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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大圣蹿下阳台，两人直奔着停在远处的警车就过去了。上车之后，大圣对王坚说道：“我已经很高调地宣布抓住了郊区投毒案的嫌犯，还把他的资料公布出去了。今天晚上就有好戏看了。”

“一块钱的事，就当请我吃根油条了。”

而王坚看着这个号码却犹豫了，这打吧……其实作用不大，无外乎就是告诉人家老太太老木匠已经辞世外加自己过得不错。不打吧，王坚总觉得人家找了那么多年，不给她个信儿的话，不但对不起她，也对不起老木匠。毕竟那个倔老头当年八成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老子债儿子得偿啊……不然王坚背着债，心理压力特别大。

倒是王坚，他一点不在乎是不是守夜，反正这点事对他也不算难，而且还能带着干儿子一起看夜景，挺不错的。

当然，虽然狙击射击是老王的软肋，可是在拆枪组装这个环节上，老王又一次把他近乎变态的那一面体现了出来，梁欢欢当着他的面拆了十几把比较知名的武器，其中包括M4A1、95以及AK，而在之后老王居然能把它给装回去，仅仅是看了一次。

王坚沉默了一阵，默默地趴回了地上……

“特种兵其实是底层的武力构成，底层知道么？你别看电视上那么牛逼哄哄，其实特种兵是最憋屈的。”梁欢欢吃着一根玉米，摇头晃脑地说道：“打个比方吧，常规部队就好像刀枪剑戟，那特种兵就是小飞镖。你要是一直这么随时准备跟人光膀子肉搏，那我就没什么好教的了。”

当然，王坚并不是普通人……他是魔鬼筋肉人。他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倒是试了一下这几把枪，发现除了那把二十毫米口径的能让他感觉到明显的后坐力之外，其他的都还算好。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几把枪似乎装弹量都太少了，最多的也只能装七发，而有的甚至只能装一发……

“哎，她势力范围特大，可以说是温哥华的霸主级的。连天堂会都不太愿意招惹，这么大棵树，你不去抱一下？那好歹是你干妈好么？”姜志远絮絮叨叨地说着，颇为不满：“能别这么孩子气么？”

“看什么呢。”小金端着一杯薄荷茶放到王坚的旁边：“愁眉不展的。”

接着，硬币又被高高抛起，可还没等硬币落下来，一只手突然从上头把硬币接在了手里，然后大圣从屋顶翻了下和_图_书来：“走，办事去。”

“等会儿残废了别怪我。”梁欢欢撇撇嘴：“你还真以为威力越大越好用呢？我跟你说，这里头随便一把拿出来，你除了去打异性，地球上已经没什么肉体能让你打了。点50口径可是12.7毫米呢。手枪要这个玩屁，平常人玩玩.44就差不多了。”

“这个啊，我觉得你还是得自己拿主意。”小金嗯了一声：“这叫趋避冲突，想吃糖又怕长胖。这种事，得你自己选啊，你怕影响别人的生活，又想知道以前的事情。自私一点就打，懂事一点就算了。但是你就算选择懂事，那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不是正苦等着这个消息呢？所以啊，这个很麻烦，扔硬币吧。”

晚上回去之后，王坚在洗澡的时候就听到外头梁欢欢那清脆如银铃一般的笑声。不用想，那厮肯定在炫耀白天怎么调|教老王的过程。可以听得出来，梁欢欢这家伙今天出奇的开心，已经近似变态……

从昨天下午第一次来这训练，王坚就算是倒血霉了，毕竟隔行如隔山，他许是能用石块扔中两百米以外的一只小鸟，可用枪……他真的是不行，近乎本能的挫。用梁欢欢的话说，王坚那简直就是挫爆了，空有一身牛一样的力气可狗屁不顶，连把枪都握不住。

看着小金一副以王夫人自居的表情，王坚实在是没办法，不过她倒是个能给出出主意的人，所以王坚把短信递给小金，并把事情跟小金仔细地说了一遍。

“行，那你现在继续练狙吧。”梁欢欢斜眼看了一下王坚：“你还有七千一百发子弹。”

大圣淫笑一声，按了一个钮，在他车子的牌照翻上去之后，大圣的油门轰然踩到了顶：“让你见识一下阿兵哥开车的技术！”

“哎哟，你小子的嘴是越来越厉害了。”

还别说，才来两三天，王坚干儿子的身体明显好了不少，老虎这玩意儿本身生命力就够顽强，再加上在屋里好吃好喝地供着，这身体恢复得嗷嗷的，虽然小家伙还没满月没断奶，可这基因杠杠的放着呢，现在在老王身上窜来窜去已经不算是什么难事了。

“那是，你也不看我天天都跟什么人在一起。”王坚表情突然一整，重重地点点头：“交叉感染。”

“废话，看你打枪那费劲的样儿！你如果不摆脱你这躁动的性子，你就滚去和图书大圣那边，让他送你去炮兵部队扛炮弹去，一准儿能消耗你那蓬勃欲出的躁动青春。”梁欢欢训完王坚之后，索性拿上一把枪，趴到了王坚旁边：“看好了，你他妈真是我大爷，我上辈子肯定欠你很多钱。”

“别乱叫。”王坚推了一下小金的脑袋：“别给我没事找事，都赶紧睡觉去。”

“你还真小家子气。”

“看到没，5个八百米十环。我不要求你一口气射五颗子弹，但是你好歹一口气能给我命中一个吧！”梁欢欢一脸无奈：“要让人知道我训练的人就你这德行，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而大概王坚站了有十分钟，姜志远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你怎么回事啊？白天也不开机，找你人都找不着。”

王坚哭笑不得地说：“你们俩去就行了，要我去干啥？”

“谁有心思折腾你啊。”梁欢欢呵呵一乐：“明天去练习之前，我带你去挑一身装备。金胖胖结账。”

“坏不坏是两码事，好玩就行了。”大圣阴险地一笑：“你得知道，我是恨不得那家伙早死早超生，要是我手头有权利，我弄死他四百多回了。”

“坐稳了啊，我要开始飙车了。找你浪费时间了，别过去的时候没赶上热闹，那就亏大了。”

梁欢欢嘿嘿一乐，翻着白眼瞄了一下王坚：“想睡觉？没那么容易，去阳台守夜三小时，把路过的每一个人的体貌特征记下来，写在小本子上，明早我要检查。”

梁欢欢趴在地上，浑身显得很放松，表情就是面无表情，精神高度集中，手指轻扣着扳机，眼睛透过狙击镜瞄准着目标，呼吸平稳而且心跳平缓，然后她猛地闭气，接着一口气射出五颗子弹。

“狙击手和飞行员，都是国宝。”梁欢欢盘着腿拍着王坚的肩膀：“需要大量时间和钞票堆起来的。就我所知，我狙击手小队的创始人，他从十七岁到五十七岁的四十年里最少打了有两千万发子弹，相当于整个朝鲜消耗子弹的八分之一。你现在知道了吧。”

王坚一愣，但是没说什么话，拿起一本小笔记本就屁颠颠地站到了阳台上，然后默默地开始放哨……

“哦，我看你屋里没灯了，就懒得敲门了。”大圣拍拍身上的灰：“你上面该打扫了，全是鸟屎。”

小金把一枚硬币放到老王身边，然后抱起小老虎：“走，跟爸爸再见，妈妈带你hetushu.com.com睡觉去。”

王坚在这方面一窍不通，所以梁欢欢作为老师给他下达的作战指导他倒是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从小被老木匠折磨过来的，这些对他来说可都算是小儿科，更何况这么多年没人折磨过他了，其实他的皮也痒痒得很。

“还有……你……”王坚朝上头指了指：“楼顶？”

王坚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这人，我是平生仅见。”

“我想了想，还是没必要了吧。”

而王坚走出来之后，坐在沙发上，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默默地看电视。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想逃避的东西始终是逃避不了的，他不想谈这事，可梁欢欢可是坐在那等他呢……

王坚吧唧了一下嘴：“这真不太好说，你也知道……你让我怎么说，我说我是王三一的儿子，那老太太八九十岁了，一激动人没了，算谁的？”

“屁股压低！胸口贴地！你怎么这么笨啊！驴都教会了！”

“我号码给你，你打不打是你的事。”

王坚沉默了片刻：“我打电话过去，又能算什么呢？”

小金扭头看了一眼王坚：“我现在巨有钱，随便挑，为了咱们的家啊，老公……”

而且无论梁欢欢怎么刁难，哪怕是蒙着眼睛或者是把所有枪的零件混在一起，老王都能轻而易举地完成装枪的训练任务。梁欢欢甚至不信邪地跟老王比试了一场，可是她这个老兵油子居然整整比王坚慢了三秒钟……

“我对他已经够温柔了，就跟他老婆对他一样温柔。”梁欢欢撇撇嘴：“当初我们训练的时候，半夜两点起床负重越野兼隐蔽潜伏，不接到通知不许起来，而且两个人就算只相隔一米，都必须用暗码和对讲机说话。在乱葬岗里一趴就是二十四小时。他这算个屁。”

“你怎么做到的？”

废话，能不难么……基本上一下午王坚都没有停止扣扳机的节奏，要知道装弹量20发的PSG，射完七千发子弹……这不亚于一种煎熬。

“手指不要用力，放松！对，放松扣在扳机上。你要记住，一个狙击手很少能有第二次机会的，你误触一下，代价可能就是脑浆子被人崩出来！别管虫子，就是蛇爬你脸上你也不许动！就是汽油弹扔在你腿上，你也不许叫唤！”

正面……王坚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还没说正面是打还是不打呢……再来次，正面打反面不打…和_图_书…”

她走之后，王坚拿起那枚硬币笑了笑，然后用力地往天上一抛。然后老王就不管它了，喝了一口薄荷茶，并点起了一根烟，用力地抽了一口之后，才伸出手啪的一声捏住了硬币，并把它往阳台上一拍。

梁欢欢拿着一根鞭子站在王坚旁边，充分享受着凌|辱王坚的快|感，这种快|感让她爽到不行，特别是当王坚哪个姿势不标准或者哪个地方做得不到位时，那一鞭子抽下去的感觉，更是叫一个没的说。

“我看出来了，一般的初学者两百发子弹身子就差不多散架了，他一天就是一万发，我都扛不住。”梁欢欢嘿嘿一乐：“可这家伙跟没事人一样，所以明天我得用点狠招……”

当然，梁欢欢并没有要求王坚去打靶，就是那么不停地扣扳机，熟悉枪械的手感和后坐力。这其实也是梁欢欢当初刚入门时干的事，她自己都算不清她打了多少万发子弹出去，反正就是很多。

“你看着我干啥啊，走啊！开工了。”大圣扯了扯王坚的衣角：“得去保护污点证人，姜志远已经过去了。”

王坚用手抠了抠耳朵：“你知道，从你这样一个壮硕的彪形大汉嘴里蹦出这样的港台腔，我香港回归时候吃的东西都差点吐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呕心沥血啊。”

王坚仰起头：“哦？”

王坚扭过头：“我什么也没说啊……”

“所以，你就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地吃掉这把狙击，重狙作用不大，推荐你先去把半自动的拿下，拴动的缓缓再说。”

“什么事？”

“你那个干娘的电话还要不要了，你不是说要打电话过去的么？”

“不，人生总是得要一点乐趣的。做人么，最要紧的就是开心啦，等下晚上我请你吃面。”

“我去，你想要多少发？”梁欢欢拧着眉头：“贱人就是矫情，你干脆背个班用机枪岂不是爽爆了，或者我找找看哪有退役的航炮给你架在肩膀上，你看怎么样？”

“明天继续一万发，不用你装子弹，一万发不难吧。”

“子弹的话，就算是我也得掏钱买，还好这是我营里的训练场，能算便宜一点。四毛一发，我给你领了一万发，四千块钱金胖胖已经给付了。今天一天要是你打不完，你就对不起这四毛钱一发！”梁欢欢扭头看着旁边：“我用关系给你弄了五把巨无霸手枪，Thunder.50、M500、特别版.50Deser和*图*书t Eagle、柯尔特M.50和一把实验版打20毫米子弹的破枪。我没试过，装了制退器都能把我手给震断。”

王坚咧开嘴笑了笑，然后表情一下子变的很哀愁：“你不是故意折腾我吧？”

王坚倒是也挺兴奋：“你们还真坏。”

“怎么呢？”

“把一块钱还我。”王坚真是被弄得无语了，伸出手：“快还我。”

“去看个热闹啊。”大圣一挥手：“你不是最喜欢看热闹的么，走着。”

“稳住枪口！开枪前屏息！不能分神！”

可一发有什么用？自杀用的光荣弹么？

王坚想象了一下自己背着机枪在街上走的场面，然后果断地摇头：“还是算了……”

正面。

“这个比我小时候玩的鲁班锁简单多了，四百块木头拼起来的鲁班锁，我五分钟就能解开。”老王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拍着胸脯得意洋洋地说：“你这个都太简单了。”

王坚撇撇嘴：“你就是打个嘴炮。”

王坚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大圣那张丑恶的嘴脸，半晌说不出话……

王坚没说什么，只是哦了一声……继续砰砰地开着枪。

挂上电话之后，姜志远很快就把一个陌生的号码短信给了王坚。

“跟你说，上头有命令，他不能死。你得知道，间谍这行业，不是谁都能干的。”大圣嘿嘿一乐：“对了，明天晚上穿干净点，国际刑警妹子来了。还别说，大美女一个，就是太冷，还一脸傲气。明天咱纠结点人，给他个下马威。”

“放心，老王比你耐折腾。”小金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死四百次他都不一定会死的。”

王坚默默地拉上安全带：“开始吧。”

说完，梁欢欢扳起手指头：“这个点，路过下面的平均人流是一小时六十多个，平均一分钟一个，也就是说，明早一百八十个人的体貌特征交上来。”

当然，并不是王坚真握不住枪，而是这枪实在是不好掌握，王坚手重，动辄就会误触扳机，十次里头最少能有两三次空枪。而且定性思维比较严重，王坚老是用游戏里的设定来套真枪，可实际上……子弹跟准心之间的差距，到目标点的时候，平均都能有十几二十厘米……

王坚嘴巴动了动，扯出了一个艰难的笑脸：“还好……”

“你是不是太过了一点啊。”大伟端起刚刚泡好的牛奶，把几块奥利奥和一块小蛋糕扔了进去，轻轻搅拌着：“这么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