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宠宠了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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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觉得没那么尴尬了……
“算上我！伟大无敌、高贵帅气的阿白白大人！”
狗狗就是这样一种容易受到伤害、但又十分容易满足的动物。你给它一点点关心和爱护，它就会一直铭记。
它们的主人有的开着很贵很贵的车子，有的只是穿着校服的学生，但是在它们生病的时候，它们的主人都会像守护自己的孩子那样，陪在心爱的宠物身边。
“我试试急救……”白小葱沉着脸，然后学着用急救措施给身体慢慢变冷的Hero做心脏复苏按摩，然而并没有用。
“Hero，当年我们一起去西藏的时候，你在草原上奔跑，就像狼一样彪悍又帅气！现在我都老了，你还是这么精神的好小伙子啊！”
曾经，它也是那么伶俐活泼，奔跑起来是那么健壮有力，能跃得高高的，接到主人无论从哪个方向丢出去的飞盘；
“今天的太阳当然很好啦，每天的太阳都很好的！Hero在休息呢，你小点声。”我小声对阿白白说道。
这时候，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了？”
“喂，拿袖子给人家擦眼泪，你很傻啦！”
“我？你希望我和你一起？”白小葱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里面有惊讶，也有一丝……开心。
可是他的主人呢……
唉，我已经对白小葱的审美绝望了。所有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像他这样的天才，不会搭配衣服，也很正常！
而此时，我们两个一起坐在陆湛家的商务车里，Hero则躺在商务车最后一排的空座位上，因为虚弱，它安静地趴在那里，恢复了以往的沉默寡言。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但是在我说完之后，阿白白又重新将小小的头低下，继续看着窗外的天空。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落在我的手背上。
“Hero——”
“Hero，你再坚持一下，一会儿就能看到你的老主人了哦！这次真的可以见到的，也许他见到你之后会抱着你呢。这么久不见，他一定也很想你，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等着他和你说话哦！”我摸着Hero的头顶，鼓励地对它说道。
“所以说，老人并没有忘记Hero，只是已经失去了辨识的能力，记忆慢慢缺失，所以他只记得Hero的名字，但是记忆变得零碎、模糊，根本不知道现在的Hero不是陪伴他多年的Hero了；所以，他的家人才能利用这点，将已经生病、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的老宠物丢掉，换成了一只新的同品种大狗。这样既减轻了负担，又可以让自己的亲人和孩子同时得到满足。记忆退化的老人需要一只名叫Hero的狗陪伴，孩子需要年轻活泼的大狗陪着玩耍……他们都得利，只有老Hero被做出了牺牲，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被夺走了——”
“It's your dog,but you are it's all.
“Hero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但现在的情况十分严峻！”我严肃地望向白小葱说道。
“没事，咳咳，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够了，真的够了，这样就可以了！”
“喂，别哭了！”
“那个老人就是Hero的主人！”白小葱从手机里调出了相关的资料，告诉我。
因为家中开着宠物医院，所以我能比别人接触到更多的动物，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宠物被送到医院，那个时候我还不会和动物交流。
我感觉眼前逐渐模糊，我摸着它的头，摸着它的身子，不断地抚摸着，只希望这样能给它一些温暖，能让它舒服一些。
“小朵，不要追了，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我们这次帮助了Hero，让它在生hetushu.com.com命的最后一刻解开了心结，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宠物正在遭遇不公平的对待。我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所以，白小葱，我们一起继续之前的行动，成为小动物们的守护者吧！”
行驶了大概两个半小时后，GPS显示我们接近了目的地。
白小葱没有说话，回到车旁拿了一条宠物用的小毯子，盖在了Hero身上，然后，他也坐在了Hero的身边。
“宠物之神的使者也不能容忍了！我要去拆穿这一切！”阿白白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这时候，那只抢到飞盘的健康又充满活力的大狗叼着飞盘跑到我们的面前。它将飞盘放在身边的草地上，然后吐着舌头、歪着头看着我！
这是天气十分晴朗的一天，太阳高照，坚定不移地履行着它的职责，蓝蓝的天空上，一朵朵白云就像柔软的棉花糖，微风吹过，白云在天空中慢慢变换着形状。
“喂喂，我叫Hero，我们做个朋友吧！你们来自哪里呀，白色的狗狗，我们一起玩飞盘好不好，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我低头看着阿白白，此时的它也抬头看着我，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嘴巴里面吐着粉|嫩嫩的小舌头，还是像往常那样可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阿白白给我的感觉有点儿忧郁……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白小葱虽然穿着、言行有点儿奇怪，但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非常博学，懂很多东西，高科技、计算机程序等方面也特别厉害……
“真的是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无耻的事情了！”最后，我恨恨地说道。
我不顾白小葱的阻拦，气冲冲地朝着老人的方向冲去。
它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却有着同一种眼神——
“喂，白小葱……”
“我知道，但是老人的家人太过分了！”
“阿白白，不要这样没礼貌啦，这是别人的飞盘，你怎么能接呢？我们要一起陪着Hero的，不是来郊游的啦！”白小葱走出去抓住阿白白的小身子，却因为阿白白挣扎的力量太大，让他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那个时候没有什么飞盘，甚至连绿树都看不到，可是你就一直这样跟着我，跟我一起巡逻，抓敌人！现在不行啦，老啦，再想回到那里，恐怕也是没有希望了——”
而原本趴在软垫子上的Hero，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睁开了已经浑浊的眼睛，它努力起身，头朝着那边抬起，却因为四肢无力，倒了下来！
虽然白小葱总是穿一些奇怪的衣服，就像今天，他穿的是一整套草绿色的衣服，虽然衣服上有黑色的斑点，但是我敢肯定，此时的白小葱如果坐在草坪中，一定会被隐藏在其中。
我抬起头，眼前是陆湛递给我的一张纸巾，而白小葱也同时伸出手，但给我的是他的衣袖……
带着对家的渴望，也带着对人类的绝望……
我们把Hero放在刚刚和陆湛约定好的那棵银杏树下，Hero在我们搬动它的时候醒来了，微微睁开了眼睛，但里面没有什么神采，就像蒙了尘的玻璃珠一样。我在Hero的身子下面垫了一个软垫子，只希望这样能够减轻它身上的痛苦，让它能稍微舒服点儿……
白小葱的房间内。
……
“会的……”吧……
“不好，Hero有危险，陆湛，带Hero走，去宠物医院，它需要抢救！”观察到不妙的症状，我急忙喊道。
“我，我也好想回，回到从前跟老主人……一起在草原上生活的日子……好想啊……主人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我，真好……也谢……谢你们为我做的，谢谢……”
狗的寿命通常是十年。你用生命中十分之一的时光以它为乐，但它和-图-书回馈给你的是一辈子的忠心陪伴。
曾经，它也会把前爪搭在你的手心，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跟你示好，为你带来开心……
“李爷爷，该吃药了！”
“小朵，别想了，努力做好自己就好！”
因为——这条狗就是抢走Hero一切的那条狗！就是我们在柠檬小区见到的那只狗！
“汪呜呜呜……它，它走了……小朵，白小葱……它走了……”阿白白也感觉到了Hero生命的流逝，它的音调也变得十分低沉，带着一丝哽咽。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我们周边蔓延。
可是，Hero根本就没有看那只健康的狗狗，依然闭着眼睛。
阿白白一边偷偷抹着眼泪，一边趴在白小葱的脚上对他说。
白小葱今天穿的是一件和Hero的皮毛十分相似的连体衣服。
我拉着白小葱的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之所以这么提议，是Hero的事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我的！”听到“飞盘”两字，一只白色的雪纳瑞从我的脚边一下子蹿了出去。
看着白小葱的脸色渐渐变得正常，我的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在白小葱摸到我的手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呢。
临死前，还在感谢我们几个人给予的小小的帮助。
他的五官很精致，又不是那种如同艺术家手下的雕刻那样，他身上有一种十分清秀内敛的美，平时，会因为他张牙舞爪的动作变得十分平淡，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幼稚的男生，但是一旦他静下来，认真做事的时候，就会变得十分好看，让人看着脸颊发热，心跳加速。
是阿白白啦，它坐在我的怀中，和我一起望着蓝天。
“我还好啦，都是阿白白的错，明明是陪着Hero来的，现在却这样！”白小葱慢慢站起身，然后又一个箭步冲到阿白白面前。
今天，我们一行人加两只狗要去Hero老主人所在的疗养院，帮助Hero完成它最后的心愿。
就在我想冲上去问个究竟的时候，护士上前推着老人的轮椅，年轻的德牧叼着飞盘跟在旁边，摇着尾巴，慢慢地离我越来越远……
曾经，它也威风凛凛，忠诚彪悍，不惧怕危险，同自己的主人在草原上并肩作战；
“是啊，太阳每天都在，每天都在履行着它的职责，将温暖送到大地上。太阳已经很老了吧。”
怎么回事？难道老人是将这条狗当作他的Hero了吗？可是，就算两条狗是一个品种，甚至说长得很像，但也很好辨认的呀……
好像上一周我们去柠檬小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条狗？跟Hero同品种的德牧？
“阿白白，在没有我的时候，太阳就已经存在了，而从历史记录来看，太阳一直都是存在的，每年，每个月，每一天，都挂在天上，将温暖送到大地上。身为宠物之神的使者，难道你不知道吗？”
呃，这只狗怎么这么眼熟？
“当然啦！你这么厉害，有你在我才觉得安心呢！”我没有多想，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对不起，没有看准，我本来……”
我以为阿白白在听到我说的话的时候，能欢快地跳起来，在我的怀中不断挣扎，嘴里冒出往常的那种可笑却又让人觉得十分可爱的语句。
透明的眼泪从我的眼睛里滚出来，一滴又一滴，像一场停止不了的大雨。
“啊？”白小葱一副懵懂的样子。
阳光明媚，草长莺飞。
老狗Hero的眼睛里划过一道流星似的光芒，转瞬变得暗淡无光。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叫声断断续续的，越来越低。陆湛听了脸色一变，喊着司机立马开车出来，而他和白小葱打算抬着Hero上车，回宠物医院去急救。
我
和*图*书站在原地，看着老人带着怀念的微笑，对那条年轻的德牧说道。
“呼呼——谁叫我，谁叫Hero！”
“Hero，不要怪你的主人，他得了阿茨海默症……”我们回到银杏树下，陆湛半蹲在Hero面前，摸着它的头低声说道。
“够了！白小葱，你和阿白白看着Hero，我要去问问，我一定要去问问，为什么他要这么狠心，要把Hero丢下！”
那个家里，已经没有了Hero的地方。希望在这里，Hero能找到去往天国的路，希望在那里有很多很多动物，可以和它做朋友。也许有一天，它的老主人也会来到天堂，记得所有的一切，并与它重逢……
既然Hero和老人在一起这么久，老人应该是对Hero很好的吧？老人的家人不代表老人，Hero前面也跟我们说，它的离开，老主人是不知情的。所以，也许这次见面对于Hero来说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呀，白小葱你还好吧！”我忙跑过去将白小葱扶起来。
我好像看到了Hero年轻的时候，浑身的毛发十分浓密健康，两只耳朵就像信号塔似的，十分精神地立着，炯炯有神的眼睛，黑色、湿润、彰显着健康的鼻子，矫健健美的四肢。
我的心中一阵抽痛，走到Hero面前摸着它的头安慰着它。
大家都像木偶一样在银杏树下定住了，看着安详地合上眼睛、带着一身伤痕死去的瘦骨嶙峋的老狗Hero。
“嘻嘻，我知道的，没有关系啦！”
白小葱坐在一把极大极其舒服的电脑椅上，桌子上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各种书，挨着巨大电脑桌的是两个很大的帆布筐，其中一个里面放着各种零食，另外一个里面是各种杂物，十分凌乱地摆放在里面，就像是忽然被主人收到里面似的。
“那是一种神经退行性的老年痴呆，在患病初期会出现记忆丧失、认识能力退化，然后逐渐变得呆傻，甚至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目前，没有任何治疗方法，更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白小葱下意识地接过话头解释。
“不用了……”
“气死了！我明明可以接到的！”
“但是老人没有忘记Hero，他只是失忆了，并不知道真正的Hero现在的处境。”陆湛公正地说道。
他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我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中找到答案，可惜，我能听懂动物的语言，却看不懂人心。
“Hero！”
Hero缓慢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们同时回头看它，阳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落在它苍老的、布满伤痕的身体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圣光。
听到“记忆丧失”那四个字，我瞬间明白了一切。
就在我欣赏外面景色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很好听，语气有些幼稚，说到最后又有些像在撒娇。
但是，走到离那个老人几步远的地方时，我的脚步顿住了。
是的，我要一个答案，为Hero要一个答案，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请告诉我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一直以来陪伴在你身边的Hero，现在，还可以若无其事地摸着其他狗狗的头，那样疼爱地看着它，明明只要一抬头，你就可以看到一直陪伴着你的老朋友啊！
虽然它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看着它活泼的身影，我觉得十分讽刺！
“阿白白——”
陆家司机向门卫出示了一个什么证件后，很快我们的车子被放行，进入了院内。
“阿白白说话怎么这么有道理啊，你这样说，我的心情都低落了呢。”我揉搓着阿白白脖颈下的毛发说道。
白小葱黑亮的眼睛眨了眨，他微微提起嘴角，露出一个超级温暖的笑容：“好，我们一起。”
健康活力的德牧见阿白白一副嫌和_图_书弃的样子，于是又跑过去围着苍老的Hero转着圈圈，没心没肺地说道。
这本来就是一座不是很高的山，此时我们的车子是行驶在半山腰，在树林的掩映中，一座挂着“石云山养老院”牌子的白色建筑物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不，不用了！谢谢你，善良的女孩。能再见老主人一面，明白我的老主人并没有想抛弃我，还一直记得我……对我这条已经不中用的老狗来说，已经是十分圆满了。”
“哇，飞盘！我接！”安静的画面里突然有了声音——
绕行一段路，在停车场停好车后，陆湛跟司机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转头对我说：“小朵，咱们分头完成任务，你带着白小葱和Hero先在我们刚刚经过的停车场边上的花园里等着，就是那边的银杏树下，我去找疗养院的人打听Hero的老主人住在哪里，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低头看着阿白白圆圆的头顶，这番话，就像是出自一位十分有智慧的老者，让人不得不深思。
陆湛说完，率先下了车子，朝着养老院的主楼走去。
可是现在，他的老主人坐在轮椅上，十分开心地摸着那条和Hero分享了名字的年轻德牧的头，而Hero只能远远地看着，虚弱地趴在银杏树后，苦涩又羡慕地，远远地看着！
它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但几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它的头执着地抬得高高的，似乎不这样，就看不到他的主人了。
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描写宠物的电影，那里面的台词说：
“它只是你的一条狗，但你却是它的一生。”
阿白白没好气地用爪子抓了一下草坪，哼了一声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老去的Hero！你不是他的主人吗？就没有一点点对爱宠的责任心和爱心了吗？
我下意识地选择拿起纸巾擦着眼泪，却看到了白小葱脸上滑过的黯然神情。
他那因为经常打字而十分修长的手包裹我那原本就有些肉乎乎的小手，我的手背被他有些薄茧子的手略微触碰着，仿佛有一阵阵电流从手指尖蹿到了我的心上……
我学着陆湛的样子也半蹲在它的面前，白小葱则直接坐在了Hero身边。
我急忙转身望过去。此刻我们身旁的这棵银杏树位于草坪的中央，除了面对停车场的那部分，在我们的身后还有一大片的草地，那里有三三两两的老人正在散步、晒太阳。
真的是很无耻自私的一家人呢。想到上次看到他们一家开心地带着狗狗玩耍，而已经生病的Hero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就像今天那样，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被夺走！
我不理解地看着老人，心中满是疑问……
明明是失去一切、遭到遗弃和伤害后死去，明明是被最爱的主人遗忘，被剥夺名字，但它说自己已经满足了，毫无怨恨地死去。
“西藏，是新游戏吗？”年轻的德牧一副懵懂的样子，微微歪着头，眼神黑亮纯真。
Hero的眼神如同瞬间划燃的火柴一样亮了一下，显得有些紧张和不安，它低低地呜呜叫了一声：“真，真的吗？主人会，会希望看到我吗？”
有他加盟，我的梦想才能更好地实现吧！
而在稍近的地方，一个蓝色的飞盘映入我的眼帘，随后阿白白冲过去跳起来，试图接住飞盘，不过，飞盘却被另外一条和Hero长得很像的大狗接住了！
金色的银杏叶子被风一吹，打着旋儿飘落在绿色的草地上，风景如画。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和白小葱握着的手。
“嗨，你叫什么名字啦，我们两个长得很像的！”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我们两个走到集合的地方，看到老Hero依然是一脸羡慕地看着刚刚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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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的手离开的时候，我的心中有一丝丝的不自在，就像是原本被抱在怀中的宠物忽然从怀中挣扎着跑开了似的。
我看着白小葱，忙打断他的话，真是个害羞的男生呢！
后来，从养老院回来后，我和白小葱一起为Hero办了一个小小的葬礼，把它葬在了宝石市的宠物公墓中。那里是志愿者建立的宠物公墓，埋葬的大部分都是被主人抛弃的宠物。
其实，白小葱真的是一个十分帅气的男生，虽然他脸上总是戴着一副十分夸张的、占据了半张脸的大黑框眼镜，却只会使他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就在刚刚说话的时候，他白皙的脸庞更是变得红润起来。
“太阳已经这么老了，却从来没有人说过嫌弃太阳的话，也从来都没有人想过遗弃太阳，可是为什么狗狗老了，就要被遗弃呢？难道宠物在人类的眼中，就应该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出现，或者是撒娇，展现自己可爱的一面逗人类开心，或者是不分日夜地坐在院子里，为人类守护家园。如果它老了，动不了，没有力气了，没有任何用处，就应该被丢掉吗？”
这个时候，陆湛走到了我的面前。
虽然这是一条十分活泼的狗狗，但是我们两个人加上阿白白这一条狗一点儿都不想和它扯上关系……
但是，还有一类宠物，它们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光秃秃的毛发下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有的地方甚至是已经粘腻很久没有打理的毛发，和血液、泥土交织在一起。
而我乖乖地下了车，抱起座位上的阿白白，然后，白小葱也下了车，跟陆湛家的司机一起，用一个动物专用的小担架，将Hero从车上抬了下来……
所以，在刚才，白小葱摸着我的手的时候，我的心是跳得很快的。
我望着那个抚摸着年轻德牧的脑袋，笑得满脸褶子的老人，心里涌出了一股浓浓的悲伤与愤怒！
“主人！”年轻的狗狗就像离了弓弦的箭似的，叼着飞盘飞奔到喊它名字的主人——一位拄着拐杖银发苍苍的老人面前。
我停住脚步，听着老人自言自语的回忆。
这时候，阿白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一把将它的狗爪子放到了我们的手上！
“Hero加油，没有关系的，慢慢来！”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只恨不得我的声音中有魔法，能帮助Hero站起来，哪怕只是慢慢地走，这样，它就能走到它的老主人面前！
“小朵，今天的太阳很好呀！”
我的声音还没落下，原本落在我手上的那只手已经离开，顺势摸在了阿白白的头上。
我回头看着Hero，因为抢救被剃得好一块缺一块的毛发，毛色黯淡，虽然耳朵依然是直立着，但是微微闭拢着的眼睛，微微吐出的舌头，时不时喘出的粗气，无不彰显出，这是一条已经十分虚弱的老狗，只有脖子上那个标着它名字的金色铭牌，在太阳的照耀下依然发亮。
我顺着那只手望去，穿着草绿色套头衫的白小葱局促地看了看我，然后转头，又看向了别的地方。
“喂，你也叫Hero？”我走到那条大狗面前，仔细打量着它。
但现在它死了。
Hero沉默了，而我也只能陪着它坐在银杏树下，沉默地等待着陆湛带回的消息。
说着，他抓住了我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Hero——”我伸出手去，感觉到Hero的身体渐渐发凉，越来越硬，原本因为病痛带来的粗气已近消失，而应该出现在我心中的那个声音，也随着那声“谢谢”，消失了！
“咳咳，家里有点儿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