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轰炸
看到蔡锷和徐天川率先将碗中的酒喝光，飞行员们也一口气将碗中的酒干光，然后将已经空了的酒碗摔在了地上。
如今在日军内，除了海军的将领外，对空军警惕性最高的陆军将领，恐怕就是秋山好古了。毕竟当初空军轰炸远征舰队的时候，秋山好古也是在场的，而且还曾经亲眼目睹了那一幕。
这些日子，空军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而飞机的制造速度却跟不上消耗的速度，再加上进口的渠道已经因为欧战爆发而中断。如果再损失一些的话，恐怕他这个空军部长就要成为光杆司令了。
“快，这些该死的支那人降下来了，快将他们全部消灭…”
只是让人吃惊的是，在过去，福克飞机一类的小型飞机坠毁时的确会有爆炸，毕竟在福克飞机坠毁的时候，机内的燃料是不可能消耗光的，而且通常他们还会挂载着一枚100公斤级的航弹。
“上天保佑，他们一定要安全回来…”
秋山好古也曾经出动过骑兵联队，想要对这些胆大妄为的国防军骑兵施加打击。只可惜日军的骑兵联队只有700多人，而国防军的骑兵团却有1100多人。
秋山好古点了点头，国防军后方的混乱他也听说了一些。
“这个是…”
也难怪他会这么自信，毕竟因为抓捕贪官的关系，河北、河南等省几乎都出了问题。粮食和药品等物资的征集和运送工作都出了问题，甚至就连四川和湖北的弹药补给也迟缓了许多。
说着，蔡锷将手中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而一旁的徐天川也紧随其后。
说着军官用手指在黄县的地图上点了两下，他点的那几个位置，都是一些如码头、仓库和医院一类比较重要的地方——平时莱阳退下来的伤兵就不说了，就是第十七师团在退下来的时候，也是带着不少的伤兵退下来的。
严光还在总统府里感叹着勤刷牙的好处，而蔡锷却是在司令部里和徐天川商讨着空袭的事情。
不过就算是细节，也是决不能轻疏的。
看着那些被烧成了火人，不停的嚎叫着，可是身上的火就是扑不灭的同伴，周围那些幸免于难的日军官兵如坠冰窟。
有的时候人数多，未必是件好事。比如说国防军一个骑兵团有1100多人，但是同样的，因为编制上的关系，这一个骑兵团在指挥的时候多少有些不灵便。相较之下日军的骑兵联队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在后方混乱的情况下，在秋山好古看来，以寺内正毅的本事想要拿下国防军的几道阵地是没问题的。
看看徐天川，在看了看自己，蔡锷苦笑了一声。
“现在只能看寺内阁下的了…”
“壮行酒…”
所以严光本人对菜市口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好奇，再加上这次要掉的脑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样的场面何其壮观？严光还真有心到现场去观摩一下…
说起来菜https://www.hetushu.com.com市口也是个比较传奇的地方，在后世的电视剧里严光经常听到菜市口这个名字——虽然都是和死刑有关。
现在的黄县里到处都是日军官兵，许多日军官兵在飞机坠下时，都在坠落点附近不远，结果当福克飞机爆炸时，那些日军官兵一下子就被卷入了火海当中。
至于原本驻守在黄县的第二十九旅团，则到莱阳去和第三师团的另外一个旅团合并一路，重新组成第三师团的阵容。
而在撤回黄县后，秋山好古也在一直关注着前线的战事。只要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寺内正毅那边就会发一份电报回来。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寺内正毅能不能在国防军缓过劲来前，抢先拿下莱阳。只要能够拿下莱阳，并且打垮在莱阳的国防军，那么战场的主动权就会落入日军的手中。
而地勤呢？躲在基地里，只要敌人没有打上门来，实在是没有比他们更安全的了…
到最后秋山好古只好用重兵陪同辎重联队对前线进行补给运送，这样一来情况才算是好了一些。不过就算这样，也总是会遭到国防军骑兵的袭击，而每次袭击，虽然能让国防军的骑兵留下一些尸体，可是同样的…
不过在稍稍仔细的听了一下后，秋山好古却反映了过来。
而飞行员们，也一个个的拿起了酒碗。
“阁下太过多虑了，现在支那人的飞机都在莱阳，专心致志的对付寺内阁下，我们黄县这里支那人的飞机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在黄县的县衙，一名日军军官将一份电报交给了秋山好古。
在秋山好古看来，别看现在国防军在山东和日军打的难分难解。但是只要其中一方显露出败象，而另一方又乘胜追击的话，那么就算国防军退回潍坊想要据地而守，以国防军受到过打击的士气，也未必能守的下来。
因为…
只不过…
毕竟500公斤级的航弹，威力不是一般的大，而说实话，黄县的县城其实也并不是很大，所以有的时候只要运气好一些，哪怕并没有用心的去瞄准，一枚航弹也能对日军造成极大的杀伤。
所以最后，被旁人劝了半天后严光还是没能去成…
或者应该说，这种事情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
然而除开飞机本身的问题外，还有一点是非常致命的，那就是日军在防空方面的进步非常明显。这一点无论是在火力上，还是在经验上都是如此。
在过去，陆军官兵都很羡慕空军的人。不只是因为空军的官兵薪水高、条件好。最重要的是，空军安全…
“这样就好…”
不过对这些日军来说，或许能退到黄县来反而是一件好事。
可以说，主帅的性格决定了一个师团的命运。
“现在前线那边怎么样了？”
在指挥塔的指挥下，一架架的飞机飞上了天空。
这么说的时候，hetushu.com.com那名日军军官的语气很自信。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在一道道火蛇的打击下，几架福克飞机已经从空中坠毁了下来…
因为现在飞行员们每出一次任务，都是在用性命去拼搏…
这也是蔡锷和徐天川，为什么要手捧着酒碗向在场的飞行员们敬酒的原因。
这么说着，一架轰炸机已经朝着一处目标飞了过去。
说着秋山好古对那名军官开口道。
“师团长阁下，这是前面刚刚传回来的电报。”
运气好的话，在空中处理了问题还能回来，稍好一点的，也能随便找块野地迫降一下——反正这个时代的飞机简陋，起降条件也不高，只要是稍微平整一点的土地就行。
听到秋山好古的话，那名军官也不含糊，直接就朝着司令部外面走去。
“该死，这是飞机的声音。”
“嗯…”
在中国有一句成语叫做一泻千里。
“都找好目标，记住，千万不要投漏了…”
“这些该死的支那人，居然又来捣乱了…”
飞机因为遭遇故障而突然坠毁，这种事情并非不可能发生…
“松坡兄放心，那些小伙子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一旁跟着一起走出来的徐天川拍了拍蔡锷的肩膀。
毕竟细节决定成败，而这也恰恰是蔡锷最为信奉的。
“对了，防空点都布置的怎么样了？”
现在的空军，只能在哈奇开斯重机枪的极限射程外进行轰炸。只不过这么轰炸的命中效果，实在是太过悲催了一些。所以许多时候，空军的飞行员在轰炸一些比较重要的目标，如日军的炮群时，也不得不飞入低空的日军防空火力范围内。
躺在躺椅上，仰望星空严光叹了口气。
伴随着航弹落下时的尖锐呼啸声…
说起来在黄县，原本也是有不少花姑娘的，而现在，那些花姑娘居然被支那人给要回去了，这真是让人不爽啊…
不要忘了，日军运送的不是弹药就是粮草，这里面哪一样都是不能见了火的…
就在秋山好古还在和军官谈话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轰鸣声突然传进了秋山好古的耳中…
所以在黄县的日军，多少就有些闲的无事了。
这么做，轰炸的效果要好许多，但是却太危险了。
在确定了一切都没有问题后，蔡锷走出院落长叹了一声道。
不过现在吗，这种羡慕到是少了许多。
看着军官的样子，秋山好古也点了点头。
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摆放着一个个已经装满了酒水的瓷碗。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塞翁失马…
要不是在山东境内正好有一个北洋时期的北洋制造局，而这个北洋制造局恰好可以提供一些弹药的话（也只能提供弹药，至于其他的就完全不用想了），恐怕蔡锷这边的问题还要困难一些。
到目前为止，重型轰炸机带还好说，毕竟是四个引擎，而且各方面也比单发的福克飞机要结实许多，至少轰炸机上和-图-书还能装两块铁板挡一挡，福克飞机就不能了。
如这个时代的飞机固有的故障问题，基本上空军的人出动几次，就会有飞机遭遇故障问题，有的时候一次甚至会有两三架飞机遭遇这样的问题。
所以这些时日下来，空军的福克飞机损失了不少，而轰炸机虽然比福克机群强一些，但也有一定的损失。
而这次，空军却是有目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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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徐天川的命令下达，飞行员们跑到早已准备多时的飞机旁。
整个黄县化为一片火海…
至少，在确定今年会被砍掉上千个脑袋后，山东那些原本因为军管而哀声怨道的地方官员，对蔡锷的命令再也不敢阳奉阴违。就连每日必须要做的工作，也不敢在打什么折扣。
其实和第十七师团一样，第十八师团也是损失惨重。
而这次，国防军的福克飞机在坠毁时，不但发生了爆炸，而且居然还燃起了冲天的大火…
这么想着，秋山好古在次看了看黄县周围的地图。
“那么，开始吧…”
因此，飞行员们必须让自己的座驾飞到一个比较低的位置才行。
叹完气后，严光顺手拿起一旁的一杯果汁，晃了晃杯子里面的冰块，然后将冰块倒入了口中，直接用牙齿将冰块咬碎。
看着朝着黄县飞去的机群，徐天川喃喃道。
“唉，就算做了总统，也有很多事情不能干呢，别说三宫六院什么的，就连去个刑场都不行…”
因为地方上的混乱，弹药的运送已经迟缓许多了。
飞临黄县上空的轰炸机群在寻找着目标，这次和往日不同，往日除了对日远征舰队的轰炸外，并没有过明确的轰炸目标，所以飞的再高也没关系，反正只要把弹仓里的炸药投个大概就行了。
所以当日军骑兵和国防军骑兵碰面时，只能是吃亏、吃亏、再吃亏…
而看着这一幕，秋山好古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妥的地方。
“出发”
眼下的这种生活，硬要说有什么地方不好的哈，那就是在黄县没有“花姑娘”能给他们消解一下远离故乡的烦闷。
无法扑灭的大火…
现在的日军阵地上，几乎到处都是由哈奇开斯重机枪组成的防空火力点。而且火力点布置的都很刁钻，空军想要轰炸日军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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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军情局给出的情报只是大概的位置，并没有照片等对照。不过黄县原本毕竟是属于中国的，在山东省政府那里。也有黄县县城和周边比较详细的地图，所以哪怕是没有航拍的照片，飞行员们也不用担心会投漏了…
低空轰炸肯定是没戏的，因为那实在是太危险的。
的确是开始了…
说实在的，曾经被飞机骚扰个够呛的第十七师团官兵，真的有些享受现在这种没有飞机的生活——虽然这么想有点不合武士道精神。
无他，和莱阳相比，黄县就好象后方一样。再加上中国海军的实力，哪怕是在空hｔtｐs://m•ｈeｔｕsｈu.cｏm•ｃoｍ军的掩护下也不足以到山东周边海域来找日军的麻烦，何况就像日军无法分兵进攻潍坊或济南一样，国防军也无法分出太多的兵力来进攻黄县，断掉日军的退路。
在单纯的骑兵对碰时，总是质量高，同时数量多的那些会占便宜一些。
最近一段时间，国防军的骑兵经常对日军的后勤线发动袭扰，目的似乎是想让日军和国防军一样，也陷入后勤不继的地步。
“寺内阁下那边的进展顺利，皇军已经拿下了支那军在莱阳的两道防线，并且在向第三道防线推进中………支那军在第三道防线的防御很严密，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寺内阁下就能拿下第三道防线了…”
“请师团长阁下放心，虽然绝大部分的机枪都被寺内阁下拿到前线去了，不过我们还是用现有的机枪，在一些比较重要的位置布置了一些防空火力点…”
入空军的飞行员，只要驾着飞机飞到敌人的头上，然后将炸弹扔下去就可以了。不但轻松，而且简单，最重要的是安全啊。
只可惜，现在日军还没有研究出高射炮来，不然的话，来袭的国防空军说不定真的要全部留在这里。
国防军的骑兵在质量上未必会高于日军，或者说，在质量上要差于日军许多，但是在装备上国防军的骑兵却要强上许多。而且国防军在人数上还有优势。
所以，严光便听从他人的建议，将行刑的位置摆在菜市口。
这么咒骂着，拿起武器后，负责防空火力点的日军连忙跑去火力点，而没有任务的日军，则是跑到防空洞去——这么多场空袭下来，日军也不是没有进化的，至少防空洞什么的还是挖了不少。
只不过还没等他反映过来，在再次被日军击落了几架飞机后，已经找好目标的轰炸机群已经将自身携带的燃烧弹投下…
顺带一提，在这时侵吞军事、战略物资的地方官员，已经开始被军队和军防局的人联合押送到北京，只能接受过审判后就在菜市口“开刀问斩”——没办法，实在是这个时候距离满清统治结束不过两年多的时间，中国的老百姓能接受的行刑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所有人的面前执行死刑，你要是随便找个穷乡僻壤执行的话，人家说不定还以为你是准备将死囚调包呢…
虽说莱阳那边打的很热闹，不过在黄县的日军多少就显得有些清闲。
“小伙子…”
拿着一个装满了酒水的瓷碗，蔡锷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无论是空军的飞行员，还是机场的地勤人员等都是如此。
“那么今天，就全都拜托诸位了…”
在莱阳，第十七师团的损失很大。只是因为当时在山东的日军数量并不多，所以最后秋山好古的第十七师团没办法撤下来。不过等到寺内正毅带着两个半师团的援军抵达后，在寺内正毅的命令下，秋山好古带着第十七师团撤回了黄县休整，并且防备https://m.hetushu.com.com国防军的骑兵突袭黄县。
而且随着空军出动的架次越多，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也就越多，哪怕地勤的人已经拼尽全力对飞行员们的飞机进行保障也是如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个时代的飞机就和这个时代的汽车一样，总是毛病不断的…
粮食和药品，这两样或许还能忍忍，甚至可以通过津浦铁路直接由北京运送，可是弹药…
不过最后让第十七而不是第十八师团撤回来，则是因为相对于比较冲动的神尾光臣，秋山好古的性格要紧密一些，由他守着黄县，寺内正毅也要放心许多。
因此虽然后方送上来的物资总有不继的感觉，但在山东地界，许多事情反而比原来更加得心应手。
大的决策，前些天里已经讨论的差不多了，而今讨论的只是一些细节。
“希望这些火力点能够奏效…”
毕竟秋山好古是刚刚才从莱阳撤下来的，而在莱阳，却牺牲了太多第十七师团官兵了。
河北、河南等地官员过半落马，给军事物资的征集和运输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混乱。好在蔡锷事先已经料到，所以损失并不是很大。
“希望明天他们的行动能够成功…”
到了第二日的清晨，在莱阳空军基地的指挥塔前，多日来轰炸机编队仅存的飞行员们正整齐的排列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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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勤刷牙的好处啊～”
而比较低的位置，恰恰是日军防空火力点的有效射程内…
不过不需要军官和秋山好古去警示，在外面，已经拉响了遇袭的警报声。
而目标，就是日军在黄县囤积的各种物资…
现在的第十七师团在撤下来后，还能动用的兵力甚至只有一个旅团多一点，换句话说，在莱阳，第十七师团至少损失了一个旅团的兵力…
看到轰炸机编队的飞机一个个都在重机枪的有效射程内，防空火力点内的日军军官一个个的大呼小叫道。而操控着重机枪的机枪手们，脸上也浮现了兴奋的表情。
可惜不成，毕竟现在严光是总boss，要是到时候到现场去观摩，难免会给百姓一种严光很嗜杀的感觉。
这么的待遇，和陆军的拼死拼杀相比，怎能叫人不羡慕？
唯一值得庆幸的恐怕只有一点，那就是为了防备空军的轰炸，日军将大半的重机枪都配属了前线的日军，而在黄县，因为自日军推进到黄县后，空军就再未到那里轰炸过的缘故，日军并没有部署太多的机枪。
不过既然日军还没有研究出高射炮，那么就不要怪国防军大开杀戒了…
而且虽然因此丢了两条防线，不过好处也不是没有的。
而在听到警报声后，在黄县的操场上操练的日军官兵，一个个的都反映了过来。
已经有许多时日没有听到过飞机发动机的噪音了，所以乍一听到这种声音，秋山好古还真觉得有些陌生。
“快，你快去拉响警报，警告一下其他的人…”
然而运气要是不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