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玄机
慕容嫣嫣指了指垂柳旁的一辆豪华马车道：“平王殿下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燕琳道：“我有一件东西想送给瑶如，你随我去储秀宫去拿。”大概是因为订婚之事已成定局，她显得灰心丧气，对我的态度竟然好了许多。
晶后双目之中露出逼人寒光，她向燕元宗一字一句道：“哀家主意已决，除非是你父皇，天下间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这件事。”
慕容嫣嫣道：“钱四海原是秦都的一位珠宝商人，此人表面看上去好像市侩气十足，可是心机深不可测，他并没有明确的阵营，和秦国的达官显贵关系都相处的十分融洽。更让人难以琢磨的是，他的交游广泛，来往的朋友中不乏八国中的实权人物，我一直都在试图查出他真正的底牌。”
慕容嫣嫣轻声道：“平王殿下现在可否将宣隆皇的病情告知于我？”
也许是因为无法得到春宫图，管舒衡顿时失去了和我交谈下的兴致，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相对沉默起来。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岐王燕元宗来到了枫林阁，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慌忙冲了过来：“九妹！你又来到这里做什么？”
我收起春宫图的速度极慢，燕琳忍不住又瞥了两眼，俏脸红的越发厉害，忽然劈手将春宫图抢了过去，硬生生扯成两段。
我得意的笑了起来，转身向储秀宫外走去。
我冷冷道：“公主机关算尽，可曾想过自己棋差一招？”
我跟着燕琳来到储秀宫，燕琳沉默了许多，一直来到储秀宫中，她方才开口说：“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拿！”
我笑道：“公主有何事吩咐？”
慕容嫣嫣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显然对钱四海粗俗的言辞极为不满。
我徐徐展开这幅春宫图，颠来倒去的看了数遍，并没有从上面看出什么玄机，可是管舒衡既然如此看重这幅春宫图，足以证明它一定有着无法估量的价值。
“混账！”晶后重重的将茶盏掷在茶几上，凤目圆睁道：“自古有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由不得你们作主，我身为你们的母后，又岂会害琳儿？”
燕琳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咽喉，纤手却不由自主的向双峰上抚去。
燕琳神色稍缓：“算你还识些时务！”
管舒衡见我如此说，只好作罢。
我指了指桌上的茶盏又指了指燕琳的樱唇：“那杯放了销魂如意散的茶水好像被公主喝了！”
燕元宗走后，晶后叹了口气道：“琳儿你起来吧！”燕琳仍旧匍倒在地上啼哭不止。
管舒衡点了点头，我心知肚明，钱四海和慕容嫣嫣的先后离去，分明是为我和管舒衡制造一个单独交谈的空间。
我心中暗道：“这幅普通的春宫图，缘何让管舒衡如此看重，难道其中还蕴藏着什么秘密不成？”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真是不巧，那春宫图被我留在大康皇宫之中了。”
慕容嫣嫣轻声叹道：“晶后和太子之间的权力斗争愈演愈烈，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必可知，以平王今时今日的地位，参与其中，好像并不明智。”
我旁敲侧击的问道：“晚辈斗胆问一句，管先生如此喜欢那幅春宫图，是不是想从中学习房中之术？”
我点了点头关切道：“夜深了，你还是早点歇息吧！”
管舒衡似乎看出我内心中的疑虑，微笑道：“我还知道曹睿曾经送给平王一幅春宫图。”
慕容嫣嫣道：“左相国大概是为我们的安危考虑。”
“采雪！”我从身后喊住她。
管舒衡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和我共饮了一杯，他微笑道：“平王可知道管某此次为何而来？”
“啊！”我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叫了一声。
燕琳已经是泣不成声。
“九公主……”我伸手牵了牵她的衣袖，没想到燕琳突然转过身来，抓住我的手臂，张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我大惊失色，hetushu.com.com抢到手中的时候早已经被她撕成数片，不由得大怒道：“你这贱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本来想陪他一起离去，可是燕元宗却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跟来，看来他的确需要一个相对清静的空间，好好冷静一下。
慕容嫣嫣道：“平王殿下虽然被晶后认为义子，可是在这秦都之中还是要凡事小心，据嫣嫣所知，殿下已经得罪了燕元籍，只要他登上帝位，恐怕晶后也无力维护你。”
管舒衡苦笑道：“管某先谢谢平王了。”
慕容嫣嫣躬身行礼道：“嫣嫣碍于身份始终未敢向平王殿下表露身份，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郭子靖的手艺果然非凡，一道道看似普通的寻常菜肴到了他的手中，竟变化出让人垂涎的美味。
燕琳看到燕元宗鼻子一酸，顿时珠泪涟涟，扑入燕元宗怀中泣声道：“七皇兄……胤空这个混蛋他……他居然骂我……贱人……”
我呵呵笑了起来：“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姐姐是为瑶如而来，区区一个丫头，姐姐想要胤空自当双手奉上。”
燕元宗道：“母后！孩儿大胆说上一句，若是父皇清醒未必会赞同您的做法！”
我和燕琳重新落座后，燕琳又端起茶盏来，我心中暗暗偷笑，这变态公主居然想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对付我，现在恐怕要自食其果。
燕元宗摇了摇头，向我道：“胤空！母后让你一起去！”
一直在外面关注房内动静的采雪和瑶如慌忙冲了进来，两人一左一右拉住燕琳的臂膀。
宫女为我奉上香茗，又姗姗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坐广阔的大厅里。
“谢了！”钱四海捻起一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向门外走去，从他蹒跚的脚步来看，竟似有些醉了。
燕元宗神情黯然的垂下头去，他向晶后深深一辑道：“孩儿有些累了，想先行告退……”
“可是我根本不喜欢那个薛无忌！母后！”燕琳双目含泪的跪在了地上。
我闷着无聊，浏目四顾。
我上了马车，慕容嫣嫣竟然也随后跟了上来。
我已经猜测到晶后喊我们过去的真正用意，看来薛安潮父子已经向九公主提亲了。我内心中不由得暗暗高兴，只要燕琳订下婚事，她对瑶如无休无止的纠缠就能够告一段落了。
我点了点头，看来她对瑶如倒有几分真情。
我微笑着站了起来：“公主果然是天资聪颖，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终归还是漏算了一样！”
我苦笑道：“左相国果然好手段，我来秦国之前，竟然只字未曾向我透露过。”
从房间的装饰和陈设上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位女儿家的闺房，想到燕琳与众不同的性趣爱好，大概她的骨子里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位男人。
“钱四海最近和平王殿下走动密切究竟所为何事？”
“管老板既然如此喜欢那幅画，等我返回康国之后，马上找出那幅画送给你！”我装出异常慷慨的样子。
我在她全力的一扑之下，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燕琳俏脸紧紧贴在我的颈后，灼热的樱唇用力吻住我的颈后肌肤，喉中发出诱人的呻|吟。
燕琳笑道：“死到临头你还想耍什么花样！”她双手轻轻解去被扯烂的罗裙，露出里面鲜红色的抹胸，冰肌玉肤在红色的强烈对比下格外的诱人。
我微微一怔，西门伯言是中山国的巨贾，也是八国中最为优秀的武器制造商，自从中山国成为大秦的附庸，西门家族便专门微秦国制造武器，秦军之所以在短时间内战斗力得到数倍的提升，和西门家族有莫大的关系。
我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谈到淫|荡胤空无论如何都及不上你。”表面上却不敢说出来，一边缓缓的收起春宫图一边道：“姐姐此言差矣，男女之事，乃是自天地混沌初开时便存在于这个世上，繁衍生息和-图-书，阴阳调和无不仰仗于此，姐姐岂可用淫秽二字来形容。”
采雪取下灯罩，用银剪刀剪去烛芯，我仔细端详着那幅古画，因为采雪在场，我并没有急于展开卷轴，画上的图形我早就烂熟于胸，这幅画应该没有什么特别。
提到这幅画，我对他和曹睿之间的关系再无可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的确有过这件事。”
我摇了摇头，目光盯在管舒衡深邃的眼眸上，期待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我马上明白了她的真正来意，她一定是来找我讨要瑶如的。表面上装出一幅莫名其妙的样子：“请恕胤空愚昧，我不记得曾经答应过姐姐什么！”
“我去给公子准备夜宵！”采雪向厨房走去。
朦胧中好像有人推着我的脑袋，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却见燕琳站在案前，一双美目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燕元宗用力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劝说道：“母后！有道是两情相悦，既然九妹根本不喜欢这个薛无忌……母后还是不要迫她的好……”
我惊喜道：“管老板既然和曹睿是朋友，想必应该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我从心底期望再次见到曹睿，以他的眼光和能力定然可以为我指点迷津。
我低声问道：“慕容姑娘好像和管舒衡很熟，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来路？”
我慌忙坐直了身体，这变态公主不请自来，八成又是想找我麻烦。
我微笑道：“嫣嫣姑娘是不是还有话对我说？”
我充满疑惑的看着她，她的这番表白究竟有何目的？
燕琳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悲伤中恢复了心情，脸上的泪痕早干，不过一双美眸仍然略显浮肿。
管舒衡笑道：“今晚既然是我做东，一切的开销都算在我的身上，四海兄尽管纵情玩乐。”
燕琳哭道：“女儿不愿嫁，情愿一生一世追随母后左右！”
慕容嫣嫣俏脸上充满迷惘之色，轻声道：“晶后把九公主许配给薛相国的儿子，难道是为了分化太子燕元籍的阵营？”她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薛安潮决不会因为儿子成为驸马，而放弃自己原本的立场，晶后此举极有可能完全落空。”
燕琳柳眉倒竖：“谁是你的姐姐？母后受你甜言蜜语的蛊惑，我燕琳可不吃你那一套！”她纤手指向我的鼻梁：“今日我便要带瑶如回去！”
燕琳一张俏脸气得煞白，怒道：“你叫我什么！”纤手向腰间短剑摸去。
我心痛的看着手中的碎片，怒气冲冲盯住燕琳道：“不可理喻！”转身向门外走去，燕琳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胤空，你居然敢骂我！”
我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终于趴在书案上沉沉睡去。
慕容嫣嫣美目流转，轻声道：“嫣嫣的确有些话想对平王说。”
燕琳道：“看来瑶如那件事，你终究是要反悔的！”她死性不改，终于把问题又绕回到瑶如身上。
采雪乖巧的应了一声，为我泡好参茶方才离去。
车厢微微晃动，四匹骏马在车夫的驾驭下缓缓拉动车厢。我和慕容嫣嫣还是头一次单独相处，车内的水晶灯不断摇曳，映得慕容嫣嫣的俏脸忽明忽暗，为她平添了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我实在搞不懂，像她这样一位美丽女郎因何会成为万花楼的主人？
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内厅传来脚步声，换了一身淡黄色宫装的燕琳在一位宫女的陪同下向我走来。
我来到燕琳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九公主！”
不曾想燕琳突然冲了上来，从身后紧紧将我抱住。
我淡然笑道：“胤空在这秦都苟且偷生，能多活一日，便是一日，又哪有心情去想将来的事情。”
燕琳冷笑道：“胤空！你记不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慕容嫣嫣道：“嫣嫣还有一事相问？”
好不容易等到慕容嫣嫣回来，我起身告辞，管舒衡出言挽留道：“heｔｕsｈu•coｍ.ｃom既来之则安之，平王殿下何不就在这万花楼中留宿？”
慕容嫣嫣趁机起身道：“我去看看！”
我大惊失色，万万没有想到这销魂如意散药力竟然强劲如斯。
回到枫林阁已经是夜半时分，看到采雪的房间仍然亮着灯光，我心中一阵温暖，正犹豫是不是要敲门的时候，房门缓缓打开了，采雪挑着一盏灯笼亭亭玉立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公子回来了！”
“姐姐稍待，我这就把她给你喊来！”我站起身来，燕琳的目光此时才望向桌上，望到那春宫图，俏脸登时涨得通红：“胤空！你这个淫贼！居然躲在这里偷看这种淫秽不堪东西！”
“不知公主是否已经准备好礼物？”我微笑着问。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钱四海这个人和太子究竟有什么关系？”
管舒衡道：“平王是否还记得在康都曾经遇到的一位测字先生曹睿？”
慕容嫣嫣道：“嫣嫣大胆的说一句，平王现在的作为并不像苟且偷生的样子，您好像另有所图。”
燕琳叹了一口气道：“你无需担心，母后既然执意让我嫁给薛无忌，我自然不会再向你索要瑶如，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要好好待她？”
慕容嫣嫣秀眉微颦，似乎对我的话将信将疑。
我讪讪的点了点头。
这间大厅布置典雅，墙上挂有七彩帛画，画的是宫廷围猎的场面，色彩鲜艳，线条优美，却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燕琳笑道：“应该好了。”指向茶盏道：“请用茶！”
慕容嫣嫣恭敬答道：“殿下！管舒衡是齐国富商，拥有天下间最大的‘铜池’铁矿，此次他来到秦都主要的目的是和西门伯言相见，洽谈合作之事。
我笑着说：“你去睡吧，我想单独呆一会儿！”
我双目一亮，立刻想起在康都那晚巧遇曹睿的事情，要不是他送给我的‘囚’字，我也不会选择主动入秦为质。我点了点头：“那位曹先生是世外高人，留给胤空的印象相当深刻。”
管舒衡满面失望之色：“如此说来，那幅图果然和管某无缘！”
我在大康和左逐流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往，他是父皇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也是勤王龙胤礼最为坚定的支持者。我来大秦之前，朝廷内部对此事也发生了分歧，左逐流是强硬的主战派。
从燕琳手中接过那枚龙佩，我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把龙佩仔仔细细的观察了数遍，庆幸道：“谢天谢地！”
晶后向我递了一个眼色：“胤空！你留下来陪她一会，我还要去照顾你父皇。”我慌忙点头应承下来。
燕琳垂头向地上看去，她躬身帮我捡起，我趁机将两盏香茗互换。
我点了点头，向管舒衡告辞后，和慕容嫣嫣一起向马厩走去，让我意外的是，钱四海的马车并不在院内，看来他也没有在万花楼留宿，自己先回去了。
我心中微微一怔，对管舒衡所说的一切将信将疑。
晶后缓缓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忧伤之色：“我之所以为琳儿订下这门亲事，还有一个念头，你父皇生平最疼爱的就是你，现在他重病缠身，若是得到琳儿的喜讯或许会有所转机……”她美目盯住燕琳道：“你能够明白为娘的苦心吗？”
“谢谢！”我忽然发现这变态公主并非一无可取之处。
燕琳用罗帕擦去脸上泪痕道：“难道父皇的病情又有反复？”
燕琳微笑道：“你本性迷失，定然会对我做出不敬举动，只要我大声呼救……”她居然伸手在罗裙上用力一扯，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胤空！意图非礼公主可是死罪，到时候恐怕母后也保不住你！”
我缓缓转动了一下颈部，然后用力的靠在了椅背上，左逐流一直都没有甘心，如果我将宣隆皇病重的实情告诉慕容嫣嫣，恐怕左逐流会力禀父皇趁机向秦国出兵，只要撕毁和谈协议，我
和_图_书的这条小命恐怕就要首当其冲的丢掉。我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发现了她的卑鄙伎俩，如果让她得逞，自己绝对无法逃过罪责。
我捉住她变幻不定的目光，心中暗暗道：“慕容嫣嫣问这话究竟是什么目的，她对宣隆皇的病情为何会如此关心？”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转头盯住慕容嫣嫣娇艳的面庞：“嫣嫣姑娘好像很懂得我的心意？”慕容嫣嫣俏脸微微一红，轻声道：“平王勿怪，嫣嫣是为了平王的安危着想。”
我痛得大叫起来，右臂被她咬得鲜血淋漓，我怒道：“你变态的！”
我苦笑道：“看来在公主的心中胤空始终一无是处！”手臂处传来阵阵疼痛，被燕琳咬过的地方鲜血仍旧淋漓不止。
过了许久燕琳方才推开我的身躯，泪光盈盈向我道：“你这个淫贼，为什么还留在这里，是不是想看我笑话！”
晶后冷冷盯住燕琳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古往今来无法改变的伦常规律。”
管舒衡道：“半月前我在前来大秦的路途上巧遇曹睿，他向我提起你，说平王殿下胸怀大志，将来必能成就一番霸业！”
我点了点头：“你说吧！”
我心中微微一怔，她三番两次的劝我饮茶，态度又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必有古怪，表面上仍旧装出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左手悄悄解下晶后送给我的龙佩，趁着她没有注意，溜在了她足下的地上。
慕容嫣嫣微笑道：“我送平王下去！”
管舒衡笑道：“管某今年六十有三，对男女欢爱之事早就不感兴趣了，之所以想得到那幅画，是因为想追悼一位忘友！”
她来到我的身边坐下，那位宫女为我们各自倒上一盏香茗，然后悄然退下。
燕琳肩头不住抖动，显见伤心到了极点。对于这个变态公主我并没有太多的同情心，其实这次我多少帮了她一把，只要她能够成亲，必然会感受到男女欢愉的好处，肯定要比假凤虚凰的勾当好上许多倍，也许她的性趣从此改变也未必可知。
等了许久始终都未见燕琳出来，那帮宫女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开始犹豫起来，这变态公主不知道又想玩什么花样，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这个地方。
管舒衡笑道：“那曹睿的确是经天纬世的奇才，我和他是多年的好友。”
我笑道：“宣隆皇身为秦国国君，每一位秦国的百姓都会关心他的病情。”
燕琳得意笑道：“你放心，我还没有笨到要亲手杀你！”她目光落在那茶盏之上：“胤空，你虽然狡猾这次还是落在我的手上，我在那茶盏中事先下了销魂如意散，再过片刻，药性发作，你就会迷失本性！”她仿佛看到我狼狈的模样，美目变得异常明亮。
燕元宗怜惜的拍了拍燕琳的香肩，望向我的目光流露出些许的斥责之色，我看着他拥住燕琳的样子，内心没来由一阵悚然。
“你去吧！”
我心中暗笑，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原委只有我和晶后知道。
管舒衡道：“我这位朋友行事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老夫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身在何方！”
我婉言拒绝道：“明日我还要入宫面见母后，今晚想回去准备一下。”
酒足饭饱，钱四海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笑道：“没想到这寻常的素斋竟然能做出如此的味道，钱某真是神清气爽，仿佛充满无穷无尽的力气，有道是饱暖思淫欲，我现在脑海里完全是圆圆和飞燕的影子。”
钱四海吃得津津有味，可是吃相却让人不敢恭维，管舒衡除了饮酒之外便是谈论一些八国风物，始终没有暴露出请我来的主要目的。
慕容嫣嫣道：“嫣嫣并不是秦人！我和平王殿下一样都是大康之人！”慕容嫣嫣的这句话顿时让我陷入震惊之中。
管舒衡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激动之色，随之又马上隐去，他轻抚胡须道：“那幅春宫图，
和-图-书管某曾经多次向他求过，可是他都不愿相送，不知平王殿下可愿转让？管某可以给平王一个满意的价位。”燕琳这才放开了我的手臂，忽然扑入我的怀中泣声道：“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心中一怔，燕琳温软的娇躯紧紧贴在我的怀中，胸口富有弹性的双峰微微颤抖，对我着实是一种难言的诱惑。
燕琳端起茶盏示意我用茶，我笑了笑，嘴唇微微沾了沾茶盏，却并未将茶水饮下，对燕琳我始终充满着防范之心，她一向恨我入骨，没理由会突然对我的态度好转。
“我不饿，你去把曹睿先生送给你的画找出来！”
燕琳目光落在我的伤口上，流露出些许的歉意，她拿起罗帕为我将伤口包扎好。
燕元宗吓得垂下头去。
我站起身来：“九公主佳期将近，还是尽快准备嫁妆吧！”
我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不停摇晃的水晶灯，尽管知道慕容嫣嫣隶属于大康天机局，我仍然不会将内心中真正的想法向她吐露。
慕容嫣嫣道：“嫣嫣隶属大康天机局。”她的右手在我的面前摊开，手掌中放着一块雕功精巧的玉牌，上面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双翅之上分别刻有‘天’‘机’的字样，我在大康之时便早有耳闻，相国左逐流掌握着一个极其秘密的间谍组织天机局，成员遍及七国，隐匿极深，没想到这万花楼的老板居然也是天机局的成员之一。
燕琳怒道：“淫贼！我燕琳若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得到！”她紧咬下唇，凤目圆睁，一副要杀我而后快的模样，我内心忍不住一凛，惊惶道：“你……想做什么？”
我始终偷偷留意着燕元宗的表情，当晶后说出要把燕琳下嫁给薛无忌的时候，他的面孔顷刻间变得毫无血色，双拳在瞬间握紧，可见他内心的紧张和痛苦。
我装出怒火填膺的样子：“燕琳！你好卑鄙！”
她娇声道：“只要我大声呼喊，你……”她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俏脸也变成了嫣红色。
我毫不慌张的答道：“公主已经订下婚约，何苦继续纠缠此事？”
慕容嫣嫣道：“嫣嫣询问宣隆皇的病情并没有其他的目的，平王尽管放心。”
“宣隆皇的确得了病，不过听那帮太医说，好像并不严重，二十日左右就能够完全康复！”
看着我将杯中香茗饮下，燕琳的唇角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她檀口轻启，也将茶水饮尽，妙目之中猛然露出凛冽寒光：“胤空！”
慕容嫣嫣轻声道：“平王殿下既然是皇后的义子，想来对宣隆皇的病情应该十分清楚！”
燕琳在他的劝慰下终于止住了哭声，燕元宗道：“母后刚刚着人喊我们入宫，不知为了何事。”
“九公主请用茶！”我恭恭敬敬道。
我笑道：“看来我以后需得对此人加强防范。”我这才将皇后让钱四海做媒之事告诉慕容嫣嫣，至于其中具体的原委，则隐去不提。
采雪见我迟迟不展开画卷，有些迷惑的说道：“公子在想什么？”
厅心铺了张大地毡，云纹图案，色彩素净，看在眼中很是舒服，左侧靠墙的博古架上放满各类珍玩，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品。与之相对的右侧墙面上挂满各式各样的兵器，做工精巧，显然都是出自大师之手。
“我不嫁！”燕琳近乎疯狂的大叫了一声。
晶后不为所动，拿起几上的香茗，轻轻咽了一口：“薛无忌无论是人品还是样貌皆为年轻一代中的上上之选，我百般斟酌方才为你订下这门亲事。”
采雪微笑着回过头来。
我的目光中流露出失望之色。
燕琳起身来到我的面前：“瑶如是我生平至爱，居然被你这淫贼横刀夺走！”她显然怒到了极点，丰盈的双峰不断起伏。
燕琳白了我一眼道：“若是摔坏了龙佩，小心你颈上的脑袋！”
他搬出了一个这样的理由，我自然不好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