成了华军6名机师及近百名地面防空兵的伤亡。

速度最慢，航程次长的神鹰（B10的外贸版本马丁139WC型，国防政府购买了10架整机，利用散件自行组装了10架，用进口夹具和图纸授权生产了10架。另外从国民政府处接收了4架，不过因为之前的损失，国防空军目前仅拥有32架）从青岛出发前往轰炸位于北九州的八幡钢铁厂。

然而迎接何应钦上任的，不是商震以降的淞沪前线各级指挥官，而是日本海军的轰炸机，这是日军在“5·17”后的第三次轰炸。

等到何应钦失意了，张笃伦也通过了考验走上了前台，此时，却没有人能透过雒阳的封锁给何应钦做耳报神了。

正在肆意轰炸南京的日本海军第一联合飞行队司令官塚原二四三根本没有想到，在他的机群被布置在海岸线上的中国前方警戒哨所发现后不到10分钟，司令部位于徐州铜山机场的神威独立航空队就接到了立刻执和图书行“长车行动”的命令。

随即，自5月19日后就已经进入备战状态的3个轰炸机联队总计84架中型轰炸机（10个分队30架龙鹰式、10个分队30架神鹰式、8个分队24架天鹰式）在无护航的情况下，从青岛城阳机场、固镇浍河机场、徐州铜山机场起飞，毅然决然的杀向日本而去。

速度次慢、航程最短的天鹰式（He111，国防政府从德国购入16架、用进口1自行组装了8架、用进口夹具和图纸授权生产了8架，因为战损等原因，目前仅剩25架尚可使用，另有8架还在生产线慢速生产上。此外，国民政府曾购入6架该机型的早期型，但完全不能使用）则从固镇出发，轰炸长崎。

张笃伦是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长城抗战后通过保定二期学长朱棠、王履阶的关系进入西北服务的，尤其是王履阶，此君曾经担任过戴季良的卫队长，因此，张笃伦在国防军中虽然不算老嫡系，到至少也算是新嫡系，而且是新嫡系中资历较深的一员，绝非何应钦以为的寄人篱下之辈，因而对于何应钦的错觉，他并没有予以厘清。

何应钦听罢意有所指地问道：“这么看来，这个战区司令还是大有可为的喽？”

对张笃伦的情况何应钦是真不了解，原因很简单，当何应钦高高在上的时候张笃伦在西北不过是西北陆校的一名普通教员，何应钦根本就不曾予以在意过。

日军九六舰战机群、丢掉炸弹的九九舰爆机群手忙脚乱的对付着层出不穷的中国战机，反倒是无人打扰的日军九六陆攻在塚原二四三少将的指挥下，悠闲的丢下炸弹，随后带着不解往回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