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东行
第十章 恶魔帕斯、堕天使格雷
“问我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什么意思呢？”语气并不重，却足够让大地上一切的生灵胆寒。
没有人知道恶魔应该怎么招待，不过被他盯着的那个小妖已经吓破了胆，当场口吐白沫昏厥了过去。
有关敖顺行进方向的消息继续一个接一个地被回报进来，凭借着敖顺的龙鳞，幽泉河的妖精们能轻易找到他的所在，可是连续两天了，敖顺马不停蹄地几乎绕遍了整个东方，这究竟是要去哪里呢？
来的，不只帕斯一个，来的，恐怕是一整队的恶魔。现在这些恶魔应该已经控制了整个幽泉河……
不过这种东西对天使或者有用。如果恶魔做事也像天使一样思前顾后的话，他们就不是恶魔了！
“还不告诉我吗？”帕斯缓缓地用拇指拭去幽泉老龙额头的汗，悄悄地，长着尖利指甲的五指握住了幽泉老龙的脑袋！
敖顺先是往南飞，飞出两千里之后改东北方向，接着是东南，飞出一千多里，转而西北……
这次又换成了嬉皮笑脸：“怎么？还不告诉我？”
他是幽泉河主，受命于女娲，他也是撒旦的长子，显赫的身世整个世界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人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许久，幽泉老龙抬了抬身子，呼了口气：“他绕了一个又一个大圈，而且似乎打算继续绕圈，在想办法摆脱我们？还是……”
帕斯的眼中透着恶意，他笑眯眯地伸出手，触摸幽泉老龙的脸颊。
一
和图书声巨响，整个幽泉河都尖叫了起来。云端一战，人类彻底背弃了耶和华，为此参与这一战的恶魔们都受到了撒旦的奖赏，如今的恶魔帕斯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堪比四翼天使的恶魔领袖了！
来者浑身赤红色的肌肉膨胀到了极致，上面布满了青筋，头上长着牛一样的角，巨大的獠牙让他连嘴都合不上。背上两片巨大的肉翼被紧紧收拢。
“告诉我？”帕斯挑着眉毛，目光中又露出了善意。
顿时，幽泉老龙的整个身躯都一震，不过事实什么也没发生。
“说！”幽泉老龙大喝一声，仿佛在为自己壮胆一样，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慵懒的帕斯。
“没什么意思，不是说来看你了吗？”帕斯用舌尖舔了舔獠牙，目光落到旁边一只唯唯诺诺的小妖身上：“我这么大老远赶来，你不是应该好好招待我吗？”
“咣——！”
“告诉我？”帕斯嘟着嘴，用手拍拍幽泉老龙的脸。
“是我。”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阶梯的下方。
幽泉老龙猛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注视着阶梯的出口。会是谁？
幽泉老龙忽然感觉那些和自己敌对的天使无比可爱了……起码相比眼前的这个恶魔来说是这样。
许久，当他缓缓将纸放回地面的时候，幽泉老龙看到了一张吃人的脸！
终于，幽泉老龙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他没再说下去，幽泉老龙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m.hetushu.com.com，那微微颤动的身躯代表了一切。
是杀意，恶魔狡黠的眼中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意。
“告诉我啊——你个混蛋！”
“这……”幽泉老龙害怕了，他缓缓往后挪了一点。
“不是，是……”小妖话还没说完，一整咚咚咚的声响从低下的阶梯传了上来。
这才是幽泉老龙震惊的地方。
“好了，玩够了！”被撞穿的墙外一个有着四片黑色与翼的黑发男子扑腾着翅膀从天空降落下来——修长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把剑。
帕斯的表情顿时僵了一下，原本的嬉皮笑脸迅速换成了厌烦的表情：“格雷，我在让他害怕！让他害怕！难道你不懂吗？当天使真是无聊，就算是堕天使也一样！赶紧彻底堕落成恶魔吧！该死的，都不知道你为了什么要死守堕天使的身份！堕落成恶魔多还，自由自在的。”
大殿内的妖精们纷纷萎缩到一团，就连身材魁梧的狮子精也一样。从帕斯的身上，他们感觉到了恐怖的气息，这种气息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
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他开口了，那小妖才缓缓松开了嘴，磕磕绊绊地说道：“他们……好多……人……已经控制了……”
幽泉老龙怕了，他就快崩溃了，他干咽了口唾沫，几乎是挣扎着后退，不过帕斯却依旧饶有兴致地跟上去，好像玩不够一样。
“他究竟想干什么？”一旁戴着厚重金属项圈的狮子精终于
hetushu.com.com忍受不了那种漫长的沉默开口了。
那一瞬间，幽泉老龙的心咯噔了一下。
不过帕斯却好像什么都没注意到一样，拿着纸张细细端详。
可是帕斯这是什么意思？他居然带领了整队的恶魔来到这里？难道已经得到了撒旦的默许吗？
在这样的距离之下，他都丝毫没有发现对方的到来，这说明来者的实力十分高超！
“帕斯？”幽泉老龙猛地睁大了眼睛，下一刻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了起来：“你有什么事吗？”
忽然，一个小妖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幽泉大人……”
看着幽泉老龙紧张的神情，帕斯的嘴缓缓咧开，露出无数尖利的獠牙。那速度慢得让所有的妖精都觉得窒息，包括妖泉老龙！
招待？怎么招待？
帕斯伸出手来掏了掏耳朵，将勾出的耳屎从指甲上慢悠悠地弹出去，正中幽泉老龙的额头……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说道：“别怕，说吧。”
幽泉老龙汗如雨下，不，应该说是汗水夹杂着血水从额头疯狂的滴落，他的牙齿颤抖得发出咯咯的声响。
帕斯惬意地笑了笑，将修长得好像蜘蛛的脚一样的手指朝着摆放在幽泉老龙身前的敖顺行进图伸了过去。
等到所有的小妖都走后幽泉老龙注视着帕斯，依旧是那句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泉殿三楼，幽泉老龙背后的墙壁直接爆破了一大片，倒飞出去的老龙又直接被揪了回来砸倒在地！
“又改变方向和*图*书了？”幽泉老龙头也不抬地问。
“没事情，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帕斯慢悠悠地说着，那声音慵懒得就想卡带的录音机。
所有的妖精都闭着眼睛，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在他们的眼中都浮现了龙潭殿中帕斯戏谑幽泉老龙的画面，在他们的耳中都有帕斯的呢喃。
在这时候昏厥过去，甚至不会有同仁过来搀扶。
这是一个——恶魔！
可惜的是没有人回答，就好像他从未说过话一样，整个龙潭殿依旧沉寂在无边的寂静之中，气氛十分压抑。
他从未这么害怕过，连死的心都有了。张大了嘴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无声无息中便已经将一切都制住了。对于这点幽泉老龙一点都不惊讶，撒旦的亲兵，绝不是这些幽泉河的小妖能抵挡的。就算是龙王们也未必能够对抗大队恶魔的冲击……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故意的，他要将这种恐惧无尽地放大，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战栗。
他的每一步在幽泉老龙的眼中都好像整个大地在随着震动，缓缓地走到幽泉老龙的面前，帕斯肆无忌惮地瘫坐了下去，冷冷地盯着幽泉老龙：“很久没见了，有……一千多年了吧。”
幽泉老龙凝视着属下绘出的敖顺行进路线，坐在龙潭殿里一言不发。
狼狈至极的幽泉老龙头上已经流下了血，他挣扎着站起来逃跑，却被帕斯一把揪住了脚拖到自己面前，四目交对！
“告诉我？”帕斯身体前倾，缓缓地在地和图书上爬行，那张狰狞的脸一点一点的靠近幽泉老龙，却忽然又变成了一副嬉闹的神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大人——”又一个小妖从外面闯了进来，见到帕斯的瞬间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两只眼睛鼓得好像就要掉下来一样。
幽泉老龙让小妖们离开，他是在避讳。帕斯不只不避讳，还要让整个幽泉河的小妖都看着他们的老大被人玩弄！
这是帕斯，在云端之上与亚当并肩作战对抗天使军团的恶魔领袖帕斯！伊甸园中与亚当一起瞎混的诱导恶魔首领帕斯！
“你有什么事吗？”幽泉老龙还是那句话，表情因为紧张而有些变形。因为他知道，亚当与他眼前的这个恶魔领袖有过命的交情！
这样一个人如果动起怒来，说不定整个幽泉河都会毁于一旦。
“是……是！”小妖们早就在等这句话了，见帕斯没反对，一个个连滚带爬的蹦了出去顺带拖走了昏厥的小妖。
他缓缓仰起头，将双眼睁得恐怖，张大了嘴巴，却只吐出三个字：“告诉我！”
帕斯就好像一个调皮的大男孩在戏弄一个婴儿一样抚摸着幽泉老龙的脸，眼神中的韵味在瞬间便已经变幻了无数次。
四翼堕天使格雷，伊甸园中守护天使的领袖，黑精灵族第一代木歌的父亲……与恶魔帕斯一样，堕天使格雷也曾经与亚当在云端并肩作战！
幽泉老龙瞄了一眼昏厥的小妖，直了直身子似乎在给自己壮胆似乎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