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流次品也有春天
02
哼，端木纪初，你就先在试衣间里待着吧，没有半小时一小时，本姑娘是绝对不会去救你的，啊哈哈哈！
端木纪初似乎对我真心的恭维话十分受用，扬了扬唇角笑得有些得意，转身走进试衣间准备试第二套衣服，而在这之前，在他照镜子的时候，我已经不动声色地将他放在试衣间里的长裤拿了出来，藏在我抱在怀中的他的外套里。
就在试衣间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顾不上导购小姐奇怪的目光，抱着端木纪初的外套大笑着狂奔出卖场。
“让您费心了，纪初少爷。”
这个恶魔！
他站起身，像模像样地看起了柜台里的衣服。
刚才他摸我头的动作竟然一点儿都不粗鲁，反而非常温柔，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电流从他的手心流窜到我的身体里，让我全身一阵酥麻，心脏也跟着狂跳不已。
“这个就不劳少爷您费心了。”
看吧，他果然是在羞辱我，恶趣味的家伙。
“少爷，这件衣服很帅，跟您太配了。”
只不过，他说话的方式依旧没变，苛刻恶毒得让人抓狂。
凭什么？
“好……好看……”我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使劲点头，不过这次的恭维是出自真心的，“好看，比我穿衬衣好看多了，真是嫉妒你有那么好的身材。”
一来二去我真的有些听不下去了。
“上班时间涂指甲油，这种不负责任的导购还不如一元硬币有价值！”
到了挂着AURORA标志的大卖场，端木纪初立刻像变了一个人，带着我走进一家又一家店，完美和-图-书的脸上始终带着认真的表情，仔细审视着卖场里的每一个柜台，不时装作顾客询问一些问题，俨然是一个成熟而优秀的总裁。
而端木纪初那个混蛋见到穿着男装走出教室的我，更是夸张地大笑起来，笑完对着我挑了挑眉毛，一本正经地说：“年糕女……啊，不对，年糕男，你有没有考虑过变性？真的，你不做男生太可惜了。如果你哪天想通了，记得来找我，我资助你手术的费用，哈哈。”
哈哈，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个外套里，看他等会儿怎么付款！而且，没有裤子，看他等会儿怎么走出来！啊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少爷，您到底想说什么？”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真诚，端木纪初注视了我一会儿，竟然真的同意了。
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但是也没有必要说话这么恶毒吧，人跟钱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反正在他眼里，所有的人都不如金钱来得有价值吧？
也许是看到我和端木纪初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看过一眼衣服，身着整洁制服的导购小姐很专业地主动上前来招呼我们。她的到来让我原本沮丧的心瞬间振奋起来，一个念头在我的大脑中一闪而过。
“更衣室那么少，竟然还让顾客排队等着试衣服！”
“早知道这个市场部经理这么无能，当初还不如请只猴子，猴子还有娱乐顾客的作用，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还有些什么！”
“啊！你干什么？”我很没形象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少爷ｈetusｈｕ.ｃｏm.ｃom，这条休闲裤也不错，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
“怎么样？”端木纪初看到我呆呆的样子有些不爽，上前拍了拍我的头，“发什么呆？我问你怎么样！”
“提议是不错，可是这种事情你来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我亲自去？”端木纪初瞥了我一眼，颇为警惕地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
“啊，少爷，我一看到那套衣服就想起了您，真是太有贵族气质、太优雅了！”
嘿嘿，端木纪初，我叶叶怎么可能总是被你欺负折磨而不反抗呢？
他累不累，辛不辛苦，关你什么事啊？叶叶，你这个傻瓜，冷静一些吧。你们是敌人，是永远对立的两个世界的人，只要想着怎么报仇就行，不要有那些多余的想法，嗯，绝对不能有。
“广告牌挂在那种地方，给谁看呢？这个卖场的经理是干什么的？AURORA集团什么时候成了养废物的地方了？”
我跟在端木纪初身后一连转了三个卖场，腿都跑断了，还要听他的恶言恶语，真是一种折磨。
“没有。”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家里很穷，妈妈又很小气，才没有那么多钱做这些事情。”
我真的有些愤怒了。我卖身给他了吗？凭什么连这些都要管我！
“年糕女，你果然是从头到脚都一文不值啊。”端木纪初抬头看我，眸子里闪烁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光芒，那光芒里带着几分傲慢又带着几分认真，还有一些让人无法忽略的温柔颜色，“不过，以后也不许染不许烫，
heｔｕsｈu•com.ｃｏm就连去剪头发也要经过我的允许。”他勾了勾唇角，冷不防丢过来一个问题：“734.57的二分之一是？”
“两位想买些什么？今天我们专柜有打折活动，部分商品七到八折，非常划算哦。”
“才走了几个小时而已，没想到你不但智商不行，连体力也这么差。”端木纪初在我旁边坐下，双手枕在脑后，整个人靠在沙发里，一副很累的样子，但是嘴巴依然恶毒得很，“你这样的女生真是一无是处，怎么可能会有男生喜欢上你。”
“你不觉得这样有些过分吗？”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那么生气，“欧若拉学院的校规里可没有这样的规定。”
看着他那张得意洋洋、诡计得逞的奸险帅脸，我真想一拳打过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一边笑眯眯地点头道谢，一边在心里骂他。
“我也这么认为，算你眼光还不错。”
端木纪初丢给我的衣服是一套男式休闲衬衣，米色的长裤，尺寸刚刚好。穿上之后，我照了照镜子，不满地嘟囔起来：“怎么看都还是女生嘛，虽然头发短了点，胸部平了点，男生气重了点……”
“明天就会有了，而且是只针对你一个人的特别规定。”端木纪初看到我濒临抓狂的表情，显然非常得意。他一把抓过我的胳膊，将我按到他身边坐好，恶劣地冲我笑，“你最好认真遵守这项规则，否则我会让你非常痛苦。比如，每天中午的课间音乐，全部改为数字运算之类的广播。”
“367.285……”我的和_图_书大脑立刻条件反射地运转，瞬间报出答案，比按计算器还快。
明明跟我一样只有17岁，明明还不能算是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勉强自己？不觉得辛苦吗？
“年糕女，你今天真是殷勤得反常。”端木纪初奇怪地瞥了我一眼，但还是拿着外套走进了试衣间里。
我一边大笑着，一边提着手上的衣服在街上闲逛。
我捶着酸疼的腿，用眼角瞄了身边的端木纪初一眼。
我在心里奸笑了几声，飞快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笑眯眯地凑到端木纪初耳边，向他提议道：“纪初少爷，您只是这样看怎么行呢？要真正了解卖场的服务质量和顾客对卖场的看法就只有将自己当成真正的顾客。少爷，您不妨把自己当成顾客来试一下这里的衣服，故意刁难一下导购小姐，看她到底合不合格，对不对？”
混蛋，你怎么不去死？你要是死了，我赞助你牌位钱，哼！
那是一套跟我身上的衬衣款式有些像的休闲白衬衣，外面搭配着黑色暗条纹领带，松松地系在领口下面，露出完美的锁骨，好看得让我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
钱包、手机、车钥匙……
我则热心地在一旁出谋划策：
“就是这样。如果整个中午都在播放这样的广播呢？”
为了节省洗发水而不许我留长发，我妈妈就是这么小气。
这样的念头闪进脑海，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我竟然会关心这个家伙，竟然会在意一个以折磨我为乐趣的恶魔辛不辛苦，天啊，我是疯了吗？
不一会儿，他便穿好了第一套衣服走出来。和-图-书
……
“我是女生呀，这里卖的是男装。虽然少爷您说我比较像男生啦，但我毕竟是女生，还是有胸部的，万一被发现……而且少爷您只有亲自去试才能发现问题。”我一本正经、苦口婆心地劝说他，配上满脸热情的笑容，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诱拐小孩的狼外婆。
到了最后一个卖场，我终于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一家名牌店的沙发上，不肯再走半步。
最后在我的怂恿之下，端木纪初一连拿了三套衣服走进了试衣间，而我更像个合格的小厮，在他进试衣间之前就慌忙替他脱下了外套拿在手上：“这件我来帮你拿着吧，否则容易弄混。”
真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却还要硬撑着不休息？刚才若不是我不肯再走，他肯定会一步不停地直到巡视完所有的卖场为止。
明明心里怒气冲冲，脸上却还要笑得桃花朵朵开，但我的笑慢慢地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我使劲摇了摇脑袋，想将那些奇怪的念头都摇出去，没想到端木纪初却突然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把我吓了一跳。
好吧，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觉得心虚了。
“不干什么，就是突然想摸一摸不值钱的脑袋。”端木纪初依旧将手枕在脑后，一副悠闲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没烫过也没染过，没用过顶级的护理品，更没有经过著名发型师的修剪吧？”
恶魔的笑容越来越得意，我忍不住沮丧地低下头，呜呜呜……如果整个中午都是这样的数字广播，我会条件反射地运算到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