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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囍

作者:桂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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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407章 红花再现

第九卷

第407章 红花再现

没有人搀扶,也没有人帮他拿踏脚,方德海费力的手足并用才爬上了车,钻进了车厢晨。车夫驾着车,得得地就往前走。
他看着弟弟,微微有些动容了,“阿北,我知道你一直挺喜欢姜姑娘的。咱们这些年跟着乔二爷,也算是小有积蓄了。这回,你就让大哥帮你把亲事提了吧,然后你带着她们回家去,别再跟着我浪迹天涯了。”
“你拿不拿菜刀有什么关系?”那人如盯着猎物的毒蛇般一寸寸地逼近,“你只要再配出当年的天下第一香就可以了。不是那种用十里香调制出的调料,而是比十里香吃了让人更加欲罢不能的东西。”
他刚到车厢旁,那车帘里就传出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上来吧。”
等着车子赶到了郊区,车厢里的那个人才悠悠地发了话,“认得这是什么么?”
“可别再说你不知道,或是你忘了,我知道你可以的,从前你就料理出来过,只是那时的你还没找到一个真正懂得欣赏的人来引荐。你也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所以很聪明地把它们全都毁了。燕王确实不是一个好对象,你没选他,算你聪明,只可惜他的肚量太小,这也才有了后头你们家的那些事情。”
方德海拆开字条一看,上书一行小字:说好一人前来,你那隔壁怎么埋伏了人?你若是不守信用,就别怪我们不讲义气。
阎希南面色极其凝重,“若是让我知道还有人在拿www.hetushu•com•com这种东西害人,就是以身试法,我也非将他赶尽杀绝不可,要不,我这辈子都对不起白白死去的十七个兄弟。”
我哪来的孙子?方德海一听完小伙计的描述,就知道是张金宝到了。心知他们也是担心自己,可如今这情况,这份担心却是会害死人的。
“怎么可能没什么?”阎希南很是自责,“我这个做老大的,不说在他们二老膝下尽过一天孝道,还刮拉上一个你,我是再无面目回家去的,但你不一样。”
那人顿了一顿,冷冷地笑了,“可你要知道,对于无用之人,我一向比燕王的肚量更窄,他还留下了你和你的孙女,若换作是我,我会把你的小孙女卖到勾栏院中,让你每天都看着她给你找不同的孙女婿回来。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更有趣么?正好她这个年纪,最是适合了,哈哈。”
方德海不甘心地到门口瞧瞧,却见酒楼外停着几辆普通的马车,别的都不甚稀奇,唯有一辆马车的车厢上,用白灰画着一朵不起眼的小花。似是顽童的信手涂鸦,却让方德海的心跳都蓦然停了一拍。
这下小伙计也无法了,“对不起,这回可帮不了您了。”
“你别劝了,我这辈子除非死了,否则是绝没有脸回去见爹的。”
若是可以,方德海真的是宁愿十几年前死去的是自己,而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以为燕王死了,这种花就在世上销声匿https://m.hetushu.com.com迹了。可没曾想到,现在这朵花,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魔,纠缠着他。可他能怎么办?作为一个父亲,他难道真的能坐视自己儿子的尸骨不理么?
阎希南给弟弟说得也有些不敢肯定了,“可是方才,我真的好像又闻到了那种味道。”
那边马车里,方德海战战兢兢地面对着蒙得严严实实的幽暗车厢里的那个人,半天不敢出声。
小伙计领着方德海下了楼,一楼那个带话的客人却已经不见了。
那人好整以暇地笑了,懒洋洋的笑声中却透着一股阴毒与狠辣,“你做不了?那好啊,对于无用之人,我向来也是没什么可顾惜的,一会儿就让人去把那具无头尸骨锉骨扬灰,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哥,怎么了?”后头那匹马也跟着停下了,厚厚的皮帽下,露出一张质朴的脸,正是阎希南、阎希北兄弟。
“你呀,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方德海实在是太熟悉这种花了,他心里清楚,要找他的人,就在这辆车里。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比苦涩的表情。本来还以为花钱就能躲过这一灾劫,没想到到头来,人生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绕来绕去仍是绕在这朵花的身上了。
“这不一样,爹一世英名,怎么能让我这个不长进的儿子给带累了?”
方德海心头一震,忙压低了声音问那小伙计,“我这隔壁是谁和图书来了?”
“我……”
阎希南紧皱着眉头,左右嗅嗅,“我好像又闻到那东西的味道了。”
阎希南惨然一笑,“你让我如何不放在心上?若不是那十七个好兄弟,大哥这条命早就不知道交待到哪儿去了,这些年还连累得你跟着我一块隐姓埋名,有家不能归,要说对不起,大哥不仅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你。”
听他提起往事,阎希北的眼神有些黯然,“哥,当年的事,也不是你想的,都这么些年了,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冤孽啊冤孽。
这话里,分明就透出屈服之意了。
“哥,爹从来就不是那样沽名钓誉之人。”
他故意提高了嗓门,“哎哟,老爷子,您这是要上茅房啊?茅房不在这边,在那边来来来,我领您去。”
可怜方德海偌大年纪,给人逼得眼泪都落下来了,“大爷求求您,就可怜可怜我这无用的老人吧,我……我的手都拿不了菜刀了,还能做什么呀?”
“是么?”阎希北的神情顿时也严肃起来,一样地用力抽着鼻子,可是什么也没闻到。警惕地左右看看,那辆擦身而过的马车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小伙计故意领着方德海往张金宝的门口走,张金宝见外头人影走动,躲在房中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老爷子发现了,这便让方德海就从他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溜掉了。
“你说我固执,那你又何尝不是?大哥,我都劝了你多少年了,当年那些事真m.hetushu•com•com不是你的错,咱们就是去见了爹,他也未必不会原谅你,你又何必总是耿耿于怀呢?”
“大哥……咱们亲兄弟,还有什么好说的?娘在家里还有小弟侍奉着,爹再过几年也能告老还乡了。纵是咱们回不去,也没什么的。”
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小伙计一见银子,顿时两眼放光,“行。你跟我来。”
小伙计还觉得好笑呢,当下附耳跟他悄声道:“您孙子呀,您刚来时,他也就来了,您约的那人瞧他来了,就不上来了,约您改日再见。”想喝酒,可得等下回了。
那人嗤笑出声,“你不认得?你不认得会上我的车?你若是不认得,从前的燕王怎么会找到你?当年宫中皇上跟前第一得意的方大御厨又是怎么弄得家破人亡的?”
兄弟俩仍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二人一时都静默了下来,打马回了思荆园。
方德海听得他的话,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就在车厢里跪了下来,“大爷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了,什么都做不了,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啊。”
这花,可不就是晏博文母亲所绣,姜绮红未婚夫所留下的那朵神秘小红花?
方德海在这一瞬间竟似老了十岁,背更佝偻了,像是有根看不见的绳索套着他的脖子,步履蹒跚地走向那辆车。
阎希北提马上前并肩而行,拍拍大哥的肩膀,“别着急,如果那种东西再出现的话,咱们一定能找到的都找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多找几和-图-书天。”
这……为了喝顿酒,至于么?小伙计真有些踌躇了。为了老人家身体好,他是想劝劝算了来着。可他作为酒楼的伙计,总不能在这儿就公然劝人家都不来喝酒吧?那要如此,他们酒楼还开不开的?酒楼不开,他不得喝西北风去啊。
方德海见状,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塞过去,“小哥,你带我过去,我是真有正经事要说的,可不能告诉家里人。”
他打开一个小盒子,信手抛了一物到方德海面前。不用看,只用闻两下,方德海就知道是什么了,却哑着嗓子硬撑,“不……不认得。”
方德海紧紧抓住了小伙计的胳膊,“小哥,麻烦你去跟那人说一声,我实在是不知道家里人跟来了。要不这样,你帮我偷偷溜出去,带我和那人相见,好么?”
阎希北却摇了摇头,“她夫仇未报,不会肯的,我虽没用,但偶尔大哥你烦了闷了的时候,身边好歹能有个人陪你说说话,就是爹娘知道,也不会同意我扔下你一人回去的。”
方德海猛地直起了身子,干涩着声音颤抖着道:“大爷,您……您若是只有这个,那是……那是无论如何也调制不出食材的。”
京城的大街上,无论何时总是人来人往,极为热闹的。有两匹马一前一后地驶过,满身风尘,似是远归的旅人,在经过这辆外表朴实无华的马车时,前头那匹马蓦然停顿了一下。
“是不是你闻错了?”阎希北有些不敢置信,“那东西都这么多年没出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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