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仙人掌也是可以开花的(2)
“多少钱一张？你不就是卖这个的？做不做同学的生意？”文初轻声说着，声音愉悦，又凑近了把鲁如花的夹克衫拉得更开些，“种类还真多，嗯，不错，这是什么？”
说完，他用力扯下鲁如花背着的大背包，用力朝蓉湖抛去，水花四溅处，大背包很快消失在黑暗的湖面，无影无踪。
文初看着鲁如花，而她一直看着湖面，就好像他已经不存在了。没错，就是这种神态最可恶，犯错的是她，唯利是图的是她，她凭什么又表现得这么无辜可怜？这招式真是让人厌恶！她抱着肩，冷吗？S大校徽仍旧别在她的贴身毛衣上，也只有她这么土气，居然还肯戴校徽！
鲁如花没有回答，眼睛又不争气地湿润起来。
“你拍我，我不奇怪，我给了很多机会让你拍。不过另外九个是怎么回事，你跟踪他们？鲁如花，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笨，你懂不懂法？你知不知道有肖像权这回事？还是你天生喜欢帅哥，以m.hetushu.com.com跟踪为乐？”
“还有吗？”文初并不打算善罢甘休，他几乎在扔出那背包的同时，就拉扯着鲁如花的夹克衫，并强行把它脱了下来，衣服很重，那许多的碟片牢牢地挂在上面，文初把衣服和碟片裹成一团，凑近了鲁如花耳边说，“这些脏东西，我不介意帮你处理掉。”
“哈！”文初笑了起来，“鲁如花，那个只是水晶的，不值钱，你实在不必如此。”
话音一落，文初就推开了鲁如花，那衣服也被扔了出去，落入湖中。
“你送我的……”鲁如花扯着文初的手腕恳求他，“你送我的，那个水晶吊坠，求你了，别扔，别扔。”
“昨晚的话，请你忘记了吧。我说过我喜欢你，可是……我大概是错了。”文初心里的恼怒并没有因扔掉背包和衣服而减轻半分，反而愈演愈烈，鲁如花的倔犟样子让他更是火冒三丈，“我可以容忍你贪钱，可我不能容忍你唯利是www.hetushu.com.com图，做人是有底线的，可你大概是没有！”
“不过也不关我的事。”文初摇了摇头，“S大果然很烂，真不知道长辈们为什么非要我在这里念书。”
“哈！”文初笑了起来，“不烂吗？听说你成绩不错，是拿奖学金的，奖学金有多少？学费不够吗？你打那么多工，生活费不够吗？哦，对了，我的照片好不好卖？有销路吗？也真难为你会想出那么多赚钱的门路。”
“鲁如花，一个人做了错事，就必须接受惩罚。”文初居高临下地说，语气带了三分嘲讽，可这嘲讽只是让他自己更生气，“我不得不说，这次，你玩儿过火了。”
“鲁如花，你不觉得这校徽和你的毛片儿摆在一起很不妥当吗？”文初刻意地皱眉，语气夸张。
鲁如花彻底被惊呆了，手臂被扭得很痛，可再痛也痛不过心，她眼睁睁地瞧着文初把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背包扔进湖里，她也明白自己根本没力气
hetushu.com.com去反抗。包里的东西无足轻重，货品而已，可那背包是鲁似玉送她的生日礼物，是鲁似玉画了几个晚上的作品换来的，可现在……心里浓浓弥漫上来的难过，大概叫做伤心。“我以为你只是喜欢钱。”文初慢慢地说着，与其是质问鲁如花，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听，“喜欢钱没错，所以我认为你真实可爱。可现在看起来……鲁如花，好像我确实很蠢吧？或者你觉得你这样勤工俭学很值得被人尊敬吗？你不卖那些东西不行吗？你乖乖做个大学生不行吗？你不标新立异就不行吗？贫困有那么可怕吗？就值得你那么绞尽脑汁去做吗？好吧，你赢了，你确实够引人注目了，校内没人不知道你的大名。我还是那个问题，那个刚进校第一次见到你就问过的问题：鲁如花，你究竟还有什么是不卖的？”
“不是？那是什么？”文初仍旧居高临下地看着鲁如花，手臂高高扬起，准备随时扔出那衣服。
鲁如花握紧了拳头ｗww•hｅtｕshu•ｃｏｍ.coｍ，低头看向文初的指向，是S大的校徽，就别在自己贴身的毛衣上。
文初平静地看着鲁如花，她一直手足无措地低着头，就像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孩子，头发被风吹得略显凌乱，就是这副样子，就是这副可怜样子吸引了人吧？文初觉得自己很好笑，鲁如花全部的优点此刻好像都不见了，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自己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在圣诞节那样的日子向这样一个女生表白心迹。如果说她卖照片让自己觉得被出卖，那么她卖毛片儿就更是……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S大不烂。”鲁如花一字一字地说。
“不是……”鲁如花着急地拉扯着衣服，她知道自己在哭，她知道自己的眼泪一直在流，她一向觉得当着别人的面哭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她就是舍不得……
鲁如花下意识去抢，却抢了个空，文初把手举得高高的，让她根本拿不到。
“真不错。”文初半眯了眼睛，拿了一张碟片出来，碟片的封面https://m.hetushu.com.com上还印刷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鲁如花语噎，没错，可那次……只有一次。
“你……你什么照片？”鲁如花的声音终于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哈，你没偷|拍过吗？我那件从米兰定做的衣服是被谁偷|拍了拿去翻版？”文初断然打断了鲁如花的话，“是你吧？搞得几乎变成校服的是你吧？”
说完，就几乎把衣服也抛了出去。可是却被鲁如花死死拉住了，文初没想到鲁如花会忽然用力，方才扔背包的时候她都几乎是没什么反应，怔了片刻，文初便笑了，“衣服里有钱吗？不要紧，我付给你，你一晚上卖毛片儿赚多少，我付双倍。”
“你说什么，我没偷|拍过你，什么九个人？”
一切似乎归于平静，文初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可鲁如花好像听不到了，也不想再听。冬日蓉湖的晚上，很冷，虽然无风无雪，可是彻骨凉。
“没错。”文初唇角的笑意渐深，走近了鲁如花，伸手就拉开了鲁如花的夹克衫拉链，里面层层叠叠的毛片儿显露出来。