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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封不觉冷笑，“那你应该说我是‘强大’，而不是‘危险’。”

“呵……”封不觉漫不经心地笑着，并将目光重新投向地上那个被揍得狗啃泥的D19，“看样子我也没办法拒绝了呢……”他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决定配合对方。

他话音未落，D19居然又挥动起刚才的那只受伤的手，一拳打来……

另一方面，D19仍是绷着脸，用几乎毫无变化的语气接着说道：“疯不觉，接下来，我将对你展开审讯。”

“切……就知道会是这种回答。”封不觉啐了一声，不屑地念道。

他没有进一步地去试探觉哥，而是直接表明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封不觉的神情看上去很轻松，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但他的眼神中始终藏有一丝锐利。

嘭——

因为“D19”的气质、谈吐、以及其打人时所释放出的力量，全都显示他并非泛泛之辈。

屋里，两个男人，面对面地站着。

“不，他不是D级人员。”考克斯博士很快又接道，“而是……”

好在……眼下的觉哥已经解除了限制，所以他那五十级角色的防御力以及防具属性全都得以加入计算；饶是如此，刚才那一下子还是让他掉了13%的生存值……

他的手所示意的方向，俨然是这个房间的门口。

而回应他的，是一记猛踹。

“我说的‘危险’，是指生理上的。”考克斯接道，“你的主观情绪如何，并不在考量范围内。”

嘭——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但给人一种安定、可靠的感觉。

他身上的西服看上去很挺括，好似是刚从熨板上取下来的一般，与他那挺拔、健硕的身材相得益彰。

“啊呀呀……”数秒后，封不觉那副嘲讽嘴脸便又回来了，“看来，你的习惯得改改了啊。”

“抱歉。”D19回道，“依然无可奉告。”

她的解释还没说出口，ｈｔｔｐs://ｗｗｗ•ｈｅtｕsｈｕ.ｃｏm.cｏｍ房间的门便再次打开。

他故意把话说得文绉绉的，想试试对方能否听懂。

据觉哥推测，真正的D19制造这种“分身”的过程一定比较轻松，要不然他也不会摆出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封不觉循声回头时，一名身着黑西装的男人已走进了房间。

“你看到了什么？”最终，还是西装男打破了沉默，率先开口问道。

“哦？多个项目？”觉哥挑眉问道，“比如说呢？”

“那么……”考克斯博士见状，即刻将视线投向了那名西装男，“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她匆匆道了这么一句，最后又瞥了眼觉哥，然后……结束了通讯。

然而……

“过奖~过奖~”封不觉忍着额头处传来的疼痛感，强行挤出一个笑脸，对D19道，“我倒觉得你比较厉害……好几根手指都骨折了，却连一声哼唧都没有。”他眼神微变，话锋一凌，“想来……你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吧？”

关于这个推测，觉哥自己也认为不太可能。

“即使我现在开口跟你说话了，也一样吗？”西装男问道。

在D19的引导下，封不觉来到了考克斯的办公室中。

得到了这个答复后，西装男又沉默了片刻。

这一拳上传导而来的力道，的确非常惊人……假如封不觉此时仍处于能力被限制的状态（指他刚进入剧本时的状态，而不是变为混合变异体的那种状态），直接被打成白光都有可能。

五分钟后，考克斯博士的办公室中。

“谁告诉你……”这一瞬，考克斯博士打断了觉哥的话语，“那个就是特工D19了？”

门口的电子门铃发出了两声蜂鸣，宣告了有人造访。

咔咔咔咔——

“无可奉告。”D19回道。

两秒后，电子门再次自动闭合。

而那个西装男则是摆着一张钢铁一般的面容，丝毫不带任何表情和-图-书波动……就连觉哥也无法从他神态中推测出什么来。

接着，门开了……

不料，就在这一刻……觉哥竟是突然低头前冲，用一记头槌主动迎上了对方的拳头。

嘁——哐。

“好了，你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另一边，D19此时又上前一步，朝觉哥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疯不觉。”

西装男的脚步、视线……也皆在这一刻停驻。

觉哥瞅准了对方因说话而稍稍松懈的刹那，弯腰装出一副“我被刚才那拳揍得很伤”的样子，随后一脚抡出。

“哦？”闻得此言，封不觉神情微变，“难道你想告诉我……这个所谓的特工，其实是D级人员假扮的？”

“不出所料，你是个危险份子。”看着倒在地上的特工D19，考克斯的态度竟显得很从容，而这份“从容”，也让封不觉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不，从来就没有什么审讯。”D19回道。

那是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其两鬓的发色已然斑白，不过额上尚没有谢顶的迹象。

“那么……你这是要接着审讯咯？”封不觉没有说破自己所看到的、想到的，他只是继续用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对D19说了一句。

“你下手还挺重的嘛……疯不觉。”新走进来的这个D19和被觉哥放倒在地的那个长得如出一辙，且服装也是完全一致的。

“数据吗……”封不觉看着屏幕，念道，“这么说来……这是一次针对我的‘测试’咯？”他说着，又转头去看了看已经脸朝下趴着不再动弹的特工D19，“要做那种事的话，你们用D级人员……或者用仪器来试就可以了，何必要用……”

“我的确是在某几个项目所造成的‘事故’中生还过。”D19直言不讳道，“并在‘暴露于多个项目后’，获得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封不觉了解这种情况，他知道hetushu.com.com……会这样做的人，往往对自己能在审讯中能占到“主导地位”这件事深信不疑。

在短暂的挣扎过后，他还是两眼一翻，面朝下摔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至于先那个被打倒在地的D19，就这么被扔在了房间里……

这事儿上面，觉哥无疑就有点情绪化和想当然了，人家D19的抗击打程度最多也就比一般人类更强一些，没理由能扛得住他那蕴含【岚脚】之力的突蹴。

“怎么？忽然又决定要带着我换地方了？”封不觉问道。

他们间隔着大约三米左右的距离，默默地对视。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D19腹部中踹，随即整个人都倒飞出去；眨眼间，其后背用已经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

“喂喂……我这怎么看都是在正当防卫而已吧。”封不觉耸肩回道，“我可是戴着手铐在挨打的那个啊。”

“我什么也看不到。”下一秒，封不觉便不假思索地回道。

嘀嘟……嘀嘟……

于是，觉哥即刻问道：“我猜，你的审讯将伴随着暴力展开吧？”

嘁——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此刻这个正在和觉哥聊天的D19——同样是一个复制人。

“我们，只是在演戏给你看而已。”考克斯博士接过话头道。

那两人刚一照面，目光便在半空中交锋，好似两个精明的猎手……都想着要把对方变成自己的猎物……

然后，他再道：“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请进。”考克斯博士根本也没确认门外的是谁，便开口应了一声。

“原来如此……”D19把手缩回来时，其表情终于是起了些许变化，“你果然不是一般角色……”

“HO~”当觉哥看到第二个D19、并听到他的话语时，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事，“莫非……你有着‘复制’自己的能力？”

她这话绝非是马后炮，光听她的语气就知道这一切确实都在其计划之中。

又过了十余秒，房htｔｐs://m.ｈｅtｕshu.ｃom.ｃｏｍ间一侧的墙壁便再度转化成了显示屏，考克斯博士也顺势出现在了画面中。

“那当然了。”D19说着，便兀地扬起一拳，打向了封不觉的面门。

因此，听到这儿时，封不觉心中也是升腾起了一股子无名之火……

……

“是的。”封不觉道。

这一脚……来得可谓快、准、狠……

“事先声明。”D19这时瞪着封不觉，再度又开口道，“我的习惯是，先打到对方求饶为止。”

“唔——”D19呻|吟了一声，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是吗？”西装男道。

“一样。”觉哥回道，“观察你……还不如去观察一尊雕像，至少雕像上还蕴含了不少创作者的思想和感情。”

“我看到的是一团迷雾。”西装男接道，“在迷雾中心，藏着一个我并不了解的人；由于这个人常年和那团雾打交道，所以他已经适应了在这种雾中行动，正因如此……他能够让每一个想要窥视他的人都无功而返。”

“呵……”封不觉轻笑一声，“你倒是说说。”

在这次的距离上，纵有零时差演算的辅助，觉哥也来不及再使出刚才那样的对策了……所以，双手被铐住的他，也只能用躯干硬扛。

在讲这句话时，觉哥的心里还在盘算别的事情——“这家伙没有对我的说话方式和说话内容表现出任何的疑惑，回话的速度也相当快。由此可以做出两种假设……其一，他本身就精通中文；其二，此时此刻，他正在受到系统的干涉、且浑然不知。”

D19的态度冷酷如故：“并不是忽然决定的。”他一本正经地回道，“早在我赶来这个房间以前，你的下一站就已经确定了。”

“好的，D19……”封不觉接道，“你可以叫我疯不觉，或者……嗯……随便什么都行。”

而这个稍纵即逝的动作……也完完全全地落在了觉哥的眼里。

“哦？”封不觉面露疑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难不成…https://m•ｈeｔusｈu.ｃｏm.com…你此前的搔首弄姿、以及之后的恼羞成怒……”

哐——

“对，那也是测试的重要组成部分。”考克斯又一次打断了觉哥，“我们得让你觉得自己看穿了一切、控制了局面。”她顿了顿，“而你接下来的表现……无论是对应我时所表现出的‘智谋’，还是被探员攻击时表现出的‘武力’，才是我们要看的。”

很快，封不觉便老老实实地戴着手铐，在D19的押解下离开了那个房间。

这回走进来的……居然是一个和D19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紧接着，便有一串十分明显的人骨碎裂之声响起。

“你可以称我为‘特工-D19’，或者……”西装男非但听得懂觉哥的话，且并未对这话产生任何违和感，“……长官。”

“我勒个去……这货是什么情况……”中拳之后，封不觉不禁在心中骂道，“骨折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使出这么巨大的力量，打得我都胸壁受损了……”

他说的没错……一般人的确是不会用头去撞拳头。

“嗯……一不留神太用力了吗。”这回，倒是封不觉有点儿懵了，“从出拳的力度来说，他已经比很多玩家都要强了，没想到防和血都那么低……”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当觉哥说到“复制”这两字时，他还是用一个假装不经意的眼神去瞥视了地上的“另一个D19”一眼。

“对我们来说都一样。”考克斯说到这儿，还端起自己办公桌上的咖啡杯、悠然地喝了一口，随后再道，“我要的只是‘数据’罢了。”

“嗯……”闻言，封不觉歪了下头，冷笑一声，“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啊？”

至于他问的这个问题……旁人听来似乎有些无厘头，但觉哥一听就明白对方所指。

随着那面“视频墙”重新化为了无色的金属壁，这个房间……也被寂静所笼罩。

话至此处，想必各位也听出来了，他们所问的、所说的——正是彼此在对方脑中的第一印象。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