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冲突
顾皇后见顾天泽拔剑，本以外两人开玩笑，谁知气氛不妙，喝止道：“你要作甚？”
她的手被乾元帝引到下身，乾元帝紧了紧手臂，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勉强，也不催促，仿佛一切随菀妃心意。
“明珠。”
寒芒一闪，刘明珠感觉耳朵一凉，佩戴的珍珠耳环被宝剑削成两半，刘明珠小脸煞白，“你……”
“你倒是为他着想！一会不见，就惹事，朕看是该有人教训他了，朕还没崩呢，他怎么不记得来找朕？直接去打架，打死了朕更省心。”
“谁准你这么叫本侯？”
归京后，她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王译信深得帝宠，所以他的女儿可以嫁给国朝最有权势，最有才华的顾天泽，王译信也在短短三年的时间从不入流的翰林院侍讲跃居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
清香袭人，琴声悦耳，乾元帝躺靠着，悠然的随着琴声敲着手指，面前薄纱被不知从哪里吹来的泛着花香的微风卷起，在琴架后抚琴的美人绝好的容貌时隐时现，颇有几分神秘的韵味。
乾元帝一把扯开菀妃的手，起身道：“被谁打了？侯府的侍卫都是吃干饭的？不是说侍卫是蒋大勇训练得吗？”
宁远侯世子夫人忙起身福了一礼，“永寿侯安。”
“礼不可废。”宁远侯世子夫人孙氏毕恭毕敬。
“本宫听说，明珠的骑射极好，也曾为宁远侯守城？”
“无妨，过来。”
指望王译信是不行，可蒋大勇不同，他就是靠练兵起家的。
顾皇后笑着点头，和善的说道：“阿泽，还不见过明珠？当年她随父母离开京城去关外镇守，你整整一个月都闷闷不乐的，此番她回京，想来不会轻易离开了。”
“陛下……息怒。”
不是她，就没顾天泽今日。
“陛下……”
乾元帝虎虎生风的挥动衣袖，宁远铁骑……多是骄兵悍将，据说功夫极好，还会组成十人的小阵法，极擅长困人。
怀恩公公在门口声音透着几分的尴尬，焦急，“奴婢有事启奏。”
“朕不想再同皇后废话，你好自为之。”
莞妃微微皱眉，“还差一段没弹完呢。”
乾元帝坐上了御辇，闭目养神，喃咛：“起和_图_书码朕能听得进去，阿泽……让人跟着他。”
刘明珠豪不见怪的皱眉道：“阿泽是又害羞么？以前你就这样，嘻嘻，故意嚣张任性，其实比谁都心软呢。”
“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罢了。”刘明珠眼底闪过一抹自傲，“当时危险是危险了些，好在守城的宁远铁骑英勇，臣女不过取了巧儿。臣女虽是女儿身，但也有颗为国尽忠的心，如此才不负祖父对臣女的教诲。”
将近午时，顾皇后传膳，宁远侯世子夫人和刘明珠作陪，无形中，宁远侯府靠近顾家不少，同样刘家也得到了好处，刘明珠被顾皇后百般夸赞，顾皇后让刘明珠做九公主及笄时的簪者。
顾三少有个好歹，乾元帝过后又得心疼。
乾元帝把一切隐瞒得很好，王芷瑶在祁山做得事情并没透漏出分毫，世人也多把她得到的赏赐当作是在归京途中照料乾元帝的辛劳。
乾元帝喝了一杯凉茶，缓解尚未得到舒缓的欲望，撇下菀妃出了房门，怀恩公公道：“听说王大人单独上街给燕国夫人买一品酥的糖果，不知怎么同宁远侯府的人起了冲突，然后……他就被打了，顾大人听说后，便带着人手过去。”
她公公麾下有宁远铁骑，但回京城前，宁远侯几次三番的交代过，他们刘家不得凭爵位在京城嚣张跋扈，尤其是提过顾天泽更是不能轻视的重要人物之一。
莞妃身体匀称，妖娆的身体包裹在厚厚的衣衫中，很少穿单薄暴漏的薄衫，反而更激起乾元帝的兴趣。
顾皇后让刘明珠仔细说说，刘明珠极擅长言辞，口齿清晰伶俐，把当年的事情讲述得活灵活现，当然便是捧自己也多是暗捧，不会明晃晃的说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大事。
“太祖高皇后钦定您为皇后，这些年您兢兢业业，陛下都看在眼中。”刘明珠体贴的一笑，“后宫的艰难只有女子最是晓得，都说永寿侯得宠，若没皇后娘娘您，永寿侯只怕连宫门都进不来，永寿侯也是托先太子的福气。”
“不想再被捆起来就离我远点。”
一把将菀妃拽进自己怀里，乾元帝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握住她修长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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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珠眼底闪过几分疼惜，小声说：“在皇宫生活肯定很难，我不会怪你的。”
“同样是人，你同永寿侯夫人年岁相当，可惜她便没这份沉稳，识大体，懂得谦让，明白……明白不可过分骄纵。”
“对听不懂人话的人。”顾天泽宝剑的剑尖指着刘明珠的咽喉，冷冽的回道：“陛下说，不必再废唇舌。儿时我说过得话，我每一句都记得。”
随后转身便出门，对站在门口的乾元帝道：“娘娘身边有贵客，臣看着恶心，便不陪陛下。”
“臣妾是爱之深，责之切。陛下不可再轻易忽视对阿泽的管教了。”
“娘，我没事。”
同时并非是她不解乾元帝的心意，而是把后宫塞满妃嫔的乾元帝辜负了她。
乾元帝本是兴致匆匆而来，结果却败兴而归，绝大部分是因为顾天泽，另一外一小部分的原因在于出现在皇后身边的宁远侯世子夫人，宁远侯是京城的一块香饽饽，连皇后都忍不住要亲近了。
刘明珠淡淡的恭维：“除了皇后娘娘身边，谁养得出率性而为的阿……永寿侯？”
刘明珠微微抬头，乾元帝的容貌看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只感觉异常的威严，让人臣服，有压迫感，被顾天泽抓去寺庙，她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乾元帝，不是她不想上前同乾元帝攀谈，而是她根本就没得到机会。
“正因为他的性情，皇上才格外的喜爱他。”
顾天泽丝毫没给刘明珠面子，彼此之间的相处绝对不是顾皇后所期望的‘美好’，冷冽道：“走开，别挡路。”
“娘娘过奖了。”
“嗯？”
下身被柔软的指腹包裹住，传来一阵阵的欢愉，乾元帝勾起嘴角，享受着美人的侍奉，再多的美人心计或是攻心计，也不过是取悦帝王的存在。
“她……”
顾皇后眉宇间拧着一抹愁容，“她纵使有本事，可单凭争强好胜，藐视旁人的狂妄，她就不如明珠你，本宫总盼着阿泽能稳重，晓得轻重，谁知陛下又给他指婚了这么一位。陛下到底是男子，心不够细腻，不晓得阿泽最和-图-书缺得是什么。做人|妻子，首要温婉贤惠，其次稳重孝顺，再次谦和良善，她如今功成名就了，可这些为妻的好品德，她一样不沾。”
“……”怀恩公公低头，谁信啊，“听说宁远侯训练出来的侍卫都是以一敌百，奴婢怕顾大人吃亏。”
孙氏忙谦虚道：“她只是比寻常人整齐些，慢说比不得公主，就是定国公的儿媳妇哪一位不是出身名门，自小请名师教导，哪是她能比得？明珠在关外养成了粗野的性子，比不得京城贵女们贵重。”
到底是顾天泽给她的威胁很大，刘明珠不敢再亲近的叫他阿泽。
“本宫同明珠一见如故，想多听听关外的事儿，你们母女便留下陪本宫用膳罢。”
刘明珠握紧了拳头，略带苍白的嘴唇缓缓绽开一抹宛若雪莲般的笑容，“他的脾气没变，总是……总是误会我的好心。”
顾皇后忙起身，没想到乾元帝也在，不知他听去多少，“臣妾恭迎陛下，陛下万岁。”
乾元帝嘴角勾起，偶尔同菀妃深情的目光相碰，菀妃虽是略显清高目下无尘，然每一次都会因此羞红粉颊，清高的仙子动情，自然极为取悦帝王。
“臣女哪能比得上燕国夫人？皇后娘娘谬赞了。”
“陛下……”
“是王译信大人，他在街上被打了。顾大人已经赶过去，奴婢担心……”
这番暗含恭维的话语颇为温暖顾皇后的心。
“陛下……”菀妃羞红了脸庞。
“你忘了，当年我不叫，你还生气呢。”
顾天泽尚未言语，顾皇后抬手搀扶起世子夫人，“今儿不论爵位高低，你同本宫一辈子的交情，不必给阿泽行礼。”
乾元帝踢了一脚跪地的怀恩，“朕亲自去看看，看看敢在天子脚下打架的大英雄！”
“你像过去一样，这些年谨慎的性子都不改。”
“以前看着她还稳重些，谁知竟是做表面文章。冒冒失失的就接下燕国夫人的头衔，又是封地，又是一品女官，丝毫不晓得谦让，她只会让阿泽更招人妒恨，陛下案头放满了弹劾的奏章。论救驾之功……本宫竟不知她比阿泽，比在京城接应的定国公还重要？”
孙氏在旁说道：“娘娘过誉了
和*图*书，明珠那点能耐真真当不得夸。”顾皇后苦涩的一笑，疼爱般抚了抚刘明珠光裸的耳垂儿，“在进宫那日本宫便明白一个道理，本宫正位中宫，陛下确是后宫的陛下，本宫只能做个贤后，如此才不负母后对本宫的托付。”
“娘娘……”
他怎会同刘明珠说那些？
“事关……王大人。”
孙氏也领着刘明珠大礼参拜出现在门口的影子。
滚落到地上的珍珠失去光泽，似在嘲笑她的愚蠢。
宁远侯曾经教过她，皇上的恩宠信任有时比宁远铁骑还要重要。
虽然都是世袭侯爵，但在乾元帝眼中的分量是不同的。
顾皇后对顾天泽的妄为也颇为头疼，宁远侯府真真不该轻易得罪的，叹道：“什么时候阿泽能像明珠这般懂事，本宫才能放心，他脾气并没因成亲而稳重。”
乾元帝负手，“皇后啊，朕同你说过的话，你要仔细的考量。”
“陛下，您这是……”
既然以明珠为名，她在宁远侯府自然是受尽宠爱，在关外，刘明珠就没受过谁得委屈，宁远侯举家归京，京城的权贵也多是给他们的脸面，刘明珠以性格爽朗，容貌俊秀闻名京城，颇受命妇们的称赞。
“阿泽确实比儿时长得更俊挺。”
顾皇后惋惜道：“你的性子好，才没把守城的事情张扬开。明珠不知陛下最是欣赏性情爽朗的女子，你就是太懂事。”
“再让我听见你胡编乱造，本侯绝不会当作儿戏。”
熟悉中透着几许感伤的话语却不会让顾皇后很讨厌，况且刘明珠回眸向顾皇后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他不仅功夫好，人也越发显得俊伟不凡，周身的贵气呢。”
“朕去莞妃宫里听听曲。”
“她是真真懂事。”顾皇后握住刘明珠的手臂，同宁远侯世子夫人孙氏夸赞道：“比嫡长公主，比本宫的侄儿媳妇都懂事，都明白本宫。”
“阿泽！”
“朕没生气。”
正在关键时候，乾元帝显然不想让自己的享受中断，“继续。”顺便按了按菀妃的手腕。
顾皇后让孙氏重新落座，抬眼看去，刘明珠和顾天泽面对面站在一起，射进来的阳光给他们镀上一层光晕，温暖而又美好，重逢的喜悦应和*图*书该充斥在他们之间。顾皇后嘴角微微勾起，顾家能拿得出手的联姻对象也就只有阿泽一人了。
“陛下……臣妾时刻不忘您的话。”顾皇后略带几分惶恐，低声解释：“臣妾只是为阿泽着想，他的脾气秉性也该收敛几分，他可是要当爹的人了。动不动就拔剑，威胁重臣之女，长久以往还了得？今儿亏着明珠是个懂事的，换一个人只怕就……臣妾养大阿泽，不愿看他做无视皇恩，体统的人。”
“莞莞，你过来。”
顾皇后眼见乾元帝拂袖而去，深感很美面子，宁远侯世子夫人皱眉思索乾元帝的深意，刘明珠搀起顾皇后，小声道：“陛下许是有要事，娘娘放宽心就是。”
得到秘方后，顾皇后觉得该提前谋算布置，省得将来她的儿子远远落后于成年的皇子。
“顾大人很少用京城都指挥衙门的人，省得言官又弹劾他，他不愿让陛下为难。今儿带出来的侍卫也不多，奴婢怕事情闹大了，顾大人万一被没长眼睛的人伤到……”
顾天泽利落的收好宝剑，冷脸拱手道：“以后娘娘身边若有她在，臣再不踏进您寝宫一步。”
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在皇宫里能穿龙袍的人，自然不必问是谁。
乾元帝纵容菀妃的小性子，该说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更乐意同妃嫔们玩几手你侬我侬的调情手段，他乐在其中呐。
“你该庆幸皇后娘娘的寝宫不得见血，下次换个地方，你可以试试本侯的宝剑锋利程度。”
宁远侯世子夫人死死的咬着嘴唇，虽是她卑微并敬着顾天泽，但万没料到顾天泽嚣张至此！拔剑不说，说出的话比利剑还锋利，把他们宁远侯府当作路边的野草。
“陛下。”
“阿泽不会连架都打不赢。”
“寻常时自然不会，不过今儿他不是不舒服嘛。”怀恩公公暗指顾天泽在御书房吐得天昏地暗，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吐成那样，身体一定很虚弱。
“皇后从未理解过阿泽，何谈教他？皇后想阿泽成为怎样的人？像他父亲……朕的小舅子？”
“一个两个都不让朕省心！朕就是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啊，打，让他们打！打死一个少一个！”
“朕！”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