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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激地看了少年一眼，正好他也看向我，他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付得起医药费，就没有今天这些事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偷东西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我一定要起诉你！就算不能让你进监狱，至少让你进精神病院关两年！”中年贵妇被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如果不是有民警在中间拦着劝架，估计真的会打起来。

贵妇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做，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她又恢复了一脸的坚定：“犯错的是你母亲，她这样的危险人物，这么轻易放出去还是会犯错，我这么做是在为民除害。”

会在这个点给我打电话的人不多了。

“您好，请问您是苏馨的家属吗？”

“如果你不放弃起诉，我就不起来了。”

这一巴掌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向来只有母亲教育女儿的时候扇巴掌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我这样的。

https://www.hetushu.com.com贵妇还是不服气：“既然有精神病就送医院治疗啊，你们这样让她出来祸害别人算怎么回事？”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绝望，少年叹了口气，又劝贵妇道：“妈，让她们出点儿修补的费用就好了，专卖店里应该可以修复。”

这时候旁边的民警也出来帮忙调解了两句：“这孩子确实命挺苦的，我在这里见她来领她妈回家都不止一次了。这事不如先算了，我再看看最近有没有政府补助的名额，争取让她妈妈得到治疗。你看这样行吗？”

贵妇还想说些什么，少年却拦了她一下：“妈，算了，都这么晚了，为了这件事耽误了你睡美容觉的时间不值当。既然他们说了要赔偿，把赔偿的钱结了就算了吧。”

“可是……”贵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行，今天就放过你们，下次最好别让我再碰见！”

“好，我马上过去。”我的表情没有m.hetushu.com.com丝毫意外和惊讶，因为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因为苏馨，S市几乎所有的派出所我都轻车熟路。

我之所以会这么求她，不是为了苏馨，而是考虑到如果到时候苏馨被强制送去精神病院，高额的医疗费用我更加负担不起。

“我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走进了派出所，径直朝着中年贵妇走了过来。

但是，一两万对贵妇来说只是一个包，对我来说却是天文数字。

我跪在地上，听得心惊胆战。贵妇的包作为证物被摆在那里，我也是能看见的，拜苏馨所赐，不用贵妇开口，我都知道这个包价格多少。

这么多年过去，苏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战斗力弱的大小姐，但是她的所有战斗力总是能用在挑起我火气的方方面面。

到了派出所之后，苏馨居然还在和被偷的中年贵妇争吵：“是，我就是有病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偷东西，你管得着吗？”

我松了口气，ｈｔtps://m•hｅtｕsｈｕ•ｃoｍ.ｃｏｍ但一颗心还是悬着的，名牌包修理起来费用估计也不会太低。唯一庆幸的是，我出现之后，苏馨似乎彻底被那一巴掌震慑了，从头到尾都不敢再吭一声，只是沉默着缩在角落里。

本来应该是很感人的画面，女儿为了母亲给别人下跪，但是我冷硬的口气和淡漠又无赖的表情让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此时那个价值两万的名牌包被利器划破了一道口，成了残次品。真的追究起来，要求我们全额赔也是有可能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按下了接听键，我知道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

但是这种情形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知道这个少年才是突破口，于是把目标从贵妇转移到他身上：“我妈有精神病，偷东西的时候她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我还有个弟弟，所以……恳请你们不要起诉。我们可以付赔偿金，这件事就私了吧。”

少年推了一下贵妇的肩膀，给她递了个眼神：“妈……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我https://m.hetushu.com.com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而且是座机。

他的目光此时也落在了我的身上，透着一丝打量和迟疑。

我没有再看她，而是走到那个中年贵妇面前。

少年的话贵妇还是能听得进去的，本来和两个疯子纠缠她也有点儿害怕，所以犹豫了一下，只道：“但是她偷我包的时候还把我的包勾破了，这是当季新款，上个月才买的，入手价两万，就算折旧也只能算九折。”

贵妇有点儿不服气地一撇嘴：“这个包我可喜欢了，要点儿赔偿怎么了？”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走过去拽开苏馨，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儿？”

少年闻言，目光朝着我们看了过来。比起他的母亲，他看起来要纯良无害一些，干净清秀的脸，白色的纯棉T恤，黑色运动裤，整齐而妥帖。那双眼睛澄净明澈，目光温和。

“你去告啊！你以为进精神病院治疗不用钱啊，你要是真的能告到把我关进去，那才是做了善事，我还要谢谢你呢和图书。”

苏馨显然也被我扇蒙了，安静下来，刚才狂躁的情绪减了一些，突然眼眶红了。

“这里是××派出所，苏馨因为盗窃现在被扣押在我所，你能过来协调一下赔偿和保释的事宜吗？”

显然，贵妇似乎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我醒来的时候看了一下手机，才12点，我只是睡了两个小时，感觉却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我准备调整一下姿势继续睡觉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贵妇此时也被我的气势吓到了，退了一步，脸色煞白，但嘴上还是说：“你别想威胁我，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种目光似曾相识，但是我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并没有他的印象。

我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突然跪在地上：“求你不要起诉。”

贵妇看见他，就好像找到了救星：“行风，你总算来了，这对母女不但是小偷，还是疯子！我都快被她们吓出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