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高中生
第八章 小女生
之后道别。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珊瑚道：“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我可以帮你洗头发啊。’”
“前面那个……”
中午下到小镇的饭店里吃了午饭，虽然只是两个人，但还是弄了个小包厢，少女神色自若地点菜吃饭，但送饭菜茶水进来的服务员神色似乎总有些古怪，间中还有一帮戴着眼镜看来颇有文化的中年人推开过一次门，朝里面瞧了几眼，笑着说句：“走错地方了。”又关上门出去。
“可是洗头发真的很麻烦的。”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我被关在楼上啦——”
连招呼也没来打还露出那样的表情看着自己，想来这小女孩给她的同桌们带去过很深刻的印象。
“从这里看过去，我家里就剩半截了呢。”她指着山下说道。
与珊瑚一起做过的不靠谱的事情有许多。事后想来，这样不靠谱的事情自然也会变得有趣，与少女一起在尼姑庵里吃着荤菜当作早餐大抵算得上是其中之一，甚至在吃饭的过程中珊瑚还从隔壁搬来了VCD看电影，而由于自己房间的VCD被搬过来，那带发修行的慧灵便一边在旁边面无表情地作陪，一边坐在那儿“咔嚓咔嚓”很大声的啃着饼干。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小镇上又开始热闹起来，先前进去研究所的车辆开始陆续离开。有的人是认识的，在街边停车，去小卖部买点东西，互相打个招呼，蓝梓与珊瑚坐在一家有暖气的小店里吃零食，一边看过往的车辆一边由珊瑚指点好坏，给蓝梓讲解品牌之类的，然后珊瑚便提议道：“蓝梓和_图_书，我们以后做一辆能飞的汽车好不好？”
“笨。”
珊瑚揉着额头从楼顶的积雪里爬起来，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用力将门踢了两下，然后就微微愣了愣，顶楼的门锁上了……
事先很难想象尼姑庵里会有电视并且还有VCD机这样现代化的东西，但事情明摆在眼前了。对于庵堂被珊瑚称为“秘密基地”并且连VCD机也被征用的事，带发修行的少女并没有表现出太多不悦的表情，让人不由得想到这样的事情或许已经发生了许多次了，只不过自己算是外人，又是男性，她也自然不好表现出太多平日里纯粹与珊瑚来往时的反应。事后想来，蓝梓与那慧灵交流的话仅仅只有一句，大抵也是她“并没有怎么介意”的表现，那是因为珊瑚跑去上厕所，VCD机播放着李连杰的功夫片，少女在咔嚓咔嚓地啃饼干，目光直视面无表情，为了试着活跃一下气氛，蓝梓问了一句：“呃……贵姓？”
“哦，一个大美女因为你这句话放弃了留长头发，别人会说你罪大恶极的哦。”
“因为你是光头啊。”
“姓陈。”那边淡淡地回答。
蓝梓脱下外套罩在她头上，害怕少女会生病，他有些苦恼：“这个时候就我们俩在外面玩了吧。”
“好啊。”珊瑚笑着点头，旋即又有些黯然，“可是我们没有住在一起啊。”
“你爸爸妈妈会担心吧。”
虽然智商过人，居住的环境也大异于普通孩子，但仅就生活来说，这位已经开始长大却仍旧留着光头的美丽少女并没有精彩纷呈和图书的犹如电影一般的生活——当然跟蓝梓一起飞在天空中的事情除外——平日里的生活甚至有一些沉闷。虽然学习的东西很多，但她也没有按照“学习天才”一般的跳级或者进入什么非常特殊的学校，只是按部就班地一级级读到初中，对于不喜欢的科目，她的成绩也往往差到不及格。
“嘿嘿……”珊瑚不客气地将外套穿上。“你为什么把衣服扔我头上啊？”
“那……寒假的时候我就不去你那里了哦。”拉着蓝梓的衣服，珊瑚低头说道。计划还有很多，她的时间也有些不够用呢。
几秒钟后，砰的一声响起在楼顶上，片刻之后又是一声，小女生大叫着，狠狠地冲锋撞在了门上，连续撞了三四下才痛得作罢，不久后，经过别墅附近道路的人听到了少女在楼顶上的喊声。
看吧，内疚了……
“嗯，我抽空过来比较方便。”
“你还要补课，寒假芥末姐也要回来，如果不行，也不用忙着过来啦。”基本上蓝梓的事情她目前都知道，高三课程紧，补课是必然的，一个寒假加起来都指不定有没有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不过她目前这样说倒主要是为了让蓝梓内疚而已。
“……哦。”
基地里认识的大人多是教授博士之类的人物，她每天跑去问这问那。虽然各方面都有涉猎，每当感兴趣的便以最快的速度搞懂，但基础并不牢靠，偶尔有妙想天开的思维，却并非是系统学习下的结果，在班上算是最出色也最古怪的学生之一，这样的古怪固然令她充满了神秘的魅力，但自然而m•ｈｅtushｕ.ｃom•com然的，并没有太多的朋友，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懒得跟同龄人去做各种各样幼稚的事情。
“那是去年的同桌。”
“那是飞船吧？”
呃，自己现在……算不算是傍上千金大小姐了呢。
“没关系，总会有时间的。”
蓝梓摊了摊手：“好吧，我帮你洗，你留长头发吧，大美女。”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下午的时候，珊瑚也就带着他在镇子里走走瞧瞧，甚至还遇上了珊瑚的几个同学，有的在门口打招呼，珊瑚也就笑着挥挥手，有的远远看着，神色诡异，蓝梓问：“刚才那个小胖子为什么那样看着我们啊？”
“到时候……如果你发明出来，估计满天都是飞船了。”
珊瑚就回答：“哦，那是我同桌……”
蓝梓并不知道小珊瑚此时的尴尬处境，他已经飞过了云层，信城上空厚厚的积雪云层在下方像是巨大的黑色草原，延展向视野周围的天边，夜空清朗，浩瀚的星辰，月亮便仿佛是珊瑚方才说过的飞船一般悬于天际，他想起云层下方的镇子，穿过云层便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积雪云上方仍旧有着惊人的风力，他没有再往上飞，只是张开能量场，朝着回去的天边飞速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冲进前方犹如高山一般的黑色云层里，又从另一侧飞快地冲了出来，片刻，消失在了远方的视野。
“你应该提议说要带着我跑掉。”
“……”
“可是洗头发很麻烦的，以前留长头发的时候……嗯，反正好久都没留了，现在想起来，比以前更加麻烦一点点了。”珊瑚回头看heｔusｈu.cｏm•ｃom看他，“蓝梓你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么？”
“不明白……”
接近六点，满脑子古怪浪漫主义思想的小女生将蓝梓送到山上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从这里望下去，小镇的道路上、房屋里亮着灯光，俨然将这片雪谷染成了图画中的城市。
“呃，背着只箱子在天上飞就很夸张了，你想让我背辆汽车啊……”
“什么都行，会飞的汽车要比自己飞有趣吧。”
“那怎么办？”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才不公布出去呢，只做了给我自己开。”
珊瑚甜甜地笑了起来，不一会儿，蓝梓背起她，张开了能量场，从天空中巡弋着信城的天空，飞过半个雪谷之后，将她放在了家里别墅的楼顶上。
“不是啦。等到我研究好了你的异能是怎么发生的，就做一个循环系统，然后做一辆能飞的汽车，里面要有床，有电视，有空调，有电冰箱，最好还有厨房，这样就可以每天去天上看风景了。”
“这个时候谁还考虑那些啊！”
※※※
“呃……也没差啦……”
这也不知道是真有其事还是因为蓝梓难得的幽默感与对方想到了同样的地方。不久之后珊瑚过来，一边吃东西一边跟蓝梓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的一些小事，偶尔招呼一句：“慧灵你也来吃啊。”对方便瞥她一眼，然后也不说话，只是用力地吃饼干，珊瑚也就嗤之以鼻：“不吃白不吃。”
小少女在楼顶上看着他消失在天空中之后，方才转身走向楼道的门口，她回味着今天的见面。脸上还带着笑容，顺手推门，碰的一下又撞了上去，
hetushu.com.com“啊”地倒在了地上。两人在山腰上玩了半晌，在树林边堆了个雪人，随后在漫天飞雪中看着下方仿佛被掩埋了的小镇子，可以看见风景的地方没有树木遮蔽，风吹过来异常寒冷，珊瑚又不许蓝梓张开能量场，抱着身体坐在雪人的旁边，望着山下的小镇微微发抖，情绪倒是颇为高涨。
“那你就留啊。”
与珊瑚在积尘庵中停留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看完录像，随后便又告别慧灵出了门，大雪纷纷扬扬几乎已经到了封山的程度，走在山林之间常常便能看见被积雪压垮的树枝，积雪噗噗而下，少女合起双手，从口中哈出热气来，不同于平日里在QQ上的聊天，此时与蓝梓在一起时，珊瑚甚少提及有关异能的事情，只说些平日里生活学习中的琐事，譬如班上哪个同学做了件傻事啊，有时候陪着妈妈上街啊之类的。
反正都是不怎么着调的开玩笑，两人坐在风雪之中瞎掰一阵，蓝梓拍拍她的头，少女就生气地跳起来了，追着他花拳绣腿地踢打一阵，然后雪球就你来我往地乱飞起来，夹杂在风雪中的，是少女的欢笑与惨叫声。
这些大抵是认识珊瑚的人，早上跑去尼姑庵吃饭。为的大概也就是这个，蓝梓倒也是心知肚明。虽然平素都本着对身份保密的原则，但这时候的蓝梓也明白，自己的存在，拥有异能的事情，珊瑚的父母多半是知道的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看自己。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没有什么政府机构来找自己的麻烦，他们对于自己跟珊瑚来往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来那印象也不至于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