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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做这种事儿，你想想，整宿的被男人鼓捣，睡眠严重不足，时间长了，眼珠能不发黄嘛，这就是辨认嫩鸡还是老鸡的不二法宝。”

“柱子，你先回旅馆，俺有点事儿要办。”有良抱起正在剔牙的媚娘，匆匆的尾随而去。

“要进关吗？”果然很快有人上来搭腔了。

“也好，你先回房把自己洗干净了，躺床上等着吧。”豹哥一口喝干了啤酒，摇摇晃晃的往老街深处溜达而去，开始物色目标。

“当然是从关口，入关以后给钱，放心吧，每天都送进去上百号人呢。”蛇头自信的说道。

“这两人住在蔡屋围大酒店六楼，你明天上班以后留意一下房间号以及所交往的人，他们很可能就是那个费叔的手下。”有良说，心想吴凤娇就是在这家酒店被糟蹋的，他们口中的费叔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哈哈，”豹哥淫邪的笑了起来，“原来你还是个雏儿，好，我得给你找一个可以手把手带你的成年鸡，太嫩不成，到时候都摸不着门儿。”

“那怎么办？”年轻人紧张的问道。

“跟我来，入关时不要讲话。”蛇头一边在前面领路，同时小声叮嘱道。

“你别跟豹哥说你是处|男吧？”

“嗯，你多吃点吧，俺胃口不大好。”有良遮掩道。

“我是。”小林子声音细如蚊蚁。

旁边桌上坐着一个香港人和一个内地年轻人在喝啤酒，那港人身上有股和图书难闻的狐臭，虽然撒上了古龙香水仍掩饰不住刺鼻的气味儿。

大家紧跟在蛇头的后面通过闸口，那几个年轻女孩儿神情紧张，检查窗口的边防军人抬眼望了下，默默的点了下头，手里记下人数，什么也没问就放行了。

“小头？”柱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面红耳赤的赶紧低头走开，引发身后的女孩儿们一阵快意的笑声。

“罗柱子留下，明天早上就可以来上班，”他又瞥了有良一眼，见其左眼皮耷拉着，于是说道，“对不起，残疾人我们不要。”

“尝尝嘛。”有良不在意的说，坐下来点了白灼基围虾，粉丝蒸带子以及炒花甲和米饭，又单独为媚娘要了一条生的鲈鱼，算下来花去一百多块。

有良摇摇头，这些人整天都琢磨些啥东西，但随即的一句话飘进了耳朵里，令他即刻警觉起来。

“好吧，就一百。”有良同意。

“唉，还是湘西山里凉快多了。”柱子不时的打湿毛巾擦汗。

“喂，两位小哥洗个头吧。”街边发廊门口坐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小姐主动搭话。

柱子四处张望着，听老乡说，关口花点钱就可以进去的。

蛇头收了钱又重新出关，继续等待着下一批人蛇。

“有良哥，味道不好么？怎么吃得这么少？”柱子问。

“嗯，有点。”

此刻媚娘却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儿，猫天生爱鱼是牠的本性。

“和_图_书知道了。”柱子的面色严肃起来。

两人来到一家大排档，各种海鲜在玻璃缸中令人眼花缭乱，上面贴着“绝对生猛”几个大字。

清晨从电梯里出来的大都是些涂脂抹粉的年轻小姐，有的还连连打着哈欠，看来豹哥说的不错，她们的睡眠肯定不好。有良定睛用阴眼细瞧，那些年轻女子大都是眼珠发黄，双眸黯淡无光，应该都是些“老鸡”。

“是啊。”有良疑惑的望着来人，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蛇头。

下午，两人走进了蔡屋围大酒店的人事部，空调的凉风迎面扑来，令人暑意顿消。

“听说他们是和边防军人一起分钱的。”柱子说。

“谢豹哥，可是我没干过呀。”小林子脸一红，面带羞怯。

“一百元一个人，明码实价，童叟无欺。”那人低声说。

“找‘鸡’是要有讲究的，主要是凭经验。”香港人正在传授着嫖娼的诀窍。

次日清晨，媚娘仍在睡懒觉，两人先去街上吃了早点，然后柱子穿戴得整整齐齐前去酒店报到上班。有良坐在一楼大厅内的沙发上熟悉情况，还尝试着乘坐电梯上下两趟，到底是花花世界，什么东西都新奇。

内地年轻人显然是初出茅庐，还不大懂。

有良在酒店大厅里溜达着，看见电梯停在了六层，然后转身离开回到了小旅馆。

“怪不得薛先生说这里是花花世界呢，果然是藏污纳垢，阿弥陀www.hetushu.com.com佛。”有良由衷的感慨道。

“放心，有良哥，我知道了。”柱子打心眼儿里佩服有良，已经尊称其为大哥，其实两人年纪相仿。

有良让柱子先正常入关，他跟在那人的身后来到边检厅，又汇合了两三个无证件的年轻女孩儿，她们也是想去关内工厂打工的。

“你要问小姐年龄，她们永远都说是十八岁，刚刚从家乡出来做，为了生病的父母啊，给弟弟筹集学费呀等等，都是骗人的。”

“我还是先回宾馆吧。”小林子明显的有些胆怯。

怪不得呢，看来在江湖上行走，有钱就会畅通无阻，有良的体会这次尤为深刻。

“小林子，费叔要是看中了你的拳脚，在他手下当马仔就可以吃香喝辣的，但必须要完全忠诚才行，决不能有二心。”

有良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过关了，女孩儿们也终于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吃完饭，豹哥带你去挑两个嫩鸡回宾馆，让你小子开开荤。”

“柱子，如果发现了那个费叔，切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明白么？”有良叮嘱道。

人事部经理打量着肌肉结实的柱子，查验了身份证和边防证，满意的点点头。

蔡屋围大酒店就座落在老街的边上，相邻解放西路和深南大道，是当时为数不多的星级酒店。由于地处黄金地段，每逢黄昏，罗湖关口便涌进来大批的猎艳者，以香港的底层人士居多。和-图-书通常是先在蔡屋围大酒店开好房，然后去老街转一圈物色到满意的“鸡”，一同于汇食街吃完宵夜后带回房间过夜，次日清晨出关回香港上班。

两人在屋里商量着行动方案，最后决定由柱子先去酒店去应聘保安，之后暗中了解有关凤娇和费叔的情况，谋定而后动。

有良和柱子先在老街附近找了家廉价的小旅馆住下，时值七月初，天气炎热，如蒸笼一般，片刻便已是汗流浃背。

有良淡淡一笑：“俺是陪柱子来的。”

“豹哥，老鸡眼珠为什么会发黄呢？”

“看眼睛，刚出道的嫩鸡眼珠乌黑发亮，十分有神，如果瞳孔发黄，黯淡无光，那肯定就是老鸡，多少钱都不能要。”

小林子出汇食街，沿着深南大道西行，随后竟然拐进了蔡屋围大酒店进了电梯。

“知道了，豹哥。”

八十年代末的深圳特区是需要凭借身份证和边防证入关的，有良一直在寺庙里没有领过身份证，所以也办不了边境通行证，他被卡在了南头边检站外。

“洗什么头？”柱子摸摸脑袋，心想回旅馆自己洗，谁会去花那种冤枉钱。

“什么头？”那几个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当然是大头小头一块洗啦。”

谈妥了工资待遇等条件后，两人回到了小旅馆。

“很贵的哦。”柱子小声提醒道。

“走，预祝我们一切顺利，出去饱餐一顿。”有良抱起媚娘，两人直奔汇食街大排档，此hetushu.com.com刻天色已近黄昏，老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

“有良哥，你去哪儿了？”柱子不解的问道。

小旅馆里不设空调，只有一台嗡嗡作响的破电扇，扇出来的也都是热风，有良久久无法入睡，回想起在佛崖寺耳房，每到夜晚山风凉爽怡人，木鱼声声，无论多么烦躁的心立即就会静下来。看来自己还是适应那种与世无争的宁静生活，江湖上确实是丰富多彩，但也徒增了莫名的烦恼，怪不得妮子跟着沈才华躲到蓝月亮谷里不出来，那个神秘的地方究竟是在哪儿呢？

“从哪儿入关？”有良想不会是翻铁丝网吧。

小林子随后也站起身离开，红着脸低头走过有良的身边。

深圳东门老街是老宝安县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各种商铺食肆充斥其间。尤其是夜间更是熙熙攘攘，灯红酒绿，好多香港人都跑来这里找“鸡”，因此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女孩儿来此搵生活，她们涂脂抹粉，衣着暴露，收费低廉，对外宣称是从事“娱乐工作”的。由于改革开放，内地年轻女孩儿大量涌入特区，以至于吸引了无数的香港男人过关来“打食”，以至于南华早报在头版惊呼“北妹南下啦”。

费叔？这个“费叔”会是害死吴凤娇的那个禽兽么？有良留了个心眼儿，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但接下来的都是男女之间的龌龊事儿。

“坐在大排档旁边桌上喝啤酒的那两个人，你还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