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仙人县里采药女
第38章 问询
说着，他捻这胡须，望着窗外，没由来的心情愉悦，“这一次他们两个想要脱身，除非……”
“恭喜周掌柜日进斗金心想事成……”张大户眯着小眼笑道，脖子上的肥肉随着笑颤悠悠的。
千金堂的小伙计被这话气的直冒烟，指着她的背影骂了一通，才愤愤地进去了。
“娘，没事，我们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可怕的？”顾十八娘笑道，反手握住曹氏的手，“可能是彭掌柜的药铺出事了，我给他提供过药材，自然该去被问证一下，无妨无妨。”
“我说到时候你在河中县开药铺，钱可周转得开？”张大户坐下来笑眯眯地问道。
“怎么没有？”有人指着千金堂道：“我记得以前就在千金堂闹过，不是说她卖假药吗？”
周掌柜看了他一眼，捻须不紧不慢地道：“收益呢则是我七你三。”
他可不想跟他成对竞争对手！想想彭一针将有的下场，张大户打个寒战。
顾十八娘伸手扶住她。
真是越说越乱，小伙计没了主意，于是顺口胡诌，https://www.hetushu.com.com什么她求我们啊，不要声张啊，我们掌柜的心善啊云云，说的大家云里雾里的半信半疑。
张大户苦笑一下，周掌柜一分钱不要，自然也就是一个分钱不出了，他还不知道这老家伙，最是吝啬又记仇，到时候就算自己盘下彭一针的药铺，这周掌柜定会在河中县再去另开一家。
曹氏看着女儿恬静的笑脸，忽然觉得有些羞愧，自己好像还不如女儿沉稳了。
“有什么问题？药是假药，她买了也卖了，还能有什么问题？”周掌柜冷笑一声，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算筹推在桌子上，“这一次他们两个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张大户立刻眼睛眯成一条缝。
“十八娘。”曹氏有些不安地咬着下唇。
“同喜同喜。”周掌柜皮笑肉不笑地收起算筹道。
他了然地一笑，也不犹豫，张口就道：“你七我三。”
“好的，我跟你们去。”顾十八娘点点头说道。
这一下大家都想起来，纷纷看向千金堂m•ｈｅtｕsｈu•ｃｏm.cｏｍ。
“过堂？”曹氏面色更加苍白，这要是公堂上一走，女儿的声名算是彻底完了，不管有罪没罪，她的身形摇晃。
周掌柜看了他一眼，自从张大户找上门，商定出这个栽赃陷害的法子后，他就知道这老小子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逼顾家母女卖出房子。
“才没有！才没有！”豆花在人群里喊道：“十八娘才不会卖假药呢！”
划算！
“顾老爷生前最是宽厚仁慈诚以待人，没想到这……”大家连连叹气。
千金堂里，周掌柜一如既往地拨拉算筹。
“哎？上一次不是说她卖给你们不是假药吗？你们掌柜的还给了她好多钱呢！”有人不解地问道。
“那顾家小娘子也卖给过他们药，他们家不会也有假药吧？”
“哼，官差找她，她就是卖假药？哼，别急，都是药铺，说不定官差还要来找你们呢！”豆花愤愤地将手甩了甩，豆渣子四溅，说罢挤开人群跑了。
张大户的眼一下子睁大了，“这是怎么算的？我出那么多却得和-图-书这么少……再说这次给那假药商的钱可都是我出的……”
不对，也许还是一箭三雕呢，张大户摸着肥肥的脖子想了想，总觉得自己好像在这次事件中也属于被算计的那一个。
这两个观点都有道理，一时间街上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周掌柜我也不太懂，我只是凑巧知道有这么一种假药……你瞧着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张大户压低声音问道。
他当初找周掌柜，不过就是想要周掌柜能借着顾十八娘的假药闹下去，无意中说见过人买到假药，没想到周掌柜立刻根据这句话想出这个一箭双雕的计策。
“不是，不是，是去一趟河中县的彭一针药铺。”公差忙说道：“问几句话即可。”
对呀对呀，大家一起点头，可不是嘛，但凡吃药的都是有病了，结果吃到的是假药，可不是要命了！
“顾家惹官司了……”
“周掌柜你说笑了，我哪里会经营药铺……”张大户哈哈一笑，三就三，这一次如果能弄到顾家的那栋房子，他赚的钱足够填补自己和图书给准备假药的钱以及给周掌柜出那七的股份，这么一算，这三分的收益就是白得的！
小伙计哼了声，没了说辞，只好说道反正被官差找了就没什么好事，官差不会无缘无故地找她。
“真没想到啊，这样一个小姑娘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就算穷死饿死也不能赚这样的钱啊……”一个老汉一脸哀叹地摇头。
“这是不可能的……”张大户也跟着哈哈笑起来，“怎么可能？”
一般人面对他们这些突然上门的官差都会心神不安，更别提娇滴滴的小娘子们，只怕都要腿软得站不住。
“呸！少在这里造谣生事！明明是你们千金堂欺负人家，哄人家低价卖给你们药，被十八娘识破了！”豆花拔高声音喊道：“谁说十八娘卖假药？人家官差不也说是那个药铺卖假药，又不是说十八娘卖的，你们喊什么喊什么！”
站在千金堂外看热闹的一个小伙计将嘴里的瓜子啐了出来，大声道：“卖假药还不就是等于杀人了？”
大家想到这位小娘子的出身，他们都是没读过书的粗hｔｔｐs://m.hｅｔｕshｕ•cｏｍ•ｃｏｍ人，于是大家在心里一致认为读书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张大户走过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的人，走进千金堂。
“除非她买的不是假药……”周掌柜哈哈一笑。
没想到祸水引到他们这里，小伙计有些慌神，扔下手里的瓜子，忙叉腰说道：“才没有，自从那一次戳穿她卖假药后，我们就再没跟她打过交道！”
“好，”她点点头，“娘陪你一起去。”
这小娘子神情平和，似乎大家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的话题，几位公差不对多看了她两眼，见她穿着穷顿，气度娴雅，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上一次千金堂的事件后，街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顾家小娘子卖药谋生。
这可真是再说笑话了。
“呸，是卖假药了，你耳朵怎么听得……”
“那好，那你来经营，我一分钱也不要。”周掌柜慢悠悠地说道。
看着曹氏母女随着官差走了，街上顿时炸了窝，大家方才根本没听清怎么回事，一时间乱成一团。
“除非什么？”张大户忙问道。
“顾家的女儿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