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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良久。

“进站。”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看了看腕表后，大声喊道。

“报复谁？”红衭突然间转身问道。

“你说的那些有没有证据？”

女人表情一僵，很快的就恢复正常，回答道：“秦洛。所有的仇恨都因他而起。”

车门打开，先出来的却是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熙熙攘攘的人群，男女的嘻笑和孩子的哭闹，火车到站晚点的广播——整个火车站像是一座无比庞大的菜市场，无数嘈杂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像是要把那透明的穹顶给掀翻一般。

秦洛把贝贝放在沙发上，走过去问道：“爷爷，有什么事吗？”

女人双膝着地的跪在了地上，匍伏着身体说道：“你的姨婆确实是被秦洛所杀。因为我们原本想要杀掉秦洛。白大少是我们的雇主，所以我才把你介绍给他。被人跟踪的事情我更是毫不知情——”

然后，她虔诚的，小心翼翼的把那带血的围巾围裹在自己的脑袋上。像是一个仪式。

燕京市局已经和火车站方面打好招呼，火车站将会专门提供一节车厢送她们去云滇。从云滇下车后，再用其它的交通工具回苗疆——譬如双脚。

所以，如果不出门的话，他要么在房廊檐下看书，要么就抱着贝贝陪她看《猫和老鼠》。

于是，四个警察在前面带头上车，八个警察在后面负责保卫看守，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火车进站https://www.hetushu.com.com口走过去。

做完这一切，她从地上爬起来，伛偻着身子往黑夜里走去。

……

秦洛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他知道自已一个人没办法拯救中医。他需要同伴，需要一群人一起为这个目标努力。

这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区别，她们的快乐是如此的容易获得，而且乐此不疲可以重复。

“在我不知道秦洛是谁的时候，是你跑回去告诉我说他杀了我的姨婆——我不认识那个姓白的疯子，是你介绍说他和我有共同的目标。”

“人多眼杂。”红衭笑着说道。“对我们来说，一个人和一群人的力量是一样的。再说，回去了也能再来。如果有需要的话。”

燕京火车站是华夏国客源吞吐量最大的车站，每天有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从这儿坐车前往全国各地。

“秦洛。”林清源突然间喊道。

“还真被他猜中了。”红衭笑起来时脸上有两个小酒窝，模样看起来非常的甜美。无论如何，你也没办法从表面上把她和人见人怕的苗疆蛊王联系在一起。

红衭的手里突然间多了一条鞭子，鞭子一抖，那条长绳便卷向了中年女人的腰。

秦洛接过报纸，只是扫了一眼标题，眼睛立即就瞪圆了：《攻破世界难题，中药在乙肝治疗领域取得革命性突破》。

“你是我们的守护神，也是我们的信仰。我不和图书可能背叛你——也不敢。为了救你，这次的血誓大会也是我回去召集的。我以我的鲜血向蛊神起誓，请相信我的忠诚。如有虚言，万蛊噬心。”女人的身体抖动着，惶恐不安的说道。

……

一辆大巴车避开了拥挤不堪戒备森严的正门，非常低调的开过来，然后在特别通道门口停了下来。

等到这些人全部都进去后，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儿才满脸笑意的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身体狠狠地撞在墙上，然后沿着墙壁做自由落体运动而摔落在地。

这只是爷孙俩的一段家庭谈话，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随着这件事情逐渐浮出水面，将引起一场世界性的灾难，中医药——也险些因此坠入深渊。

“为什么不说所有的仇恨都是因你而起？”红衭笑眯眯的看着地上死狗一样的女人，冷笑着说道。

他们很少以这种理由来起誓，也不敢。

虽然他也在研究中医解决乙肝病毒的课题，但是不会因为这个成果不是自己率先做出成绩的就去嫉妒别人。

女人头上的围巾掉落在地上，满脸鲜血，脑门撞出一大块紫红色的淤斑。

“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引起全世界媒体的关注。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拿出研究成果给大家看。是真是假很快就知道了。”秦洛笑着说道。

“嗯。你注意留意一下这件事情。”林清源说道。

“我们要不要出m.ｈetｕshｕ•ｃoｍ.ｃoｍ手？难道就这样让她们被送回去？”一个脑袋上包裹着灰色头巾的女人站在红衭的身后，声音沉沉的说道。

“接着看。”林清源不动声色的说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辆转移女囚的押送队伍呢。

“我现在谁都不信。只信我自己。”红衭笑嘻嘻的说道。他不是说自己笨吗？笨人避免被人欺骗的最好方法就是不相信任何人。“你起来吧。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是他，他死。是你，你死。”

这现实吗？

“我为什么相信你？”

红衭没有立即相信，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人，表情玩味。

秦洛看完之后，笑着说道：“这不可信吧？市场上有不少药说能够根除肝病，可是没有一种是能够完全见效的。”

嗖——

做为一名中医，他太清楚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了。如果这篇报道属实的话，全世界数亿甚至十几亿乙肝患者都将能够得到治疗。

“这怎么可能？”秦洛惊讶的说道。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篇软文，一篇炒作稿。

砰！

等到那道娇小的人影走远，女人还跪在冷硬的水泥地上如一座雕塑。

她惨嚎一声后便安静的趴在地上，像是死了一般。

女人抬起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说道：“蛊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更不应该相信别人。我们都是苗人。”

一提，一甩，女人的身体便应声而起和-图-书。

扑通！

一共是五十四个女人，等到这些女人全部都下来后，又是六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她拾起地上的围巾，轻轻的擦拭脸上的血水。

他为拥有蓝天护和他的团体这样优秀的同行者感到荣幸。

“我听你的。我们要怎么样报复？”女人躬着身体说道。

“草蛊婆聚会的场地是你提供的，也是你带我过去的，没想到被人跟踪差点儿一网打尽——你告诉我，不是你是谁？”

林清源今天也没有上班，而是坐在茶几上喝茶看报纸。林浣溪即要忙着中医公会的事情又要忙着浣溪大厦的建设进度，最近一段时间很少在家。即便星期六和星期天也不例外。

秦洛今天没有出门，抱着贝贝在哪儿看动画片。贝贝是真看，秦洛只是享受和贝贝在一起时的温馨感觉。

“——蓝天护医生来自台湾，是一名优秀的中医，他侵淫中医药数十年，发表医学论文数百篇，在世界中医领域有着广泛的知名度和巨大的影响力。经过多年的研究和临床实验，他发现乙肝病毒的生长和蔓延特点——”

秦洛以前在羊城的时候，没事还会陪着秦铮老爷子下几手棋。

“——没有。”

苗人是很重视誓言的，特别是关系到中蛊身死的誓言。

“是啊。”林清源点头说道。“可我总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可能这个课题太难了吧，现在看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以和图书前那些只是广告，但是这篇是新闻记实性报道。”林清源解释说道。“而且他们的研究还获得世界中医研究院的证实——这是世界中医最权威的机构，他们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假。”

听到红衭讲话，女人很艰难的翻身，努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地上说道：“蛊王，我听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

红衭的声音越来越冷，脸上的笑容弧度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刚才的微笑让人觉得温暖可爱，现在的却让人觉得冷入骨髓。

说来奇怪，贝贝对这部动画片是百看不厌。看一遍时笑的不可开交，看第二遍仍然笑的前仰后合，看第三遍——秦洛这个偶尔陪着看一会的人几乎都能把这部动画的剧情和笑点都记下来，贝贝在应该笑的时候仍然咧嘴大笑。

接着，一群身穿灰色牛仔布囚衣的女人按着顺序挨个走了下来。这些女人有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也有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最多的还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

可是，自从来到燕京后，他就失去了这样的兴趣。生活中的算计无处不在，还要在一场游戏中耗费心机，这不是找虐是什么？

她的眼神哀伤，如一只失去幼儿的秃鹫。

“你看看。”林清源指着一篇报道说道。

秦洛笑了笑，说道：“如果这个研究成果是真的，我们应该为这件事情感到高兴。乙肝是世界性医疗难题，能够被中医药解决，是我们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