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命运如歌。
“哦，你这个前克格勃的老头也终于要出手了吗？”沙诺娃哈哈一笑：“你太可爱了。”
“有兴趣么，一起来开个会。”姜志远打完电话之后，拍了拍王坚的肩膀：“晚上还没吃东西呢。趁着外头还没散，咱们先去吃吃东西，消消气。你现在肯定想过去把天堂会端掉吧？等你开完会就知道里头的东西了，少年冷静一点啊。”
“别废话！这边一团糟！等晚上再说！”
说着，他把那些发出怪味的披萨拎出来放到女孩的面前：“这些东西真的很恶心。”
“爸……冚家铲莫乱用啦……”阿狗悻悻地陪着笑脸：“现在怎么办叻。”
“闭嘴。”杨月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很烦人。”
“我的电话不能拨打国际长途。”女孩很平静，平静到有些让人不明所以，就好像凭空出现的阿狗只让她惊讶了那么一瞬间就再也激不起她的波澜似的：“你是坏人吗？”
当然，虽然最终还是没问出沙诺娃的电话，可其他东西倒是问出了一大堆。首先库伯过来是为了执行沙诺娃的命令，而这个命令则是给孙三复仇。
当然……这只能算是一时冲动，先不说王坚一个人能不能搞定整个天堂会，就算搞定了，王坚也必须会被美帝国主义给通缉，虽说这对王大少来说压根不算什么，但是很多东西是得需要一个慢慢来，闷声发大财和闷声作大死其实只是一线之隔，这种事得需要一个合理的出口去解决，单纯用武力，恐怕会造成后续一系列难擦的屁股。
“很好。”杨月吃了一口，抬起头朝阿狗点点头：“谢谢。”
王坚沉吟了片刻，抬起头问库伯：“我在想一个问题，你的莎拉波娃小姐会为你做什么。”
阿狗顿时无话可说，只能趴在窗户上看着外头的风景。可他并没有安静多久，很快就开始对这边的景色指指点点，什么韩国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穷，什么首尔为什么要从汉城改名，还有如果北朝鲜打过来的话，这里的姑娘怎么办等等。
“我让你说话。”
“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正在削苹果的老管家头也没抬：“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意识到自己在面对什么人，他习惯性地把那些人和废物FBI相比较。”
“嘿，美丽的小姐……能不能借你的电话给我用一下。”
王坚冷哼一声，抽冷子又踹了一脚已经m.hetushu.com.com昏迷的库伯，转身就走出门外。而姜志远在屋里站了一会儿，看着库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虽然我比他还想杀你，但是我得留下你条狗命。孙子，你他妈记住，老子这边也不是好惹的。”
“啊……”阿狗顿时呆若木鸡，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苦着一张脸说：“我能提出一个比较非分的要求吗……”
“文化什么啊，就是一个厨师而已。”阿狗呵呵一笑：“我也是个厨师，还满意吗？”
“我不会屈服的……呜呜呜呜……”库伯早已经泣不成声：“你们死心吧，我不会出卖沙诺娃小姐的！”
阿狗一抹鼻子放下背包，并从里头拿出两个装着奇怪东西的罐子，看似自家做的什么酱类的东西。
王坚举起手打断了姜志远，并蹲下身子，一脚揣在库伯的胸口，猝不及防之下，库伯直接被踹出了一口鲜血，心跳都被踹停了几颤。
“是沙诺娃！沙诺娃！”
“可……我……我……爸！”
“你也算救了我一命啊，这是应该的。我爸老教我，知恩图报。我现在又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阿狗不停地帮她夹菜：“再尝尝这个，这是用芹菜做的冷盘，清脆可口，很适合夏天吃。”
“这都是你做的？用我冰箱里的东西？”
说完，她沉默一阵：“这代表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尖端，这是不能容忍的。我的计划……或者说是我整个家族的计划是伟大的，不容许任何失败。所以，我必须有一个尖端的团队，一个真正的尖端团队，超越一切电影超越一切超级英雄的尖端团队。”
“不……是因为有坏人会弄死我。”阿狗一本正经地说：“我其实是国际刑警，现在被跨国组织盯上了。”
“你冚家铲啦……让你不要搞事！”
“你受过礼仪训练？”杨月疑惑地抬起头：“很专业。”
阿狗把碗放了下来，并把筷子横在空碗上头，再用纸巾抹了一下嘴之后说道：“那倒没有，你也知道美国那种地方，哪里会有礼仪。这是我爸强迫我的，他说中国是一个讲究饭桌文化的地方，如果用美国人的方式去对待别人，会被鄙视的。从小就这样训练，长大了就成习惯了。”
说完，阿狗就这么孤零零地走了出去，可刚关上门没两分钟，他突然转身去按响了门铃。等到女孩的脸hetushu.com.com出现之后，他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我能要一罐啤酒么……我觉得我晚上肯定要露宿街头了，可我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等库伯醒来之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手臂的知觉又回来了，虽然酸软无力，还带着一种强烈难忍的痛痒，可至少是回来了！
可阿狗发现自己说了这么一堆之后，对方都没有理睬的意思，顿感无聊，自顾自地走到电话前面，拨通了他老爹的手机，并把情况这么一说……
“随便，顺便请你闭嘴，我想休息一下。”杨月靠在沙发上，盖上了一张毯子：“请不要打扰我。”
阿狗一脸谄媚地看着开车的女孩。颇有大男子主义的他，在丢了腰包和屁股兜里的钱包之后，满脸狼狈不说，还得向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求助，这让他着实有些难以启齿。
“哦，你的家好漂亮。”阿狗站在一栋独门独户的小别墅门前，仰起头看着：“Wow……好棒的家！我今年都二十三岁了，却始终只能住在阁楼上。”
杨月道了声谢，抬起头：“你也一起吃吧，我吃不完，会坏的。”
杨月径直打开房门，带着阿狗走了进去，中途一言不发……
不过他说归说，却从来没有得到回应，开车的那个姑娘，始终没有回答他一句，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上他一眼。这种情况一致持续到目的地。
杨月点点头：“很好。”
库伯实际上已经被那一踹给踹出了内伤，说话时候都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噗噗的声音……
“你口味重不重？”
杨月白眼一翻，不咸不淡得说：“随便。”
“自己去拿。”
“好听的名字哎！”阿狗拍了拍手：“跟你的气质好符合，冷艳高贵。”
“不！你不能这样！”库伯惊恐地挣扎了起来。
“我去给你盛饭。”阿狗屁颠屁颠地帮杨月盛了一大碗香肠焖饭，并帮她端上了桌子，接着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蘑菇汤浇上去：“看你平时吃的东西，我能确定你一定有胃病，所以尝尝这个。”
“好吧，苦逼。你相信中国医术的神奇吗？”王坚呵呵一笑：“如果你相信，那么在你说完之后，我能把你的手脚接回去。”
“您的荣誉即我的性命，我愿为您和您的事业奋斗致死。”老管家单膝下跪：“您是这个世界上当之无愧的女王。”
“虽然我是美籍和图书华人，可是我的手艺可是最最正宗的大吃货帝国传承。你们这些韩国人，每天就是泡菜泡菜，简直降低了整个世界的饮食格调，就跟美国的汉堡一样，让人没办法接受。”阿狗一边絮絮叨叨地开始做准备工作，一边想办法在这蹭两天……
“再见。”
而王坚这摸了摸他的脸：“那你就自己斟酌吧，你调查我们这么久也应该知道，我们其实并不喜欢杀人。”
“好……我说。”库伯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我什么都说……”
“不可能，你在骗我！”
“你们他娘的玩得够大啊！”姜志远一跺脚：“往我们这倒混合毒素？信不信我……我操！你们这特么还是人干的事？”
而与此同时，王坚这边也是如火如荼，他正着手去“截”库伯的左小腿。如果他再不招，那么接下来可就是右手和右腿，到时候可就真正成了一根人棍。
“天堂会，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失败过。”沙诺娃转过头，竖起一根手指：“而这次，连续在同一批人的手上失败两次。这代表什么？”
所以，库伯迟疑了……
“你还说你不是坏人？”
挂上电话之后，阿狗整个人都灰暗了，默默地在墙上靠了一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重新背上了他的旅行包，走回到了客厅：“我走了……”
阿狗刚准备欣喜若狂，可杨月接着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祝你好运。”
“美女，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冷淡。我真的不是坏人。”
“好……我说，我说……”库伯早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我说……”
根据天堂会睚眦必报的德行，这一次王坚和姜志远难以避免地会被绞入漩涡，可王坚倒是一点都不怕，一副挺胸抬头接受挑战的样子，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抄了别人老家。
姜志远惊喜地一拍手，冲王坚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强行压抑住自己的兴奋，沉声道：“如果你给我们的是错误的信息，那么你会亲眼看着你的手脚被喂给你最爱的小狗狗。”
“跟你有什么关系？”
“好吧，你不是坏人。但是你真的很烦人。”女孩微微笑了笑：“我先带你去我那里吧。”
“我中文名叫杨月。”
而当有人来把库伯接去医院之后，沙诺娃几乎是同时就得到了信息。她挂上电话之后，走到了窗口，看着远处的碧海蓝天，皱眉沉思。
阿m.hetushu.com.com狗道了声谢，走进了厨房，可一走进去，他大叫了一声：“天呐！你就吃这个？”
“不，我不关心你是不是坏人。”杨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你打电话吧，打完就可以走了。”
“库伯失败了。”
“哈，你终于肯多说几个字了。”阿狗一只手抚在胸口：“谢天谢地。没错，你冰箱里还有不少东西呢，厨房的饭也好了，我在饭里加了香肠碎末和香葱。桌上的是香菇浓汤，其他的菜都是用你冰箱里的东西随意搭配的，我也不知道名字。”
杨月怪怪地看了一眼阿狗，拿起筷子吃了两口，接着颇为满意地嗯了一声：“很好。”
人其实就是这样，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但是在绝望中的智商会急剧下降，他们会相信一些放在平时根本不可能会相信甚至会嘲笑的东西。这是心理学很奇妙的应用，而宗教更是这种情况的高级进化体。当然……还有点错科技树的存在，比如教人生病不吃药的邪教和告诉别人自杀后能得到九十九个处|女的古怪政治组织。
王坚刚准备提拳给他脸上来上一下子，却被姜志远拉住了手。
“可……真的能办到吗？”
阿狗一愣：“坏人？我怎么会像坏人，哦……女孩，你觉得哪一个坏人会有我这么阳光呢？坏人可都是张牙舞爪满脸凶悍的，最好还瞎一只眼，身上画着骷髅头的图案，那才是坏人。”
“哦……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阿狗顿时满脸通红：“好吧，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是坏人。”
那女孩一言不发地从车上拿起一个钱包扔给阿狗，阿狗翻开之后，发现里头有一张证件，而证件上的徽章下头，赫然写着国际刑警的缩写……
所以，王坚一直对电影里那些动辄用皮鞭抽的刑讯嗤之以鼻，因为但凡有信仰的人，愈是这样越会产生精神反弹，根本无法得到实际想要的东西。总而言之，刑讯是一门哲学和一门艺术，简化成严刑逼供，那是对它的一种侮辱。
“哦……不不不，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这样躺在通风的房间里，还是会着凉的。”阿狗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一半：“你要知道，一个人住如果生病了，会很麻烦的。”
“千万不要把我交给警察，我可能会没命。”
杨月抬起头，眼睛突然睁大了，一桌子十二道菜加一碗汤，而且主次错落有ｗww.hetｕshｕ•com•cｏm致，三冷盘三热盘，三荤三素加上一大碗看上去就很有食欲的热蘑菇汤，着实颇具欣赏效果。
“下次骗人之前，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
没过多久，阿狗就把杨月轻轻摇醒，并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开饭了。”
“真绝情……”阿狗叹了口气：“你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会不会害怕？你在韩国一定是高级阶层吧，是不是能每天都吃到五花肉和海带汤？”
杨月真心的无奈，翻了个身子不去理他。阿狗倒也不是神经病，看她真的是想休息了，所以自顾自地就去做饭了。
还别说，阿狗虽然平时屁话多了一点，但是在吃饭的时候真正是做到了不发一言，而且礼仪充分，不吧唧嘴、不挑菜、用公筷等等，俨然一副受过高等教育的公子哥风范。
沙诺娃坐回椅子上，高傲地抬着头：“记住，我们的事业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那么我就证明给你看看咯。”王坚举手把库伯打昏，然后把他手上的银针给拔了下来，并营造出一种手术切口的痛楚。
“你也知道，超过一定时间之后，就算你说出来了。那我也无能为力了，你应该懂的。”
“你先住桥洞下面吧，我叫你刘叔叔想办法。晚上再给我电话。”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阿狗摸了一下头：“我叫王德海，你可以叫我阿狗，美籍华人。”
“我知道。”女孩淡淡地说了一句：“一个坏人是不会跟我说这么多废话的。”
很快，一份完整的笔录就出现在姜志远的手里，并成功让姜志远浑身一颤……
“不行！我是身具厨师魂的男人！”阿狗一拍胸脯：“我看到你的冰箱里还有一些东西，让我给你做一顿饭来当谢礼吧。”
老管家沉默一阵之后抬起头：“这件事情交给我办。”
“大爷，普通人谁扛得住你那一下！叫救护车吧。”姜志远冷冷地笑了笑：“这下有的玩了，等我好消息！”
“看来你的父亲一定是个很有文化的人。”
“把你主子的电话给我。”王坚的语气十分冷，冷到能结冰：“我给你三秒，不然你肯定没办法活下去的。”
“那你可以选择不信啊。”
刑讯学之所以是一门学科，就是因为它不单单是使用暴力，暴力只是其中很卑微的一个分支，其中更多的则是怎么样把被刑讯人的心智和情绪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高端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