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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呢？”卫老爷子抬眸，第一次正眼看我，“你是选择主动离开我家季末，让他能留在国内继续上学呢，还是一意孤行，逼我将他送到国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异地他乡求学？”

“我爸爸的工资也许真的不够买您办公室的一幅名画，我与卫季末的世界也许真如您所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可是，爷爷，您知道吗？真正的感情，是没有这些距离的。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他的家世，他的身份，而只是因为他就是他，是那个可以让我心跳加速、让我欢喜、让我落泪的人，仅此而已！”我仔细地思考，缓慢地开口，“您说，时光能够冲淡爱情，让我们原本引以为傲的感情褪色。也许，您说得对！可是，那又怎样呢？我们人，从一出生，就注定要走向死亡。爷爷，难道我们因此，就需要放弃享受生和图书命的过程吗？我们依旧那么努力，那么用心地活着，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自己的生命更加精彩一点儿。既然我们不能因为明知道注定要面对死亡，就因此放弃生命，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因为那些未知的变数，就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

“很好，不愧是我的孙女，是我卫家的孩子。”卫老爷子气极反笑，目光里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气和几分骄傲的赞赏，“安阳，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要后悔！”

“我不会因此就成全你们，我也不会因此就改变我的想法。如果你执意不肯离开我家季末，那么，我只能将他送出国去。我倒要看看，你们所谓的爱情，是不是真的如你自己所说，能够抵得过时光，抵得过距离的残酷！”

静静地看着我，卫老爷子一副成竹在胸，掌控一切的姿态。

“小丫头和图书，你知道什么叫门户之差吗？你知道，也许你父亲一辈子的工资，连这间办公室里的一张名画都买不起吗？你知不知道，我家季末的世界与你的世界隔了有多远？你可能觉得，只要有爱情就能战胜一切，可是，你错了！我先姑且不说你们俩到底是年少轻狂的冲动，还是所谓的狗屁爱情，就算你们俩现在是真心喜欢对方的，可是又能抵得过时光的残酷吗？等那点儿冲动褪去，喜欢褪色，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好，很好。听说你是校报的主要负责人，能言善辩，看来果真不假！”点点头，卫老爷子的目光中说不清是感慨多一点儿，还是赞赏多一点儿，“你这丫头，我倒还真的有点儿欣赏你了。我们家季末看上的女生，果然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可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自己一和_图_书辈子姓苏，也不要成为卫家的孩子！”苏安阳捏紧了拳头，勇敢地向自己的爷爷宣战，“爷爷，我自己的人生，永远都只能由我自己主宰！无论是谁，都不能掌控它。包括您在内！”

“公平？”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卫老爷子仰头大笑道，“安阳，你记住，身为卫家的孩子，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你们享有卫氏集团带来的尊贵与财富，你们也要将自己的人生贡献给它！这，才是所谓的公平。”

“当然。”苏安阳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永不后悔！”

卫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布坐落在卫氏大楼的顶层，布置得华丽而有品位。

我想，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所以丫头，是你留下，让你们俩的感情在时光中褪掉它的光彩，还是你主动离开，在卫季末的心中留下永远没人能够取代的位子，你自己决定！”和图书

这是我第一次踏上这个地方。

“卫爷爷……”我原以为，老爷子会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拿一张支票摆在我面前，用钱来收买我的感情，抑或用他的强权来镇压我和卫季末才刚刚发芽的爱情，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和我说这么多话。

慢慢地站起身来，朝卫老爷子鞠躬告辞，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却坚定地在总裁办公室响起——

“爷爷，这件事恐怕不是我能够做主的。”抬眸，与苏安阳相视一笑，我突然觉得十分轻松，“刚才安阳说的，您也听到了。每个人的人生，都该由他（她）自己来决定和掌控。所以，卫季末的人生同样如此！去，或留。都该由他自己的来抉择。我没有办法替他做主！”

“什么，爷爷？你要将弟弟送出国去？”闻言，我心中陡然一沉，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有说话的苏安阳已经抢在我的前面开了https://m•ｈｅtｕsｈｕ•ｃｏm•cｏｍ口，“爷爷，您不能那么做。那样对季末他不公平！”

面色一变，卫老爷子已经恢复了那副冷漠得不近人情的表情。

“但是爷爷，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他在哪里，只要他还喜欢我，我都不会放弃！”

我承认，他说的很多东西都很有道理。姜毕竟是老的辣！卫季末是只小狐狸，他爷爷是只老狐狸！他知道如何才能精准地打动人心。

“听说你父亲是警察。”卫老爷子垂下眼眸，并不看我，可是我感觉到他一直没有停止过打量我的目光。

“所以爷爷，我还是那句话。”我微笑，以从容而坚定的姿态宣誓，“只要卫季末他还喜欢我，我就不会主动离开他！未来会怎样，我们都不知道。重要的是，我们今天努力争取了，用心为我们的感情付出了，也就无憾了！”

此刻，办公室的气氛压抑，静得连呼吸声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