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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衡山，我早就说过，你儿子是找死，你却非要纠缠与我，那我只好……”透过帽子下的黑暗俯视着趴在地上的薛衡山。王牧飘渺的嗓音传来。

“慈悲者，阳光普照，纵染血腥，邪祟不侵。”

是玄级下品武技！同样是出自无极门的剑法！

“山高万仞，所以小沙石微尘。自强齐天，方能弱天下万物。”

“轰隆！”

少年正对着桃花树，也在望着天空，如此刻的王牧一样。

那无数岁月前，又是什么原因，让堂堂花佛坠入这万劫不复之地？

一切血腥，都是为了跳出这万劫不复之地。

眉头舒展，王牧笑了，手中一挥，一道精芒飞出，直奔薛衡山丹田而去。

当初坐悟三万年，终于舍下一切杂欲，却不想这万世光阴里，这一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更不知道自己被斩杀了多少次。

“嘶……”薛衡山一愣。然后倒抽冷气，圆瞪的老眼瞬间被惊恐填满。

他听出了王牧的声音。

王牧又回到了那之前的山谷，正是黄昏时分，冥域的黄昏，昏暗中满是定格了的幽绿，整个天地一片寂静，只有阴风阵阵，森然而悲凉。

佛门弟子，本应慈悲为怀，可无奈身陷杀戮，不杀，便要被杀。

忽然，王牧笑了，身上隐隐的黑气收敛，丹田之中，桃花印变的平静。

“呵呵。”王牧忽然冷笑，心和图书有所悟。

大片剑芒以某种阵法的配合方式落下，同一时间落下，如一片天幕塌陷。

其余人也都发现了异常，那逼人的寒气四散，人们甚至看到王牧的身上有着丝丝黑气弥漫而出。那诡异神秘的气势，透着久远而沧桑的悲凉，悲凉中，满是毁天灭地的冷寂，那笔挺的背影一时间变的那么高大，如通天彻地，即便那舵主都隐隐生出忌惮之心。

大地现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啥时飞溅，薛家十几个天仙就倒在坑洞之中，齐齐吐血，脸色煞白，满身灵力紊乱。

毛骨悚然的声响中，薛衡山表情一僵，然后整张脸又剧烈扭曲，跟着是那惨绝人寰的叫声。

慈悲为怀，不代表就要任人宰割，不代表永生永世都要去承受那被围杀的残酷结果！

“哗啦！”

鬼哭狼嚎的嘶鸣响起，是元神洞穿，灵魂发出的凄惨嘶吼。

后面，那惨叫声也沉息了，薛家十几个人尽数魂飞魄散，留下的只有一地尸体，和流淌的鲜血。

再次睁开眼，便觉这黄昏如此美好，纵然幽绿的颜色，也如此灿烂。

“哈哈哈，贤弟果然是号人物！”收好玉简，舵主望着王牧大笑，又指了指那薛衡山道：“这老东西要不要哥哥我帮你处理？”

浓郁的血腥气中，王牧站在了薛衡山的面前。

“啊……嗷……”

“hetushu.com.com磐石无心，才能不喜不悲，天地不仁，方可无始无终，心不灭，所以泪不尽。”王牧缓缓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顿了一下，薛衡山回头跟王牧对视，神情不由变的礼貌了不少，含笑道：“王贤弟，大局已定，你看……”

“贤弟，这就走啦？常来玩儿啊，哈哈！”舵主热情地挥了挥手，嗓音却本能地有些颤栗。

冰幽光华照亮了帽子下的黑暗，薛衡山终于看清了王牧的脸，望着那熟悉的冰幽之色，他眼底的愤恨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浓浓的恐惧。

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十几位天仙就那般毫无抵抗地任人宰割。

舵主没有说话，反而回头跟王牧对视，颇为失笑地耸了耸肩膀。

并没有急着修炼，王牧就站在山谷中央，仰头望着幽绿的天空。

看着对方眼底极度的恐惧和极度的不甘以及愤怒，王牧的心却越发平静，平静的有些发冷。

这是善？还是恶？

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这个王牧似与之前大不一样，那气势好像忽然从温和变的邪异无比。

“舵主，舵主你不能这样。你可是地狱门分舵舵主啊，他，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冒险帮他对付我啊？您，您帮我杀了他，他给您什么，我，我薛衡山给您双倍！”

王牧却已起步，朝着大门走去hｔｔｐs://ｗww•ｈｅtｕshｕ.ｃｏｍ.ｃom，待到那惨叫声落下，王牧已经走到了门口。土医广才。

“是，是你？怎么会是你？！”顿了一下，薛衡山疯了一样怒吼，却无力起身，又调头望着那舵主道：“舵主大人，是，是他，就是他杀了我儿子啊，快。快杀了他啊！”

三界之内，无极门的剑法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好东西，发达了啊！

善恶之别，一念之间，他自问没有做错什么，眼前的薛衡山亦或是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不过咎由自取罢了。

说实话，王牧跟他们无冤无仇，就像那薛林，若非极尽刻薄言语辱骂，还试图阻拦王牧，也不会杀他，即便如此，王牧也手下留情，并未驱散其魂魄。

“没问题！”舵主做出大方的样子，又叮嘱道：“不要手软，得魂飞魄散，这样，就没人知道今天的事情了，贤弟懂的。”

丹田之中，桃花印又在莫名悸动，脑海中再度浮现那熟悉的画面。

“还是我亲自来吧。”王牧看了一眼舵主，笑声变的淡漠。

长剑寒芒闪烁，十几个地狱门弟子毫不留情，长剑直刺那些薛家手下的丹田。

天空上百人开始落下，半途中，距离地面最近的十几个人黑衣人忽然以更快的速度冲出，就见十几道鬼魅般的残影闪烁，冲向了坑洞中的众人。

如今的杀戮，往昔的杀戮，不是恶，是慈悲者的劫和*图*书数。

王牧忽然觉得，当初的自己，或许与现在的自己所想的问题也一模一样。

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天地，庞大的桃花树，绚丽的桃花，还有那突兀的，衣衫褴褛的自己。

薛家那十几位天仙根本无力招架，震耳的爆响声过后，所有人就都跪了。

“双倍？哈哈哈哈……”舵主忽然仰天大笑，似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半晌才又低头，满脸鄙视地盯着薛衡山道：“薛老头，你以为你是谁？你家有玄级丹药？温灵丹和冲灵丹？你家有玄级武技？还双倍？你现在拿出一样给本舵看看！本舵就看不惯你这本来没什么本事。还耀武扬威的样子，你那儿子薛林，一个区区外门弟子，张扬的都要骑在我这个舵主头上了，死了活该！”

“呵呵。”王牧轻笑，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挥手一扬，一块碧绿玉简飞向了舵主。

接过玉简，舵主吸了口气，目光灼灼，迫不及待地透入精神力查看了一番。

走出来的黑衣人，正是王牧。

黑袍动荡，人却一动不动，那孤寂的身影在这荒凉山谷，似天地只有他一人。

忽然想起了严宽曾跟自己说的一句话，善不光是温柔，惩奸除恶也是善，死在王哥手里的，都是该死的恶人。

“心不动，人不妄动，一切纠葛，自散无形。”

“呵呵，没有吧。没有就认命吧。”舵主冷笑，脸色一wwｗ•heｔusｈｕ•cｏm.cｏm寒，又扫视在场百十多手下喝道：“杀！一个不留！魂飞魄散！”

丹田之中，桃花印莫名地抖了一下，登时，一股冰寒邪戾之意透体而出，绝魂体被激发，王牧一张脸自动地现出冰幽之色，如玉打造，却看着恐怖无比。

薛衡山都要哭了，身形颤抖，一脸悲愤，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王牧掐死。

“呵。”舵主毫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懒懒地盯着薛衡山道：“我好怕啊！你倒是去啊，你要能活着离开这大门，我跟你姓。”

前方趴着的薛衡山颤抖了，都不敢回头去看，剧烈颤抖的目光又看向那舵主，发疯地吼叫：“你，你不能这样啊！你是地狱门分舵舵主啊！上面知道你的做法，不会轻饶你的！我，我要去总舵，我要去总舵揭发你！”

王牧没有回应，径直出了大门，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飞天而去。

看着这一幕，薛衡山顿时明白了，恍然大悟，一颗心猛烈震荡，直接掉谷底了。

薛衡山呆滞了，玄级丹药，玄级武技，无论哪样也不是他个区区薛家家主说弄就能弄到的。先不说玄级的丹药，光是玄级武技就是天方夜谭，别说没有，就算有，又有谁能将玄级武技如此宝物拱手送人？

上百人的阵容同时冲天而起，一样的招式，一样的黑衣，如一群展翅的蝙蝠，遮天蔽日。

王牧点了点头，大步走向了薛衡山。

“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