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步步惊心
第1284章 入痴!
是的，秦洛的目地就是要编织出这么一道网。
他是医生，他在治病。
秦洛变成了傻子？这怎么可能？
嚯……
秦洛的意识在红云的四周四处游荡，却不轻易涉入。他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只需要寻找到一个突破口，就能够把这些红云给驱散。
……
一圈又一圈地转着，秦洛的大脑也在高速地运转着。
那红云里面的气机越来越多，横七竖八，错踪复杂。
然后，他转身对小玲说道：“小玲，你快去找来一碗凉水……不，一壶。从入痴状态中回来，身体需要补充大量的水份。不然的话，他的身体会被烧开。”
“是啊。”李子仁焦灼地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但愿如此。”
可是，他做不到。
“傻子？”李子仁和小玲都懵了。
“成功了。”如果不是为了保持内心的平和，秦洛都忍不住要欢呼出声。
突兀地，他想到了自己那个便宜师父，想起了老道士……
“要不要去请林姐姐过来？”小玲问道。
秦洛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在气机进入红云后还能继续使用它们……为什么这些红云可以吞噬它的气机呢？
“顾师父，秦大哥是不是出来了？是不是出来了？”小玲端着大瓶矿泉水瓶就要去给秦洛‘补水’。
“啊……和_图_书”金发女人的嘴巴张了张，大步向外面跑去。
虽然纤细软弱，却也足够使用。
脑海一片清明，入神之境再次出现。
“入痴？”李子仁不解地问道。
“无解。”顾百贤说道。“只能靠他自己。”
“回不来的话……”顾百贤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就烧成了傻子。”
一次，两次，三次……
之前他连续牵引着两道气机去接触红云，结果全部被红云吞噬，自己失去了掌控。
只要他的气机在红云里面有了支撑点，他才可以顺利的对它们动手术。
秦洛还保持着清醒，或者说，他保持着一部份的清醒。
等到他冲到病床前的时候，就看到玛瑞太太的身上一块红一块紫，而她的嘴巴正在呕血。
而且，经此磨难后，他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我相信秦洛可以扛过去的。”顾百贤说道。“他是有福之人。”
蜘蛛网就像是一个大红盘，而那块被冲散干净的区域则是‘万红中的一片白’，极其的清晰显眼。
霍恩斯也急啊，他发现了秦洛的异常，也看到顾百贤李子仁等人的脸色不对，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办？”秦洛想道。
好在他现在意识清晰，不像刚才那样连思考问题的能力都和*图*书没有。
“还不急。”顾百贤连续阻止。“是出来了。不过他现在应该是进入了入神之境。我们再等等。等到他自己出来吧。”
“你没读过清代金陵医客写的《梦谈奇技》？”顾百贤脸色凝重地说道。“书中记载过这种情况。说凡是专注者必心神俱全，心在，神在，才能做到入神。如果心神同时失守的话，就会入痴……所发症状和秦洛此时一般无二。”
他的‘眼’前开阔之极，再次出现了那片红海。
他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很想就此躺在地上好好地睡一觉。
可是，他知道这样是不行的。
“那怎么解啊？”李子仁急道。“要不要我给他扎一针？”
“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怎么了？他会不会有事？哦，上帝，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们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我看到秦的表情很痛苦……”
他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那灼|热的、痛苦的、让人不死不活的困境一下子消失不见。就像是从炎热的火炉里一下子转移到了春暧花开的草地上。
如果这次失败，就去告诉杰克逊说还需要治疗几次……总有一次会成功的吧？反正秦洛也没对他说这次一定可以成功。
然后，它又在秦洛的掌控下，对蜘蛛网丝线分开的一hetushu.com.com小块红云进行冲击。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果然，秦洛的苦功没有白费。当那些气机彼此靠拢，并且互相联系时，秦洛就知道自己的‘填海战术’成功了。
更糟糕的是，他的脑袋也开始变得朦胧。混沌不堪，找不着‘入神之境’，也没办法睁开眼睛……就在这半昏迷半清醒之间游荡，生不如死。
心脏跳的激烈，砰砰砰地震地耳膜都生痛……
果然，《太乙神针》是无所不能的。
想起他一剑劈开眼前飞舞的苍蝇，然后告诉自己这就是道。
他小小地休息两三分钟，再次聚集一根比较粗地气机进来。
他一个人在哪儿唧哩呱啦地说一大堆，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就连担任翻译员的小玲此时也没心情去给他讲解啊。并且，她也是一知半懂。
然后它们自然汇集，就像是要在红云里面编织出一道蜘蛛网似的。
“好。”小玲大步跑了出去。小姑娘提着一大瓶矿泉水进来，问道：“顾老师，如果秦大哥没办法从入痴状态中回来……那会怎么样？”
身体越来越热，也越来越难受。衣服黏在身上，恨不得把它们全部撕掉出去裸奔。
气血像是烧开了的水，在他的身体里面流窜。他感觉的到自己的肺火极重，嘴巴里都有了血和图书腥味。
“吉人天相。吉人天相。”李子仁喃喃说道。
得到妻子报信的杰克逊大步跑了进来，急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玛瑞太太有没有事？”
“这就是道。”
他的表情从极端的狰狞扭曲痛苦难熬变成了平静温和之态，让一直担心着他的顾百贤李子仁小玲等人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下。
他继续往里面渡入气机，直至那蜘蛛网的形态越来越清晰，已经隐隐形成规模，他才停止了这种举动。
那道气机一旦进入就直奔蜘蛛网而去，在蜘蛛网上的丝线上盘旋一圈，为它们的硬度进行加持。
现在他发现，那些气机并不是完全的消失，而是和那些红云混成了一起。他们之间有细细的线连着，却没办法去操纵它们。
“这就是道……”
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因为给人看病却让自己变成了傻子，这不是……不是坑爹吗？
秦洛的表情变得狰狞，这让旁观的顾百贤李子仁翻译小玲霍恩斯以及金发女人大惊失色。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狠狠地掐自己一把或者抽自己几耳光。
他把体内的元阳之气透过银针一丝一缕的渡进玛瑞太太的脑海，然后把它们丢进那片红云里面。就像是把沙袋丢进江河大堤，任由那些沙袋被洪水吞没。
它每冲击一次，都会有一条红线消失。几十次下去，那小块的红云竟然被冲散干净。
于是，秦洛开始聚集元阳之气。
“先等等吧。”顾百贤阻止。他知道林浣溪出了什么事情，这段时间她大门不出，一直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现在再跑去告诉她秦洛也出事了，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那霸道的一剑劈开了苍蝇，也像是把秦洛给劈成了两半。
突然，秦洛的脑海灵光一闪。
“怎么回事儿？”顾百贤着急地说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把他的身体劈成了两半，把他的脑袋也劈成了两半。
大滩大滩的鲜血沿着嘴角流敞出来，然后是鼻子、眼睛、耳朵全都渗出血水。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很危险，他很想改变。可是，他的手不能动，眼不能睁，全身软绵绵的，就像是连续熬了几个通宵刚刚睡着又被人叫醒一般……
“试试吧。”秦洛想道。
“这就是道。”
因为秦洛闭上眼睛，所以他没办法看到外界的反应。
“秦洛这是怎么了？”李子仁要上前去抓秦洛一把，被顾百贤给挡了下来。“别动他。他入了痴。”
而且，他不知道这种状态的后果是什么。他不敢轻易尝试。
那道蜘蛛网就是他要的支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