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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女侍真正的搏击功夫还浅，擅长的是媚功，最厉害的是她们手里的手枪；但蘑菇岩在梵净山的最高处，手枪在下面或远处，根本就帮不上任何忙。

他的手就要触到柳伊兰的黑发，而柳伊兰毫无知觉，依旧抱着竹道士痛哭。

于是雷雨霹雳同时落下，让两人酥麻的混不知天高地厚。

子夜时分，红云金顶上响起嘹亮的梵歌吟唱；几十个个虔诚的香客同声唱响大悲经。

竹道士点点头不再分辨，整顿道袍竹冠，理清青绦素履；低回首，缓声道：“伊兰，你还是那么美。”左手虚画，把凝聚在身前的“气”字击在索翁达肩头，借一分反震之力踏出一步，青影升空丈八，尺半竹刀竟然就在他脚踏处。

火长老与羽玄同时出手攻向竹道士，一柄七星剑携凌厉剑气刺向当胸，火长老是把炎云扇，把股股三味真火激出，压抑住竹道士的山水清心。

后来，竹鸡们渐渐学会吃虫子，于是，隔一段就会少了一只。

还有一股清澈的小溪，就如竹道士的眼波般温柔。

“道士自私，就是不想让活佛解脱啊。”竹道士微笑着，嘴角渗出的血线又宽了一分；“至少，他们从我身上他们能看出道家正途，已经超值了。”

柳伊兰失声痛哭出来，抱紧竹道士，看也不看呆呆立在半丈外的三个道宗高手，也不敢去试探竹道士的伤情；竹道士也许生机已绝，即使祝门高人在，也拉不住、救不回他这条命。

听到柳伊兰如此说，长孙道长气得脸色惨白；收起金刚鸡爪，一把扯下耳边吊着的血红珠子，喃喃念叨几句塞进嘴里。

柳伊兰总算空闲片刻，看向竹道士那边。

竹道士表面神闲气定，做出淡然无谓的姿态，内心已经考虑到结果：为了道宗的未来，他不可能让红云金顶上的索翁达活佛看笑话，一旦出什么意外，蘑菇岩下的万丈深渊就是他的最后归宿。

索翁达这个字震住，蘑菇岩上，只他能感受到“气”字的恢宏。羽玄真人与火长老看到的，是一个水光耀耀的“气”字；这个字，以莫名的能量把周围的水气凝聚在一处；这样的神通，已超出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

柳伊兰心中一痛，如果竹道士面色青白还好些，越是如此红润，越是内力消耗过甚，支撑不了多久的。她悔不听蓝湛江的劝告，再也顾不得别的，仰天送出一声凄厉的尖啸。

几年来，两人合作默契，整合散乱各处的道坛，统一道宗仪轨修术，特别是对原本混乱的道教诸神甄别整合、收回被邪魔外道侵占的道场，使二品道宗呈现出兴旺之态。竹道士一直以为羽玄真人虽然有野心，却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没想到他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突然发难。

“活佛；阴阳。”竹道士仰望虚空展颜一笑，唇边血迹竟消失了。

羽玄真人自持出身、相貌、道修、见识都比竹道士高处一筹，乃是二品道宗最热门的下一代掌教人选，从第一刻起就对柳伊兰展开热烈的追求。

柳伊兰停住哭泣，痴痴看着竹道士，看着那枝慢慢被ｍ•hｅtushｕ.coｍ.com滟红的血染着的青竹笛；曾经的甜蜜时光从心底泛出。

羽玄真人情场失意后，把全部精力用来道修内丹，精研太极剑法，当然功力大进。

柳伊兰已经退到蘑菇岩边缘，长孙道长还在一步步逼近；一把抓在柳伊兰背上，从她紧身衣上扯下一块黑色丝布。

“道长仙风道骨，哪个女子不愿从呢？”曾几何时，哪个敢对她如此说话？除了竹道士，哪个见过她如此娇媚痴人？

柳伊兰几乎同时遇到道宗两位最杰出的弟子：竹道士和羽玄真人。

在羽玄真人和火道士的夹击中，竹道士手持天星槌，身形依旧潇洒飘逸；脸色却红润润的。

只有长孙道长不知死活，从地上爬起来后，又一次伸出手臂，喊着“降妖除魔大将军神付吾身，刀枪不入，万邪不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向竹道士和柳伊兰逼去。

临走的那天……

火长老手里抓着天星槌，那是不知什么时候竹道士塞进他手里的；他满脸愧疚，感受到这招“波光倒影”后，他才明白了竹道士的伟大。

水样的风流，把烟雨江南的诗情送进心田；山般的刚毅，将刀劈荆棘的豪迈挥洒。

江湖号外——星逝，波光倒影灿虚空（下）

索翁达说话毫不客气，一点也不给羽玄真人和火长老脸面，甚至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惋惜的看着竹道士：“道宗，何苦来？如果你早使出这一招，我也许能早些解脱，你也不会被宵小欺侮至此。”

“有人要欺负姐姐，小哥哥，为我作主。”

柳伊兰本带着八品兰花的两位兰花女侍到湘西，按计划要等大年初三，与秦桐山在凤凰城汇合后才来梵净山。无奈，春节是万家团圆的时刻，对她这样的孤家寡人却最是难熬。她抑制不住对竹道士的关切，只带着两个兰花女侍就来了。

长孙道长是最好色的，柳伊兰在激斗中，也是容颜娇俏气息如兰；忽然对他施出一个媚笑，长孙的骨头立时酥了：“美人，你可愿意从了贫道？”

为了这份自由与空灵，索翁达到处寻找验证法镜，却没想到自己成为竹道士的法镜了。

正此时，空中响起一声轻叱：“波光倒影。”一束心血咳出。

“谁？”

柳伊兰也叫声“惨”，在心底。

竹道士伸出左手，当胸画出一个大大“气”字：“活佛，这个字，可认得？”

长孙道长也不是傻子，对柳伊兰的手段不了解，对八品兰花的媚功很小心；回身纵出三步，勘勘避过三缕红丝线。仍不忘反击。手中寒光闪烁，射出一把金刚鸡爪。

“活佛，尺半竹刀丢了，道士也要走了。”

竹道士说完，又在索翁达耳边耳语一句，索翁达听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祝童。”

索翁达感受到的是，竹道士在笛声中渐渐虚化，明明他还在吹笛，却似与漫天星辰融为一体。

长孙道长刚想提醒玄齐，只看到一把雪亮的宝剑当胸刺来，劲气啸啸；玄齐状如猛虎，对着他疯狂的攻击。

这是二品道宗掌教信物：天星槌；乃和图书是敲击阴阳鼓的鼓槌。

三年后，羽玄真人听到柳伊兰离开竹道士回归八品兰花，还得意的说过：失之东隅而收之桑榆，早看出柳伊兰水性杨花，为这般女子所惑才不值得。

“都是邪魔外道，除了你竹道士，我没看到一个真正的道者。”

蘑菇岩上平空涌出水气，星空下如绽开一束灿烂的烟花，把岩上几人照得目羡神驰。

蘑菇岩上青影片片，最虚弱的时刻，竹道士终于抽出尺半竹刀，挥出最强一刀。

她与竹道士曾有三年双修的日子，对竹道士的山水清心最能感应。此时的竹道士，比三个月前与索翁达活佛一战后更虚弱，这样的潮|红，显示他身上的伤也更重了。

但是，又三年后，竹道士似乎从泥土中钻出来一般突然出现在华山论道大会上，凭一把淳朴的尺半竹刀，一连击败多位竞争者；最后，在武当山剑宗神坛与羽玄争夺挑战道宗五大长老操持的五行阵的资格。

柳伊兰勉强镇定，把六枚红丝线全力催动刺向长孙道长。

蘑菇岩下散开十数条影子，向柳伊兰来处扑去。

“不是我卑鄙，是你们逼我如此；竹道士到底哪里比我好？哪里比我强？他要把道宗引上歧路，大家认为我比竹道士更适合这个位置。”

只因丹田、经络之学，本就是道家内丹大道的基础；佛门神功虽然自称与道家无关，那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有资格如此说的，只有来自藏区的密宗弟子，比如布天寺的索翁达活佛；他的幻身印法中就没有丹田经脉之说。

三年的时光，当最后一只竹鸡也不在回来，自己也厌倦了竹林里的生活。

玄齐还是鲁男子，哪里见识过如此媚功，眼睛与柳伊兰目光一接触，头脑忽的迷茫摇荡；手中宝剑一顿，耳垂已经被丝线点中三下。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降妖除魔大将军神付吾身，刀枪不入，万邪不侵……”

索翁达僧衣尽湿，抬头再看时，竹道士已然置身渺渺虚空。

“他们的心早被贪欲染黑了，被钱迷了，被权欲捣碎了；就是十个竹道士也唤不醒他们。”

瞬间，长孙道长如变了个人，脸上肌肉扭曲现出凶恶狰狞态，双眼上翻瞳仁乱抖，射出实质样的血红之光，直直盯着柳伊兰，十足一个吊死鬼。

笛声渺渺消失，竹道士飘然伫立，一双清亮的眸子盯住羽玄真人：“今日之道教何其之衰，古来未曾见也。思之此岂偶然。老君开教，大道化人，以期天地归正。然不期自明季至今，蘸斋盛乎，问无为清净何在。道不自修而欲修人，己功不施而欲人施，不仪谬乎。我悲当此之世，如欲重振道教，必先修己而后修人，道德化人不亦易乎。修己足以全真，全真足以法成，奚求乎纸灰漫天而老君嗔怒也。望道者知之，思之。吾愿与吾身为镜，希二位道友戒勉。”（以上，摘自镇朴子先生警言。）

“火长老，竹道士此生当有此劫。曾有歌曰：擎起天星槌，雷转阴阳鼓；万神齐云动，九州共一曲。希望火长老能明了其中真意。”

究竟和*图*书为什么要离开他、离开那竹林中的小竹楼？那是他一心一意堆积起来的爱巢；竹楼中的每样用具，都是竹道士一刀刀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大家？”柳伊兰蹙眉环视；“竹道宗的见识、人品、为人……羽玄，一句话不过五十多个字，你竟说出五个‘我’，还不清楚为什么吗？多说无益，你想如何？”

那边，柳伊兰已经和长孙道长战在一处，羽玄的弟子玄齐也加入战场；蘑菇岩狭窄的平台上，六道人影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那个小骗子？”索翁达以为竹道士在敷衍；祝童如今名声虽响，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人或高人。

一品金佛最高明的洗髓功，还是以奇经八脉和九大奇穴为基础，以道家涵养修本的内丹术为蓝本发挥出来的？

羽玄真人并火长老同时跪下，重重叩首，血染红石。

“你忘了，咱们是一对生死鸳鸯。”柳伊兰凄然一笑，回首望着羽玄真人：“我早看出你心底狭隘，却没想到你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羽玄，去年你来上海时说过的话，都是假的吗？”

竹鸡渐渐长大，一只只会飞了，开始都不会去竹林里觅食，只等着自己去喂养它们。

柳伊兰右手一伸，一条红丝线飞出，缠住天星槌并把它带向竹道士。

一丝红线飞出，缠上竹道士。

索翁达回礼，却不说话，只定定注视着竹道士。这声谢谢，是感激索翁最后对他的帮助，感激活佛没有拉住他远行的脚步。

波光倒影是竹道士山水刀法的最后一招，即使他身体没有受伤时，也不能把这一招使得圆满。只因为，这一招有扭转时空之效，当着会暂时失去空间概念，迷失在竹道士以尺半竹刀营造出的波光倒影中。

他“嗷”的一声狂叫，跳将起来就要去抓天星槌。

再次败在竹道士手下，对于生性自傲的羽玄来说，当然是奇耻大辱；但竹道士击破五行阵坐上道宗第一人位置后，三上武当邀请羽玄真人，最终让他赚足了面子，才答应出任道尹。

即使竹道士没有受伤，化解这样的攻势也不会轻松；如今更是连尺半竹刀也没机会抽出，只能轻飘飘跃起躲避。

长孙道长两眼反白闷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站也站不住，歪歪斜斜跌倒，再没爬起来。

下面，响起一串枪声，与红云金顶上的爆竹声一样清脆。

兰花的观人术，最能看出一个男人的“实力”。长孙道长如今可算半个太监，麻姑临死前那一捏，已经把他的睾丸捏碎一个，另一只也在半残废状态。

此招一出，蘑菇岩上云水翻腾，尺半竹刀飘离出蘑菇岩，消失在岩下万丈深渊内。羽玄真人随云水飘荡，将要跌下蘑菇岩时，被竹道士一把扯回来。

如此一动，蘑菇岩上再无一处安稳所在。

索翁达活佛高大的身影凭空而来，立在竹道士身前。

说完，对索翁达活佛打个稽首：“谢谢，竹道士以往对佛门有得罪处，请活佛转告佛门同修，谅。”

八品兰花的素女玉功，本就出自道家；八品兰花虽然是一群女流之辈，却从不会做出和-图-书违心忘本的勾当；无论世事如何，八品兰花一直与二品道宗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尽可能去维护道宗的利益。

竹道士莽莽不知花径，只会急急的寻找；柳伊兰脸颊发烧，颤抖的他引入自己身体。

“不必如此。”竹道士拿过天星槌，塞进羽玄左手；“今后你就是道宗了，要记得：自然为师方大道。为道门好，为你自己好，照顾好兰花姐妹，与祝门交好。”

刚刚踏足江湖，柳伊兰性情天真烂漫，缺乏历练与人脉；为了让她对江湖多些了解，为了江湖道统，柳家长老给她三年时间；一来游历江湖增长见识经验，对江湖各派有个大致了解；二来与江湖各派年轻的弟子接触，特别是在道宗内寻找适合的同伴，提炼她还未圆熟的素女真功。

江南柳家早年随三品蓝石远赴海外，柳伊兰回归大陆，是为让她准备执掌渐渐火红的八品兰花。

女人总是害怕鬼的，长孙道长如今比恶鬼都恐怖。

当时，竹道士正随师父、道宗水长老在武当山真武观剑宗神坛内游历修炼；羽玄真人是道门剑宗嫡传弟子，见识修为在同辈中的不做第二人之想。

竹道士横笛唇边，清越的笛音虚虚飘出，时而低吟浅唱，时而轻舞飞扬；置身其中，有一道清泉流过，一下把人带进高山流水之畔，婉转几下，仿佛又在大江之上泛舟游荡。

竹道士恢复一点精神，勉强坐起来，嘴角滑出一缕血线。

“你却可笑，活佛就是活佛，阴阳就是阴阳。执着阴，执着阳，乃心为阴阳所执着。心有山水，阴又如何，阳又何如？心系自然，生又如何，死有如何？心无立场，胜又如何，败又如何？心无执着，活，佛，又如何？最弱时才能踏出最大一步，这是阴极阳生，也是活、佛教导道士的啊。”

他们一出手就是狠招，知道如果让竹道士逃过今天，等待他们的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羽玄真人急忙上前，刚扯住长孙道长的衣襟；蘑菇岩上浮荡出浓郁的檀香味，一声历号：“唵、嘛呢、叭咪、吽！邪魔外道辟避，破！”虚空中伸出一掌巨掌，携漫天星光印上长孙道长顶门。

江湖上多家门派的武功、心法，仔细考究起来都与道教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柳伊兰大吃一惊，她的红丝线尖端有血针，全力刺出连一寸厚的木板也要刺穿了。

“何解？我能走出这步，多亏这个字啊。却只会写，不知该如何解说。活佛想知道这个字何解，可以去找一个人。”

“无需说。”竹道士立起身，从怀里抽出一柄平淡无奇的黄玉棒，恭敬放置到脚下。

柳伊兰痴看着竹道士的肩，那里还有自己欢愉到极点时印上的齿痕吗？他曾抓来一窝初生的竹鸡，小小的，毛茸茸的，只为哄自己开心。

“是吗？怎么个爽歪歪？道长，你下身不爽，如何让别人爽？”

“惨！”竹道士似乎耗尽的气力，低吟一声，跌落在柳伊兰怀里，满脸是艳丽的潮|红。

没想到的是柳伊兰来了，竹道士心生不忍：“你来做什么？”

“晚了，我会让你的兰花女活着下山和_图_书吗？”羽玄怪笑一声，也跟着发出一声长啸。

“呼呼。”柳伊兰听风闪躲，长孙道长已经把玄齐点到，两只金刚鸡爪圈过来；“美人，做贫道的弟子吧？包你每天爽歪歪。”

谁知长孙道长不知不觉依旧一步步靠近，竟以血肉之躯硬生生的接住了红丝线。

“邪魔外道，活佛说的好过分啊。”

十二年前，当柳伊兰从海外归来踏足大陆的土地时，她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看到天星槌，最激动的却是被玄齐夹着的长孙道长。

羽玄真人是满脸沮丧，即使在竹道士身负重伤的时候，他联合起火长老也不是竹道士的对手；被竹道士从悬崖边拉回来，他甚至感到深深的绝望；不只是感动，是感受到竹道士博大的胸怀后，才发觉自己的渺小与自私。

羽玄，那时已经开始谋划闲云道长羽化后的空出的道宗位置了。

“道长好狠心呐。”柳伊兰腰肢轻摆避过金刚鸡爪，人已经贴近玄齐，低低笑道：“小哥哥，你也要欺负姐姐？”

梵净山上的手机信号非常微弱，柳伊兰的这声啸叫，是命令两个兰花侍女，马上下山回去报信求救；最少也要把这里发生的一切传播出去，她已经决定随竹道士支撑到底。

竹道士那次出世，上下内外已经全无一丝火气，尺半竹刀浑然天成；羽玄比别的竞争者多支撑了三招，被竹道士在第六招上以尺半竹刀击飞了七星剑。

“活佛；阴阳。道士，何谓阴阳？何谓活佛？”

就这么念叨着“万邪不侵”，邪气凛然的长孙道长双臂伸张，向柳伊兰扑抱过来。

“道士好狠的心，不留一句话？”索翁达脸上现出倾慕的神情；笛声停止的瞬间，他就感受到竹道士的空灵与自由，那是他竭力追求的大自由、真空灵。

“道宗，此字何解？”索翁达凝视着“气”字，面露钦慕之色。

谁也没想到，柳伊兰兰心慧质，加上兰花独有的观人术，早看出羽玄真人骄傲自我的性情不适合自己；却是不声不响的竹道士最终得到美人芳心青睐；在一个秋日的清晨，竹道士与柳伊兰远遁江湖，觅地双修。

初次的交欢，正在一片竹林下。没有软香绣床，没有红烛高燃，只有风摇竹枝，飞鸟细鸣。

星光灿烂中，柳伊兰也随着去了。

波光倒影中，羽玄真人被引进一个陌生而神奇的世界；可惜时间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他还没来得及体会到其中的万分之一，尺半竹刀已经飞出蘑菇岩，片片青影归于虚空；也把他们送回原来的世界。

她自小就当作八品兰花当家大姐培养，本是天生媚骨，修炼素女玉功久了，举手投足间自然风情流露，一颦一笑中无不有醉人心魄的娇媚。

长孙道长竟能挡住，连刺向他双目的两枚红丝线也被弹出；真令人匪夷所思，难道他真的是刀枪不入？

索翁达把手印上竹道士顶心，缓缓注入一线精纯的真气，护住他渐渐虚弱的生机：“刚听竹道士吹得一曲妙笛，能否再吹一曲。”

三月前，竹道士如果发出这一招，也许只要半招，索翁达活佛就不可能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