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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胜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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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和光同尘 第六十七章 象帝之先

第二部 和光同尘

第六十七章 象帝之先

火伯也赶紧摇头:“我可没教过他剑阵,他还不是武夫丘的正传弟子呢,更没有拜师成为内宗传人,怎么可能教他剑阵?……宗主您再仔细看看,那可不是武夫丘的剑阵,应是他自己原先所学的阵法,此刻尝试着结合剑法与法宝的妙用演化,威力尚且嫩了点!”
剑煞:“他那叫治好了吗?把人治得魂被都勾走了!”
二长老沉吟道:“假如他能登上主峰,就说明他心里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到武夫丘来练功的,倒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其实吧,他早已能登上主峰,又有这等修为,能演化出武夫丘的剑术也正常,……想当初祖师爷武夫大将军,不也是自行创出了武夫丘的剑术吗?”
那么世上种种秘法,所最求的目标又是什么?它应该就是人之所求,而这个过程,虎娃又称之为修行。那么对于虎娃本人来说,他踏上这条路,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在这条路上注定将发生很多事情,比如查出屠灭清水氏一族的凶手、为族人报仇,接下来呢,最终是踏过登天之径、长生成仙吗?情况是这样,又好像不是这样。
就像山爷当年点亮的那盏灯,在它出现于世间之前,既是从未被点亮的、亦是始终存在的。
方才山崖间石屑纷飞剑气纵横,盘瓠连声咳嗽好像是在喝彩,剑煞离得太远也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近在盘瓠身边的虎娃却敏锐地察觉了。盘瓠闻言有些得意的蓄势运劲,朝着前方用力咳嗽了一声。
二长老追问道:“宗主您怎能这么肯定?”
虎娃运转劲气、鼓动胸腔共鸣,连吼了半天,声音可够闹人的,连盘瓠都用爪子捂着耳朵闪到一边去了。
剑煞很不高兴地反问道:“打什么脸?他又没有在众人面前炫耀修为,只是独自找个地方练功而已,是我们这些尊长自己跑来围观他的吧?……不管他有多能耐,不是还要跑到武夫丘上来练剑吗?如今也是我武夫丘的杂役弟子!”
太昊遗迹中的宝树莲池,皆是法阵的一部分,也是虎娃修炼中最早的元神外景,他早已熟悉无比,只是需要参透其玄妙。十二株龙血宝树生息相连运转,其茂盛的树冠展开,能隔绝遗迹内的气息,使外人难以察觉异状。
盘瓠首先肯定是跟虎娃学的,天天见他演化剑术,自然也会试着在修炼中模仿。其次更重要的,当然是和那砍柴老头学的。老者一声咳嗽便可杀人,虎娃当时觉得震撼无比,主要是因为那老者的手段太高明了。
高原上的严冬很漫长,日复一日的修炼与劳作很是单调枯燥。这天连日的飞雪终于停了,瀚雄回磨剑峰去找大俊和小俊玩耍了。虎娃也走出了洞府,手里拿着一根丈余长通红的木棍,正是他曾经用来挑猪的那支寒火木,拎在手里抖了抖,这坚韧的木棍弹性极佳,发出了轻微的嗡嗡颤音。
和*图*书高人于云端上凝神细听,半山腰的密林中果然传来一条狗的咳嗽声,那是盘瓠在学着某人的样子咳嗽,声音竟显得有几分苍老,模仿得惟妙惟肖。众人的神情都变得有些古怪,分明想笑却又都忍住了,不由自主都看向剑煞。
虎娃学着盘瓠一样震吼或咳嗽,其实是在刻意以某种形式去施展神通法力,反而失去了吞形诀的本意与真正的妙处,所以他自己也感觉不对劲,便没有再这么玩了。
暗中观望的剑煞不禁连连点头,又自言自语道:“砍柴功只是老夫年轻时的玩耍之举,真正演化的还是武夫丘的剑术,嗯,就是这样的!……那条狗,你又在凑什么热闹啊?”
二长老又小声道:“若真是仓煞先生的传人,那他必然精通符文神通,迟早也能练成剑符之术。假如是这样,我还松了一口气!否则哪来的孩子,自称是散修出身,居然将谙合武夫丘秘传真意的御剑、炼剑、剑阵之术,在修炼中都给演化出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瀚雄还怀疑盘瓠是不是病了?这高原雪山上的冬天也够冻人的。但不对啊,它分明已是一条有御物神通的妖狗,一般是不会生病的,那么就是练功受伤了、很可能是伤及了肺腑。
盘瓠听见动静便晃着尾巴跑了过来,想看虎娃要干什么。虎娃手持木棍朝天空轻轻一挥,没见有什么异状,半空中却突然传来一声似空气被撕裂的脆响,很轻微几不可察觉。他运转的便是武丁功的劲力,透过木杆斩出,与抖动手腕的动作结合得非常巧妙。
成仙是为了什么、人又为何能得以长生?这似乎与人为何能得以修炼是同样的问题,虎娃在思考修炼本身——世上为何会有这条修炼之道?在他看来,各门秘传、诸般神通,其实并无什么区别,都蕴含于先天地而生本源大道中。
小四长老突然插话道:“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是那条狗在咳嗽、像人一样咳嗽,不对,它好像就是故意在学谁咳嗽呢。”
少年的天性还是好玩的,虎娃和盘瓠都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玩法,在大雪封山的武夫丘上修炼,日子倒也不是那么枯燥无味。
三长老沉吟道:“听宗主这么一说,我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剑煞嘟囔道:“我事先也不敢确定,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身份来历。若他能用离珠神药,便与命煞关系密切;若他能施展灵枢诀,便是仓煞的弟子,……没想到啊,他果然是仓颉先生的传人!”
可是查探这条狗的神气状态,又不像是有伤的样子,瀚雄担心自己的修为还不够精深,又跑去提醒虎娃。虎娃则笑道:“它没病也没受伤,你不用管,它就是在玩呢,学人咳嗽。”
说着话,他又咳嗽了一声,这回倒不是故意的,就是嗓子有点难受,张口却吐出一道电光。他m.hetushu.com.com方才所说那门秘法,并非是指无形剑气,而是吞形诀,只是虎娃本人尚不清楚其名。他所修的吞形诀,是从以神气吞駮马之形、进而演化那头駮马的天赋神通中领悟的。
这天,当虎娃又一次将石头蛋祭出洞府展开剑意锋芒时,却不知飞雪的高空上有五个人正在远远地看着。当中便是武夫丘的宗主剑煞,身边除了原先的三位长老,又多了一位身形窈娜、容颜秀丽的女子,便是刚刚出关的桃东大长老。
桃东大长老又蹙眉道:“这小子若不是仓煞的弟子,该不会是哪位高人故意派到武夫丘上来打脸的吧?他未登上主峰为正传弟子,便能施展出武夫丘的剑意真髓,那么不用他的师尊本人出手,宗主您就已经败了。”
这段时间他与瀚雄、盘瓠皆潜心修炼,已好久没有专门开采石料了,这个月的任务得赶紧先完成再说。随着木杆挥动,虎娃的气势立刻就变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剑意锋芒。长杆顶端有一道道剑气挥洒而出,盘旋飞转斩入山岩,顿时火星四溅、石屑纷飞。
虎娃以石头蛋模拟演化这个法阵,则隐匿了他本人的气息,外人就算以神识扫过,也很难发现他坐在洞府中。又过了一会儿,十二道剑光化为了五束光芒,笼罩住虎娃的形神,显然又在演化太昊遗迹中那五株琅玕树,光芒呈五色,又宛如五色神莲之妙。
剑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扭头问大长老道:“御剑、炼剑、剑阵,武夫丘上的三大秘传,这小子好像都会了,那么就剩下剑符之术了,……桃东,你不会再教他剑符吧?他还不是正传弟子、更非内宗传人,这可是违反门规的。”
这看上去只是信手而为、很是潇洒,其实极耗神气法力。剑煞也很想知道,这孩子功力有多深厚、究竟能坚持多长时间?所以一直仍站在高空静静地看着。忽见一道碧光从山岩中飞出,那是虎娃在凿开石壳时恰好又采出了一枚武夫美石。
接下来虎娃也开始咳嗽了,咳嗽声中还带着震吼雷鸣般的回音,盘瓠则躲得更远了。
大长老:“不管他是怎么治的,但夏卓的命是救下了,对谁也没什么妨碍,……宗主,你为何要引他去做这件事,又怎会知道他能有这等本事?”
剑煞看着半山中盘旋飞舞的剑光,眯着眼睛道:“我看他的法器明明就是个鸡蛋,鸡蛋里居然还能孵出飞剑来!……这颇得我武夫丘的炼剑精髓啊,无论什么器物皆可赋予剑意锋芒,到底是你们谁教他的?”
剑煞又盯着三长老问道:“剑术也就罢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人用鸡蛋施展呢!可他的剑光又隐约化为了一座剑阵,……阿火,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剑煞:“我也就是这么一猜,并不敢完全肯定,但你们说说,若不是得到了灵枢诀的传承,又怎能治得了https://m.hetushu.com.com夏卓的病?只是他的方法有些奇特,反正我们也没练过灵枢诀,可能就是那么回事吧!如此说来,他应该就是曾在相室国出现的那位‘小先生’。据说其人曾随行仓煞左右,而命煞也对他很感兴趣呢,居然跑上武夫丘来修炼了。”
……
虎娃这些日子演化所修所悟诸般妙法,也没有忘记修炼武丁功。石头蛋时常飞出洞府化为剑光,又将武丁功的隔空劲力融入御器之法,成了一种威力强大的御剑之术。由于他的法宝特殊,剑气纵横、变化呼应间,又隐约似一座展开的剑阵。
小四长老却小声道:“您指的应是狗妖,我们也不该歧视,不论怎么说,那条狗也是我武夫丘的杂役弟子嘛。它学得还挺像,很有天赋啊。”
剑煞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却错过了接下来更为“精彩”的一幕。只见虎娃也挺胸动劲,突然发出了一声吼,既像是盘瓠的吼声,又像是藤金、藤花那两头獒犬的吼声。但仔细听,它是在模拟演化当初那头駮马的嘶吼。
空中隐匿之人便是武夫丘宗主剑煞,他不让几位长老来围观,但自己还偷偷跑来看。假如虎娃能看见他的样子,估计也会被吓一跳,传说中威名赫赫的剑煞先生,居然就是曾在红锦城集市上卖剑胚的那位乡下老头,也是曾出现于南荒深处那诡异的砍柴老者。
良久之后,虎娃才开口道:“你有天赋震吼神通,可冲击人的形神,以前在斗法中,你都是猝不及防震得人元神恍惚。如今练成了武丁功,竟将武丁功的劲力化入震吼之中,演化出这无形的剑意锋芒,……看来那天我们遇到的老人家,应是一位强大的妖王,其天赋神通与你类似,所以才能施展出那么诡异而犀利的手段!”
总是砍空气干什么,虎娃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他要开矿!
这阵法当然不是武夫丘上的锁山剑阵,恐怕只有盘瓠能看出端倪。虎娃此刻仿佛端坐在曾经的太昊遗迹中那白玉法座上,十二道剑光就是十二株参天的龙血宝树。
剑煞又问道:“看他御器的手段,法宝斩出的剑光分明是武丁功的劲力所演化,这也是我武夫丘剑术,又是谁传授给他的?”说着话,他还斜着瞄了二长老一眼。
剑煞:“你们这些尊长,何必总来偷看一个孩子修炼,还偷听那条狗是怎么咳嗽的?大家散了,都回去吧!”他率先化为一道剑光转身飞去,其余四位长老对望一眼,也都离开了。
……
虎娃手持寒火木朝着半空挥动,面前并没有树,他只是在模拟演化这门功夫,却恰好正朝着高空中剑煞的方向。他发出的劲力当然劈不到剑煞立足处那么远的地方,剑煞也歪着脑袋很感兴趣地想看他究竟学到了几分火候?结果虎娃只是比画了几下,又一转身向着崖壁挥动寒火木。
大长老亦摇头道:“宗主啊和-图-书,我们没人跟你抢弟子!但他既已能自行演化剑阵,假如精通符文神通,将来未尝不可自行炼制剑符。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可别来问我!”
盘瓠的这声咳嗽,威力当然比那老者还差得很远,正面斗法也难以斩杀毅孙等人,但若用以偷袭的话,也是非常诡异难防。
最后只听虎娃叹息道:“这门秘法,终究还是没有修炼大成啊,尚未到形神兼备的境界。我可以模拟演化那駮马之形与电光神通,但发出的震吼威力,终究还是弱了几分。我毕竟不是駮马,天生的原身构造不同,很难发出那样的震吼,……嗯,咳嗽声是不是更适合我呢?”
岩壁被凿开露出深处矿脉,随即便有整块的武夫石壳被接连削落,这些都是武丁功的劲力所为,同时又以御物之法将石料运到山坡上堆放整齐。其实若仅凭武丁劲力,他也只能将这一道道剑气劈出去而已,可如今借助五境修为,便能操控那剑气回旋,精确地沿矿脉开采石料,甚至还能顺手切削整齐。
小四长老摇头道:“这可不是我教的,他突破五境之后炼器手段自然更高明,赋予了原先的法器剑意锋芒,可能与他曾触动锁山剑阵有关。”
盘瓠最近一直在咳嗽,它每次习练开山劲之后,总要跑到密林中,站在在雪地里迎风运劲,发出一声又一声咳嗽,就像嗓子眼卡了根鸡毛、总也抠不出来似的。
剑煞终于长叹一声道:“仓煞先生的修为手段,当真在我之上啊,他竟能教出这样的弟子来,令人不得不佩服!”
他这个说法倒是很新奇,但仔细想想亦不无道理。三长老又说道:“无论如何,他是在武丁功的基础上结合自己的修为,演化出这等剑术,也算是祖师爷的传人了。”
剑煞瞪眼道:“炼制剑符,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盘瓠闻言又四足落地弓起身子,向着方才那块石头吼了一声,那石头表面应声而裂,又被斩出一道更深、更长的裂痕,果然威力更大了。
剑煞的脸上好像有点挂不住了,于虚空中跺脚道:“这是什么世道?狗都成精了!”
然后这条狗站直了身体,晃着尾巴很得意地看着虎娃,仿佛在等待着夸奖。然而虎娃却愣住了,手拄长杆静立良久没有说话。盘瓠不仅是在学那老者咳嗽,而且咳嗽声中也发出了隔空劲力,带着无形的剑意锋芒。它是什么时候练成这门功夫的、又是跟谁学的?
就在此时,他的动作却突然停住了,扭头问盘瓠道:“你刚才干了什么?再来一次,让我看清楚!”
虎娃在演化他修炼至今所领悟的种种妙法,并不拘泥于哪一门神通、哪一支传承,他甚至连这种概念都没有。他此番闭关在思考一个问题,与齐罗当日所说的话有关。
经虎娃这么一提醒,瀚雄也恍然大悟,意识到盘瓠最近一直在模仿那位砍柴老头的咳嗽声。这条狗真是志向和*图*书远大,那么诡异且极高明的功夫,看到了就想学会吗?但难得盘瓠平日无事时也有了自己的爱好,爱咳就咳去吧。
他咳了半天,又自言自语道:“好像还是有点不对劲,这其中的讲究,应是修炼剑意锋芒、祭出无形剑气,又何必费劲去咳嗽呢?……但这门秘法,倒需要好好琢磨一番,……哎呀,嗓子都快哑了!”
那伙众兽山的修士跑到南荒中强掳蛇女,倚仗的便是所修成秘法神通。而虎娃治疗夏卓的病症,所用秘法本是让人内炼五气归元、外运天地灵枢,他却能使夏卓完全沉迷于岚媚儿的魅惑气息中偏离了常态。
二长老赶紧摇头道:“不是我教的,真不是我教的,我最近都在主峰上呢,可没有再为难过这小子。想必他已将武丁功修炼到极致之境,又炼化法器具备剑意锋芒,未尝不能试着演化出这等剑法,蕴含武夫丘御剑之术的真意。”
盘瓠喜欢看热闹,见虎娃以长杆施展剑术这么起劲,它便四足落地弓起后背,朝着石壁兴奋地直咳嗽。以往在这种场合它都是汪汪叫的,如今改习惯了。
虎娃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刚才的结论错了,但思路却完全有道理。盘瓠的确是将武丁功的劲力融入天赋的震吼的神通中,才练成了这声咳嗽。虎娃又说道:“又何必那么死板呢?你又不是那位老人家,发出的本应是犬吠,如此才能发挥天赋神通最大的威力,就不必再学人家咳嗽了,还是像以前那样震吼吧。”
大长老耸肩道:“当然不简单,但御剑、炼剑、剑阵之术,又有哪一样简单,他不是照样都学会了?若换作别人,我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但他可说不定!那夏卓的病,就连宗主您都束手无策,不是也让他给治好了吗,难道是你教的?”
而盘瓠这条狗的想法很简单,它就是在效仿虎娃,尝试着演化自己的神通法术,同时也将武丁功练到了超越二境九转的极致之境。盘瓠能修成武丁功并拥有这份功力,虎娃并不意外,它的精进速度比瀚雄还快。可是它学会了这一招,显然与其天赋神通有关。
云端上的剑煞闻言,差点没一头栽下去,暗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说谁是妖王,我看你才是妖王,小小年纪就这么妖孽!”
剑煞在云端上嘟囔道:“罢了,罢了,我年轻时觉得好玩自创的砍柴功,被这小子学会也就罢了,可我的独门绝技咳嗽功,竟然让一条狗给学去了!……你们自己玩吧,我也不看了!”
就见一丈多外的一块山石上,似凭空出现了一道裂纹,伴随咔的一声脆响,就像被利刃斩中。
半空中却有个人被吓了一跳,自言自语道:“他怎么冲我这儿来了,难道是发现我了吗?这不可能啊!……咦,这不是老夫的独门绝技砍柴功吗?我当初就是练着玩的,没想到这小子看见了、现在也学会了,这算不算是我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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